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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4(日)13:08:09 ID:KTKZIz0 回应
《聋》
就是有一个人一只耳朵天生是聋的,什么都听不到,后来有天他能听到了,也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比如他在睡觉的时候,能听见有很重的喘气声在他的床另一边。上学的时候,能听见凄惨的尖叫。
甚至有一次回家吃饭,在饭桌上听见了,有人说他妈会被人捅死,甚至在讨论。
他十分警惕的,但又觉得自己是幻听,然后他妈,被赌博回来的他爸给捅死了。
他妈去世了之后,他在房间睡觉,感觉床边的喘气声,更多了。
他的班级来了一个转学生,只要遇到这个转学生,那个转学生每次跟他眼神交集的时候,都是很奇怪的看着他。跟转学生打招呼,他也不回,立马转头就走。
那天上课,他握笔写笔记的时候,听到了女生惨烈的惨叫,但是他发现身边没有人发现这尖叫声,他才清楚这又是因为他的耳朵。
于是他清楚听到肢体啪啦,啪啦挪动的琐碎声,像是拖着什么破碎的肉块。
正好转学生就坐在他旁边不远处,他随眼看了过去,发现转学生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可是他听着拖动的声音在自己的周围转来转去,扭头看了几遍,发现周围都是上课的学生在写作业。
他发现,原来……转学生能看到,而他能听到。
无标题无名氏No.63506912
2024-08-19(一)16:19:29 ID: KTKZIz0 (PO主)
嫉妒
01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跟我不一样的。
是从小的时候互相模仿对方来欺骗父母的时候,或是我把他关在柜子里说别出来的时候。
还是现在,在楼梯下那折断的脖子倒在血泊中的他,那逐渐失神失去光泽的眼睛正在挣扎着努力睁大,注视着站在楼梯上方的我。
颤抖抽搐的身体在慢慢溢出的血液中停了下来,我忍不住的大喘气,肺中的空气像都消失殆尽了般,巨大的耳鸣让我听不到除了心跳之外的任何声音。
他死了。
我的弟弟,那与我一起出生的弟弟,现在他正在楼梯下成了一滩烂肉。
啊,就只剩下了那双凝视我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就算瞳孔已经扩散了,他也还在注视着我。
一直维持着面具的我,终于也无法再继续了,我蓦地看着他大笑了起来,那种充满了极致疯狂与被嫉妒啃食后的报复快感发泄了出来。
我告诉了父母,这是场意外,他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可怜的弟弟他摔下去的时候头狠狠的砸到了水泥地上,脖子整个拧了过来,四肢扭曲的趴在地上。
我忘了是谁先发现了他的尸体,刺耳的尖叫声,窃窃私语声。直到警察到达现场,我才忍住了要洋溢出来的笑容。
这是场意外。
02
距离他葬礼已经过去了三天,葬礼那天来了许多人,他们都为他的意外感到惋惜。
我站在门口努力的抑制住嘴角的上扬,我知道就算我再愉悦,也不能露出我那疯狂的微笑。
我试图用已经模仿了很多次的语气来说话,但是不对,他不是这样说话的,他从来都是悠然自得带着自信的笑容来娓娓而谈。
所有人都喜欢他。
热情,自信,充满着活力。
所有人都爱他,他像是一刻最耀眼的星星在人们眼前划过,也永远留在了他们心里。
我正对着镜子挤动着面部的肌肉,希望它能拼凑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扭曲的脸呈现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我触摸着嘴角,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的砸向了镜子。
不像,不像,为什么不像?
裂开的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溢出在水池中,裂纹如蛛网般的镜子上,出现的是我那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母亲仿佛在几天内苍老了许多,她趴在弟弟的书桌上悲伤的流着泪,我站在弟弟房间的门口隔着缝的缝隙看着她,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背靠着门,双手忍不住的捂着脸,我感受到自己脸上无法控制遮挡的愤怒。
他房间是浩瀚而又美丽的星海,关上灯就能往向那如同梦境般的天堂。他就像那星海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所有人都向往他。
我站了起来,走向了他的房间,走到了母亲的身边,垂眸看着哭泣的母亲,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学着弟弟的语气跟她对话。
“妈妈,别难过了,别再哭了。”
我极力的控制着脸上的微笑像他靠拢,抽搐的脸庞像是无法控制的扭曲,我的手就快放在母亲的肩膀上了。
“你闭嘴!他是你弟弟!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母亲扭过了头,满脸泪痕的脸充斥着愤怒与谴责,狠狠的将我伸到她肩膀的手甩了下来。通红的双眼带着怨恨,用她那最温柔的语气说着。
“为什么不是你。”
“烟,为什么不是你。”
我亲爱的母亲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将我推入我绝望的话。
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03
没有人会如此憎恶自己的孩子,没缘由的怨恨,就像最恶毒的诅咒用来否定我的存在。
我的弟弟,是所有人偏爱的对象。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深夜了,缓慢挪动的脚步声在我的床前不停游荡着,像只嗅着腐肉的野狗在我的床边徘徊,踩地板的声音沿着耳边蔓延进了毛孔钻入我的心里。
“噔…噔…”
一下又一下。
左边。
右边。
我蜷缩在被子里,绝望的恐惧涌向心头,我在害怕什么呢。我轻眯着双眼,从被子中的缝隙望向外头,那好像另外一个世界,我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陌生又熟悉。
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的影子,让我睡意顿时全无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谁会半夜来到我的房间。
走动时发出轻微吱呀声,正在疯狂的挑动着我颅内的神经,我张大着嘴试图发出尖叫声来驱赶面前的东西,但是在我张开眼的一瞬间,所有聚集在声带中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正趴在我的床边,苍白发青的面容,歪扭的头整个九十度的侧在肩膀上,另一边的肩膀的手整个弯曲在后背,这恐怖的姿势使他的脸也跟着,像整个人被强行拧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