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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4185727 - 都市怪谈


无标题无名氏No.54185727 返回主串

2022-12-14(三)23:42:57 ID:TzY7jSt 回应

开个新串,想不定期分享一些农村的小故事,大抵是些奇妙诡秘的事。有的是亲身经历,有的是亲耳所闻。部分故事的结尾,我会给出一些解释或想法。
这些故事我是怎么听或怎么感受的,就怎么转述给各位肥肥,可能会有语言上的夸张,但是基本不会有情节上的二次虚构。这里我想再强调一下,故事都是“真的”——至少我听到或者经历的就是如此,不是我凭个人的“创造力”胡编滥造的。至于之前老串有质疑说不想看到“知乎”一样的文章,我只能说这真的不是那种“作品”,可能是我讲述的风格容易引起误解吧,个中感受全凭观者。

无标题无名氏No.54552406

2023-01-02(一)17:48:59 ID: TzY7jSt (PO主)

20.触电的警示
我从小就是惧怕电的,电器类的使用也是极为小心和注意的。究其原因,大概和母亲跟我说的一个故事有关。
村子上面的大伯家以前是有一个大儿子的,有一次这个小孩在家里面煮饭,大概是手的水渍没有擦干,不幸触电了,当场就死亡了。母亲描述说,小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电缩成一团,只有皮球大小,外表都变得焦黑了。
小的时候不懂触电死亡这个概念是什么,只觉得这件事是个引人注意的大事,毕竟是村里面亲戚的孩子,之前竟不知道还有过这样令人惊讶的经历。那时我更多的还是好奇为什么触电会让东西收缩变小。但有一次,我做梦梦到自己被很多绳子捆住,这些绳子不断收紧,把我的皮肤勒出血痕,勒进肉和骨头里,最后把我箍成皮球一样的大小。我便实在害怕了起来,从此对电这种东西充满了敬畏,以至于现在我还是会下意识地特别注意用电安全。

无标题无名氏No.54818303

2023-01-13(五)19:46:08 ID: TzY7jSt (PO主)

21.往事
再偏个题,分享一个邻村的老故事
本村不过二三十户人家,虽然叫做“乔庄”,却都是钟姓的人。自此往东,越过那久远存在着的水库,在间相垒起的田埂高处,那一大片红黑相间的砖瓦墙围蔽下的,就是那个被称作“xx钟”的村子——理所当然,村里人也是姓“钟”的。我们这两村究竟的渊源,到我这一带,已经实在难以弄清,大抵是古代有着同一个宗族,后来分开来了罢。而本村很北的那一端,还有一个“赵x”,这村里人当然是赵姓的。这段混乱的往事,就发生在“xx钟”和“赵x”这两个村子之间。
钟村地高土贫,难存住水,在那个小农时代,人丁难旺,庄稼不兴,有人就聚盗成匪,劫掠周围村子;而赵集这个村子地平水足,农历每逢集市之日,周围村子都会来自交易,经济方面自然不错。
钟村粗莽,赵村傲慢。每逢旱年缺水之日,两村人因抢水争执,吵架和肢体冲突是时有发生的。这样的大争小站月积年累,于是两村关系急剧恶化。
彼时钟村因有人盗窃、甚至抢劫之事臭名远扬。母亲形容说,很远的村子都被他们抢过,人人谈“钟”色变,尤其是赵村,私下都称xx钟为土匪窝。钟村不全部是这样的人,现在却全被这样骂,自然让他们不愉快。
有一次,这个两个村子有两人因为小事起矛盾,赵村人自然是打不过钟村的,只管嘴上快活,骂了句“土匪”,钟村人听了只觉格外刺耳,大怒之后,去村里招呼人反攻。钟村人倒是团结,聚过来一群人,仗着人多势众,连打带吓,逼着赵村的乡绅出来道歉。乡绅表面油嘴滑舌,内心却暗暗记下这一记耳光,赵村人也都气不过。
国民党当局的年代,四下都在“招兵买马”,钟村赵村都有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想着干出一番事业。我们这几个村子也都被抓了壮丁。这一天,天黑蒙蒙还没亮,一个军官发令叫起了这些年轻人。这村官就说了一句话,“姓钟的站到一边”。毕竟是小庙里的妖风,谁又能抗的过真刀真枪,这些钟姓小伙子都谨遵军令,却没发觉这其中的寒意。军官手一挥,一阵乱枪响起,一颗颗钟村人的头颅就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军官就是赵村的人。
——没人知道赵村人这么能记仇。
大概是自此以后,钟村就“安稳”、或者说落没了很多,除了贫穷,别的都一改之前模样。但是,两村的血仇算是结下了,不可能消解。往后,法制社会来临,两村的协斗告一段落,但是可以看出的是,这个两个村子,亦或者说这两姓,在我们这一块始终是充满隔阂甚至是敌意的。
我所成长至今,未见有钟赵两姓和谐相处的例子。母亲之前说这一片钟和赵是不通婚的,以我现在的见闻和经历来看,大约的确如此。
我虽姓钟,但属于“乔村”,而不是“钟村”,大概跟这场往事无关,然而毕竟也是姓“钟”的,保不准也被赵村当成是“土匪”了。小学母校在赵村,小时候倒没有感觉受到什么敌意,长大后回忆这些年的一些小事,分明觉得还是有些隔阂。

无标题无名氏No.54818337

2023-01-13(五)19:47:43 ID: TzY7jSt (PO主)

22.红色的鲤鱼
家里的猪下了小崽,奶水有些不够。父亲决定用抄网抄点鱼回来,把捕到的小杂鱼都熬汤喂猪。
这酷热的夏末的黄昏,任何沾水的活动都是受我欢迎的。我自然是十分欢喜的——捕鱼这件事和它的过程一样实在令我期待。
我们从家里出发,把附近的水塘都转了一遍。这炎热的暑天,水塘只有半满,大概是水鸟好下手,因此水里也没有什么货。我们绕着这些池塘撒了几次网,捕上来的大部分都是寸长小鱼,间或有些噗呲呲的小鲫鱼,这就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鲫鱼最适熬汤。
天色已晚,西边的红日已经低于树梢上,余辉把下面的屋子都打成了剪影,一条石子路仍然可以在这靛黑色的大地上分辨出来,路的那一头粼粼闪着红黄相间的霞光的,正是最后一个我们去的池塘。
这池塘是我伯伯家的,说是水塘,其实这只是大水塘旁边的一个小水潭,水也不过半人深。大水塘已经完全干涸了,这小坑中竟然还有水。
父亲站在潭一边,用竹竿挑起半月鱼网,娴熟地将网甩到水潭对侧,把网口正对自己。网的下侧迅速沉底之后,父亲便用竹竿那端一边收拢一边击打水面。竹竿的这端就抵在父亲的腰腹部,时机差不多了,就用竹竿提起水中的渔网——这绝对是个体力活,挂水的渔网比想象中要重很多——渔网便缓缓地脱离了淤泥和这浑浊的潭水,带着水中惊慌失措的鱼虾出来了。
这时我和父亲突然发现,这黄黑色的网有一个鲜红的物体,这红色不同于任何一种红,红的有些艳丽,即使在在灰暗的傍晚也能清楚地看到——这是一条巴掌大的红色鲤鱼。
这鲤鱼不是我们这里平时能见到的鲤鱼,而是一种通红的、类似于观赏鱼的那种鱼,亦或是海中的奇形怪色的海鱼。奇怪的是,我们这偏僻的小村,怎么会有观赏鱼的?而且这是我大伯家的水塘,他平时就养一些鲫鱼草鱼之类的食用鱼,应该也不会养这一条红鲤鱼。
这鲤鱼和周围竟显得格格不入,让我联想到一些怪异的迷信说法,或者说是寓言故事。我们这里,大的鲤鱼一般是不吃的,说是肉不好吃,而且又是发物,市场上也很少有卖,但是小鲤鱼还是会吃的,不过也远没有鲫鱼受欢迎。不过从年长的人的言语中,我总能察觉到他们对鲤鱼是有种嫌弃和避讳的,这不得不让人疑心这种鱼有什么诡秘的作用。
父亲跟我回到家,母亲还诧异怎么会有这样一只鱼。在把它放生了,还是做菜吃了这件事是,母亲和父亲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它和其他一些大点的鱼做了菜。其余的煮汤喂猪。
我是吃过这鲤鱼的,目前为止,倒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里关于红鲤鱼的奇妙态度,大概也并没有改变什么。

无标题无名氏No.54957943

2023-01-19(四)21:12:43 ID: TzY7jSt (PO主)

23.奇思怪想
老房子就在村里最大的池塘这边,东边是间或歇着的坟场和坟场里孤零矗立的松树,被爷爷那辈的人用一道荆棘拦开,再往东就是一大片低洼的水稻田包裹着的水库,东南的那一端便是难有交集的偏远的别姓村子——至于我是极少去的。
我幼时喜欢幻想,有时盯着某一处光景就可以发呆半刻,尤其是遥望远方的村子时,低矮的灰蓝的夜空下,零星的明灯隔着纵横交错的田野、田野里疯长的草丛、草丛中湿热的生物,闪闪烁烁,摇摇曳曳,这般平常又奇妙的景象就映入封闭又好奇的脑海里,让我沉迷于此间莫能名状的遐想。
在未深的夜色下,空旷的原野上下总是让我觉得枯燥而虚幻,仿佛这其中需要存在一些巨型的东西来填补这过多留白带来的单调和违和。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一个庞然怪物扭曲着它的龟裂的粉黑的遍布疣体的坚硬四肢,“轰”地从天而降——也可能是拔地而起——把东南的平静且无聊的彻底的打破了,掀的尘土飞扬。当它肆意破坏周遭的一切时,它空洞呆板的死鱼眼又观察到了这个村子中正在观察它的我,裂开粘液遍布的无牙的大口咆哮着向我冲过来,此时则一定会有救世之人突然出现,打消它狂妄的企图,运用神奇的招数将它消灭;有时也不劳烦神仙侠客——当外公给我买了我人生中第一款夜晚会发光的电子表时,我会在无人的夜晚偷偷跑到门外,点亮表盘举起拳头,像电视上《迪迦奥特曼》中演的那样,用尽量不让人听到的声音喊出“变身”,我享受着这一刻带给我的成就和喜悦,放下手臂时脸上还有火辣辣的热度,气息也会变得急促——这一刻我就是可以变成神的人。
大概这就是生活在这个农村的我童年的一个幻想吧,同村的同龄男孩我是不太确定他们的思绪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各位的童年,一定会有一部分留给了这荒诞的幼稚的而又美好的怀念的奇思怪想。

无标题无名氏No.55047411

2023-01-23(一)19:35:30 ID: TzY7jSt (PO主)

24.乱坟岗
大概是初中才知道,小学的围墙后面那片荆棘遍布的土坡,曾经是乱坟岗。
曾经的小学坐落在隔壁村子的一条泥路旁边,两边的不远处,正常地挨接着其他房子,后面则是埋没在葳蕤的碧黑的荆棘树丛下的一片起伏的荒地,离此一段距离才是水塘和农田。小时候没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怪异之处,在酷热的夏日午后,早到学校的我们经常会溜出校门,跑到后面这片荒地里面玩耍;除了这里比较寒凉。
后来不知道听谁说过,这地方以前不知道是闹饥荒还是闹旱灾,或者是鬼子侵略——具体原因实在忘却了,也不敢胡乱编造——成了丢弃尸体的乱坟岗,后来才被填埋。
我初高中的时候才从一些“装神弄鬼”的文章中知道,不少学校是盖在坟堆上的,说是学生阳气重可以冲一下阴气,究竟的道理我是不得而知的,也无法得出合乎推论的结论来。我只知道亘古及今数不尽事件曾在这里流转还灭,哪怕承载它们的只是一小片荒地。
顺便想说一下,这小学早已闭校了,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曾听闻只有一两个学生还留在这里上课,其余的都跟我之前一样,转去离家更远的集市上的“大学校”上课了。这小学离我老家也不远,大约二三里,但是毕竟是邻村,估摸着也有七八年没去看过了。我对其的模糊印象大概只停留在小学一二年级,想来也有些感慨,记得校门后面就是一颗大柳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无标题无名氏No.56829886

2023-04-14(五)19:24:45 ID: TzY7jSt (PO主)

25.喜鹊
“喜鹊是报喜鸟”之说法似乎确实已经广为传播了,然而在这里,关乎喜鹊的传言却要更为复杂些。
在本地的语系中,“喜”这个字不是别扭地发成“xǐ”音,而是发成“sǐ”的,和“死”是同一个读法;事实上大部分“xi”音,都会读成“si”——在电影《决战之后》里有个滑稽的片段,报号员说“洗澡了,第一组洗完第二组洗”,这里的“洗”也是发“sǐ”,因此惹得众人抱怨,这个读法也和我们本地一样——所以在本地,喜鹊的“报喜‘sǐ’鸟”身份至少是存疑的。
和其他人一样,母亲也同我说过“喜鹊报喜又报死”,这种说法总是令人赞同的,因为当存在第三种可能的时候,你往往不会想到它和喜鹊有关。
这里也有另一种说法,大概是喜鹊“早上报喜,晚上报死”,或者“上午报喜,下午报死”,这听起来似乎更为精确,以至于小时候的我下午时总是无端不想看到这种灵异的鸟;当看到母亲驱赶电线杆上这些发出“嘎嘎”的沙哑叫声、肆意地跳跃嬉闹的黑白鸟儿,嘴上还嘟囔着“怎么有这么多喜鹊”的时候,我更加怀疑它们是否真的是身兼“报喜”和“报死”双职的。不管这样,这不得不让我多少有些相信它们是十分神秘和诡异的。
但是仅凭此类传言和说法,实在是无法让接受过数年无神论教育的我信服,哪怕当时仅才读到初中。
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一家才从县城回老家来,老家的清洁的空气和适宜的温度是极有效的助眠药,因此这天我醒的很晚。大概上午10点左右,我终于被屋外的鸟叫声吵醒,可以肯定是一群喜鹊,因为它们标志性的沙哑却响亮的嘎嘎声,我已经听了十几年了,我下楼的时候还说了句“这鹊子吵死了”。本来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吃完午饭准备再骑两三个小时的车赶回县城去,但是下午当我们走了一半路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给我爸,说我堂姐的外婆刚刚过世了。这一切实在是让我有些意外,或者可以说是诧异,我把上午的喜鹊叫声告诉了父母亲,他们好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愣住了,商量了一下,我们掉头直接去这个外婆家里。
我无法完全相信这种说法,但是当自己亲身经历过这种仿佛预言般的故事的时候,总是感到奇怪和膈应。报“xǐ”和报“sǐ”好像确实只是口音的区别,但是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一些古老的故事或怪趣的民俗,正凝成一层乌白相间的羽毛,从沙哑的叫声中不断地被述说。

无标题无名氏No.57204313

2023-05-03(三)21:14:18 ID: TzY7jSt (PO主)

26.被拐卖的女人
“隔壁村里面曾有个女人是拐卖来的”。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
这个女人拐卖过来的时候就想着偷跑出去,被男人的家人抓住了,他们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吊在房梁上鞭打,不给吃也不给喝,一直打到她服软说自己不再逃跑了,才放下来。
这个女人又一次跑了出来,一群人又抓住了她,他们用刀子划开了她的双腿,男人的母亲是个狠毒的人,她不仅打这个女人,还往伤口里面倒盐,就这样折磨着女人。
这个女人还是想着逃走,一个冬天的夜里她跑出房间翻过了院墙,她不知道这家人在院墙的另一边倒满了玻璃渣,女人的脚被割的破碎,她咬着牙闭紧嘴巴,一瘸一拐地往夜色深处跑去,鲜血就滴在了她踩在雪地上的脚印里。冰天雪地里,男人的家人就顺着这些血迹把她又抓了回来。
这个女人最后大概是疯了,或者是死了,或者是被她终于逃了出去,传言是有好几种,我也确实是不清楚的,我更希望是最后一种。
一二年级的时候,我的学校就在隔壁村子。我的语文老师是个瘦瘦矮矮的小老头,那个时候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走路有些跛脚,总是自然地挂着一张笑脸(后来我观察久了才发现他就长那样),上课十分严厉——很平常不过的老师形象。
另一个邻村还有一个女人,她也是拐卖过来的,至于有没有跟前面那个女人一样被打被骂,我总觉得一定是有的。这个女人我也是见过的,她跟老师年纪相仿,个子也都不高,外貌上看着总有一种不是本地人的感觉,有时候赶集的时候会见到她几眼,印象中好像没听过她说过话。
学校前面还有一间青砖瓦房,里面住了一位老奶奶,长相既和蔼又有点可怖,因为她有一只眼睛是盲的,小时候总是害怕她,放学的时候也不敢走她家门前走。
那么,这三个人的关系是什么呢?
逃跑的女人,就是我小学语文老师的上一个妻子,他的现任妻子就是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女人,而他的母亲,就是这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奶奶。
“我的老师的上一个女人是拐卖来的”。“我的老师现在的女人也是拐卖来的”。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

无标题无名氏No.58856018

2023-07-30(日)11:55:07 ID: TzY7jSt (PO主)

>>No.58633785
评价太高,不敢当(`・ω)

无标题无名氏No.60297233

2023-11-24(五)09:32:53 ID: TzY7jSt (PO主)

27.泥鳅
我一直莫名地不喜欢吃泥鳅。
老家有道菜叫“泥鳅面”,就是将泥鳅油爆之后加调料和水,再滚开后下入面条,成菜后既是菜,又是主食,麻辣鲜香,很受欢迎——我却更喜欢吃其中的面条。
我还听说有道菜叫“泥鳅钻豆腐”,是在锅中放入泥鳅,加入冷水,底下用文火不断加热,等加热到泥鳅忍受不了水的温度而开始活跃地乱窜之时,再放入几块完整的豆腐,这时泥鳅就会钻入冰凉的豆腐中间,此时再开大火沸之,调入佐料,就能得到豆腐中有泥鳅的奇特菜品。尽管听说有人尝试过后说这道菜味道寡淡,但腥臭有余,然而发明这道菜的人,不得不说是很创意的,而且他确乎懂泥鳅喜欢钻洞的特性。
印象中泥鳅不仅喜欢钻洞,还总和某些不友好的气味联系在一起。
在清明前后,老家的人们会舀起水底的淤泥铺在地上,待其微干后再撒上作物的种子,给种子萌发提供肥沃的土壤。有时一勺下去,就带出来一两条沤在淤泥里的泥鳅,倒在地上,噗呲呲地扭跳着,像条斩断了的蚯蚓。天开始热了之后,泥鳅笼也总是被下在池塘或水田边的沟沟凼凼之中,静待着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隐匿着的泥鳅。到了冬天,水位已落,翻耕水田的时候,也总能在沼气未散的地里挖出正要过冬的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