秉持着只有一开口就势必要把话聊死的态度，你决定继续和解重玑聊聊。

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的事，那么你打算先讲讲自己。

你想了想，决定讲——

3[1,4]
1.小时候
2.玉烛派
3.教中琐事
4.二人初见

你和他聊起了你在教中打杂的日子。

自家乡遭劫后你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又被玉烛派广撒网收去做了卧底苗子，但在那儿你也没吃到多少好的。

一年后，你年满十二岁，以逃难的理由来到了九重天。

第一重要做的又大多是清扫搬运的体力活，你干得慢，往往要很晚才能休息。

“天机楼那个帮我记名的姑娘，总会帮我留口吃的。王阐也总觉得我吃不饱，叮嘱我进食像是叮嘱我喝药。再后来我终于不用做苦力了，听左护法说我们教主一天只吃一顿。 ”

你笑了起来，调侃道：“我当时就在想，饱暖思淫欲，教主大人一定是个清心寡欲之人。”

你听见他笑了起来，否决道：“倒也不是如此。”

“是因为你根本尝不出食物的味道，所以才不怎么吃饭？”你道。

他有片刻的沉默，无奈道：“被你看出来了。”

你翻了个身，看他在屋中漆黑的轮廓，你不免问他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活着很累？”

2[1,3]
1.累
2.不累
3.反问

你听到桌椅被拉开，他在满室的黑中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床边，随后轻轻坐了下来。

他侧身看你，这才回答道：“很久之前……我可能是这样想的。”

你眨了眨眼道：“现在不是了？”

他点头，又觉得你应该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好开口道：“是。”

你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继续说点什么，感到疑惑。

“为什么你每次都话说一半呢，教中是这样，出来后也是这样，真有如此多的难言之隐，你还不觉得累？”

你觉得自己又将话题给聊死了，但你实在是好奇。

床沿传来衣裙摩挲的声音，他突然倾身触摸你的脸，温和的触感使你心中一惊，险些将剑抽了出来。

“之前我说的话，是真的，”他突然聊起你们在庭院中的不欢而散，眼神直直地看向你，“若你总执着于探究我的过往，是否也意味着……你也在意我呢？”

你感觉到他的手细致地勾勒着你的双睛，你的鼻尖，你欲言又止的唇畔。

“……不，还是不要回答了。”

他却突然生怯，止住了描摹的动作。

3[1,4]
1.承认
2.沉默
3.握手
4.反推

你一把将他的手腕反手握住。

他始料未及，被惯性拉进几分，慌忙地用另一只手抵住床沿才没有扑在床上。

你感到他脉搏的跳动，一声惊呼被他急忙地吞在喉中，手中皮肤的触感就像一块温热的玉石。

“继续啊？怎么不摸了？”你睁着双眼望向他，平静地问道。

他没想到你这般大胆，想要挣开却被你死死摁住。

这个别扭的姿势让他费力地维持着，他朝你出声的地方看来，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的状况。

“为什么……”他用气音问你，轻到像是一声叹息。

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拇指划过经脉戳进他的掌心，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的那枚白玉棋，还在我这里。”

你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旖旎的意味，却让手握之人的心神颤动。

他急忙压抑住自己下意识的笑，带了份期许道：“那你准备何时还？”

1[1,3]
1.现在
2.无期
3.看心情

你注视着他，并不言语，眨眼间从手中变出一枚棋子。

它顺着你的指尖扣在了他的掌心，明明浑身带着冷意，却又势必带着将人灼伤的决心，要为他刻上烙印。

果不其然，他的吐息都像是带着痛意，手中紧紧攥住了那枚棋子。

“这是什么意思？”

他颤抖着，像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心神，另一只手捧住了你的肩，近乎哀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2[1,3]
1.疑惑
2.逼问
3.“没什么意思。”

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那天，我追着怪物下了马车的那天，你分明是看到了我身上的焰火了吧，为何不好奇？为何不问询？”

他不言，抵在你肩上的手有片刻的松懈。
“你坚持不懈地跟在我后面，将那群怪物引至我的面前，又意欲何为？”

你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骇人，紧握着他的手也愈发用力，言辞尖锐到不容置喙。

“我还是不信，堂堂九重天的教主会栽在我等无名小辈身上，若非当时事态紧急，你早就得知玉烛派来袭，你还会对我说那些话吗？”

你问到后面也觉得匪夷所思，不由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你的刀未出鞘，却抵在了他的心口。

“这一路撩拨试探，根本不像你。”

你肯定道。

2[1,3]
1.哑然
2.愠怒
3.“心”

解重玑抵在你肩上的手划过你的脖颈，径自抚上了你的左眼。

不知何时，他全身都冷了下来，连同他此时拨弄你眼睫的指尖。

他像是恢复了之前驿站相见时生硬的做派，一个字又一个字往外道：“原来你认为的我便是那般模样。”

水波不兴下却像在酝酿着惊涛骇浪，他附身朝你靠近，心口朝剑侧更近一步。

“你要拔剑么？”他平静地问你。

尽管手心渗出了汗，你依旧紧握着剑：“剑不离身，是你教我的。”

他终于被你的这句话气笑了。


那道压抑的笑声持续了很久，你从其中听出了悲哀的意味。

“我曾死过一次。”他蓦地说道。

“我的诞生于滔天血海，满目皆为疮痍，彼时的我尚不能理解生的意义。因不知生，故也不畏死。”

他像是个旁观者，向你缓缓叙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若他能称之为我的父亲，那便是了，他不能驾驭我的力量而爆体而亡，那是他的报应，我若真的随他死了，也不会怨。”

他的每句话都如同惊雷打在你的耳侧，你感觉一股晕眩，心中生出股难以置信的荒谬。

“偏偏我死不了，”他话语中最后的那点笑意也没了，“偏偏我要以这无力的躯壳永远活着……直至生出一颗心。”

“一颗初为人……懵懂却畏死的心。”他在你耳边轻轻说道。

4[1,4]
1.推开
2.头槌
3.拔剑
4.左眼

你耳边什么也听不清了，只能感到心脏的跳动，震得自己晕头转向。

而就在此刻，你的左眼于刹那间刺痛，蓝色的火焰如狂长的野草从你的眼眶窜了出来。

火焰想毁灭一切它所见到的东西，它高涨着要吞食你耳侧低语之人。

一时间屋内亮得晃眼，你因疼痛流下了热泪，又很快被高温蒸腾。

你如坠云雾，失控感使你感到恐慌，你妄图抬手去遮住眼睛，却被解重玑拉开。

他将自己的冰冷的手覆盖在了你的眼上，随后传来一声吃痛的低吟。

40[0,100]
＜50解重玑将晕倒

火焰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攀附着他的臂弯要将他尽数吞下。

你感到他的掌心与你的眼皮贴合，中间藏着枚异物，是他之前一直握着的棋子。

不知过了多久，你的疼痛消散，火焰像是被浇了捧冷水瞬间熄灭。

解重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刚想用沙哑的嗓子开口喊他，却感到身上猛地一沉。

覆着你眼睛的手垂落，那枚白玉棋子也啪地落在了你扑在塌上的黑发间。

你动了动身体，除了有些许酸痛没有留下像之前的后遗症。

解重玑眼睛紧挨着，透过微弱的月光，你能看到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不会……死了吧？你紧张地将手凑到他的鼻尖，感到缕微弱的呼吸。

你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夜晚的信息量太多，你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困意：47[0,100]

身心俱疲，你很想睡过去，但是内心却在意的不得了。

转过头就能看到解重玑的大脸，那张少女的面庞诡异地在他晕倒后开始变幻，要不是你有了心理准备，指不定又要被吓出一身冷汗。

你盯着他的脸，直至他变回了教中的模样。

你的大脑发散，决定想点简单的。

于是你将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你又默默把手放下。

确实是变回去了。


你坐起身，把靠在你身上晕睡的解重玑推开，不料二人的发丝与剑柄缠在了一起，你的头皮一痛。

你暗骂一声，苦着脸摸着黑开始解头发。

花费时间：98[1,100]

( ﾟ∀。)不要总在奇怪的地方r出大数字啊！

正如同你的手工能力，你对解头发的细致活也不是很擅长。

往常头发打结时，为图省事，你会直接拿把梳子硬梳到底，突出一个快准狠，因此不惜嘣掉了好几根梳齿。

如今你们的头发交错在一起，随着你的指尖越缠越多，一瞬间你想直接一剑把头发砍断了事。

但是发丝偏偏缠在了剑柄上，剪子也没拿进房。

要不直接拽开吧？反正你看解重玑的头发那么多，少几撮也没什么要紧的。

你手微顿，还是没有实行脑海中的想法。
今夜已经因为冲动做了很多事，何必还在在这种小事上较真呢？

你垂眼看着靠在你肩上的男人，不禁思考在他皮肉下究竟还藏着什么。

是和人同样的白骨么？他说的那颗心脏，也和常人无异吗？

你感受着他心口的跳动，且庆幸他不是醒着的，不然这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你顶着困意继续解着头发，眼皮忍不住上下开合，在不知道第几次撞了床柱后，你终于把手中的头发解开了。

外边儿传来母鸡打鸣的声音，天即将破晓。

3[1,3]
1.睡着
2.醒来
3.敲门

外头传来了叩门的声音，你猛地推开解重玑，也不管他头直接朝下撞了个响，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

“谁啊！”你道。

“……是我，春云。”

女孩犹疑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你看着床上的男人捏了把冷汗。

这叫你解释你真的解释不清！

“稍等，等我更衣！”

你一边应付女孩，一边急速地蹦下了床，试图在屋内寻套厚褥子来把解重玑盖上。

1[1,2]
1.找着了
2.没有

你终于在床底下的衣箱里找到了冬日用的厚被褥，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了出来，双手一丢将解重玑的整个人都压在了底下。

你丝毫不在意他被憋醒的可能性。

把四个角都都拉平，确认没有露出破绽后，你抹了一把汗，打起精神开了门。

女孩儿怯生生站在门口，看初晨的光照亮你额角上的汗水。

她自然也看到了屋内那床被子，眼中更加疑惑。

你不等她问，抢先解释道：“他这人易得风寒，昨夜吹多了凉风，我就给他找了床被子盖，没跟你们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她摇摇头，道：“没事的，随便用就好了……只是我昨夜好像听到你们在吵架，真的没事吗？”

你硬着头皮扯下去：“我们平常就是这样，必须互相骂几句才能睡着。你看，他睡得多香啊，我们出去聊，莫吵了他。”


就这样，女孩被你忽悠着到了院中。

你这才问起她大清早来敲门的原因。

她从怀里掏出了串五彩绳，面上通红。

“我想了想，昨天只送另一个姐姐东西不太好，这串手链是我以前自己做的，想送给你。”

没想到还有这事呢，你听了大为感动，立马戴上了五彩绳，对她发出夸赞。

你们聊起了——

3[1,4]
1.往事
2.名字
3.兄妹
4.手工

你得了手串，心情瞬间明朗，被小孩儿主动送了礼物，还被喊了姐姐，任谁心里都会美上一会儿。

你们搬了两只凳子坐着聊天。

“你叫春云，你哥哥叫秋石，真是两个好名字啊。”你笑着，夸完她的手艺又开始夸其他的。

她腼腆地笑了起来，道：“是阿爹阿娘找了村里的秀才爷爷给取的，我也很喜欢。”

她的脸依旧红彤彤的像个苹果，阳光撒在她棕黑色的头发上，像一只小熊。

你撑着下巴歪头看她：“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啊，我以为他那个年纪都会欺负自己的妹妹呢。”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否定了你的话：“其实我们偶尔也会吵架的。”

你道：“这样啊。”

她在板凳上挪了挪屁股，问你：“那你和那个姐姐是姐妹吗？你刚把说你们也经常吵架。”

你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说不太清。”

春云似懂非懂。

你话头一转道：“但是哥哥嘛……”

2[1,2]
1.有吗？
2.没有吗？

“……没有吗？”

你突然卡了壳，脑海中像是被打进了枚钉子，眼前一瞬间闪过重影。

是的，你的记忆力根本就没有哥哥的存在，你从小到大都是和阿娘一起生活的才对。

可为什么口中就突然提起这个？

你百思不得其解，正待苦思冥想一番，却听见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不小的动静。

听着就像是从床上摔了下来一样。

看来是某个人醒了，你聊得太投入，都差点忘了这事。

你来不及同春云再作解释，急忙站了起来，差点一脚把凳子甩飞。

匆匆撂下一句“等会儿再说”，你钻进了屋内。

果不其然，地上的人悠悠转醒，床上的被褥一半被带了下来，正盖在他的身上。

他见到进屋的你，猜到了发生的一切。


他对你的态度是：1[1,4]
1.生硬
2.照旧
3.冷淡
4.殷勤

昨日的一番逼问无异于撕破了脸，他本想同你说话，但他望着你便束手无策，终究是抿了抿唇，转身收拾床铺。

他这副模样让你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干站着显得傻，你便板着脸坐到桌边，低头为自己倒了杯茶。

他把被褥收了起来，转头看到正喝茶的你，盯着那杯子欲言又止。

可能是因为太热，他本应苍白的脸庞有了血色。

你不经意抬头与他对视，终于找到了话题：“你的眼睛……变成黑色的了？”

他才慢半拍地诧异道：“竟然……”

解重玑像是知道了什么，愈发显得沉闷，明明能看清是件好事，他却并没有感到喜悦。

你围观了他变装了过程，就像他恢复原样一样的光怪陆离。

“你能变成我的模样吗？”你努力忽视二人间的尴尬，向解重玑发问。

好在这次他答话了，他一边束发一边对你道：“并不。我变成的人……都是父亲他犯下的杀业。”

他的语调平淡，对口中的事没有好坏的评判。

你哑然，看他梳妆完毕，才继续道：“一千个人，每个你都认识吗？”

1[1,2]
1.回答
2.不语

他的手指捋过发间，正对发尾那几个毛躁的结感到疑惑，听了你的话后也不去在意了。

他放下手，轻叹了一口气，对你无可奈何。

“为何你总是要问我一些我很难回答的问题呢。”

你见二人气氛有些缓和，终于能试着开玩笑道：“我可以在给你重新博取我信任的机会啊。”

他一怔，嘴角浮起一个浅笑：“看来我昨日的舍身救美还算有成效？”

你身边的座椅被拉开，他坐上后侧头对你说道：“我确实见过被杀害每一个人。”

他讲着自己的故事，却总好似第三者，你摸不清他对于这些往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世人都认为邪兽千面诞生于献祭后，但他们却不知最开始的一步，其实是要找个合适的‘容器’。”

你觉得这两天知道的消息比那八年还要多，可惜自己已经不能走玉烛派的回头路了，知道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你听他继续道：“昨日我说过，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吧？我未诞生前的那个容器形态，确实是他的孩子。”

你被茶水呛到，不可置信地看向解重玑。

他凑近，如今是一片深幽的眸紧紧看着你：“若我这是苦肉计，你听罢有没有稍微可怜我呢？”

你的内心触动：38[0,100]

你心中有所触动，但还是对他道：“这是两码事吧？在我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前，你再多卖惨都没用。”

他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的态度如此决绝。

“你面前的，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异兽‘千面’啊，我以为说出了我的身份，你多少会害怕吧？”

你可是在九重天生活了八年啊，他身体什么状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撇嘴道：“你昨天不也说了，自己现在只有一副人的躯壳了，不然为什么还要怕那些仿制品的追逐，偷偷跟着我让我替你下杀手？”

大概是你的眼神太过嫌弃，他慢慢退了回去，喃喃道：“还真是软硬不吃啊。”

他大概是放弃了所有的话术，无力道：“看在我能帮你抑制身上火焰的份上，就让我继续跟着吧。”

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眼睛没有变化，也感受不到任何反应。

他像是知道你要说什么，将从床上捡回的白玉棋子又塞进你手里。

“我也不知你身上这重明的力量因何而来，不过不必太过惊慌，这股力量并不完整，我此幅身躯尚有抑制的能力。”

“这颗棋子？”你问。

他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媒介，直接动手怕伤了你的身体。”

你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要问什么了，几番思索也只好同意了他。


看着外头的天色，你想了想也是时候动身了。

与留你们借宿的一家好好道别，看他们一家子逐渐成为黑点，你发觉自己路上遇到的人都还算不错，就连那个纨绔，除去认识的过程，结局都是愉快的。

这让你生出不应有的期许，你开始幻想尘埃落定后自己的生活。

以栗子这个速度来预估……需要几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呢？

天数：19[10,2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