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看你倒是很享受这种过家家的感觉。
程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如多想想自己为什么来参加游戏？
“我不可能现在…他们会起疑的。别的不说，被那条疯狗缠上你以为我能全身而退？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喔，这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计划是什么？眼看着自己的半身在你眼前活蹦乱跳又下不了手，最终看他被别人杀掉？
“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瞒过栗子！他喜欢宁栩！宁栩是他的朋友！我不是！你猜我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镜面如水般荡起涟漪，那道极尽讽刺的声音在他耳边狂笑。
*真是辛苦了，亲爱的。我还以为你因为实在太孤独太想念孩子们的陪伴所以爱上这种有朋友的感觉了呢。
程龛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那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这么久…我做了这么多事！这么多准备！”
*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么？郎成、林海萍、张国安，你们不都是朋友吗？还要我继续列举吗？那个人你不也动过手吗？真可惜，没成功呢。
“闭嘴。”程龛死死盯着镜中那张满是讽刺笑容，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他们…”
*喔，或许你想说他们都不够纯粹？还有那个灰蓝色头发的家伙，他对你不好么？
“闭上嘴！我做的事哪里不对？！”
*对，怎么会不对？那家伙，我记得是叫九泉？真是恰当的名字。
程龛强自压抑着沸腾般的情绪，没有应声。
只要移开视线，这讨厌的声音就会消失。
但他没有那么做。
*这样讲来，你有四十几个朋友，真是不容易。你这种人还配有朋友吗？
*过家家玩够了吗？不如想想现在能赎回几个孩子？
*别真把他当成自己兄弟，他配吗？你的兄弟只有4个，不是吗？
*披上层人皮就把自己当成…
话未说完，程龛就一拳砸碎了镜子。
反射着森白灯光的碎片四散而下，一道声音化为了千万道，不断嘲弄着程龛的失控。
他慢慢蹲下身，捡起其中一块碎片，望着那之中自己的脸。
…他恨极了这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