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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 摘录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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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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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风儿好喧嚣
那边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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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 《无尽的玩笑》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举报] [订阅] [只看PO] No.64456511 [回应] 管理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Tips 无名氏 2099-01-01 00:00:01 ID:Tips超级公民 [举报] No.9999999 管理
( ᑭ`д´)ᑫ 刚来,谁说他是新人?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0:40:16 ID:M6t9wC2 [举报] No.64468650 管理
这书怎么看起来这么混乱( ☉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02:0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69874 管理
>>No.64468650
//因为这是用骰子来读的( ゚ 3゚)
其次原小说本身就很非线性,很多情节需要自己拼凑。如果第一次读的话建议直接从第四十四页开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02:2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69878 管理
1125[1,1138]
无标题 注释与勘误 2024-11-22(五)13:05:1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69908 管理
324.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11月7日

有时候, 一天中偶尔的时刻, 生活行政楼楼下的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男更衣室是空的,你能进去到处逛逛, 听听淋浴头滴水以及下水道发出汩汩声。你能感到那种全天挤满了人的地方在它空无一人时那种奇怪的令人眩晕的感觉。你能慢悠悠地穿衣服, 在水槽上方大镜子前活动肌肉; 镜子两侧有突出的侧镜, 所以你能从两边检查你的肱二头肌, 看你侧面的下巴轮廓, 练习表情, 尽量看上去很自然, 不做作, 这样你能看到你在别人眼里通常会是什么样子。更衣室里的空气浑浊, 有腋窝、除臭剂、安息香、樟脑粉、浓重的脚臭和馊了的蒸汽混合的气味。还有碧丽珠以及过度使用的吹风机产生的隐约的电烧味。蓝地毯上有粉末和漂白土*的痕迹, 陷得太深, 没有蒸汽清洗机肯定弄不掉。你能从水槽旁边架子上一个大罐 Barbicide牌消毒护理剂里拿出一把梳子, 以及一个.38口径的吹风机, 大胆实验。这是整个学校最好的一面镜子, 被各个角度复杂的灯光照亮。J. O.因坎旦萨博士很懂他的青少年们。不忙的时候, 有时候清洁主管戴夫·“F. D. V.”哈尔德也会在这里, 在储物柜前某张长凳上打盹, 他声称长凳对他的脊髓问题有缓解效果。更多的时候戴夫手下很老且可以互相替代的清洁工中的一个会在这里开着地毯清扫机或者往便池里喷工业消毒剂。你能进到淋浴区不打开喷头唱歌, 真的唱起来。迈克尔·佩木利斯的歌声在他自己听来几乎是专业水平, 但只能在他被浴室瓷砖围绕的时候。有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时你能捕捉到更衣室墙那头的女更衣室里传来的说话声和有趣的女性卫生方面的声音。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10:1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69961 管理
一天中大多数时候, 某一类更精致的恩菲尔德少年学生会用宿舍区的淋浴间和水槽而竭尽全力避免到挤满了人的更衣室。西方男性不会想在同一个拥挤的空间里使用卫生间以及进行热水淋浴。T.沙赫特能把一整间热气腾腾的更衣室清掉一大半, 只要他慢吞吞地走进一个厕间, 故意用力闩上门就可以。助教们在他们小隧道的宿舍旁边有自己的淋浴间, 在某个休息室里, 里面有电视, 有沙发椅, 还有个小冰箱和一扇防裂门。


M. M.佩木利斯在14:20ᵇ下来为下午换衣服的时候, 更衣室里仅有的人是14岁A队无人能敌的长球高手托德·波萨尔斯维特, 弯着腰在哭, 以及基思·弗里尔, 佩木利斯要打的比赛的对手, 他看上去并不急于穿衣服出去打球, 且很可能正是“邮秤”在哭的原因。这个所谓的维京人上身赤裸, 脖子上挂着毛巾, 在镜子前护理自己的皮肤。他有着很硬很高的淡金色头发, 以及肌肉极其发达的脖子和下巴, 那种突出来的下巴让他的上半张脸看起来显得很窄, 且很狡猾。他的头发总让哈尔·因坎旦萨想到冻住的海浪, 哈尔说。托德·波萨尔斯维特几乎一丝不挂, 弯着腰坐在他储物柜前的长凳上, 双手捂脸, 鼻子上的白色绷带通过张开的手指依然可见, 轻声哭泣, 肩膀颤抖。


佩木利斯是“邮秤”的大伙伴, 也是他长球与“末世”游戏的导师, 且他确实喜欢这孩子, 他放下手里的装备包, 给了他一个男性之间表达亲昵的并非真打的组合拳, 就像“快速思考”游戏里那种。“鼻子怎么了, 托德儿? ”像所有人一样, 佩木利斯可以仅凭感觉就把储物柜的锁打开, 这是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断用密码开锁的结果。他四处张望,佩木利斯问“邮递员”他能帮到什么的时候, 弗里尔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什么都是假的。”“邮秤”边哭边说, 声音被手掌盖住, 身体在长凳上微微摇晃。他的储物柜开着且里面是属于小男孩的那种乱七八糟。他只穿了一件没扣纽扣的小法兰绒衬衫和强生少年护裆, 有着小小的白色脚丫子“和精致的贝壳一般的小脚趾头。他现在应该上唐尼·斯托特的湾区地图笑话一样的课, 佩木利斯知道。

“怎么了, 13岁就有形而上焦虑了? ”佩木利斯对着所谓的维京人反射在镜子里的眼睛发问。弗里尔的背呈锥形, 没有赘肉, 有着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超级棒的背阔肌但由于常年反复涂抹与剥除碧丽珠肤色稍有斑驳, 弗里尔是个碧丽珠滥用者, 因为他对肤色有种执念, 且有着北欧人那种会脱皮而不是晒黑的皮肤。他仍然穿着牛仔裤和乐福鞋, 佩木利斯看到。佩木利斯还在等待赛前那两颗泰纽特胶囊d发挥独特的提振精神的药效。佩木利斯的储物柜满满当当但摆放得秩序井然, 几乎以字母顺序排列,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的旅行箱。可拆卸的秤和医疗设备以及情绪调节药物被藏在几个壁龛中, 那些壁龛属于佩木利期15岁时安装的便携架子系统, 还有几个小布袋里装着的辣椒粉。用来迷惑有极小可能性会出现的嗅探犬, 那时他还是个羽翼未丰的年轻人。这都发生在他发掘了宿舍区B区男生走廊假吊顶上的终极藏货地以前。


“不过是失望而已,”弗里尔的轻笑往往很阴郁, “我在他眼泪下来前能盘问出来的只不过是‘邮秤’他老爸许诺他这个那个, 如果他完成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的话。”他的话音有点失真, 因为他正用舌头抵着脸颊, 往脸上某处可能有青春痘的地方涂肤色脸霜。“邮局局长觉得他完成了他这边的任务, 但我知道他爸单方面退出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13:1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69992 管理
波萨尔斯维特的肩膀在他用手捂住脸哭的时候仍然在颤抖。

“也就是说赖账, 这位老爸。”佩木利斯对弗里尔说。

“我收集到的信息是这位老爸突然想重组原来的交易了。”

佩木利斯解下皮带。“甜头没了, 事得照办。要造一句格言的话。”

“是有关迪士尼乐园的事, 他哇哇大哭之前说的。”

佩木利斯用一只运动鞋的鞋尖往下蹭他不打球时穿的另一只鞋的鞋跟, 把它脱了下来, 低头看着波萨尔斯维特头发里的温柔的小旋涡。他肯定不会年轻到开口问弗里尔他有没有穿好衣服的计划这样他们可以出去了; 他从来不会让弗里尔认为他在比赛前就占用了他的大脑空间。“邮递员, 是因为‘末世’事件吗? 因为鼻子? 因为我能拿起喇叭跟老邮秤说清楚他们不会责备任何一个17岁以下的人、事实证明、你应该告诉他,托德。有一整车陆上驳船的屎, 但没有一滴会溅到你们这些家伙的身上, 你应该感到安慰才是。”

“什么都是假的。”波萨尔斯维特哀号着, 没有抬头, 声音被捂住了, 手臂压扁了胸部, 小肚子上没一点脂肪, 双脚在腿的棕色下面惨白, 摇晃着, 摇着头, 看上去非常年轻又带着一种天真的脆弱, 某种年龄未到承担道德责任的样子。小小的白色绷带从他手掌外缘露出来, 来自互依日的天启。

“好吧, 反正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佩木利斯承认道。“维京人”对自己发出了声音。佩木利斯有时候会用电脑打电话给“邮秤”的父亲。明尼阿波利斯地区的房地产开发商。商场、企业园区、轰轰响的环城公路旁边忙乱的地方。不到五十, 身材纤瘦, 晒得太黑, 穿衣打扮有点过于讲究, 带着种励志演讲类型的强行推销的个人魅力。像一把短剑一样的父亲, 留着八字胡, 穿着令人目眩的亮面皮鞋。他尝试想象这位父亲拿擀面杖打基思·弗里尔脑袋的画面, 光秃秃的卡通肿块从弗里尔头骨上凸起。(佩木利斯算过赢下弗里尔或者至少打到三盘就能保住去沃特伯格的飞机上的位置, 这是为什么他愿意违反自己的个人荣誉准则在赛前吃泰纽特, 这玩意儿哪怕在36小时的排除曲线之后还是有点麻烦,考虑到他和因克逃过现场尿检仅仅是因为佩木利斯暗示因坎旦萨夫人他会告诉因克斯特艾薇儿与约翰·韦恩之间的某种热门体育运动交往, 而艾薇儿是那种冷冰冰地等待时机不被愚弄的管理层人物, 加上C. “剖面奶牛格蕾泰尔”塔维斯肯定不是佩木利斯的粉丝, 自从带电的腊斯克门把手及诉讼事件以来。德林似乎没起作用。佩木利斯感觉到的不是汹涌的没有胃口的竞技热情, 而只是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快的迷失感, 以及一种在他眼睛和嘴里被强加的干燥感,好像正对着暖风一般。)佩木利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穿过腋下永久发黄的白色汉斯T恤以外的衣服。

“没什么是公平的, 因为什么都是假的。”波萨尔斯维特捂着脸哭。他的小法兰绒肩膀颤抖着。

淋浴间下水道里有个老东西呜咽着, 又发出了汩汩的声音, 恶心的声音。

“打起精神来。”佩木利斯正在取出所有比赛必需品, 重新叠起来, 以军事化的方式放进他非免费获赠的邓禄普装备包里。他一只脚搭在长凳上, 匆匆往两边各看一眼。“因为如果那是刺激你的原因, 那么我向你保证, 邮编: 有些事是板上钉钉, 千真万确的。”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16:3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0028 管理
弗里尔用手指做成钳子, 在弄另一边脸。“让他哭去吧。让这个小婴儿玩自己的小弟弟。撒尿, 哭哭啼啼。才13岁我的天。13岁的小孩根本还没经历过真正的失望。根本没跟真正的幻灭还有还有挫败还有痛苦在一间房间里对视过一眼呢。13岁: 痛苦不过是个谣言。那词怎么说的来着。焦躁。真正的焦躁跑上来夹住他的头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跟脸上可能长了颗小痘痘的真正的焦躁不能比, 是吧, 维京人? ”

“把它翻过来扔地上, 佩木利斯。”甚至没有看一眼。佩木利斯和弗里尔发焦躁( angst)中的“g”都发成了爆破音, 哈尔会注意到。维京人扭了扭嘴且抬起他的大下巴检查下巴上的肉, 微微转身, 也用两面侧镜。

佩木利斯大笑, 想象基思·弗里尔被帆布约束带绑起来盘腿坐着, 茫然地看着前方,唱出“没有比娱乐更好的事业了”所有的高音, 旁边站着穿白衣的医院勤杂工和戴着弯帽的古板的护士, 他们打着响指。 干净的白色廉价护理机构的运动鞋无声地打着节拍, 直到永远。他现在脱到只剩一条斜纹棉布裤和浅棕色的光脚了。他考虑是穿上面有黑狼蛛的蓝色T恤还是碰巧也是灰底红字上面用应该是俄语写的“伏特加是生产之敌”的T恤。他的四把好邓禄普球拍堆在波萨尔斯维特左边的长凳上。他拿起两把, 用一把的拍头侧边敲另一把的拍面检查拍线松紧度, 听拍线的声音然后交换球拍重复这一过程。刚刚好的松紧度有特定的音高。中号邓禄普恩奎斯特TL合成拍线。美国零售价304.95美元。真的肠线有种牙齿的甜臭味。点和扬抑符组成的标志。他没怎么看波萨尔斯维特。他选了酒瓶图案的西里尔字母T恤。他把衣服卷起来让头先从领口伸出来。他已故的伟大老爹的老派穿法。这里家境好的孩子都会先伸手臂。然后才会套头。你也可分辨出拿奖学金的孩子因为出于某种原因他们总是先穿一只袜子一只鞋子再穿另一只袜子另一只鞋子。比如韦恩, 午餐后他在他们房间里, 那个时间正是佩木利斯决定吃赛前泰纽特的时候。韦恩的房间就在旁边,他站在特勒尔奇放满了药的床头柜旁边, 光着上身, 头发湿漉漉, 眼睛里都是分泌物, 鼻孔因为上面的被面巾纸擦过的润肤霜闪闪发亮。维京人正用左手捏一只湿网球, 同时靠触摸检查额头。佩木利斯的心理反击策略是既不急着穿衣服做准备活动, 也不急于出去。佩木利斯——恐惧与厌恶任何未经许可的人在他房间里, 且总是骂沙赫特出门时忘记锁门,他没有被韦恩的天赋或者成功或者毫无感情的寡言少语吓倒, 只是在他身边很小心翼翼,有点像一个强大的捕食者在另一个强大的捕食者面前不会被吓倒只是会很小心, 尤其是一周前某间行政办公室技艺精湛但又令人紧张的表演之后,两个人都没提过——很冷静地问韦恩他是不是能帮个忙, 韦恩则同样冷静地没有从翻找多病的特勒尔奇的床头柜上的东西中抬起头, 说他过来拿点特勒尔奇的赛尔代/g,佩木利斯确实听到特勒尔奇早餐时向一直擤鼻子的韦恩描述这玩意儿是核弹级别的抗组胺药且不会让你瞌睡到无法以高水平发挥。佩木利斯调整他护身绷带背后的带子, 尝试回忆起韦恩那件事的重要细节。韦恩想要清晰的脑袋和好的肺功能因为他15:15要跟那个叙利亚卫星联赛球员打非正式的表演赛。韦恩没有解释; 佩木利斯是从电子公告板上看到的。佩木利斯对韦恩未经同意出现在他房间里十分小心警觉但反应不是很大的主要原因是那份传单, 在某个办公室事件以后韦恩没有理由不产生怀疑, 看到佩木利斯把这份用古英语字体写的传单上传到了各种公告板, 并向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电视电脑上的电子公告板插入了11月14日约翰·韦恩与艾薇儿·因坎旦萨博士会共同给14岁以下的四科预科学生进行数学讲解的通知, 有关17如何乘以大于3.294的数字得到56。重要的细节是, 半裸的韦恩站在那儿, 一只脚光着, 另一只脚穿着鞋和袜子。佩木利斯微微摇摇头, 低头看了看波萨尔斯维特, 想积聚些口水。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21:0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0069 管理
桑拿房旁的水泥门厅里, 时钟旁边的扬声器突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每周一次的WETA广播开始, 主题是能把玻璃震碎的琼·萨瑟兰。佩木利斯把他的日常球鞋放到他的日常球鞋架子上。“打起精神来, T. P.。只不过是焦躁痉挛而已。你只不过暂时从父亲带来的打击中回不过神来罢了。哲学意义上的真实到处都是。迪士尼还是怎样。鼻子还是怎样。‘末世’永远会继续下去, 相信我。地下还是怎样。你受到召唤, 你有一种天赋, 你是你这个水平的导弹发射员。站起来冲, 我的小纽扣。”

波萨尔斯维特已经把手从脸上拿开, 怔怔地盯着佩木利斯身后的某个地方, 嘴唇还因为习惯性吮吸反射抿着, 因为他听了一堆废话。他脸上是那种哭泣的孩子摩擦过的粉色。在脸上留下棕色的蜘蛛形状的安息香酊的痕迹。眼睛下面有两块小小的瘀青。他肉鼓鼓地用一个鼻孔吸气, 鼻子上还贴着几条医用胶布。“我弗是药纽扣。”

“所有小纽扣都这么说的, 孩子。”维京人清醒地说, 用镊子从一只鼻孔里夹出了什么东西。佩木利斯的鼻孔感觉像是四车道, 他的嗅觉比在更衣室里的人希望的要灵敏得多。弗里尔在格勒克纳旁边也就是老因克旁边的旁边的储物柜门敞开着, 固定在里面的阴道镜在头顶灯光下熠熠生辉而他的福克斯大头球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西海岸荧光橙色, 拍线上印着标志性的狐狸图案。

波萨尔斯维特用一只脚的脚指甲挠另一只脚。“如果你连你爸妈都不能相信的话……”

“让我证实同时提醒你你感到受到打击回不过神来是基于情绪, 而不是事实。”

波萨尔斯维特张开嘴。“你准备说如果你连那显然充满爱意的父亲怀抱都不能相信的话你不能相信任何人,而如果你连人都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什么, 从不变的可靠性的角度来看。邮秤, 我说对了吗? ”

“哦耶稣·H.圣诞树又来了。”维京人对着他镜子里反射的额头说。

佩木利斯在穿一只袜子和一只鞋, 嘴巴就在邮秤耳朵旁边。“这不是什么狗屁问题。这是你面对的一个严肃的情感哲学问题。我觉得你来找我而不是把它憋在心里是好兆头。”

“谁来找你了? ”弗里尔大脸往两边来回转, “他不过自己在这哇哇乱哭而已。”

佩木利斯尝试想象基思·弗里尔被戴着紫色头巾的贝都因人压倒在网上, 被狠狠地鸡奸, 发出那种利思课上讲过的J.格利森在历史题材的黑白电影里表现痛苦时发出的声音。

他对波萨尔斯维特说:“因为我记得面临过跟你一样的问题, 虽然更像是哲学意义上受到打击而不是情绪上。”

弗里尔说:“别问他是什么意思, 孩子。”

这个时候几个16岁组学生走了进来, G. “场卫”雷德和某个地位边缘的名叫佐尔坦姓没人能念出来的斯拉夫小孩, 完全无视弗里尔给出的佩木利斯博士又给自己开了药马上要啰唆个不停了的快逃命的建议, 他们把装备包扔下, 马上去湿巾机里取刚洗好的毛巾,然后互相抽打。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24:31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0097 管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波萨尔斯维特说。

“圈套在收紧, 陷阱盖上了, 来了。”

雷德转动手腕把毛巾拧到他叫作最大疼痛度的角度。维京人转过身说如果他感觉到他的屁股后面有毛巾带来的风他们就都完蛋了, 他们俩。佩木利斯正把球拍拿出来。恩菲尔德网球学校16岁组的男生们是个自成一体的小团体, 充满阴谋论和激素的小圈子。他们排斥所有不属于他们那组的人。他们排斥人的方法与手段比起18岁或者14岁组要高明得多。(他们排斥斯蒂斯, 主要因为他跟科伊尔住一间且经常跟18岁组一起训练, 和他们混在一起, 最近还包括孔斯潘, 他也被排斥, 大概因为他是个白痴且很残忍, 被大家共同怀疑虐待且弄死了两只没有颈圈的野猫, 它们被烧过的尸体几个礼拜前在大家晨跑时被发现出现在山坡上。)他们有自己的黑话和代码, 内部笑话里还有内部笑话。f/在恩菲尔德只有16岁组的学生会用毛巾抽打, 且只会持续那么一两年, 但他们抱着绝对的复仇心, 在这抽毛巾的活动中, 短暂地对运动员的刻板印象的致敬,在这个阶段他们有原始人一般对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光着红屁股保持友谊的热情。他们的年纪想的还不是“有什么是真实的”而是“我是真实的吗”, 或者“我是谁”, 或者“这东西是什么”, 这些都让他们显得很奇怪。

18岁组的B/C队中间地带的邓肯·范斯莱克, 这孩子不管去哪儿总是带着一把吉他但从来不弹, 且拒绝了所有深夜在别人房间里坐着时让他弹奏的请求, 他被怀疑根本不会弹, 他爹据说是萨凡纳一个可敬的基因测序研究员, 他把头和吉他的琴颈伸进来, 说快来, 然后在别人问他出了什么事之前就退了出去。

“如果你没有发射载体的话我不确定你是否准备好了听这些, 邮秤。”

“我想通了, 你这个无聊的家伙真正的天赋: 下套的天赋,”维京人说, “能逃快逃,孩子。”

波萨尔斯维特用肘弯擦了擦鼻涕, 然后就让鼻涕留在上面。

佩木利斯, 他如今还在用真正的肠线拍线, 把两把他选好的球拍装进邓禄普套子。他把一只支撑足弓的鞋放在长凳上, 邮秤屁股旁边, 往左右快速看了看。

“托德儿, 你可以相信数学。”

弗里尔说:“记住这句话。”

佩木利斯强迫症一般反复拉球拍套的拉链。“歇会儿, 基思。托德, 相信数学。就像信息学, 电子数学。一阶逻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数量和它们的关系。变化率。上帝的生命统计资料或其他等同物。其他一切都让你失望的时候。当巨石一直往下滚到了山底。当没头脑的人在指责你时。当你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时。你可以回到数学周围重新组织自己。数学的真理是演绎出来的真理。不受感觉或者情绪的支配。三段论。恒等式。否定后件。递推。天堂的主题曲。深夜的人生黑墙上的夜灯。天堂食谱。氢气螺旋。甲烷, 氨气、H₂O。核酸。腺嘌呤和鸟嘌呤、胸腺嘧啶和胞嘧啶。不可避免性。盖乌斯会死。数学不会死。它是什么: 听好了: 它是真实的。”

“这些话都出自一个因为成绩不好被留校察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之口。”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27:2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0122 管理
有关弗里尔和一根被盐水润湿过的赶牛棒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里形成不了画面。这完全不是泰纽特带来的没有胃口的活力与幸福感, 只是他脑子里闪过的嗡嗡声以及感觉像是风道的鼻腔。佩木利斯是个喜欢用嘴呼吸的人。维京人杂耍一样抬起一条腿对着佩木利斯放屁, 把奇克森特米哈伊和雷德都逗笑了, 他们衣服几乎脱光, 正坐在佩木利斯和邮秤对面的长凳上, 毛巾在他们手里已经展开, 看着, 只会偶尔且漫不经心地假装要抽打对方。

“我没长那种数学脑子, 我爸说的。”邮秤说。由于鼻子的原因, 这些词变成了“当”,“猪学”和“老子”。奇克森特米哈伊假装戳了一下, 然后真的戳到了, 有那么一阵毛巾狂舞。

佩木利斯拉开球拍套拉链。“定理。引理。听好了, ‘如果两组不同的参数方程式代表同一条曲线J, 但两组方程式的曲线轨迹是相反的, 那么这两组参数方程式在J上的曲线积分互为负数。’不是‘如果这样那么怎样’, 也不是‘除非一个来自明尼苏达州博德曼、穿400美元一双的班菲乐福鞋的热情的商业房地产经纪人改变主意’。总是如此。就像在‘演绎’里加上‘演’这个字。墨黑的世界里唯一一盏明灯, 邮递员托德。”

门外有说话声和奔跑的声音像发生了某种骚动。麦克纳伸进头来, 急切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说就缩了回去。奇克森特米哈伊在他后面追了出去。弗里尔和雷德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佩木利斯前裆纽扣只扣了一个, 正一根手指直指天花板;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 当你在黑暗的森林里失去方向的时候, 要相信抽象的演绎法。当你像个信仰骑士一般拜服于双重信仰之跃, 投入皮亚诺、莱布尼茨、希尔伯特、洛必达法则的怀抱。你会被托举上来。傅立叶、高斯、拉普拉斯、里基。被抬起来。永不坠落。维纳、黎曼、弗雷格、格林。”

奇克森特米哈伊跟奥托·斯蒂斯一起回来了, 脸都涨得通红。

佩木利斯还在强迫症似的拉拉链, 这也是他只穿前裆是扣子的裤子和网球短裤的原因。奇 /伊说:“有大事发生。你们必须马上来。”

弗里尔从镜子前转过头, 两只手都拿着梳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

“约翰·韦恩正在对公众传递内心最隐秘的想法。”

“永远不要相信你能看见的父亲。”佩木利斯对波萨尔斯维特说。

斯蒂斯已经转身在回去的路上了, 对着肩膀后面说:“特勒尔奇让韦恩广播, 韦恩就失去了理智。”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3:29:3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0144 管理
a 就像干的黏土, 吸水性很强, 有些人会拿来给握把增加摩擦力, 另一些人则对它避而远之, 因为里面有大量硅酸铝, 美泰克之年“铝会导致阳痿”的恐慌仍然在一些青春期球员的脑海中留有深远影响。

b 很多高年级学生的课表上最后一节没课, 或者最后一节有自修之类的安排, 当这些高年级学生中的两人——也就是佩木利斯和弗里尔——被安排打下午挑战赛的时候,可以从14:30开始而不是15:15. 通常可以早点结束, 这是一个很大的好处, 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在人不多的时候去健身房和更衣室。

c 竞技水平乏善可陈的一个好处是你能坐在看台上晒胸口和脚, 因为你在第二轮就被淘汰了。因此脚出奇地白是某种竞技状态的反常标志, 也许就像冰球选手没牙一样。

d 经过特别配制, 能和水解酶迅速发生反应, 因此能在36小时内完全从身体里排出去。

e 见前文注22。//22. 特非那定的商品名, 马里昂·梅里尔·道制药公司出品, 非嗜睡型的抗组胺与缓解流涕界的战术性核武器。

f 例如, 去年夏天欧洲红土比赛第一个月, 某个预先商定的信号一出, 16岁组的男生们都会弯下腰然后围成一圈开始跳来跳去挥动手臂, 手指关节离地面只有一点远, 然后一边拍胸脯一边说“哦啊咿哦啊”, 一遍又一遍, 直到助教N.哈蒂根最后失去了耐心, 因为他们在奥利机场通关排队时又做了起来, 那么高的一个人歇斯底里起来有些可怕. 这一行为跟它出现时一样神秘地结束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5:03:0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043 管理
1136[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5:06:2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079 管理
350. 或者是一张看到唐·盖特利自己的断手和手钩子时在不由自主的厌恶中扭曲的脸。

351. 好比第一步与第十二步的结合, 这是匿名戒酒会的内部笑话:“我的生活已然失控而我要把这一点与你分享。”

352. 指的是得伴之年1—2月, 有人或者有一些人, 身份未知, 到处往16岁组男女球员牙刷上涂后来被查出是槟榔果提取物的东西, 引发了恐慌和相互猜疑, 以及去往牙科博士E.泽加雷利诊所的连续氧化处理, 直到牙刷恶作剧像它开始时一样突然结束; 现在九个月过去了仍然没人对谁是罪魁祸首或有什么目的有丝毫的了解。

353. 这条线不通往恩菲尔德-布赖顿, 而是通往罗克斯伯里和马塔潘的, 对白人和行动不便者来说, 那两个地方就是噩梦。

354. 见注12的注a。

355. 阿奈克西亚——②史克必成实验室。

356. 左啡诺——罗氏实验室。

357. 纽莫芬, 一种稀释了的氢吗啡酮——⑧杜邦制药公司。

358. 佩尔温NX——⑥加拿大博斯维尔制药公司, — — 算作C-Ⅲ, 因为加拿大人在判断药物滥用可能性方面出了名地疯狂。

359. 也叫盐酸氯氮卓——罗氏公司, 某种低效力的安定类镇静药。

360. 一种C-Ⅲ类的入门级口服麻醉药, 其副作用与不连贯的兴奋会很快让瘾君子爬上通往C-Ⅱ类药物的梯子。

361. 也叫硫酸莨菪碱——④施瓦兹制药克雷默斯城市公司——一种用于治疗从结肠炎到肠易激综合征的各种病症的抗痉挛药。

362. 也叫甲喹酮, 如今在北美国家组织管辖之外生产, 商品名叫帕雷斯托。

363. 后来成为租房和卖空豪华家具小团伙的三分之一, 再后来是盖特利进行最具灾难性最危险的入室抢劫时最信赖的同伙, 包括对那个叫G.迪普莱西的人的抢劫,基特比盖特利要后悔得多, 在轮椅暗杀队找上他之后。

364. MDA、MDMA(“X”)、MMDA-2(“爱情小船”)、MMDA-3a(“夏娃”)、DMMDA-2(“繁星之夜”),等等。

365. 长期康复机构。

366. 听上去跟H.布鲁姆教授对艺术“影响”的那些枯燥乏味的研究出奇相似——虽然不清楚洪水或者死去祖先的讨论与S.彼得森的低成本经典作品《牢笼》有什么关系, 除了J. O.因坎旦萨深爱这部影片且喜欢往任何可能的地方插入一点片段或对它的引用, 那部片子主要有关漫游中的眼球翻来滚去; 可能屏幕上的电影与博士生们对艺术的学术讨论之间的“脱节”或者“分离”是其中一个要点。/a

a (当然是在假设有一个观点的情况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5:06:4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084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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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 2024-11-22(五)15:16:0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187 管理
周二。11月3日, 恩菲尔德网球学校: 早间训练, 洗澡, 吃饭, 上课,实验, 上课, 上课, 吃饭, 规定性语法测验, 实验/上课, 体能训练, 下午训练, 打挑战赛, 打挑战赛, 健身房里上身肌肉训练, 桑拿, 洗澡, 到更衣室里和其他学生一起倒在地上。

“……能意识到他们坐在那儿时的感觉就是不幸? 还是一开始就有感觉是不幸? ”

16:40, 生活行政楼男更衣室里挂满浴巾, 下午挑战赛结束后洗完澡的高年级学生。球员们的湿头发梳得很整齐, 用了很多 Barbicide牌消毒护理剂,都发着光。佩木利斯用梳子粗齿的一头弄出了奥尔斯顿年轻人喜欢的那种宽犁田发型。哈尔自己, 头发干的时候也像刚洗完头梳过一样。

“那么,”吉姆·特勒尔奇说, 环顾四周, “你觉得呢? ”

佩木利斯头低到水槽旁边, 靠在放消毒剂的柜子前。他说话前总要往两边小心翼翼地看两眼:“这玩意儿有没有个重点啊, 特勒尔奇? ”

“考试题目有关托尔斯泰的句法, 不是真的在说不幸的家庭。”哈尔轻声说。约翰·韦恩, 和大多数加拿大人一样, 放屁的时候微微抬起一条腿, 好像放屁是种任务, 他站在自己储物柜前, 等着脚干到能穿上袜子。

房间里忽然一片肃静。淋浴喷头上的水滴在地砖上。满房间都是蒸汽。T.沙赫特从里面淋浴间的一角发出可怕的声音。所有人都呆看着不远处, 疲惫地惊讶着。迈克尔·佩木利斯通常只能忍受10秒钟的集体性寂静, 他重重清了清嗓子, 对着他身后的水槽吐了口浓痰。哈尔看着墙上的镜子捕捉到这口痰的飞行路线。哈尔决定闭上眼睛。

“好累。”有人吐了口气。

奥托·斯蒂斯和约翰·“N. R.”·韦恩神志恍惚的程度似乎超过真正的疲劳, 一流选手总能暂时关闭神经网络, 他们看着自己前方的空间, 一言不发, 在某一瞬间, 与外部的一切完全脱离连接。

“好吧,”特勒尔奇说, “小测试。小测验问题。利思明天的考试, 老式电视机和能放盒带的电视电脑之间最重要的区别是什么。”

迪斯尼·R.利思是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娱乐史I》和《娱乐史II》教师,他还教一些深奥的光学课, 你要得到特别批准才能上那些课。

“阴极发光板。没有阴极电子枪。没有光幻视屏幕。每厘米屏幕对角线上扫描线总数为2。”

“你说的是一般的高清屏幕还是具体指作为电视电脑组件的播放屏?”

“没有模拟信号。”斯特拉克说。“没有雪花, 有超高频图像时不会有那种鬼一样的奇怪重影, 飞机飞过的时候也不会出现竖线。”

“模拟与数字的区别。”

“你说的是网络电视传输和电视电脑的区别, 还是说网络加有线电视和电视电脑的区别? ”

“有线电视难道用的是模拟信号? 像光纤电话出现以前的那种电话?”

“用的是数字信号。利思不是总用那个词形容从模拟到数字信号的转变。一个小时至少要说十一次的那个词。”

“光纤电话以前的电话到底用的是什么? ”

“老式的金属片、铁盒和电线的原理。”“开创性的。”他总是说, “开创性, 开创性。”

“他说这是从电话到现在, 家庭通信产业最大的进步。”

“是电视出现以后, 家庭娱乐产业最大的进步。”

“利思可能会觉得可写CD是最大的进步, 对家庭娱乐来说。”

“娱乐和娱乐之间比较的话, 我觉得你很难知道他到底怎么想。”

“迪兹1[0,1]会说要用你自己的判断,”佩木利斯说, “阿克斯福德去年上过这门课。他要你提出自己的观点。如果你让他觉得这问题有个明确答案的话,他不会给你好成绩。”

“再说了, 电视电脑上有因特雷斯去数字转换器, 而不是天线。”吉姆·斯特拉克说, 一边捏着耳朵后面的什么东西。格雷厄姆·“场卫”雷德在看自己腋下有没有长出更多的毛。弗里尔和肖可能已经睡着了。

斯蒂斯把浴巾拉下来了一点, 正在挠着内裤腰带处留下的一道红痕。“同学们, 如果我成为总统, 第一件要废除的东西就是松紧带。”

特勒尔奇做出一个洗牌的姿势。“下一道题目。假装这是下一张卡片上的题目。定义锐度。谁来? ”

“计算分辨率的一种方法, 分辨率与给定脉冲数字代码的分辨率成正比。”哈尔说。

“因克又说对了。”斯特拉克说。房间里出现了一阵大合唱般的:

“哈师。”

“哈神。”

“晕光。”2[0,2]

“晕光,”雷德说, “是化学胶片在低速的情况下出现光晕的曝光模式。”

“最天使般的失真。”

斯特拉克说:“我们明天都要拼命抢因克旁边的位子。”

哈尔闭上眼睛:他可以看到那些字, 上面都用黄色荧光笔标记过。

“他可以浏览那一页, 转过来, 折个角, 用那个角清理手指甲, 这些动作都在他脑子里完成。”

“别烦他了。”佩木利斯说。

弗里尔睁开眼睛:“给我们列一页名词解释清单吧, 因克。”

斯蒂斯说:“别烦他了。”

只是有点让人讨厌。哈尔对大家开他玩笑并不在意; 他们总是在开玩笑。他自己也干过烦别人的事。一些小一点的孩子要等着高年级生洗完澡才能洗,他们已经等在旁边, 也在听着。哈尔坐在地上, 一动不动, 脸埋在胸前, 只在想终于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真好啊。


1] 即上文提到的迪斯尼·R.利思。

2] 原文为 Halation, 与上文的哈师( Halster)、哈神( Halorama) 均为针对哈尔( Hal) 的文字游戏。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5:18:1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211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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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4月30日——得伴之年 2024-11-22(五)15:25:4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284 管理
史地普利的英语舌音很重, 嘴里叼了烟以后更难听懂了。

他说:“你肯定会把我们这个小小的会面汇报给福捷。”

马哈特耸耸肩:“’ n sûr.[1”

史地普利终于点着了烟。他是个魁梧但松软的男人, 某种特别彪悍的美国式体育运动员退役以后发福的样子。对马哈特来说, 他看上去不像个女人, 更像对女性气质某种扭曲的模仿。电解除毛手术让他脸上和上嘴唇旁边都长满了疹子。他划火柴的手肘伸得很远又弯回来, 没有一个女人会那样点烟, 女人通常把点烟的手臂搁在自己的胸部, 不会把手臂伸出去。另外, 史地普利穿着高跟鞋的脚颤颤巍巍。他站在露岩边上, 一次也没回过头来看马哈特。马哈特轮椅的刹车刹得很紧, 手紧紧抓着毛毯下面的枪把。史地普利的手提包很小, 发亮的黑色, 他戴着的女式太阳眼镜架在太阳穴的部位都镶着假钻。马哈特相信史地普利从某种程度上很享受自己妖娆诡异的形象, 并且打心底深深渴望他未指定服务局的上级要求他易装带来的这种羞辱感。

史地普利此刻从黑色的眼镜后面, 很有可能, 是在看着他:“我刚才问你是不是会报告, 你说肯定? ”

马哈特的笑声听上去虚伪夸张, 不管他是不是真诚的。他把手指做成小胡子形状放在脸上, 假装要打喷嚏。“你要证实这点又是为什么呢? ”

史地普利用夹着烟那只手的大拇指抓了抓金色假发(动作又笨拙又危险):“你肯定是三重间谍了吧, 雷米, 不是吗? 或者很可能是四重了。我们都知道福捷和轮椅暗杀队知道你现在和我在一起。”

“但我那些轮椅上的兄弟们知不知道你知道这点呢? 还是他们派我来假装我是在双重? ”

马哈特的手枪是一把斯特林UL35的9毫米自动手枪, 枪口有麦格纳消声器, 没有保险。枪很肥大, 枪把有鹅卵石手感, 此刻因为马哈特的手掌一直握着, 变得很烫, 反过来让马哈特的手掌在毛毯下不断出汗。史地普利一语不发。

马哈特说:“我是不是只在假装我在假装假装背叛。”42

沙漠美国的灯光看上去很忧伤, 太阳已经一半落下了托托利塔山。现在,只有轮椅的轮子和史地普利的胖腿还在黄昏线以下有影子, 影子变得越来越短, 并正朝两人靠近。

史地普利短暂假装跳查尔斯顿舞[2,玩他双腿的影子。“我不是针对你的。你知道。只是一种强迫症一样的谨慎。谁说的——谁说过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弄疯——因为我们的谨慎? 你们的人和蒂内——你们的迪普莱西也总怀疑他把信息性交给吕里亚的时候也有所保留。”

马哈特用力耸了耸肩:“而那么突然, 迪普莱西就离开了人世。在荒唐得让人没法不起疑的情况下。”

他又一次听上去很假地大笑起来, “笨拙的抢劫和流行性感冒, 真不假。”

两人都安静下来。马哈特看见史地普利的左手臂上有很大一圈抓破的蚊子包。

马哈特终于看了看表, 表针在他身体的影子上闪着光。两人的影子现在已经缩得差不多了。“要我说的话, 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比你们B. S. S.简单得多的办法处理我们之间的事。如果蒂内先生的背叛有所保留, 我们魁北克人会知道。”

“因为吕里亚。”

马哈特假装把玩身上的毛毯, 重新整理了一下。“但你说得对。那份谨慎。吕里亚会知道。”

史地普利走向露岩边缘, 把烟蒂扔了下去。风卷起了烟蒂, 甚至往他手上方朝东面飘了一瞬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烟蒂掉了下去, 砸在了下面黑暗中的某个山坡上, 变成了一个橙色的小点。他们的安静现在有点沉思的感觉。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似乎忽然松开了。马哈特已经不能感到灼烧在他头上的太阳。黄昏笼罩着他们。史地普利还在挠他肱三头肌上的蚊子包,甚至把手臂弯过来挠, 他大红的嘴唇担忧地嘟起。


1] 法语, 意为: 肯定。

2] 一种起源于美国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市黑人舞蹈的交谊舞, 20世纪20年代开始流行。
无标题 注释与勘误 2024-11-22(五)15:26:5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287 管理
42. 这里“重要的事情”似乎是马哈特的轮椅暗杀队上级认为他只是在假装背叛他们以便为他妻子换取美国假体心脏技术,然而事实上他的确在背叛他们(他的上级, 他的祖国)——可能正是为了如上的医学技术——因此只是假装在假装而已。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1-22(五)15:32:2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471324 管理
>>No.64468164
//他们曾考虑过将“Moms”译为“母亲大人”好对应J.O.I的家庭绰号“父亲本人”,但因为不好取消复数性而作罢。不过这倒给了我个启发——也许“Moms”实际要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母亲本人”,就好像她是某种柏拉图理念投射下来的阴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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