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返回主串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无名氏No.56281506
2023-03-18(六)21:02:53 ID: OIXC9Uy (PO主)
他什么意思?猎枪是詹姆斯拿来杀光全家的武器,所以不能用来弄死他吗?是这样吗?
卧槽!
难道这就是博尔吉亚可以接剑的原因?这凭什么啊?诅咒之物上携带的诅咒都可以用来灭杀其他灵体,凭什么不能用于被诅咒的恶灵?
但我来不及思索,詹姆斯变幻形态之后速度快得可怕,我根本没法瞄准,只能撒腿就跑。我的逃跑路线毫无章法,纯粹跟着感觉走,但詹姆斯可不一定能追上我,只要体能跟得上,估计没有几个人的逃跑经验有我丰富。
笑话,我可是在梦里躲过无数次追杀的跑酷达人,詹姆斯看上去比较吓人,可他实战经验未必有我丰富。梦里不用担心现实问题,可以尽情耍酷,比如眼前的这个场景,我面前有一张长桌,如果是梦里,我可以蹬着椅子跳上桌子一阵狂奔,跑到尽头揪着窗帘一跃就能滑出去老长的距离,或者攀着罗马杆来个后空翻,一脚踹在詹姆斯脸上,稳稳落地再继续跑。
但是现实是跳上桌子耽误的时间太久,窗帘布可能半途撕裂,罗马杆可能断裂,哪怕这些不利条件全部化解,我也更可能在踹过去的时候脚脖子被詹姆斯抓住撅断。然后我英勇就义,剩下的人全部game over。
所以我老老实实在平底上逃,一路往什么桌椅板凳跟前跑,尽量靠障碍物拖住詹姆斯,给我争取时间。我的体力在鬼宅里消耗太大了,是个人都禁不住这么跑,我感觉再跑下去关节就要冒火星子了。这种情况非宜家战神成龙出山不可化解。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我奔向大厅西侧的旋转楼梯,蹭蹭蹭地使劲往上跑,詹姆斯肯定觉得哈哈哈哈这是个傻之逼,动动脑子就知道跑楼梯慢且不易脱身。但我依然有别的考虑,楼梯同样限制住了巨型蜘蛛的行动。我听着身后的动静,预估詹姆斯跟我的距离,然后暴起抡起猎枪砸向蜘蛛——我本来应该开枪,地理位置对开枪有利,但蜘蛛地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朝它兜头一棒狠狠砸下。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有林冲那样的枪棒天赋,尤其是面临这种情况时,枪,我唯一的武器,它断了。
猎枪被我打断了!
詹姆斯也没落着好,他头被我开了瓢,红红白白的东西顺着脸往下流,看起来就像我把人打死了似的,如果忽略蜘蛛的部分。
“很意外吧,就算被亲人杀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些蝼蚁加起来也没有我强大……哈哈哈哈哈,这东西算什么!”詹姆斯满是纹身的恐怖面容看上去更狰狞了,“谢谢你,我现在感觉比以前更好。”
我来不及等他哔哔完就撤。从楼梯上跳下去,恐怕我的腿就不能要了。恰好蜘蛛体型太大,为了上楼梯,詹姆斯的八只毛脚踩在扶手上,我像滑滑梯一样放低重心顺着楼梯台阶往下滑,迅速闪到了蜘蛛后面,往反方向狂奔。这是我一直在等的好机会,趁詹姆斯使劲哔哔,阿方索开心看戏——他肯定觉得我这个活人是个笨比光知道跟蜘蛛玩,索性在一边观赏我如何被虐杀,替他的时钟报仇。
阿方索,我来了!
我边跑边取下挂坠,在手上绕了几圈,脚底下也兜着圈子接近阿方索,等发觉我意在他身上时已经晚了。他动作比较迟缓,一看身材就不像能运动的类型,可能贵族不习惯自己孤身逃跑吧,怎么着都得来匹马才行。我狠狠一拳砸在阿方索右脸上,将他打得飞了出去,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抗揍。
紧接着蜘蛛又来了。我来不及补刀只能再跑,詹姆斯在墙上行走,我心道不妙,他在高处,不便继续逃亡。这些事发生在短短的几秒内,太短了,我感觉我脑子已经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弯思考路线,阿方索才发出尖锐痛苦的哀嚎。
无标题无名氏No.56282433
2023-03-18(六)21:44:17 ID: OIXC9Uy (PO主)
蜘蛛被他骇得顾不上我,转身去看他。我也趁机贴墙喘气,太累了,肺叶子都要炸了。
阿方索哆哆嗦嗦地单手捂着脸,撑起自己坐在地上,从他的指缝间流下黑色的黏稠液体。他痛苦地嚎叫着,就像有人在他脸上泼了硫酸似的——不,被酸烧过的皮肤是干燥而界限分明的,他却像被击打过后整个人从内往外腐烂了一样。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人就是这样,他要是干脆利落地“嘎嘣”一声死了,我不仅毫无反应甚至还拍手称快,但他这个生不如死的样子,我却瞬间心虚,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虽说是他想杀我在先。
啊,毕竟咱们不是言岭那种人。看上的就成他的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说弄死就能弄死,一点不含糊。
詹姆斯急急奔过去,转瞬间化为原形,“公爵,您怎么样?”
阿方索叫道:“是凯撒!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亡灵……”
好机会!挂坠的缺点在于必须近身格斗,我枪没了,不然趁现在补两枪是最好的,阿方索被我殴伤,詹姆斯赶去查看伤情。
早知道先开两枪再抡了。
我小心地靠近那两人,距离拉近后一个冲刺向着詹姆斯过去挥拳。他也的确不是吃素的,立即闪身躲避。该说美国高中生比贵族身体素质好得多吗?詹姆斯更敏捷。他迅速闪避,挂坠只擦伤了他的右臂皮肤,但那一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流出阿方索脸上那样的液体。詹姆斯又惊又怕,立刻自断一臂。那条被挂坠划破的手臂慢慢地塌陷下去,离开詹姆斯的身体之后,它腐败的速度比阿方索脸上的伤口更快。詹姆斯遍布纹身的脸上第一次呈现出恐惧的情绪,他从脖子上取下另一个挂坠,和我的形状相同,黑色不明材质的倒十字架,挂在了阿方索脖子上。阿方索的呻吟声这才逐渐减小。
阿方索颤着声说道:“没了,少了的怨气根本没有补回来。”
詹姆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手臂被自己主动斩断,原本是手臂的那处呈现出一个朦朦胧胧的虚影,无法凝实。有他的纹身做衬,他的脸色更白了。我趁机立即在胸口又补一记,但被他及时察觉并闪开。他又摆出变身前的动作,我正打算跑,却发现少了那一臂他也不轻松,只听见浑身关节跟艾米似的“咯咯”响,却没有后续的变化。
“不行,魔法阵被破坏了……”詹姆斯咬牙切齿,“我要你的命!”
无标题无名氏No.56283841
2023-03-18(六)22:50:18 ID: OIXC9Uy (PO主)
我正打算开嘲讽,却看到从詹姆斯的断臂处涌出灰色的雾气,向整间大厅弥漫开来。
我高声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捂住口鼻吗?没有湿毛巾也无所谓,我可以用衣物!”说着我立即撕下衬衫下摆,叠了几层捂在脸上。而詹姆斯只是冷冷一笑,我顿觉不妙。那灰雾弥散得太快,周围能见度逐渐下降。虽说也许是挂坠的作用,那灰雾到我两米左右就不再蔓延,但五米外的一切都如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罩纱似的。
是想利用能见度低来杀我吗?
这时候我听见楼梯口的方向传来难耐的咳嗽声。
我恨不得将詹姆斯大卸八块来泄愤,立即在迷雾中向声音来源方向奔去。我所到之处,灰雾会立即散开,为我争取一块安全区,我丢掉了衬衫布,但家里人的咳嗽却越来越剧烈,我甚至听到小姨咳到干呕,但他们的声音方向永远不固定,就像在我身边绕圈子似的。
我刚刚一瞬间心乱如麻,忘记了在阁楼里黑暗中的那一幕,现在我自己也记不清楼梯口到底在哪。我不死心地继续寻找,但是雾中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似的,连被蜘蛛撞散架的桌椅饰物也不见踪影。
“你们在哪!”
踪迹已经泄露,就无所谓隐不隐瞒了。
我听见我妈边咳边说:“我们没事。”
我害怕了。这种无能为力比与莫里森先生的死亡追逐来得更恐怖。他们会怎么样,生生憋死吗?
闭了闭眼睛,我说:“我认输,你放过他们。”
无标题无名氏No.56303937
2023-03-19(日)21:39:40 ID: OIXC9Uy (PO主)
“不可能的。”詹姆斯的声音幽幽地在雾中响起。
“爸爸,哥哥和他们在一起。”艾米说道。这给了我一线希望,艾米会不会顾忌到约翰而替他们求情,詹姆斯会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但是现实击碎了我的幻想。詹姆斯没有言语,只听到迷雾之中木偶被砰地一下甩到墙上又滑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颓废地垂下头。我在想我的大学到底都在做什么,我以为跟言岭学习占卜就能在凡人当中无所不能,虚荣心吞噬理智;随后就是好胜心凌驾一切,原以为有了猎枪和挂坠就能击碎拦路的一切,可事实是我们都会死在这。我在这些地方太过冒进,又在应当放手一搏的地方太过小心——我为什么没有多问问凯撒?人与人之间原本不就是相互利用吗?如果能够双赢,为什么非要躲避?现在好了,他们很快就会被我坑死了。
耳边传来詹姆斯怨毒的声音,“喜欢吗?我观察你很久了。仔细思索,这种死法应该是你最喜欢的类型吧,呵呵。珍视的家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不是很爽?”
我已经没心情跟他吵。阿方索紧接着也说道:“詹姆斯,别玩了,快一点结束。”
“不。”詹姆斯断然拒绝,“主人要的是浸透了恐惧和绝望的灵魂,这还远远不够。”
“为了这家人我们已经浪费了够多的时间,你的几个亡灵也折损得差不多,这样还不够吗?赶紧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詹姆斯不以为意,“别对我指手画脚。如果不是你骗到了凯撒公爵的剑,你以为你算老几?你以为会长会多看你一眼?哦,我忘记了,不只是剑的事,还有你美丽的妻子,不是吗?阿方索,卢克雷齐娅·博尔吉亚太太。”
“我不准你提她!”阿方索怒道。
就在此时,不知道何处又走出了一个女人。这是一个仅听声音就能尽情想象她美丽容貌与曼妙身材的女人——女鬼。
她说:“不准提谁?”
阿方索的态度立刻软化,“你怎么醒……卢克雷齐娅,你做梦了,赶快回到床上,从梦里醒来吧。一切都会好转的。”
“不要试着蒙骗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咳咳……好难受。”
“詹姆斯,收了你的雾!”
“绝不可能。”詹姆斯斩钉截铁,“让你妻子回去,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回去休养一下就好了。卢克雷齐娅,求你快回去,你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害你的事。”
趁着他们陷入纠纷,没人顾得上管我,我咬破了指尖。
刚刚想起凯撒,我不禁思索起他的态度,以及挂坠。
我将剑还给凯撒,他替我加强了挂坠。挂坠承载着灵界之门背后深重的诅咒,不仅能够保护佩戴者,还可以发挥出强于一般诅咒之物的威力。
他说,他早已计划好自己的登场,我还剑给他反而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什么登场?假若与我无关,为什么要和我说这样一句话?
挂坠发生过三次演变。第一次,是在阁楼中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上,我用它打开了灵界之门,见到了凯撒。第二次,凯撒替它开了光,它不再是一次性物品,我作为正式会员可以重复开启灵界之门。第三次,我去还剑,凯撒用坎特雷拉、我的血、他的血重塑了挂坠,让它散发出恐怖的罪恶气息,但那一切结束之后,它又恢复成平平无奇的样子,甚至阿方索这样一个资深恶灵都没有察觉。
凯撒,挂坠。
挂坠的用途……
我该感谢自己的瞬时记忆力还不错吗?检查阁楼旧衣柜的时候,我记住了一部分魔法阵的画法。要不怎么说人不逼自己一下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力,我咬破指尖,吃力地根据头脑中留下的印象复现着衣柜里的魔法阵。旁边的文字我记不住,但是花纹还是可以的。创口不够大,加上疼痛,线条歪歪扭扭并不连贯,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我拼命搓着右手食指,在瓷砖地上滴血绘画。画完外圈的最后一笔,剩下最后一步,我在这个微缩加精简版的法阵中央画下了一个倒十字。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寄予了太大的希望,周围并无动静的那一刻我差点跪在地上。如果这样也不行,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无比绝望,已经无心去听他们三人的争吵。什么都闯过来了,难道要折在大门口吗?
不行,不行,要冷静。
冷静,到底哪里做的不够?
我的脑仁都突突突地跳着疼,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
是因为没有门吗?可是四周都是雾,我要去哪里找门!
不对,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门是媒介而已,重要的是连接法阵,以及打开灵界之门的钥匙。
我立即摘下挂坠,将它贴合在我用血画出来的倒十字上。这样一来连最后半径两米的安全区也不复存在。我真的是把命赌在了这上面。渐渐地我开始感到喉咙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却咳不出。整根气管的黏膜都叫嚣着,奇痒难耐,我死死捏着自己的脖子也无法缓解。我这才知道刚刚其他人经历的都是什么,他们还好吗?我不知道,因为如果赌输了,我也很快就要死在这。我体质弱,对灵异的耐受力也许还不如他们。
雾气开始翻滚,我感到喉咙一轻,眼前也清晰了很多。灰雾变薄了。在我眼前,也就是刚刚画下魔法阵的地方,地面上的血液渐渐沸腾起来,血液如同从地板下涌出似的,越来越多,仿佛一泓血池。
“怎么回事?”詹姆斯惊疑道。
无标题无名氏No.56312806
2023-03-20(一)11:39:39 ID: OIXC9Uy (PO主)
“咳咳咳!”我终于能喘上气,喉咙里难受得要命,拼命咳了一阵才好转。詹姆斯单手掐住我脖子将我提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嘲讽比较好,血池那边已经有了动静。一只戴着褐色旧皮手套的手从血池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黑色天鹅绒紧身衣的窄袖筒,另一只手也伸出了血池。我终于松了口气,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别问我,问阿方索啊,他大舅子想他了,你看看他高不高兴……”
我话还没说完,詹姆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掷了出去。右肩着地,下巴也磕到了,疼死我了。我艰难地左手撑地站起来,那戴着鸟嘴面具的恶灵的身影已经走出了池面,鲜血依旧沸腾着。他走出了血池,靴子底下却没有沾着血。鸟嘴转向我,我向他歪歪扭扭地行礼。
阿方索被我殴伤的半张脸已经不再流出黏稠的黑色液体,看上去完全就是硫酸泼脸的效果,腐蚀到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原本就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苍白,此刻更是摇摇欲坠,这肯定不是我打出来的效果,也许他从凯撒腰间的佩剑上认出了这个人。断臂的詹姆斯站在他身后。而阿方索身边搀扶着他的女人……
我感觉我又恋爱了。
女人有一头光滑的褐色长卷发,圆润饱满的光洁额头之下,是一对温柔贞静的赭色眼珠。尽管她脸上的神情疑惑又恐惧,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丈夫,她的仪态却是如此优雅,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女性。我几乎找回了当年第一次看《神话》对金喜善一见钟情的感觉。
如果穿上现代的礼服,应该会更美吧……啊,我到底在想什么,这是那个卢克雷齐娅啊!
随便乱看乱想会要命的!
我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实际上不用做任何事,也没人会注意到我,因为此刻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凯撒身上。我妈他们从楼梯口互相搀扶着出来,刚跟我打完招呼,示意大家都没事,随后大家也都开始关注场内的情况。
“别来无恙,二位。”
卢克雷齐娅的脸色瞬间变得和她丈夫一样惨白。
“是你吗,西斯?”如果音译凯撒的名字,那应该是“西泽尔”,卢克雷齐娅喊的应该是他的爱称。
“克莱西娅,过来我这里。”
“可是……”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阿方索,“你已经杀了他一次,这次就放过他吧。”
凯撒应该很了解他的妹妹,卢克雷齐娅总是希望人人都能和平相处。同样卢克雷齐娅也应该从过去的一切上了解和渴望离开她野心勃勃的兄弟。
但是情还是要求的。
只是我搞不懂,死都死了,再争还能争什么?争谁的恶灵小弟更多?
凯撒的声音很平静,“上一次的事姑且不论,这一次先背叛的人可不是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好丈夫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偷剑,藏剑,或许还有私奔?每一件都在踩在凯撒的雷点上。
啊,好想打断他们,先放我离开,之后他们愿意干嘛就干嘛。我一点也不想了解这么多秘闻。
“西斯,胡安也是我哥哥。”
这怎么又跟胡安扯上关系了?胡安是凯撒和卢克雷齐娅一母同胞的兄弟。卢克雷齐娅对两位兄长都是一样的友爱,但父亲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异常偏爱胡安,因此更出色的凯撒总是嫉恨着胡安。后来胡安被谋杀,后世部分史学家认为凯撒是元凶,因为胡安死后凯撒获益最多,他如愿以偿地脱下教士袍踏上统帅之路。
“但是克莱西娅,在任何人、尤其是我们当中,你只能选择我。”凯撒说,“我们共享父母、血统与姓氏,任何人都不应该,更不被允许超越我们之间的亲密。把那个男人扔下,回来我这里。”
我懂了,凯撒的意思是妹妹可以嫁给别人,可以随便和别人生孩子,但是妹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连弟弟都不行。
我一直都不觉得他们之间存在事实上的乱伦关系,可能凯撒想要的只是与妹妹之间独一无二的羁绊和情感纽带。
但是卢克雷齐娅又怎样想呢?父亲和兄长给了她无上的疼爱,但他们的野心勃勃同样毁了她愉快的第二段婚姻生活。
于是我决定再刷一波凯撒的好感。作为高逼格的领袖,像“克莱西娅你睁大眼睛看看啊啊啊啊啊,阿方索不是个好东西,他坑你哥,你都不心疼你哥我吗嘤嘤嘤”这种话,他本人肯定不能说。
而对于阿方索,卢克雷齐娅是他的护身符,凯撒就算想弄死他也得顾忌到妹妹。她到底会站哪边还不一定,阿方索什么都不会说,除非他疯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我出场,反正这里人人都觉得我也有个侍奉的恶灵。
“博尔吉亚小姐,”我走了出来,“请容我说几句。”
凯撒的面具转向我,我不好从他脸上判断他到底要不要我继续说,不过他也没反对。我接着说:“我们一家人刚刚九死一生地从一间鬼宅里逃出来。鬼宅的主人杀光了他自己的全家,然后强迫他们的鬼魂虐杀更多无辜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莫名其妙?不要着急,鬼宅的主人现在就站在你身后,你丈夫和他是一伙的。”
卢克雷齐娅不敢置信地望向詹姆斯,和低着脑袋的阿方索。
“我差点就死了,很多次,完全是跟死神赌运气。在我某一次死里逃生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尊贵的瓦伦蒂诺公爵大人的佩剑,被你丈夫藏在一个正常手段无法进入的地方。虽然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一定想对公爵不利。我们全家的命是公爵救的,他救了我们很多次,而阿方索刚刚想杀了我们所有人。虽然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无足挂齿,但是,希望小姐您能够仔细考虑一下,究竟谁才更可信。”
我并没有撒谎,他确实救了我好几次,但这话说得好违心,显得凯撒跟慈善家一样。就当报恩吧,替他洗白一下自己在妹妹心目中灭世大魔王一样的形象。
我说完就退到凯撒身后。希望这次马屁拍对了。我听到卢克雷齐娅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方索咬牙切齿,“你听他胡说八道!克莱西娅,我没有杀任何人!”
确实,人都是詹姆斯让杀的。
“但是你没有反驳其他的内容。”
卢克雷齐娅是个非常敏感聪慧的贵族小姐,并不是花瓶。她和她的父亲与兄弟一样机敏。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妹贴着墙走到我身边来了。
我用表情问她:怎么了?
她指了指口袋,约翰露出了黑黑的小脑袋,小声说:“约翰要过来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无标题无名氏No.56317474
2023-03-20(一)15:55:11 ID: OIXC9Uy (PO主)
他要干嘛?搞不懂这样一个弱得不像话的鬼魂能做什么。
艾米虽然也是坐墙根底下看戏,人家至少还能说个话,操纵个门和灯(虽然没问到,但我怀疑把我关进阁楼也是艾米的手笔)。约翰能干嘛,约翰连话都不会说。我妹到底是怎么看懂手语的?
那边争执仍然在继续。卢克雷齐娅道:“西斯,我很爱你,胜过任何人,但是同样不能背叛胡安,他也是我哥哥,你为什么不能理解呢?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在这边了。”
博尔吉亚家族来自西班牙,胡安是西班牙语。我突然想起,不同语言中好像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名字其实有着同样的含义。比如俄语的叶卡捷琳娜与德语的凯瑟琳,英语的弗朗西斯与法语的弗朗索瓦,英语的查理与法语的夏尔和西班牙语的卡洛斯。
胡安也有过另一个译名,叫乔万尼,这是按照意大利语来翻译的。西班牙的胡安,意大利的乔万尼,葡萄牙的若昂,匈牙利的亚诺什,俄语的伊万,法国的让,爱尔兰的肖恩,其实指的是同一个名字。
在英语里,它是“约翰”。
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是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不管布偶到底想干嘛,我都得防着点。我这边离凯撒已经很近了,他千万不能出事,他是我们所有人活着走出大楼的唯一倚仗。
我抓起布偶,“你想干嘛?”
布偶指了指凯撒上来的那个血池通道。
“你要进去?”布偶摇头。“要挂坠?”仍然摇头。
我搞不懂了,“要血?”
这次布偶居然点头了。
我把布偶还给我妹,“你拿着,别靠近公爵,我去弄血。”
凯撒从血池出来之后向前走了几步,我蹲在他身后,看着一地的血开始发愁,要怎么给约翰?刚刚我从衬衫底部扯下来的布条还在我身上,我从兜里拽出来,蘸上黏稠的液体,回到我妹那边,问布偶:“够吗?”
布偶指了指自己胸口。
我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我妹问:“约翰,你的意思是放在你身上?”
布偶点头。
太诡异了。我从我妹手里接过布偶,“小心点别弄脏你衣服。”然后用沾血的布条将约翰裹起来,暗红的液体仿佛被吸收了似的,布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布偶看了看自己没有沾上血液的双手,又看向我妹。
“哥,他的意思是血不够。”
还不够?我只能继续牺牲衬衫,又弄了一条,裹在布偶的身上。
无标题无名氏No.56318469
2023-03-20(一)16:38:01 ID: OIXC9Uy (PO主)
它最好别恩将仇报。
我觉得是我多虑了。约翰很弱,但胡安在这些人的对话里明显是个大佬。他很早就死了,虽然生前不能与凯撒相提并论,但他们同为博尔吉亚家族人,也许更适应灵界生活也不一定?
思来想去一路上约翰并没有害我们,甚至帮助过,姑且看看他想干什么。
我把风衣拉链拉上,免得在灵界来客们面前穿露脐装。倒不是不行,只是古人可能不太接受这么前卫的衣着。
这一次也许是吸够了血,取下布条,布偶看上去比先前饱满很多。它从我手里蹦下去,跳了几步,渐渐地开始胀大,变得有半人高。布偶身上粗大的缝线渐渐陷入布内,外表开始变光滑。只在几秒之内,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他有着褐色的头发和赭色的眼睛,像极了卢克雷齐娅,皮肤却是东方人似的微黄,不像纹身男孩詹姆斯一样长着一头黑发。
“约翰?”我用英语问。
和非灵界出身的亡灵交流起来不像灵界那么顺畅,脑子里有翻译器,只能用英语。
“是我,谢谢你。”约翰很礼貌,跟他的家人完全不像一个物种。“我的身体是借助公爵和你的血而形成的,不能维持太久,不管做什么都要尽快。你带我离开阁楼与衣柜,我会很好地报答你。”
这个弱小到一开始看见挂坠都惊慌失措的孩子,真不知道他接受那些血液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要做什么?”
约翰没有回答,而是急切地对我说,“你听好,一定要记住下面这些,我的时间不多,不能浪费,所以只说一遍……”
我们这边动静太大,詹姆斯、阿方索、卢克雷齐娅甚至凯撒都注意到了我们。詹姆斯如果是只猫,他看见约翰的那一瞬全身的毛都要炸了,瞪着眼珠子狠狠瞪我,我没理他,我更关注凯撒。
虽然转头望着我的只有一副面具,但我莫名察觉到了一丝不悦。
我只好尬笑,“你们聊你们聊。不聊了记得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闪到后边去,给你们腾地方打架。”
我拽着我妹和约翰往后走,凯撒轻叹一声没有理我。约翰交代了一堆,我忍不住问:“你从哪知道的这么多?”
他真诚地笑了笑,“一些是听他,还有我妹妹艾米说的,”他瞥了一眼詹姆斯,“还有一些是自己猜的。”
“……”
行吧,聊胜于无。
约翰道:“我会帮你,并不单纯是为了报答,那是我早就做过的事。所以,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完成一项拖延了很多年的工作。”
“……但是,一定要活着回来。虽然你是鬼,可你还可以感受很多生前没能感受的事,就像他们那样。”
约翰笑而不语。
我只好叹道:“好吧,随便你。我们等一等,看看公爵要做什么。”
“然后找时机。”
我点头,“我会配合你。”
无标题无名氏No.56338032
2023-03-21(二)15:34:57 ID: OIXC9Uy (PO主)
不知道他们在我听约翰陈述关于灵魂与诅咒之物的问题时聊了什么,等我注意到,只听见凯撒叹息一声,拔出了他的佩剑,“闪开,卢克雷齐娅。”
我预感差不多要到时候了,赶紧要来绳子,一圈一圈缠好握在手里,嘱咐家人先躲进楼梯间不要出来。
“我没法再眼睁睁看着你杀他第二次!”卢克雷齐娅道。
詹姆斯不耐烦地站在了阿方索身前,“带他走。”
卢克雷齐娅看上去不能完全相信詹姆斯,他只好又补了一句:“他是会长的客人,不能死在这,带他走!”
凯撒怒道:“想都别想!”他的速度快于任何人,闪电般地冲向那三人,詹姆斯迅速闪身避开,从怀中掏出一柄袖珍剑,它在他手中迅速增大,只比凯撒的佩剑窄半寸、短两寸的样子,单手使剑与凯撒对打起来。詹姆斯虽不及凯撒,但并不弱,凯撒想绕开他去追阿方索并不容易。我注意到比起进攻,詹姆斯更注重躲闪凯撒的攻势。看来他无法承受佩剑的一击。
詹姆斯叫道:“逃!我撑不了太久!”
无标题无名氏No.56338041
2023-03-21(二)15:35:19 ID: OIXC9Uy (PO主)
好机会,我给约翰使了个眼色,他绕道从后面包抄,我去替换凯撒。卢克雷齐娅一个贵族小姐带着因受伤而行动不便的阿方索最没战斗力,其实我去追他们会更安全一些。
但这两个人对凯撒来说太重要了,伤到卢克雷齐娅或者不慎放跑他们带来的后果太严重,不敢试。这种高难度的任务还是交给凯撒自己去做吧。
我现在身上没带着挂坠,战斗力约等于5,防御下降到接近0,因此战术重在保护自己,我还不想死。詹姆斯虽然能力百变花样频出,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趁着凯撒将詹姆斯压制住,我迅速将绳子对折,抓着两端,从詹姆斯身后一把套住他的脖子拼命往后勒,“公爵,去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