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Golden Age-No.59866262 返回主串
2023-10-17(二)04:30:13 ID:OtAy8v8 回应
时至今日,自雨林中逃出的十四人中,六位住进了卡默里波克附属医院,七人先于我返回了雨林之中,只有我,也唯有我,是唯一一个理智,且能够将发生的所有事情公诸于众的人。
身为费列罗家族的一员,尽管在雨林中所见到的情况带给了我此生仅有的巨大冲击,但还不足以彻底摧垮我的心智,能够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写下这份声明,我感到十分荣幸。
当地政府与大学在知晓了事情的全貌后,决定将真相隐藏起来,但真相终究需要公之于众,在梦境还未将我彻底侵蚀的时候,我将会将一切记录下来。
无标题无名氏No.59866305
2023-10-17(二)05:30:36 ID: OtAy8v8 (PO主)
本人就任于波士顿大学,修有地理学与昆虫学双重学位,出身于费列罗家族,那个以探险成果著称的伟大家族。
七个月前,波士顿大学与卡默里波克大学进行了一项为期两个月的联合科研行动,目的是进入位于巴西的热带雨林,寻求更多稀有的昆虫样本,探索地质构造对雨林生长造成的影响。
我们在四月中旬抵达马瑙斯,科研计划预计会在旱季开始后的第二个礼拜开始,也就是五月份的第二个礼拜。
随着酒店内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将空余时间投入到了难得的玩乐中,我也曾在酒吧流连忘返,但不出几日,便厌烦了这种生活,开始了一次只属于我的小小探险。
白人和他们带来的疾病杀死了绝大多数本地原住民,但在靠近雨林的亚马逊州还是留存有数量不少的原住民部落,他们之中的一些已有开化的迹象,更多则还沉浸在茹毛饮血的生活中。
为期十天的探险让我收获了比在酒吧中更多的快乐,唯一的小插曲是在其中的一个部落,接待我的部落成员让我见到了部落中的长者,长者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扰森林,以下是长者的原话。
“阿夏帕们不要去,树林吃了很多人,吃了很多活着的东西,除了很多死掉的东西。
阿夏帕砍,树林也是活着的,树林也会死,树林生气,就要吃东西,有的时候吃活着的,有的时候吃死掉的,阿夏帕不要进去,祂自己会消气,阿夏帕进去,祂就吃掉阿夏帕。
阿夏帕听老鹰头的话,老鹰头不喜欢阿夏帕,但森林不一样,阿夏帕不要进去,也不能进去。”
无标题无名氏No.59879587
2023-10-18(三)13:59:26 ID: OtAy8v8 (PO主)
如果我能够听从印第安纳长者的劝告,是否会阻止一场愚蠢的悲剧呢?
五月上旬,科研队的所有成员都抵达了马瑙斯,我们决定在三天后自马瑙斯出发,向西进入亚马逊雨林,在四天的行程后深入到雨林内部,以马纳卡普鲁大湖最西端作为据点,进行本次的科研活动。
雨林中的行程很顺利,这片炎热潮湿,且可怖的雨林在初始的三天里将它的仁慈彰显得一览无余,我们在第三天的下午三点抵达预定的营地,当地政府曾雇佣部分居住在乌尼昂或者圣路易斯的居民为科研队清理出一片空地,我们后来的确找到了那片空地,但那时,我们并没有找到那片所谓的预留营地。
科研队花了一整天来清理地上的藤蔓和树根,然而这些树木早已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数千乃至数万年,最后只好作罢,好在我们携带足够的睡垫,不至于睡在坚硬的地板上。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第四天的下午,同为波士顿大学的教授,本人的好友威尔逊教授在尖叫中醒来,绘声绘色地向我们描述他梦到的不可思议的场景。
究竟是怎样的精神,才会在一个人的睡梦中向他揭露那种不可名状的景象?
以下是威尔逊教授的原话。
“湖水,是湖水,我本来没注意到究竟是什么,我在梦里醒来,随后我们身后的湖水,不,是所有的水,大西洋、太平洋,就连从水龙头里冒出来的水都在往天上流,它们是有色彩的,在红色太阳的照耀下绽发着不可言说的奇幻色彩,湖水升到了半空,随后停下来,它们在看着我,我知道,它们一定在看着我,因为我也看见了它们!”
威尔逊教授的癫狂一直持续到夜晚,直到月亮高高悬挂在我们头顶,才在队医的镇静剂下缓缓睡去。
如今,我敢肯定他还躺在卡默里波克大学附属医院的隔离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那可怖的预言,只有药物才能让他重归平静。
无标题无名氏No.59879588
2023-10-18(三)13:59:41 ID: OtAy8v8 (PO主)
以下是威尔逊教授的原话。
“湖水,是湖水,我本来没注意到究竟是什么,我在梦里醒来,随后我们身后的湖水,不,是所有的水,大西洋、太平洋,就连从水龙头里冒出来的水都在往天上流,它们是有色彩的,在红色太阳的照耀下绽发着不可言说的奇幻色彩,湖水升到了半空,随后停下来,它们在看着我,我知道,它们一定在看着我,因为我也看见了它们!”
威尔逊教授的癫狂一直持续到夜晚,直到月亮高高悬挂在我们头顶,才在队医的镇静剂下缓缓睡去。
如今,我敢肯定他还躺在卡默里波克大学附属医院的隔离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那可怖的预言,只有药物才能让他重归平静。
我们打算让跟着来的向导——祖辈曾是印第安纳人的萨马乌玛与一名队医一起将他送回去,之后有关三人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但就看威尔逊的现状,我猜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第五天,我们自营地进入了雨林,携带者繁琐的捕虫工具与储存仪器一并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无线电,方便互相联络,亦或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求救。
我们的计划中只会在营地周围一百米的范围内行动,在七天后收拾行装离开大湖继续深入雨林内部,沿着马纳卡普鲁河走到分叉点,随后由另一名向导带领我们去往卡茹。
在卡茹进行最后的补给后,往西进入雅乌国家公园,在穆库拉入住半永久科研基地,随后向导会带着快艇自马瑙斯将我们接回去。
我曾听闻家中的长辈倾诉有关亚马逊雨林的一些流言,他们说这里并不适合人类生存,曾经由人类试图征服丛林,但最后却被丛林征服,在1822年巴西独立之前,葡萄牙政府对这些丛林信徒束手无策,直到佩德罗一世在某天夜里与他们秘密会面后,才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雨林中未知的虫类数不胜数,我抓到了最少四个闻所未闻的品类,在夜间湖畔的歇息中,甚至见到了更多不曾认识的虫类,于是我做出了本人有史以来最愚蠢的决定,在向导足够的前提下,我与一位来自卡默里波克大学的昆虫学教授——米尔福德·布里奇沃克,决定将在大湖附近的采集活动延长几天,在取得科研队的大部分同意后,便留在了湖边的营地。
与我们一并留下的向导,是将威尔逊教授送回马瑙斯后再次和我们汇合的萨马乌玛,他是这片雨林中有名的向导,也只有他才能带着两个来自新英格兰的愚笨白人佬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存活下来。
无标题无名氏No.59900430
2023-10-20(五)14:55:52 ID: OtAy8v8 (PO主)
我们在大湖边的营地又呆了三天,其中趋势我们离开的原因是一次又一次的无线电杂响。
首先,是米尔德福的无线电在未开启的情况下受到了数次同一段来自未知的信号,起初他本以为只是雨林中偶尔混乱的磁场影响了无线电中的电子元件,亦或者是先行一步的大部队在无聊的路途中对尚且留在湖边的三人进行的某种恶作剧。
但在连续四次收到同样的信号,并在作答后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米尔德福只好寻求我和萨马乌玛的帮助。
作为本地向导的萨马乌玛并不认识自无线电中传出的怪异话语,但我却听到了几个熟悉的词汇。
“Div?…Ops……Nyod'Zam…Ingurtia…"
诸如此类的词语我曾在那位仅见过一面,随后便成为了家族传说的卡利迪亚斯·费列罗口中听过一次,怪异的音节与诵读方式使其成为了家族中长久不衰的笑话。
或许只有我知道,在古老的印第安纳部落以及东方国度中,信奉那两位邪神的教徒曾多次举行不可名状的祭典,在怪异的同步下与相同的年份被当地政府绞杀,鲜血甚至汇成了河流,顺着水系进入海洋,最终在太平洋亦或者大西洋中混合在一起,继续进行那些违背人道的邪恶仪式。
无标题无名氏No.59949141
2023-10-25(三)07:46:40 ID: OtAy8v8 (PO主)
针对我们的无线电骚扰在一天后停止,随之而来的是频繁出现的幻听,不只是我,米尔德福与萨马乌玛同样听见了那些声音,声音自远方而来,如同回荡在终北大陆的高山之上对远古邪神的齐声颂咏一般,庄严、神圣且带着些许的毛骨悚然。
我们企图找到声音的来源,或许这段时间正是当地的某个节日,亦或者那些是印第安纳部族神秘且隐晦的古老祭典。
萨马乌玛声称,在巴西境内的某些教派会在特定的日子于奥尔冈斯山脉上举行不可名状的血腥祭典,他曾跟随着老鹰头游历南美时,不幸目睹过一次,成为了他终生不可磨灭的噩梦。
也许,他愿意跟随着白人佬进入危险的丛林,只是为了寻求一次解脱。
米尔德福对萨马乌玛的说法嗤之以鼻,自奥尔冈斯山脉传来的声音怎么可能穿过一整个巴西传入位于雨林之中的三人耳中,他坚持认为这一切只是多日在这绿色地狱中冒险带来的压力导致的某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幻觉。
但三人都不是医生,只有我在大学时期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术,在被那种幻听折磨了几天后,我们决定抛下还未结束的取样活动,为了精神健康而出发去寻找大部队的踪迹。
已经陷入了( ゚ᯅ 。)的状态无名氏No.59974503
2023-10-27(五)14:02:06 ID: OtAy8v8 (PO主)
v我们沿着马纳卡普鲁河向西北方前进,途中在路过已经被当地人抛弃的圣塞巴斯蒂安农场时发生了第三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农场坐落与河畔,规模并不大,或许是因为被遗弃,来自雨林的藤曼与树根早就侵占了人类的痕迹,只剩下一座尚未坍塌的破败石屋,告示后来者这里曾经有过人类活动的足迹。
我们的向导最后决定在这里度过一晚,以便在明天的行程中赶上大部队的步伐。
就现在看来,那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我敢肯定,石屋被荒废后,又被其他人,或者其他生物占据,他们在石屋的墙面上用人血绘画,将残肢断臂悬挂在梁柱上风干,由整体巨石雕刻而来的祭台爬满了连我与米尔德福也闻所未闻的怪异符文,当萨马乌玛点燃还未被收走的蜡烛时,昏暗环境下的光芒几乎在同一时间将我拉进了恐怖的幻觉。
我见到了位于血海之中的哥特式穹顶建筑,活着的巨树汲取血液中的养分,祂们互相分割,又盘根错节得交织在一起;一望无际的废墟被那些恐怖的无皮生物占据,巨大的鲸状生物飞行在昏暗的云层之中,丝毫不见太阳的影子。
幻觉的消散,是在米尔德福打了我一巴掌以后,痛觉将我从可怖的幻境中拖拽了出来,然而萨马乌玛早已不见了踪迹,米尔德福说他外出寻找食物,而当我询问他刚才是否发生了什么时,他缺默不作声。
萨马乌玛在天黑之前成功回到了石屋内,并告知我们已经与位于前方的大部队取得了联系,他们将会继续前进,但一支十人的小队将留在新艾朗的废墟中等待与我们汇合。
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米尔德福决定将巨石雕刻的一体祭台上那些怪异的符文誊录下来,这些从未被现代人类发现过的奇特文字,肯定能掀起另一场针对南美印第安纳文化考察的新风潮。
在连日的怪事折磨与恐怖的幻境下,我的精神早已濒临极限,一处能够遮风挡雨且有过人类活动的屋子,着实令人安心了不少。
当晚,在半梦半醒之间,我的视线对上了那些在石台上的符文,惊奇地发现在这种状态下得以知晓符文之中所讲述的一段又一段历史。
祭坛的建成时间必定早于公元前三世纪,已经被岁月消磨得符文开头零零散散得诉说着建造者所在的部落向位于北方的另一支部落传授独创的象形文字,象形文字在建造者所在的部落中属于平民的语言,而这些镌刻在祭坛上的,则是独属于他们所祭奉的神才能使用的奇特符文。
建造者称呼这种文字为神文,并指出神文具有其应有的力量,即便是在他的部落中,也只有身份睥睨建造者的祭祀才能使用。
无标题无名氏No.60016023
2023-10-31(二)11:58:56 ID: OtAy8v8 (PO主)
镌刻符文所诉说的历史并不连贯,这块被当作祭坛的巨石或许是从某个更加庞大的雕刻壁画上截取下来的其中一部分,将其用作祭祀的部族或许并不明白这种文字的含义,他们将石块倒置,导致当我阅读时,期间的故事是以倒叙的形式产生的。
这个部落似乎是在公元前五世纪,或者更古老的时候就已经建立,在符文中,伟大的建造者已经来到这里至少四百个季节交替,祭坛建造者所在的部族传承自更加古老的存在,同样接受了被称为永恒记录的建造者。
祭坛上能读取的符文在此截断,本人并没有向其余两人诉说在半梦境中知晓的远古传说,一个能够存在并传承数千年的族群与永生不死的建造师,如同此类的故事只会被当成愚蠢的中世纪奇幻文学,在普通民众的闲暇时间成为一语空谈。
我们在第二天早上出发,于残肢断臂和血腥祭坛下用过早饭,继续跟随着萨马乌玛的脚步追赶大部队的步伐。
即便是在白天,亚马逊雨林中也见不到太多阳光,走在森林中的感受与进入名为森林的巨兽口中探险别无二致,我突然想起老鹰头曾经告诫我的话语,他说森林会把我吃掉,或许对本土印第安纳部落而言,在雨林中迷路与被其吃掉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在离开农场几个小时后,我们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大部队的询问,以下是当时的对话。
“……呼叫……德尔塔小队。”
“小队收到。”
“……小队……请回答。”
“小队收到!”
“该死的……我们现在怎……”
“……德尔……答……威尔逊教授……可能。”
尽管我们还想继续呼叫,但早已深入丛林的大部队并没办法接收来自我们的信号,米尔德福立刻质问萨马乌玛有关威尔逊教授的下落,而这位向导始终坚持他已经将威尔逊教授安全地送回了马瑙斯。
然而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大部队,断续的无线电通话或许会让血气方刚的教授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在丛林中,慌乱几乎就等同于死亡。
萨马乌玛在结束抱怨后带着我们继续前进,穿越有半人高的灌木丛进入廖无人烟的雨林腹地,这片从未被人类开发与探索过的土地残留着数不尽的传说,此刻真希望我们是沃尔特·雷利寻找黄金国的探险队成员,至少在目的上有利可图。
无标题无名氏No.60016339
2023-10-31(二)12:33:28 ID: OtAy8v8 (PO主)
但伴随着深入丛林,我们的脚步再次因为那些奇特的昆虫而停了下来。
起初是米尔德福在路途中发现了一枚有拳头大小的虫卵,而我在查看后坚持认为那应该是一枚茧,尽管它的表面十分光滑且透明,但我终究是无法想象一枚如此庞大的虫卵会孕育出怎样的奇特的昆虫?
亦或者,是出于亚马逊雨林的奇特环境,那些来自石炭纪的巨型昆虫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以极少的种群分布在这片雨林的深处?
在争吵中,我们决定在原地停留一天,以得出对错,尽管萨马乌玛对此极力反对,但他终究只是一名向导,并无权干涉科研队员的行为。
他在附近为我们寻得了一处空地,并要求我们在空地扎营,他说雨林里并不安全,虫子们喜欢绿色,而不是枯叶和土地的颜色,我与米尔德福深知睡在雨林之中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于是便前往了距离虫卵约只有五百米的空地。
空地并不大,呈凹形,似乎在之前有过几棵树,但早已被人砍伐,我不理解在雨林中砍伐几棵树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取暖,还是说什么其他原因。
在对虫卵进行初步检查后,我驳回了自己的结论,那的确是一枚虫卵,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甚至能看见尚未发育完全的幼体,米尔德福希望能够将其带到伊斯波克,在大学的实验室内对这枚全新的生物进行系统研究,却被萨马乌玛一口否决,以下是他的原话。
“阿夏帕不能将属于雨林的东西带出去,雨林的东西总是在变,但雨林本身从来不变,如果阿夏帕把雨林带走,那雨林必定会去找阿夏帕,因为雨林的东西丢了,而阿夏帕是小偷,在部族里,小偷会被抓起来,然后用藤曼勒死。
阿乌依和雨林一起生活,雨林直到阿乌依怎么处理小偷,阿夏帕偷走,是小偷,雨林会以阿乌依的规矩处置阿夏帕,所以阿夏帕不能。”
尽管米尔德福还想与萨马乌玛争辩几句,但被我制止,我明白这些古老的部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奇特传统,雨林的科研价值并不在于这一枚虫卵,如果萨马乌玛将我们拿走虫卵的行为告知其他部族,或许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找到新的向导。
无标题无名氏No.60083613
2023-11-06(一)13:58:49 ID: OtAy8v8 (PO主)
尽管我们还想要继续停留在此处寻找有关那枚巨型虫卵的更多信息,但萨马乌玛坚持要上路,米尔福德不明白萨马乌玛为何如此顽固,而我明白,深受部族内老一辈教育下的印第安纳人对于他们赖以生存的从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常年以来根深蒂固地将他们脑海中有关探索的部分彻底封闭。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那片空地之前,萨马乌玛自空地上捡到了一枚吊坠,他说这枚吊坠隶属于老鹰头,他曾带领着一批来自他们部族的苦力受雇佣与森林中开拓一片足以让科考队休息的空地,当地政府并没有将有关空地的实情告知我们,他们在丛林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才仓皇逃回,就连这次跟随着科考队进入丛林的几名向导,也都是抱着接受死亡的决心才接受的雇佣。
在他的叙述中,我们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在返回马瑙斯后还会再次返回丛林中与我们一并前行,我们在追寻的是科研,而他们在追寻的是死亡,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两者并没有差别。
再次启程的第二天,我们接收到了另一个无线电讯号,讯号的来源不明,在调试了数次频道后,米尔德福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这个讯号并不属于这台无线电的接受频率,比起接受外界信号,他更倾向于无线电正在自我接受来自未知存在的电力,在电力对内部元件的扰乱下,才会出现频繁接受讯号的情况。
我们尝试接通那个讯号,在绝大部分的时间中它都保持着沉默,只有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出。
我们从未听过那种怪异的可怖声响,每次都会将我们拉近令人生畏的幻境,那如同自远方传来,巨大鲸状生物在空旷的原野中翱翔悲鸣,血红色的海水激起巨大的浪潮,祂自天空中降下,由头颅组成的身躯自海面上划过,每一张嘴都在祈祷哀嚎,与一切协调,一如为世界送终的最后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