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模式 - No.55840764


No.55840764 - 都市怪谈


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返回主串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无名氏No.55867304

2023-02-27(一)17:46:26 ID: OIXC9Uy (PO主)

“这他妈,就差把邪教写脸上的人,家里放本圣经。”我没忍住爆了句粗,“来吧,一起看吗?我猜阁楼里的线索就在这本圣经里。”

我翻开了书。

无标题无名氏No.55874986

2023-02-27(一)23:19:09 ID: OIXC9Uy (PO主)

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是灯灭了吗?

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我妹,喊她的乳名,“卧槽,晴晴抓紧我!”

“我在呢哥,我在这!”一片黑暗里,她攥紧了我的手。

“你能看得见吗?”

“……是灯灭了吧,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害怕。”我妹好像差点哭了出来。

说实话这突如其来的灭灯搞得我也有点害怕,如果是我一个人,恐怕我也会吓尿。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跟鬼脸贴脸,这种时候最适合搞突然出现的鬼脸这种把戏。

但现在我妹在我身边,我就是再怂,也得装冷静。“你别怕,阁楼不大,我记得灯的方位,你牵着我慢慢走,我们去开灯。”

我心里也发慌,说不害怕是假的。在鬼宅疑似研究过邪神的阁楼里抹黑走路,我总感觉脸前面吹过来丝丝的冷风,硬是忍住了骂一句脏话来开路的冲动。都说脏话对脏东西有用,大晚上走夜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只管放开了骂,拿出农村老头老太太骂街操人十八辈祖宗的架势,越脏越容易脱身。希望今天这帮西边的大爷有点入乡随俗的意识。

我每走几步就叫一次我妹,她答应,我俩都心安。拉着她温暖的手,我的信心也逐渐建立。好不容易摸到了墙,我仍然牵着我妹,黑暗里不能分散,伸出另一只手去找灯绳,它被我拉断了,我需要往高处去找。

我的手碰到一块冰冷的铜浮雕——虽然看不见,但那个手感让我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浮雕。原本的墙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根一拽就断的旧灯绳,这破玩意到底哪来的?难道说关灯后的阁楼才是这间房子真正的样子?

我后脊梁杆上出了一层白毛汗,耳朵里“嗡”地一声开始耳鸣。我手心冒汗,死死抓紧了我妹的手,壮着胆子去摸浮雕。反正事已经出了,想破局就得探索。我摸到了鼻子、耳朵,好像是张长长的人脸。要不怎么说人的脑子这破玩意老是想不合时宜的东西,我脑子里瞬间冒出来了伊藤润二画的那个吃人的长脸尖牙女模特。我咽了口唾沫,再往上摸的时候,一片只能听得到心脏怦怦跳和耳朵嗡嗡响的死寂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嘻嘻”。

无标题无名氏No.55875267

2023-02-27(一)23:31:32 ID: OIXC9Uy (PO主)

“我ri你爹!”我大吼一声。

这时候我管不了会不会吓到我妹这件事了,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崩断,我不管不顾地一阵乱骂,“cao他大爷的”“入你奶奶的毛批”等等一系列以前看到过尘封在脑子里的脏话全涌了出来,谢谢乡土文学,其实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我骂到词穷,骂到想象力枯竭,自己也没力气了,四肢发软,眼睛发酸。我刚刚差点让吓死,我最讨厌恐怖片里突然出现鬼脸和怪声的情节了。

奇怪的是我妹居然没吭声。

“晴晴?”我喊她。她的手还在我手里。

“哥——”这一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我慌了神。

“哥,哥你在哪?你在哪啊?”我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好像在空中飘荡一样,那声音就是她的,我打包票。

那TMD我手里抓着的是谁?是谁啊!

无标题无名氏No.55875835

2023-02-27(一)23:58:20 ID: OIXC9Uy (PO主)

要放开手吗?

这是个问题。

我以前看过一部恐怖片叫《高草丛中》,草丛具有魔力,能够将有生命的物体随意传送到草丛的任意一处。

如果关灯后的阁楼也有类似的魔力,那么我妹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好像不断在移动一样,这也是可能的。

但是,问题是它真的有这种魔力吗?

我其实很没信心,自从那个浮雕凭空出现之后。现在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身前是会怪笑的铜浮雕,身后是手掌温热但一言不发的“妹妹”。这些怪事说明这不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现在甚至顾不上担心爸妈和舅舅小姨,我自己都深陷其中。

能够做到这些的,不是鬼魂,就是批注里的那个“它”。

妹妹只有一个,这是绝对的。不可能凭空造出一个我妹来,要是那样它简直无所不能,我直接躺平等死算了。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的?声音,还是触觉?或者说它的造假功力太强,让人分不清正品和赝品,那么到底哪一个更有可能是假的?

它再强大,恐怕也无法影响到人类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否则我早就san值清零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5879973

2023-02-28(二)10:04:06 ID: OIXC9Uy (PO主)

究竟从哪里开始事情就不对了?似乎从我摸到浮雕开始,就开始听到怪声。

那么是听觉出了问题吗?

现在必须要怀疑一切能够怀疑的对象。既然阁楼里的灵异力量已经影响到了感官,那凭什么不能凭空出现一块浮雕来吓唬我?甚至可以再大着胆子假设一下,也许我妹从一开始就已经和我分开了,我现在手里拉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赌的就是我出于谨慎没有放开手,实际上趁我不备给我一击。

我头皮发麻,想当场就甩开“我妹”的手,但是又不敢。我有一万句脏话要送给破房子。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在耳边打了个响指,一切都很正常。我又摸了一把墙,先前光忙着找灯绳,没有注意到墙的质地变得格外光滑细腻,还有些发冷。房间的确已经改变了,也许再也找不到灯的开关。我不死心,虽然知道不存在开门逃生的可能,但还是往旁边摸,果然找不到门。我拉着的妹妹始终沉默地跟随着我,可耳边依旧回响着妹妹的哭声,我焦躁不安,但是根本无法做出决定。灵异讲不讲道理只跟编剧的想法有关。我没法赌,我承担不起可能失去我妹的风险。

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

无标题无名氏No.55881038

2023-02-28(二)10:52:41 ID: OIXC9Uy (PO主)

我越着急反而越冷静。我必须把我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死活与我无关,这样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

实习的时候,我习惯用一种笨办法来分析案件,那就是按时间或者空间顺序,把收集到的每一条信息都干条式地记录下来

房间是什么时候起的变化?从我翻开圣经开始。

产生了什么变化?灯灭了,房间的布置发生了变化,甚至可能发生了空间转移,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毕竟我掌握的信息近乎于零。

这一切都是在灯灭之后完成的,也可能是同时。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灭灯呢?有光的时候也可以进行空间转移。是为了让我们恐惧吗?好像恶魔会喜欢类似恐惧的负面情绪。可是目前为止除了一些怪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黑暗是必需条件呢?人类恐惧黑暗是本能,黑暗中遇到一些超乎常理的事,在恐惧中失去理智,然后乱跑乱叫,放开彼此,正中“它”的下怀?

“我还是无法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空间转移的魔法阵,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新的物质,否则魔法早征服世界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我妹去冒险。感官可以被欺骗,眼睛可以被蒙蔽,但是物理就是物理,物质根本不可能凭空产生或消失。

我再次摸到了怪笑浮雕,完全无视它发出的怪声,踮着脚尖往上摸,直到抓到一根断绳。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老子说要有光!”

无标题无名氏No.55881799

2023-02-28(二)11:27:44 ID: OIXC9Uy (PO主)

灯开了。

眼前是一个粉色的世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牵着的人立刻转身,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爆发出一声尖叫。

天啊……那是我推理认定一定是我妹的“人”……那怎么能算是个人?分明是一堆蠕动的粉色肉块!

我差点也“啊——”地叫出声。那声尖叫一听就是我妹,她拼命地挣脱我的手,大喊道:“哥!救救我!救救我!”

我心里骂了一声,死死抓着她的手,喊她的大名:“你给我看清楚,我才是你哥!上小学一年级有男生揪你头发,我帮你去打架,然后教导主任罚了我打扫教学楼走廊一个星期,每天你们跑操我就在里头打扫。结果有一天不知道哪个孙子在走廊拉了一泡,给我恶心得要死,还记不记得?”

我妹停止了挣扎,转了个身,说实话我分不清这堆肉块的前后左右。她哽咽着问我:“是你吗哥?”

我望着“我妹”泫然欲泣时抖动的肉波,内心的感受无法形容,“是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你变成了眼球怪!”

那种圆圆的遍布血丝的转来转去大眼珠子,还长着手?太草了。

我妹说完,抬起另一只可能是手的东西抹了抹可能是脸的部位,“我是不是也变了?我变成什么样了?”

“……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我妹又擦了把脸。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问题,我捏了捏始终牵着的那只手,数了数她的手指,“把另一只手给我。”

我妹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放哪里。”

“……没事。你感觉到我刚刚摸你的手了吗?”

我妹点点头。

“你也可以数我的手指,虽然我眼里,额,你也没有手,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

我妹点点头。

“所以别害怕,一会不管眼前出现什么都别怕,一切都是幻觉。幸好在黑暗里你没有放开我。”

我妹说:“后面一直有个声音在喊我,让我放开你,你是黑暗里的怪物。”

“我这边也一样,还好。”我摸了摸肉块的头顶,希望没有吓到我妹,“走吧,我们探索一下这里,找到出去的方法。”

“然后去找我爸他们。”

“嗯,对,一家人要在一起。”

我说完这句话突然感到有些似曾相识,有种不妙的感觉。

无标题无名氏No.55882393

2023-02-28(二)11:57:44 ID: OIXC9Uy (PO主)

但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到底在哪看到过类似的话,只能先不管它。这个粉色的世界看上去质地和我妹相仿,真要命,我感觉好恶心,但不得不摸着房间的肉壁一点点拉着我妹前进,直到走到尽头。

“草。”

“怎么了?”我妹连忙问。

“这个方向,应该到了阁楼的书架那里。没路了。”

“那我们回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行。来不及了。”身后的路弥漫着粉红色的雾气,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走到雾中去。“只能前进不能回头,可惜是死路。”

“……”我妹的心脏已经变得比较强大了,“一定有办法,我们找找。”

找?上哪找?眼前只有泛着珠光色的肉墙,触觉被欺骗之后,我能摸到的只有黏糊糊的肉。

虽然没什么好办法,我们都不想死,我妹用手一点一点探索前面挡路的肉墙,试图找到一点线索。我抓耳挠腮,但只能看着粉红色的雾一点点接近我们。

我妹也绝望了,“怎么这样……”

“TMD,”我爆了句粗口,扯开衣领,有个奇怪的东西从我的领口掉出来,挂在脖子上。我捏起它,那是一个黑色的倒十字架。

我心里一沉。

这破玩意什么时候挂上来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可是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肉壁变了,它变成了一扇门的形状,虽然依旧是肉,门把手居然清晰可见。

我松手,门顷刻消失。

“我ri你爹。”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赶紧喊我妹也找她脖子上有没有戴着古怪的饰品,可我妹却说:“什么?什么饰品?我脖子上什么也没有啊!”

我不管了。雾马上就到跟前了。“走吧,不要放开我,相信我。”我把牵着我妹的手拉到领口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倒十字架的挂坠,拧开了门把手,带着我妹迅速进门再关好门。里面是条黑漆漆的走廊——黑漆漆指墙壁的颜色,简直跟黑铁铸成的一样。墙上点着蜡烛,飘忽不定的烛光衬得整个空间阴森森的。这条走廊看上去像是建在古堡中一样,或者说地牢会更合适一些。

我妹已经适应了这些变化,我夹住挂坠的时候,她的手也接触到了挂坠,她也看见了门。那倒十字架难道是什么入场券之类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前进一条路。

“走吧。”

我妹点点头。

无标题无名氏No.55888719

2023-02-28(二)16:58:40 ID: OIXC9Uy (PO主)

我们穿过走廊,黑铁式的地堡建筑风格在打开另一扇门后发生了变化。里面是华丽的宴会厅,桌子上铺着滚金边的桌布,摆着鲜花、水果、和精美的菜肴,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壁炉的火焰熊熊燃烧。

但是现场十分尴尬,因为桌边坐着五六个衣着华贵的男女,他们齐齐向我们看来。

看到他们正脸,我被吓了一跳。几个人的脸上全部都搽着浓重的粉,化着夸张的眼影和腮红,配合他们夸张的头饰和服装,简直群魔乱舞。我甚至在其中一位女士的巨大发髻上看到了固定好的鹦鹉标本头饰。

我知道在人类历史中的一段时期这种夸张的假发是潮流,但是目前已经是21世纪了,我真的很想吐槽,不过我压制住了吐槽欲。

原因很简单,这几位一看就不是人。

“嗨。”我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那位把鹦鹉别在头上的女士站了起来,她的嗓音又尖又细,听得我头皮发麻,幸好她说的是……诶?她说的话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语,但是我能听懂,就像脑子里装了个翻译器一样。

她说:“新人?”

我:“啊……”

简直跨服交流,我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见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是猪猡?”

我:“……”

桌边坐着的那几个人脸上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把我妹拽到身后,扯出那枚倒十字架项链,“我有这个。”

那位女士仿佛飘起来似的飞速来到我身边,向我抛了个媚眼——真可怕。“每个人都有这个,嘻嘻嘻,没什么稀奇的。”她引着我们向前走,“坐下来吧,结束之后,就知道你们是新人,还是猪猡。”

我和我妹坐在了最靠外的两个椅子上。桌上的菜看着很让人有食欲,最中间还有一盘烤全羊,不过我和我妹都没什么兴趣。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始终沉默着,现在才见他说第一句话,“下一个到谁了?”

头戴鹦鹉的女士开口说:“这件事要追忆到很久很久以前,我都快不记得过去多少年了。”

这个场景让人回忆起一部上世纪的香港电影《怪谈协会》,女记者潜入怪谈协会的大楼调查这个组织,每个人吃着桌上的肉,讲故事竞选会长,当然每个故事都是一个怪谈。最后女记者去厨房探索,发现席上大家吃的肉都是……

咳,别说了,有点恶心。

第一次看那部电影我还在上初中,看完之后恶心了很久,不想吃肉。

如果这里也是这样,那我和我妹如果不能让这帮人满意,变成“新人”加入他们,恐怕就得变成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