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颤颤巍巍地将一勺土豆汤送到安娜的嘴边,舒斯坦在一旁看着;饭厅里很冷,因为没有足够的燃料来取暖,在远东这几乎是半个管制品,像他们这样的感染者是很难从合法渠道搞到的。他和安菲雅紧紧地拢在一起,心疼地看着两个女儿;安菲雅没吃几口,剩下的都让给了舒斯坦和女儿们,再饿不能饿孩子,而舒斯坦则需要负担起找东西的责任,因此她自愿一直挨着饿。
突然,一声沉闷的撞击从屋外传来,娜塔莉娅被吓得一抖,快要喝完的土豆汤撒了一些,安娜被烫得大叫,勺子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安菲雅愣住了,舒斯坦迟疑了一会,看向那堵将他们和另一边的谢尔盖家隔开的墙壁:声音是那里传来的。谢尔盖和他们的境遇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曾经是军警部队的一份子;天灾之后,谢尔盖在拒绝矿场看守的工作后被立刻除籍,随后他也和舒斯坦这样的感染者没什么区别了。
他起身,将耳朵贴过去。隔壁的喊叫声穿过墙壁直刺耳膜:“趴下,你们这些猪猡!”近东口音严重的乌萨斯语穿过砖墙传入耳中,“脸贴地,不要动!”有人回了一句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而听不清,“闭嘴,猪猡——你男人在哪里?嗯?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