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从僧人刚才的话里抓到了一点言外之意：“照您这意思，药仙并不属于牢山的道观、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喽？”
听到这话，云游僧再次向你低头行礼。“阿弥陀佛。”他和蔼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小僧且以为，这个话题不太方便在外面说。不过若是施主愿意赏光，事后寺里的佛门兄弟们倒是愿意借我们地方一叙。”
换而言之，这个话题不能让牢山土地爷这边的人——甚至是不是人的那些——听见呗。也不知道是不光彩的秘辛，还是只是故作神秘地说些坏话。
“那么，还请问小施主您的意思是？”云游僧一手抚摸着药仙，和善地笑着向你询问道，“小僧以为还是尽早决定比较好。据小僧所知，现在面馆的两位店主正在急着找您呢。要是时间拖久了，怕是夜长梦多啊。”


>那就把她交给你了
>果然还是还给牢山吧
>自定义？

>>No.64397992
//选择题的自定义就会加问号。“虽然这里不是自由决策，但毕竟主角的精神状态正常，所以还是给出自定义选项。”

>>No.64398446
//当然了，想要自定义决策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建议自定义的时候稍微小心一点，因为可能会带来额外的负面效果₍₍(ง`ᝫ´ )ว⁾

“好吧，那就把她交给你了，禅师。”你轻叹一声，半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少许不甘，半是这事终于结束了的如释重负，“不过您说让她回去，会不会又被牢山那边的人找到啊？”
“那就感谢小施主正气凛然的无私之举了。佛门子弟不言报酬，但您的善举所积累的功德一定会在您的生活中有所体现。”云游僧一边毕恭毕敬地向你行礼，一边不知是恭维还是祝福地说，“至于您的疑虑大可不必。如果寻找她们真的有这么容易，那这些孩子也不会在牢山的视野中消失足足近百年之久。”
“更何况，就算是牢山的那位大人也不可能真正的随心所欲。”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这个时代，我们都得遵守规则行事才行。”
你对着云游僧的言外之意皱起了眉，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对方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那么小施主，还请允许小僧先行告退。面馆那边需要尽快处理，要是那对父子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云游僧重新拿起禅杖，向你行礼道，“您只需回到住处，等待一切尘埃落定、静候佳音……啊，还有您落在面馆里的东西即可。”
面容黝黑的三十多岁僧人向你和蔼地笑了笑，拖着手里的药仙转身离开。斑驳脱落的镀金禅杖上，金属环随着行走带来的摇晃互相撞击，发出铃声般的清澈声响。

（进入副本结局阶段）

尽管还有些云里雾里，但考虑到佛教名门正派的声望，你还是按照云游僧说的那样直接会宿舍等着去了。回去之后，听阿宅口若悬河地描述“当时紧张刺激的场面”几乎占据了这个难得的周六剩下的全部时间。
第二天醒来之后，传来的消息并没有让你们失望：你的大名并没有被挂在论坛上悬赏，网上也并没有流传阿宅“为了逃单而无理取闹”的视频，反而是面馆宣布了即日起停业搬走的消息。起初面馆的忠实顾客们还群情激奋，说是要自发地“主持正义、捉拿内奸”，但当牢山道观公开宣布下午就要给面馆举行迁出法事时，他们也只能无奈地熄火认栽。后来阿宅才查到，由于商业街在市里的“历史意义”和经济地位，每一家店从商业街迁出时牢山道士们都会来举行迁出仪式（一般要收钱），以示驱走上一家店铺的霉运、让下一家店迎来好气相。但牢山道士们的动作反常的如此之快，傻子都能猜到这背后的逐客之意。
至于云游僧最后向你承诺的“落在面馆里的东西”，自然也没有食言。
“你跟我说的是牢山上的道爷，结果最后来的却是个和尚。”敲开你们宿舍的门之后，阳光哥一把将你的背包怼进你的怀里，没好气地抱怨道，“你丫玩我是吧？”

呃，差点忘了你还背着这个债呢……“我也没骗你啊，最后牢山那边也确实出面了。”你狡辩的语气有点心虚，“话说哥们，原来你也是市大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体校的呢。”
“切，我倒是也想，但这地方哪有什么好体校。”对方虽然接上了你的话，但脸色是一点没给你好，“而且得了吧。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盘算？怕不是这和尚要么是你出去之后碰巧碰上的，要么这事本来就是他在暗中操纵着你做的吧？总之就是你看我尊重牢山的道爷们，故意唬我的吧。”
呃，中间的跟事实有些差别。但考虑到最后的结论并没有错，辩解似乎也没有什么用的样子，你也只好给对方赔笑道歉。


1～5 “啧，这次就算我被你摆了一道。以后呢，你就当我不存在，我也当你不存在，咱们俩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见了啊！”
6～0 “就这点小事，我也犯不上报复你什么的。但我这个人就是讲义气，可见不得我身边的兄弟朋友们再掉进你这坑里。从今往后，你能坑的校友和市民就要少上那么几十个了嗷。”

“啧，这次就算我被你摆了一道好了。”阳光哥不爽地说，“不过以后呢，你就当我不存在，我也当你不存在，咱们俩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见了啊!”说完，他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刚才一直躲在铺位上装自己不存在的阿宅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问。
好吧，看起来你是彻底失去这位潜在朋友了。你摸摸后脖子，无奈地承认。不过往好处想，这也只是一个可能的收获而已，起码自己还是没有损失的。你安慰自己说。
说到收获，也不知道那个云游僧和心露寺到底会给自己些什么。你在心里盘算起来。正好今天还是周日，要不然就趁着今天空闲时间多，直接去心露寺那边问问吧？


>说走就走！
>不，果然还是先去找一趟四号病房吧？
>自定义？

说走就走。你简单跟阿宅解释了两句，随后便直接去了心露寺。寺里的香火依然不少——比市里的那个“正统”道观可旺多了——香客们来来往往，依然还是年纪大的人和外地人比较多。你到达时，云游僧正在前院里手持禅杖、站在那里闭目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念的什么经，但几乎是你刚一进院子、他就立刻睁开眼睛把你迎近了庭院，行动起来就跟他是心露寺的僧人一样自然。
距离你上次来心露寺的庭院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如今已经到了春天的尾巴、即将步入夏天，但庭院里却依然跟你上次来时一样：围绕着简朴菩萨石像的池水中，未开放的花苞和盛放中的莲花错落地分布，你也看不出来这些花里哪朵是上次来时就看到过的、哪朵是新长出来的。但你有种感觉，花苞跟盛开的莲花的比例跟上次并没有多少差别。

云游僧带着你在一个莲花池旁边的老和尚身边站定。老和尚原本正在躬着身照料池边的莲花，在你靠近之后他起身向你行礼，露出了一张有点眼熟的脸——上次你来心露寺庭院的时候，也是这个老和尚接待的你。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一边对你行着立掌礼，一边说道，“这位拥有天眼的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老衲得向您祝贺，也得向您感谢。祝贺的是您获得了大功德一件，感谢的是您愿意冒风险拯救一个小生灵的善举。”
“谢谢，谢谢。”你勉强接受了这第二遍恭维，随后赶紧说：“这位禅师跟我说，你们以后愿意给我帮助，这应该不是假的吧？”
“呵呵，当然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和尚和青年和尚同时向你行礼，随后老和尚呵呵笑着抬起头来，续道：“您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请您尽管问吧，只要是跟您的善举有关的问题，我们都会尽量为您解答。”


>药仙现在怎么样了？
>那位云游僧的禅师说，药仙并不来自牢山，那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就直接问了，你们愿意给我提供什么行动上的帮助？
>自定义

//捞一把ᕕ( ᐛ )ᕗ

“我有个疑问。这位云游僧的禅师说，药仙并不来自于牢山，”你向和尚们问道，“那她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自然】了，这位施主。”老和尚呵呵笑着说，“正如那些知道她们存在的外地人猜测的那样，这些被牢山上的道家子弟们称为药仙的小生灵正是【月兔】们的表亲。在月兔们在每月的月圆之日现身的同时，药仙们生活在最葱郁、也最人迹罕至的深山和密林里。在遥远的过去，牢山还没有本地的那位大人的时候，那里的山林也是药仙的家园。只是随着时代发展，进入牢山的人越来越多，那座道观的修建更是让人类在牢山中居住生活，让小家伙们的生活环境彻底不复存在了。”
这个说法的确很像样，能够解释药仙在大部分阴阳眼的认知中如此罕见、以及牢山的药仙逐渐消失的原因。但是，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但既然药仙这么怕人，她们又怎么会帮助牢山的道士们炼丹呢？”

“这个啊……”老和尚的笑容变得无奈起来，云游僧也闭目念着罪过罪过，“老衲可以解答您的疑问，施主，但您也得在这里向菩萨和佛陀发誓、绝不会向其他人透露老衲接下来跟您说的话才行。”


>行，那我发誓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接下来说的话。
>呃，要发誓的话就算了。我可不敢在神佛面前乱发誓。
>说白了就是，牢山道士其实是把药仙强行抓来炼丹的，是吧？
>自定义

“行，那我发誓，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接下来的话。”你果断照做道。虽然没没法跟前四号病房的那位共享这一条信息很遗憾，但听一听总比不知道要好得多。
“善哉，善哉。”老和尚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讲述起来。
“这位有天眼的施主可能多少已经猜到了。那些被牢山道士们称作药仙的小生灵们并非是像他们所声称的那样、主动前来帮助他们炼丹的。”老和尚低声说，“实际上她们甚至不是协助者……而是材料本身。”
兔子血。四号病房的声音没来由地在你脑海里回荡起来。
“不管是玉兔、还是这些住在山林里的孩子们，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能力，吸收所吃下的草木的精华。用凡俗人士更能理解的话语来说，若是她们吃下的食物具有某种效果，她们就可以把那效果放大数倍、并储存在自己的血中，等到需要时再使用，就像是凡俗生物中的骆驼一样。”
“这能力自然也有缺点，那就是所吸取的精华最多只能储存七天时间，在这之后便会无法维持、进而消散于无形。但这缺点却也恰恰合了炼丹的所需：只要七天时间一过、前一味药的效力消散，那就不用害怕药效之间会互相冲突了。”老和尚用惋惜的语气道，“由此，牢山上的道士们……不，是所有的道士们便勾画出了一个【月兔会捣药】、【药仙会帮忙炼丹】的故事，用以欺骗后人、以及他们自己。而借由这些小生灵们的血，道家子弟们也得以炼制出效力超越其他所有门派的、种类也花样繁多的丹药来。”

“但无论如何，无形之物终究还是超脱于凡人的眼耳之外。纵使是对于像佛家弟子和道家弟子这样的修行之人来说，它们也绝非可以听话的仆人、或是可以驯养的牲畜。”云游僧接上老和尚的话，继续说道，“若是寻常时期，无灾无难，那么药仙还尚可无事。但一旦发生战争或灾祸，那些被关在桃木丹房里取血的脆弱生灵便很难坚持下去了。由此数百年过去，每当发生一次劫难、药仙们就仙逝许多，直到最后一位丹房里的药仙仙逝、牢山里的药仙也尽数离开，尽管比本家的【月兔】要晚上数百年，但牢山的药仙也终于化为了纸笔间的传说。”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皱眉道，“你们想要放走这位药仙的原因是？”
“最主要的自然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再就是嘛……”老和尚露出一个狡黠的眼神，向你附耳道：“别看老衲们是佛陀的弟子、不入红尘，但老衲们也是要服从领导的指挥的。”
“嗯，总之关于药仙的来历，大致就是这么回事了。”老和尚直起身来，摆出一副假正经的样式，“这位施主还有什么疑问需要老衲们为您解惑吗？”


>那么，既然我帮你们救出了药仙、你们今后能够给我什么帮助呢？
>呃，既然还有这层渊源在，牢山那边不会找我麻烦吧？
>自定义

“呃，既然有这层渊源在，那牢山那边不会找我的麻烦吧？”你有些尴尬地问。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小施主，”老和尚呵呵地笑，云游僧则向你解释道，“虽然在这个地区的确是牢山上的那位最大，但佛陀和菩萨比祂少不了那么多。只要您自己不主动说出去、小僧们也不主动向牢山那边透露，没人能查到您的头上的。”
“不论是举头三尺，还是低头八尺。凡是在有神佛的地方，要是对着神佛发假誓的话、那可是要造报应的。”云游僧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就算是那对父子，施主也可以尽管放下心来。”
“呃，好吧。既然禅师都这么说了的话……”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有点没底。


>最后，我想问一下禅师跟我说过的、寺里提供帮助的事。
>啊，对了。说到帮助，我可以稍微取一点药仙的血吗？不需要伤害她，就从伤口那里取一点就行。
>自定义

“最后，我想问一下禅师跟我说过的、寺里提供帮助的事。”你继续问道。
老和尚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句子：“等价于1.5克黄金的祝福额度。”
你感到自己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妈的，这群和尚真是掉钱眼里去了。“呃，除了等价黄金的额度之外，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施主的这次善举让您获得了一定的佛缘。”对方说，“不只是心露寺的菩萨，其他的佛陀和菩萨罗汉们也会知晓您的善良。至于佛门子弟自然也会视您为友，但老衲们毕竟没有神佛那般的神通，如果施主去往了其他地方，那就需要您主动告知他们了。”
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这次行动为你提升了佛门诸神的好感，也让本地的和尚成为了“友好单位”、但其他地方的和尚不一定会认吧。你相当不敬地思考道。


>我还想问……（自定义）
>没什么可说的了，先告辞吧。

花两个星期拿到了1.5克的“金额”，还顺便附加了当地佛教人士的好感度，至少也不亏了，你对自己的收获还算是满意。
没有更多疑问的你就这么向僧人们道别、离开了寺庙。老和尚和云游僧向你低头行礼，身后庭院中央的池水里，莲花的花瓣无风地轻轻摇曳。

走出心露寺，你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手机：嗯，现在时间倒是还早，这个周日还没结束呢。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呢？


>嗨嗨嗨，四号病房（前）我来啦！
>还是回去休息吧（过时间）
>自定义

既然“任务”圆满（大概）完成，那自然是要去找四号病房（前）的那位喽。
你轻车熟路地到达了她租住的老公寓楼，这里的气氛依然还是那么阴森。你抬头看了一眼她的房间的阳台，嗯，今天那只不是猫的瘦黑猫不在。稍稍放下一点心来的你上楼敲开了四号病房的患者（前）的房门……然后在进门时被她拦了下来。
“等等。”四号病房的前患者做了个手势示意你停下，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后又探头出去、眯着眼睛看了看你身后的地面，最后抬起头来重新看着你问道：“你在佛像面前发誓了？”
“呃，严格来说是在心露寺的庭院里……”你心虚地摸了摸后脖子，没去问她怎么看出来的，“这有什么事吗？”
四号病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不爽地啧了一声：“没有，只是我不喜欢这些……它们的存在而已，倒也没什么真正的问题。”
“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在神像前面发誓。寺里的家伙们虽然不如道观和野庙里的记仇，但它们也是无法容忍背誓的。行了，赶紧进来吧。”她最后哼了一声，给你让出路来。

//发出来之后才发现删多了字( ﾟ∀。)记仇的道观前面加上限定词“牢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