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返回主串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无名氏No.57607319
2023-05-22(一)23:40:29 ID: OIXC9Uy (PO主)
不好意思,最近在弄论文,所以更得少
好像自己干了不少工作,实际上一天憋出一百字
痛苦ing
无标题无名氏No.57618236
2023-05-23(二)16:30:21 ID: OIXC9Uy (PO主)
我和叶简对视一眼。计生,那就不足为奇了。
齐天乐道:“我能问一下,为何有此一问吗?”
叶简道:“马修,你来说吧。”
我大致讲了讲别墅的马桶与婴灵。叶简也添油加醋,“是啊。没错没错。啊,对,当时我差点吓破胆。幸好有我们马修在,否则我这条命都要交代在里面了。”我俩脸皮都不薄,扯起谎一套一套的。
我诚恳建议,“换个地方住吧。一方面是婴灵的问题,另一方面是,您这栋别墅里的气场很混乱,住久了对人并不好。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点小小建议,生活还是要节制一些为好。另外平常多开窗通风,保持光照。”
齐天乐蹙起眉头,“是吗?有这么凶险?买房之前,我们特地找人看过房子。”
齐嘉川道:“大哥,有外人作证,这下你终于肯信了?”
齐天乐笑道:“嘉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如果真的不信你说的,又怎么会亲自替你去请小叶总和马修?”
齐嘉川淡淡地笑了笑。
哦豁。
我嫌事还不够大。“小齐先生,你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齐嘉川道:“嗯,每晚都会做梦,不断地梦到肢体支离破碎的婴儿……还有头破血流的女人。晚上从梦里惊醒,总能听到有人喊爸爸,还有女人在哭。镜子里有人影,眼前出现幻觉……简直,不能更多。”
“嘉川。”
“哎呀呀。”我说,“齐局,这些事你应当提前告诉我们才好。你也知道,除灵这种事呢,看上去好像很轻松,其实我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搭在上面,稍有不慎,我们恐怕都要死于非命。我们的合同上可是写得很清楚的,委托人一定要事无巨细地将事情经过讲给我们听,我们只有分析出来更多的信息,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也是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齐局,这么做事可不厚道啊。”
齐天乐给自己满上,“对不住,对不住。马修天师,也希望您能体谅我们这种人家,实在是丢不起丑。”显然齐嘉川就是这个家丑。“这样,我自罚三杯,先赔个罪……此番结识你们两位,实在是我之大幸。也请原谅我的隐瞒,舍弟实在顽劣,我一时迷了心窍,两位勿怪。我跟叶董也是老朋友了,还望两位小兄弟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海涵。叶家家大业大,往后有些场面,免不了要仰仗……”
我迅速打断,“可别,哎呀,齐局,您说这话就是折煞我们了。您也太客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句话怎么说?顾客就是上帝。虽说我们起先没有做好准备,但我们肯接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要员的单子,自然也是有技艺傍身。只是我们叶总体恤下属,总怕我年纪轻,处理事情有失当之处。我一个人倒无妨,只是这次我冲动冒进,反倒害得我们叶总涉险,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您不要跟我争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是以,我那趟雪域高原之行是必须得进行的,让自己的修为和心性再上升一个层次。”我叹了口气,“我不去是不行了。只是怕我们叶总脸皮薄,碰上熟人相托,不好推辞,到那时,我就更给他惹祸了。”
叶简立马接住我的话茬,“马修,你我的关系,早就不只是同事,更是朋友,不要说那些话。”
齐天乐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果然,他说道:“这算什么难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小叶总,你也不要推辞。尽管马修天师那么说了,我这心里总还是过意不去,好歹让我尽些心。”
“齐局,在您面前我哪敢以什么‘小叶总’自居。”
酒席上弥漫着虚伪的欢乐的气息。
齐天乐喝了三杯,一转话题开始讲近期几个项目的招标问题,还给了叶简某个负责人的联系方式。这补偿是给叶玄的,给得够大,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听他就提前做了些功课,这并不是临时起意。
我又不是真的打算挟恩图报,那就严重违反了我和叶简的初衷。我搭台阶,齐天乐就坡下驴,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叶简也省去了烦恼,完美。商业话题我完全插不上嘴,只是维持着微笑,时不时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应和一二声,始终用余光注意着齐嘉川。他沉默地吃着饭,和我一样,偶尔对叶简和我礼貌微笑,表情动作没有任何生硬之处。
怪,太怪了。
来之前我以为他至少是个二世祖,可他一点也不像傻到家了的样子。这么一个说话做事并无出格之处的年轻人,怎么会把女鬼弄得那么疯狂?难道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好欺负,其实私底下是个抖s?
我怎么觉得他和女鬼之中,s的另有其人呢?
席间齐天乐向我敬酒,齐嘉川也跟着他哥站起来,但他俩都被我回绝了。
“我还小,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您二位。”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有些恶寒。我不敢跟外人喝,是因为我一喝多了就乱说话,什么话都往外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此我只敢跟林修文喝酒。那兄弟不会出卖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也压根不会往深里想。
叶简很尴尬,因为他也不能喝。
“我得开车。”
齐嘉川道:“叶哥别拘束,马修天师不是不喝嘛。”
叶简看了我一眼。就算我敢开,他也不敢让我碰那个方向盘。
我从他眼神里读到了“快说点什么啊”的意思。
齐天乐立即解围,“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让贵客开车?小叶只管喝,我叫司机把你们送回去。”
齐嘉川腼腆地一笑,“是我考虑不周。”
……
叶简到后来喝高了,跟齐天乐称兄道弟,吓得我精神高度集中,时时刻刻盯着他,幸好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应该说这就是浸淫欢场者的素质吗?反正我是不行的。
齐家兄弟送我和叶简上车,齐天乐的司机负责送我们回去。我没喝酒,齐嘉川也是个花花公子,喝酒如喝水,那两个醉鬼还在那说醉话,只有齐嘉川先送我到车跟前。
“马修天师。”他忽然小声道。
“小齐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是怎么除去了她?”
我说,“我没有灭杀她,送她去转世投胎了。”
“噢……”他长长地叹了一声,“那,你有没有见到她身边带着孩子?可能……不太好看,扯碎了。但是后背上有个青色的胎记,看着很明显。”
我一愣。
“一起送走了。”我说,“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超度了母子俩,你可以放心了。”
他拉开车门,向我微微鞠躬,“多谢您。”当齐嘉川的半张脸被阴影遮住时,我才注意到,他的下半张脸生得很是秀气,嘴角还有颗小痣,跟齐天乐周正儒雅的外貌不同,有一种女性化的精致。
而当他抬起头,那双黑眼睛注视着我,就呈现出恬静的神韵光彩——分明刚刚问我那样的问题,宣示着与示人形象不同的另一面。
齐天乐和叶简靠过来了。他便谦卑地闪到一边去,将外交场合留给哥哥。
一路上叶简醉得吵闹不已,我被他烦得不停地埋怨着他喝得太多了。司机载着我到我租住的小区外,叶简无论如何吵着闹着要和我一起下车。我只好说服司机让他把叶简交给我,我把他送回家,顺便请他替我谢过齐天乐。
等车走了,叶简死沉死沉的身体终于从我背上起来。
“我就知道你闹了一通是有事要说……人都走了还装个屁,赶紧下来!你压死我了。”
叶简不情不愿地下来,“你后背挺舒服的,比路潇然宽……常锻炼的人就是不一样。”
“够了啊快闭嘴,我不想因为你的胡说八道就挨你对象一顿揍。”我俩打闹了一会,“你酒醒了?”
“什么醒酒,我压根没醉,就这点量还想喝倒我?”叶简道,“离公司就一条街,我们去公司说吧,有要记的内容可以直接写下来放保险箱。”
无标题无名氏No.57623403
2023-05-23(二)20:42:29 ID: OIXC9Uy (PO主)
叶简和我晃到了公司。大楼黑漆漆的,莫名让我有些心里发毛,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香港鬼片《office有鬼》。《怪谈协会》也有公司闹鬼的情节。
尤其是叶简还把路潇然放了出来,我始终感觉身边开着冷气似的。
叶简对此无知无觉。他打开休息室的门,“你说他怎么对咱们态度那么好?”
“这还用问吗?他们这些人可不想得罪会特殊本领的人,虽然我不会。”我说,“处得好,以后遇事可以找我们帮忙;可是万一处不好,摊上小心眼的,说不定使个绊子给他们,仕途上跌得可就惨了。哪怕人家不亲自出手害人,只是帮助他们的对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整个一晚上,齐天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他那个弟弟超乎我的想象。”
“什么?齐嘉川?”叶简道,“他啊,他哥带着就这副德性,离了他哥玩得有多疯你可没见。”
“是吗?能说说什么样吗?”
“你不是看过他资料吗?”叶简感到很奇怪。
“就是看过资料才觉得他很有意思。”
“……不是吧。”叶简对此兴致不高,“他从小就那样,他哥一在就跟个小鹌鹑似的,他哥不在就疯疯癫癫。你信我,他今天那么表现是因为齐天乐在场。”
“那不是更有意思了吗?如果齐嘉川真的那么怕他哥,为什么要当着我们的面呛他?”我说。
“……人家兴许一时兴起呢?”
我摇头,“临走时,他特地问了我,女鬼和她带着的孩子怎么处理的,我说超度了。他不在齐天乐面前问,也很正常,齐天乐绝不会希望听到他关心那对母子鬼,那可是他家的污点,他只能偷偷问我。然后,齐嘉川向我致谢,但抬起头时,他好像想做出释怀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的脸很平静。”我拍了拍叶简的肩膀,“兄弟,我觉得他家水很深,齐嘉川一点也不简单。”
“我觉得你就是想得太多。他们两兄弟怎么着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又不干涉他家内政。更何况,齐嘉川取代不了齐天乐。他再怎么不简单,他们家也不可能向他一个外人投入那么多的资源,也不可能再供出来一个齐天乐。”叶简分析道,“我哥说齐天乐还会再往上爬,我们只要和他搞好关系就行了。”
“你说得没错……”我叹了口气,“可我就是好奇。我忍受不了自己无法知道真相。”
这也是我当初学法庭科学的一个原因。
“说不定,他混日子的理由跟你差不多呢?”我说。
叶简是幼子,不需要继承家业,他也没那野心。他决定和我一起搞除灵工作室的原因,一方面是个人兴趣与感情问题,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替叶玄结交政商名流。自从他踏上这条路,他就必须比以前还能混吃等死。和我的业绩一起炒作出去的,还有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名声,这样他就是“叶玄不成器的弟弟”、“成天不知道在瞎鼓捣什么”,废物不说还迷信怪力乱神甚至还跟家里闹僵。叶玄配合他一起,扮演一个管束无方兄长的角色,把锅甩给早就不问世事一门心思培育新品种金鱼的老爷子,“老人家惯老来子我管了也没用”。他和我搭档一直成功,就可以为他哥带来便利,一旦出问题,他对他家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并不会伤害到核心利益。叶简在别人眼里越废,他哥越安全。
叶玄起初坚决否定这个方案,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家不需要更进一步,只要守成就可以了。但叶简脾气比他拗,于是有了叶董找黑西装拉我上车要甩给我五百万支票让我离开他弟弟的桥段……呸,串台了。
像齐天乐这种聪明人怎么会看不透,当然会选择给叶玄提供便利来拉拢我们。
“说他们干嘛,浪费时间,喊你来是说正经事的。”叶简从保险柜里取出剩下的几份资料,“先看再说。我本来还打算再查一查再告诉你,既然你急着去做任务,不如先看了这些文件。”
“这是……?”这个云海国际不就是我第一次遇到凯撒的那栋大厦吗?
“……鬼宅到底怎么样才能建在大厦里?”
凯撒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再度响起。
答案当然是……因为大厦的主人就是它们的人。
不,假设甚至可以再大胆一些。有人失踪为什么很容易压下来?或许那些官员,公安上……
“中美合资控股……”莫里森鬼宅就在美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叶简的手指在法人代表名字上点了点,“这个是小喽啰,我还在查后面的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需要花的时间会很久,过去了这么久,消息还是断断续续。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既然是你需要的,对你很重要,我就帮你。当初不是很好奇那个美国慈善商人吗?我打听到他的孙子在经营私募基金。资料是这一沓。”他递给我,得意地搓了搓下巴,“所以,一看到齐天乐居然来委托我,我就立马答应下来了,只等你回来解决。然后,这边的事情有很多可以托齐天乐打听。昨天你说,你还跟那些事情搅和在一起,我就想把它给你。”
我这边一桩事接着一桩事,我甚至都懒得管当初鬼宅背后的问题,只想着见到比安奇,确定他的秉性就把这摊子事扔给他,反正是凯撒的事。
连我自己都没怎么上心……
叶简得意洋洋,“怎么样?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鼻子有点酸。
“那就好好给我打工吧……我靠,你别这么煽情,你你你,你给我整不好意思了。别,兄弟别这样,真不用,哎呀又不是我亲自去查的,你快憋回去,不然不敢跟你说话了。”
路潇然从后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沈纲,不是想知道齐家的事吗?我也告诉你好了。”
我知道,他见不得人受苦。
“这样行吗?人从鬼那里了解未知的事,不是需要付出气运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凭借智慧猜到的。”路潇然无辜地摊手。
“那你说吧。”我做好了猜谜的准备。
“你知道,我从小在孤儿院生活。”
“嗯。”
“所以,在我还没有遇到暗恋对象时,曾经计划过我未来的人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当然,现在这些都是妄想了。”
“嗯。”
“没了。”
“啥?”
无标题无名氏No.58153251
2023-06-18(日)09:26:39 ID: OIXC9Uy (PO主)
弄完了答辩,但是好累啊。
popo我啊今年准备继续考试,所以之后可能会周更。
当然如果等不及的话,我可以直接把后续剧情简要一说。
无标题无名氏No.58547043
2023-07-11(二)00:08:24 ID: OIXC9Uy (PO主)
虽然还有一大堆事没有搞懂,但我马上就要坐上飞机去找比安奇了,这些事只能先放下,先顾灵界那边。
我并不认识比安奇,但一出机场,就看见一块工整地写着我的中文名字的牌子,那必然是比安奇了。他接到我,开着车带我回他家里慢慢谈正事。
比安奇是个看上去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开宝马,穿着虽然不奢侈,但十分整洁,谈吐举止斯文有礼。他满头棕色的卷发,上唇茂密的胡子显然经过精心修剪。虽然如此,照实讲,我确实有些不安。从小听到大的那些面基网友的反面案例不断地在我脑子里回旋,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疑问:马修·比安奇会说中文,为什么?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索性把这个问题摆到明面上来问。
马修向我微微一笑,“看来凯撒公爵大人没有告诉你我从事什么工作。”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皮夹丢给我,继续开他的车。我一看看,不认得,只认识passport,只好拿出手机搜索上面的文字。
“国际刑警……组织……探员”
马修瞥了我一眼,“中文可是联合国工作语言。”
“……”
所以……所以凯撒有这么方便的帮手不用,干嘛要用我?!
“说起来,你看上去年纪很小啊,有二十岁?”
“二十二。”
“是了,亚洲人看上去总是会显得更年轻一些。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呢……唉,真是,怎么会想到做这个工作?为了钱,还是权?”
比安奇的绿眼珠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我说我是因为倒霉,你信吗?”我挑重点讲了讲我的事,当然,对比安奇说,需要隐瞒的部分跟对其他人相比,是不一样的。我不打算说谎,一来容易被发现,二来我希望得到这位探员一定程度上的信任。我简要说了说我在一栋能够扭曲空间的鬼宅里死里逃生,阴差阳错弄到了凯撒的佩剑还还给了他,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给他看了我的挂坠,比安奇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的脸,看得我如坐针毡。
“原来如此,是因为找到了那柄剑啊。”比安奇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一个新人,能在短时间内保证自己存活,还尽力救出家人,难怪。只是不知道对你来说,这是福还是祸。”
“呵呵。”
比安奇和我在车上没有谈很多。到了他家,他替我把行李拎进去。他家挺大的——好像外国人的房子都很大。门口没有女式拖鞋。我说我要洗把脸,进了卫生间,里面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品。不知道是因为这栋房子里暂时没有女主人,还是因为这只是优秀探员的其中一窟。
出来时比安奇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替我冲了杯咖啡,“坐吧。倒时差很痛苦的,喝点。我刚结束一项工作,正在休假,或许可以带你到附近随便逛逛。”
“不用了不用了。”
“没有关系,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
我担心的是你吗,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刚结束某项任务的探员突然领一个亚洲面孔的年轻人到处闲逛,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吧,我一点也不想被调查。
“还是不必了。”
比安奇耸耸肩,“那好吧,里昂的风景很美,错过不要后悔。我们说正事,你要的资料还在总部里,我需要打个报告上去,带你跟我的顶头上司见个面,得到许可,才能允许你查阅这些机密文件。到时候不可以携带任何可记录设备……不过,带了也没用。”
比安奇的话里透露的信息冲击力不啻于在我脑子里掀起了一场海啸,“你说什么?许可?机密文件?”
“是啊。”比安奇的样子跟刚刚没什么两样,“我不是说了,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你以为灵界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他向上一指,“他们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很多。”
我选择了自暴自弃。
一开始我只以为有富商或者一些政界人物跟离开灵界的恶灵产生了联系,并且这股势力在试图入侵中国,不然也不可能弄出在大厦里开真的有鬼的鬼屋、用活人饲养恶灵的这种事都没人管。凯撒当初让我思考为什么鬼屋能开在大厦里,我就想到了他们一定跟上面有牵扯。不要说恶灵能弄死我,没有凯撒和凯撒背后或许存在的势力庇护,活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这种小人物整得生不如死。所以我必须给自己找个靠山。
但我属实没想到原来国际刑警也调查这事,怎么,合着不知道这些事的只有我们普通人?
比安奇的报告得到批复之前,这些天他一直开着车带我到处乱逛,到圣母堂和博物馆参观。我跟着他一起转了转里昂的老城区,在比安奇的讲解中对法国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还顺便教了我几句法语,我俩慢慢熟了起来。我必须要说,我讨人欢心是有两把刷子的。比安奇是个经验老到的刑警,我需要不留痕迹地表现自己在特殊事件上的敏锐,以及在日常生活中的单蠢,做到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迹,好卸下比安奇的心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个杰出的表演艺术家,暂时无法确认他对我的真实看法,只能继续观察。不过他最近跟我说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甚至对我透露了一些我原本不知道的东西。
“恶灵们试图控制活人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用金钱和地位来诱惑是一方面,用执念结晶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的人格又是另一方面。但对付有些意志坚定的人,这两招就不起作用了。”比安奇说。
“那它们会怎么做呢?”我问。
“利用你内心的漏洞。小沈纲,人的心灵是很脆弱的,有些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一点是你的弱点,但恶灵们总能察觉。因为它们有无数试错的机会,但你没有。这行不好干。”
“我当然知道,可我那不是……”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啦,跟你相处了这么几天,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为人和性格。所以才会更……”
我奇怪地看着他。
比安奇欲言又止,“没什么,只是有点可惜。”
某天路过里昂大学,他看我对这些建筑一脸向往,忍不住问我是学什么的。
我说我学法庭科学,本来打算当刑警,出于种种原因决定gap一年。不过在我们那,想要申报政府部门的工作,大多需要应届生身份。我gap一年之后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工作。
“说不定就继续干狩猎恶灵这活了,一直干到我死,给家里多留点钱。”我跟比安奇开玩笑这样说。
“小沈纲,你有没有考虑过继续深造呀?我看你人不傻,继续读书,然后再考虑工作不好吗?”
我跟他说了一部分,在我们那还有个跟恶鬼差不多的宿敌等着要我命呢,我被他干扰到没有通过考试。
“你可以出国呀。走,回我家去,我帮你一起看留学项目。”
我被他的热情吓到了。这真的是当初在电话和邮件里对我冷冰冰不假辞色的马修·比安奇吗?还没等我开口,他又说,“对了,我忘记了,你手头还有事要做……等你这趟回来吧,回来之后,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不过,我们还有明年!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写介绍信,如果你干得好,我也可以求顶头上司推荐你。到时候,你还可以……算了,那有点太远了。”
“啊……这……”我实在是有些被他吓到了,只好干巴巴地道谢,“谢谢你,马修。”话说回来,我能不能活到明年都是个未知数。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曾经的不安又开始作祟,这人生地不熟的,对方又有正经身份,如果他对我有歹意,我就是想跑都难。
无标题无名氏No.58662873
2023-07-18(二)09:37:27 ID: OIXC9Uy (PO主)
这也不能怪我会想多。马修有时候和我说话会有意无意询问我关于很多事的看法,联想一下绝大多数持有灵界之门钥匙的活人都是变态杀人狂这一点,很容易想到他陪着我耗这么长时间,至少有一定的原因是为了考察我这个人的精神状况,而不是所谓的上司没空。
我理解马修观察人的习惯,世界上泰德·邦迪这种双面人不少。我自认自己是个正常人,加上还有凯撒那边帮忙,不愁过不了这关。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实在是让我招架不住——他到底想干嘛。
还没等我弄懂马修的想法,我一直等着的跟马修的长官见面的机会就到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马修叮嘱我:“不用刻意表现什么,实话实说就好。”
“我懂我懂。”跟段位远高于自己和掌握信息量远多于自己的人讲话,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弄虚作假。不过我可以说话说一半。比如在我不清楚国际刑警对凯撒的执念结晶提取室所知几何的时候,两边都不得罪的做法就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举例都只是模拟而已,真正临场发挥情况是完全不可预知的,我只是处于习惯揣测一番。
马修敲门,带着我进了里面。他上司是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微胖,看上去挺和蔼的,但那双眼睛十分锐利,让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在心里“卧槽”了一句。
我低下头,整理了一下心态,又抬起头。
“你好,你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胖男人向我伸出手,我握了一下。马修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接下来简单寒暄了一会,胖男人表示我的遭遇他已经听说了。在恶灵跨国犯罪越来越猖獗的当下,他们身上的担子很重,希望我能配合调查,把我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他们。至于我,胖男人隐晦地说那些机密的事情我不需要了解太多。
我说好好好。
凯撒肯定没想到他的线人把我带进了国际刑警总部,并且这边似乎决定自己来调查这档子事——这也很正常,马修如果随便泄密给我他也要吃挂落。有人愿意掺和这些麻烦事,我当然很开心。随后马修把我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个戴眼镜的一脸严肃的华裔女探员,马修嘱咐说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问题,让我不要说谎,有问必答,很快就会放我出来。这我没什么不能配合的。那位女探员问得很详细,一边记录一边观察我。在这我只能把我在莫里森鬼宅里经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请您理解,沈先生,我们希望知道全部的细节。”女探员并不严厉。
“OK,我理解。”我只好把前面的事从头讲了一遍,隐瞒了我各种编瞎话糊弄人的部分,着重提了一下当年的灭门惨案和费舍先生。然后又讲到了凯撒要我去调查的事,以及目前的进展,只隐瞒了镜中女鬼的部分。所有圆不上的地方统一称消息来自灵界。我有点担心他们会认为我的思想受到执念的污染,这可能导致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处于被监听的状态,想来想去,还是说了凯撒帮我取出在处理事件过程中遗留在身体里的执念结晶的部分。
女探员扶了扶眼镜,“您的意思是,您的身体可以吸纳执念的结晶?”
“……是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我靠我不会多说了什么吧。
女探员想了想,不知道写了什么上去。我有点心慌意乱,只好掐了掐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
别慌,他们到底是国际组织,不可能对我一个中国公民做什么的。
女探员写完,用订书机装订好刚刚记录下来的内容,拿座机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马修推开门来接我。
“结束了?”
女探员点头。
他向我伸出手,“走,我带你去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