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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903086 - 都市怪谈


无标题无名氏No.50903086 只看PO

2022-08-01(一)23:17:58 ID:Pa6ScKA 回应

《神通》补档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801

2023-02-23(四)19:03:27 ID: BQftHH8

即使一夜无眠,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悲伤,生活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世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毫无变化。我和彭涛的心情纵使压抑了许多,也尽力照顾着对方的感受。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的内容已经和三天前分毫不差了。上课也只是进行一个仪式了。同学们依然满面笑容神情空洞地看着讲台。

老师时不时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彭涛身上,还是那种眼神。我毫不避讳地直视回去,看到老师露出了短暂的微笑。

是,就是这种眼神。我大概能猜到陈文远的推测是什么了。如果他大概推理出了真相,那么拼尽全力也会告诉我们的,而不是在死后留下一个最简短的信息。

他知道了,但不想说,只有可能是一个相当残酷,说出来会影响我和彭涛在这个毫无希望的学校中所剩无几的求生欲的信息。

但我现在应该已经理解了。现在的老师,也是承载了摩致菩萨意识的躯壳而已。因此,他看我们的眼神,类似于对实验室里小白鼠一样的凝视。就像一个孩子用滚烫的开水浇在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动物上,看它们痛苦的挣扎。他对我们充满了好奇。

以前我认为这个“神”,应该是充满邪恶的,现在觉得,或许他甚至没有刻意的恶意,他从来没有把人类当成一种有血有肉的独立个体,而是把所有人当成动物一样的观察对象,看他们相互伤害或者伤害自己,丑态百出,歇斯底里,到最后被侵蚀了所有神智,变成和物件毫无差别的行尸走肉。

他看我的眼里没有恶意,没有残暴,只是好奇。

这个班级,乃至这个学校,都已经让他觉得无聊了。除了我和彭涛,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观察的对象了。我们之所以还没事,不是因为我们想出了对策,或者做了对的选择,更不是因为我们的同学“放过”了我们。

仅仅是因为他还没玩够。仅此而已。所以陈文远在这种剧烈的绝望之下只能让我们不要许愿。因为一旦我们许愿,就和他其他“玩具”没有任何区别了。如果一直反抗,说不定还能被多“观赏”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陈文远死后,他频频往我和彭涛的位置看,或许是想看我们失魂落魄,但我们的反应和他对于“人类”的认知相悖了。

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进行这场游戏呢。从我还是从彭涛开始呢。

但目前只剩我们两个了,所以这一天来得不会太快,他还能看我们拼尽全力进行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的求生表演,很长一段时间。

可惜,我已经不想再陪他进行这个游戏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822

2023-02-23(四)19:04:09 ID: BQftHH8

现在上课时,我相信即使把腿搭在课桌上讲话都没有人会管我,但我还是打开草稿纸,在纸上写下了我的想法传给彭涛。

彭涛接过纸条看了看,过了好一会才给我传回来,上面只有一句话:“你还想着救他们?”

我对这个计划其实完全没有信心,但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至少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已经没有能走的路了。

“未必能成功,只有很小的概率。”我继续写道:“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想怎么做?”

“就按你说的来吧。”彭涛回我。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具有拯救世界伟大妄想的中二病,相反,我是最希望能够独善其身的人。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只有拥有庞大的人数基础,才能多一丝微茫的胜算。

今晚放学之后,我没有再和井然有序离开的同学们一起早早走出教室,而是第一次走到那座菩萨像面前,尝试和它对话。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837

2023-02-23(四)19:04:51 ID: BQftHH8

在我之前走的最后一位同学已经把教室的灯关闭了,我也没有特意去打开。菩萨像前方的香炉里还有隐隐约约的火光,我就看着那个香炉。

“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对吧。或者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努力拿出我最淡定的神态,和这个恐怖的“神明”交流:“现在我的好朋友已经去世。只剩我和彭涛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回应我的只有教室外风拍在玻璃上的声音,说实话,我其实更怕听到什么切实的回答。

“为什么要控制你信徒的神智呢?是担心他们发现因为强迫性的许愿导致的体无完肤的身体,还是担心他们发现你因为自己的兴趣而根本没有实现的愿望呢。当你的信徒信仰动摇,你的能力就会减弱。于是你干脆把所有许愿的人都慢慢变成只能在你的操控下生存的躯壳,他们不能反抗,不能思考,更别提信仰动摇。”

“但这样的话,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林兆中学三个级部,每个级部25个班,再加上所有在学校的工作者和老师,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有趣的观察性了吧。”

“明天就是我们高三年级的毕业班会了。请让整个高三年级的同学,恢复自我的意识吧。人多起来会很热闹。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整个高三级部的人信仰崩裂。”

我目光灼灼,掷地有声地抛出这段我没有任何把握,甚至可以说是临时现编的话。我现在气势十足,实际上就是为了让那个“神明”相信,我已经有了充足的对抗它的准备。

“如果成功了,只失去一个年级的信徒,想必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如果失败了,我会向你许愿。或许你会想听一听,我的愿望。”

我话音刚落,菩萨像面前的香炉里隐约的火光骤然熄灭,窗外的风声也突兀地戛然而止。

这算一种回应吧。

我把目光转移到讲台上的菩萨像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菩萨像以往抿而下垂的嘴角微微上扬。

它笑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853

2023-02-23(四)19:05:31 ID: BQftHH8

林兆中学的毕业班会,向来不会在高考离校的前几天开。离校那天,只会有班主任进行一个结业导语,具体是对同学的一些嘱托之类的。

因为在这个环境实在很差的校园里,没有学生能直到高考前几天屁股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板凳上,索性直接把该有的毕业庆祝提前,大家了却心事还能安静地学几天。

我从高一就很期待这一天。固然班级里我并没有一个除了彭涛外称得上好朋友的人,但我也很想看一件校服外套传满全班签名、互相交换的毕业礼物和同学录上的毕业赠言,这些象征着青春的画面,每次都被学长们绘声绘色地描述。

今年的毕业班会会怎么样呢。肯定没有鲜花气球彩带果篮了。

我在回寝室的路上,把刚刚交涉的过程说给彭涛听。以往这条被踏过无数遍的路都是三个人一起走,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真的很难适应。我甚至想下意识停下脚步,去等陈文远。

“这么说,菩萨是同意了。”彭涛若有所思:“好,那你和它约定的事情,你有几成的把握?”

或许真是我彻底想开,也不再畏惧,把手一拍,两手空空地亮在彭涛眼前:“一成都没有。嗐,咱们班那群同学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话说得见外啊。”

很难想象,我也有主动活跃气氛的一天。

“不过还是有尝试一下的必要,万一哪个真就醒悟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总会有希望的。”我抻了个懒腰:“再说,这样的日子,你也受够了吧。总要有个了结的。”

彭涛拍拍我的肩,笑着回答:“是,总要有个了结的。”

我们走到寝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407的门。

陈文远的书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里,水杯旁还有一盒刚拆封的咖啡。整理错题的笔记本旁边还有没扣上盖子的红笔。

我看着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的相册,总觉得他像是刚刚从这里走出去,而不是永远不会回来。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895

2023-02-23(四)19:06:59 ID: BQftHH8

明天的班会不用起太早,反正八点开始呢。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

我用轻松的话安慰自己,但我突然想起了安莹,想起了季鸣,想起了丁俊。

我之前那个同桌啊,也和我一样,没什么长处,在班级里默默无闻的,连彭涛陈文远这种什么时候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后的朋友都没有。他把菩萨带到学校来,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注吧……他也确实得到了大家的簇拥。

一直内向安静,瘦弱胆小的安莹现在怎么样了呢?校外也已经完全是乌烟瘴气的样子了吧。希望她还能和她的妈妈在一起。

每个向菩萨许愿的人,一开始都是想要抓住一些“近在眼前的幸福”或者“让自己的得到幸福但会伤害到别人的事情”,即使一直去伤害别人,即使得知向菩萨的代价有多么大,他们依然选择义无反顾的信仰,但没有人真正因为这个菩萨得到了幸福。

别人的选择正确与否,并不是我可以评价的。但是事到如今,真的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将他们唤醒吗。

由于昨晚没拉窗帘,今天七点就被暖乎乎的太阳晒醒了。毕业班会是少见的不用穿校服的时候,我拿出了之前和彭涛他们准备的,高考穿的衣服。毕竟是高一时候买的,款式肯定有些旧了。

彭涛那边也收拾完毕,看上去我们真的像去参加一个正常的毕业班会。

“你说田老师会不会在今天讲话。”我问。

“不能,历年来毕业班会班主任都是不在的。她们在,谁玩得开啊。”彭涛一边系鞋带,一边抬头问我:“你打算怎么让那些同学改变看法啊。”

“我现在也不知道咱们同学的情况,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我耸耸肩:“但总要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台词还要现想,你果然不是适合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的人啊……”彭涛说完,站起身来走出宿舍:“我去上个厕所,下楼等我一会儿。”

“好好好,时间来得及呢。”我坐在书桌前,开始酝酿我要如何让一群刚从混沌状态的同学们恍然大悟,痛改前非,怎么想都不可能。

我本身也并不是英雄主义者,连自身性命都无法保全的情况下,救不了别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但对于摩致菩萨,只要让同学们产生动摇,信仰就不在牢固。这个似乎还是比较简单的。

我全神贯注,努力打了打腹稿,无意间低头一看手表,已经二十分钟了,彭涛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猛然起身去拉宿舍的门。门纹丝不动,只听到了咔咔的轻响。

门被反锁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925

2023-02-23(四)19:08:01 ID: BQftHH8

就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彭涛想要干什么。我操起我身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拼命砸407那道木门。

平时破旧简陋的木门,在此刻仿佛铁铸一般。我直接抡起了我的椅子,朝一个受力点反复击打,终于,木门不堪承受,有了一个小小的破口。

我见有希望,又加大了力度,让那个破洞在一次次捶打下慢慢变大,直到我的双手可以伸出去。

我看了眼书桌,我桌面上的钥匙也已经被拿走了,我扑到陈文远的桌面上,拉开他的储物柜,果然,钥匙一直在同一个地方静静地躺着。

我抓起钥匙,全然不顾被破洞周围的木刺扎进手臂里的痛感,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当我把门推开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拔腿向教学楼狂奔。

应该来得及吧。还来得及吗?

等到教学楼终于近在眼前,我似乎能听到久违的、同学们的声音了。

一教一层二层是高一高二,他们还是鸦雀无声。三层,走廊里虽然没有人,但能听到来自各个班的声音。一班是最近的。我三步两步跨到门口,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突然失去拉开门的勇气。

但身体显然比我大脑的反应速度更快,我已经把教室的门打开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8975

2023-02-23(四)19:09:41 ID: BQftHH8

由于要开班会的原因,班级的桌椅堆在了教室最后面。全班同学都站在教室里,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

“邹越,你终于来了。”我们班之前的班长拍拍手,用欢快的语气向我表示欢迎。

今天大家都脱下来校服,每个人身上都有与落后贫穷的林兆市格格不入的奢侈品和昂贵的配饰。大家的表情都很兴奋。

没了长袖的掩盖,同学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可怖,大家除了手掌,几乎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随处可见,却完全没有血液流出的痕迹。

那么空气中的血腥味和他们身上的血迹,是从哪来的呢。

彭涛呢。我刚想问,却看见我们班黑板前站着几个完全陌生的人。

班长似乎看出来我想问什么,连忙走到我身边,解释起来:“邹越,你的好朋友彭涛真是疯了。在毕业班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居然去伤害三班的同学。”

我这才发现,教室里那几个三班同学都挂彩严重,脖颈,胸口,喉咙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

理论上来说,受到这种程度的伤的人,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一脸得色地向我炫耀的:“你们班那个谁,是挺能打的,要不是我们现在有菩萨庇护,感受不到外伤,可能真打不过。他气势汹汹地进班级,我们还以为怎么了,结果说要来算陈文远的账。”

其中一个人噗嗤笑了出声,说陈文远不是在医院里病死的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彭涛现在在哪?”我酝酿了很久,才问出这一句话。班长让围在窗户边的同学让开。

我看着地面,暗红色的血迹正从那边慢慢地流淌过来。

这是什么啊。

我走上前去,俯视着靠在墙边,浑身血污的人。哪里会有这么多血啊,我看着从里到外,被血液染得连颜色都看不清的衣服,和糊满了血迹的,血肉模糊的五官。

这是谁啊。是彭涛吗。

“彭涛?”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答。我不太清楚这个人形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了。

我只能再把目光投到班长身上。

班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三班的同学把彭涛拖进来的时候,我们都很诧异。无论如何,伤害别人就是不对的,如果不是有菩萨的神通,那几位同学可就有生命危险了。对于我们班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抱歉。”

另一位同学神情木然地把话接了过来:“我们是不会允许,在菩萨的眷顾范围内发生这种恶行的。菩萨一旦生气,我们就都要完了。所以,我们帮彭涛赎罪了。”

赎罪?怎么帮他赎罪。我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就明白了。

我们班级,不算我和彭涛的六十五个人,再加上外班的四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带血的刀。壁纸刀,水果刀,大小尺寸都不一样。

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啊。

“还是你们一班团结,不像我们三班,那家伙来找事的时候,不光没有人出来帮忙,季鸣那小子还说就是我们几个。”那几个外班同学乐不可支,看我面无表情,又补了一句:“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就一人捅了一刀,但特意避开要害,又被把人捅死。不信你去看看,还有气呢。”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9021

2023-02-23(四)19:11:23 ID: BQftHH8

“邹越,你不用怕,你没有和他一起行凶,就照样是一班的一份子。”班长以为我吓坏了,连忙走过来把我拉到同学们面前:“邹越在班级里一直是很老实的,他也不会做错事。”

“说起来,只有邹越还没有和菩萨许愿呢。当然,如果他不想许,我们也不会强迫他。”班长把手上攥的温热的壁纸刀递给我,并加以鼓励的眼神:“现在,只要证明你是班级的一份子就好了。”

我拿着刀走到彭涛面前蹲下。说实话,我真有点认不出来这个多年朝夕相处的朋友了。

“如果我不做,会怎么样?”我问班级的同学们。

“……那只能让你遭受和他一样的待遇了。嗯,也会让彭涛继续赎罪,直到菩萨愿意原谅他为止。”班长面露难色:“一刀就好。其实邹越你一直很想融入这个集体吧。”

彭涛现在还有微弱的呼吸,受这种程度的伤,被捅第二轮的话,岂不是太痛苦了。

我拿着壁纸刀,认真找了很久的位置,用力让所有刀刃都没进奄奄一息的彭涛胸口。

直到他的胸膛不再起伏。

“现在可以了吗?”我起身环视周围的同学:“他死了。”

“当、当然可以,邹越同学果然是不一样……”

“行了。”我打断班长的话:“我杀人也是犯罪吧。我能向菩萨赎罪许愿了吗?”

同学们如潮水一般从讲台周围推开,把菩萨像面前的位置让给我。

我现在的心情非常平静,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它赢了。它终于如愿以偿,看了目前为止最大的一场笑话。我也觉得有些可笑,我之前居然还动过救这些东西的念头。

我站在香炉前,挑了一颗圆润饱满的白色香丸,用刚刚沾满彭涛鲜血的刀划开指腹,几滴血下去,香丸就已经均匀地被染成了红色。

我用火柴划出一个火苗,把它引燃。这次的味道和我以前闻到的不同,是清苦又安心的味道。原来许愿的人,自己是感受不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啊。

“我刚刚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说。

香炉里的火光从未有过的耀眼,跃动的火苗劈啪作响,窜得老高。尽管我一丝一毫也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我知道,我现在许一个让彭涛复活的愿望,菩萨会毫不犹豫地帮我实现。就算陈文远现在也复活了又能怎么样呢。大家还不是一起被赏玩痛苦,在这个即使清醒了也会更加疯魔的班级里承受更多的痛苦吗?

我已经不对逃离这里有任何希望了。外面的世界指不定会更差。更何况像菩萨许愿的人,又怎么能保留自己的意识直到最后呢。

“我用我,不再踏出林兆中学作为代价。”

“这间教室。这间教室就好——希望您能收回施加在目前这间教室里的人身上的,一切神通。”

随着我说出愿望,班级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同学们的伤口处,鲜血以喷涌的方式溢出,才有人爆发了第一声尖叫。

“杀了他!杀了他!”不知道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这一句,还没等我判断,后脑的剧痛就让我倒在了地上。

是桌角还是什么,不知道了。

刀,桌椅,这些东西砸在身上的痛感,我一点都感受不到。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讲台上一直平视着众生的摩致菩萨,终于愿意垂下眼睛,用怜悯又嘲讽的目光看着我。

我目前的唯一感觉,就是困和累,像刚开学体测时,身体素质不好的我被彭涛和陈文远硬拉着跑完两千米那种只想倒头大睡的感觉。

那就睡一觉吧。我闭上了眼睛。

无标题无名氏No.55779096

2023-02-23(四)19:13:57 ID: BQftHH8

“邹越?邹越?邹——越——!”我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就被彭涛拎着领子薅了起来:“你丫是真他娘的能睡,田老师讲结业导语你就这么不想听是吧?”

“讲完了?说了啥啊?”我眨眨眼,揉揉睡乱的头发,发现教室的人已经走光了。

“就是考试须知呗。别看了,都下课五分钟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备考了。我就寻思我不叫你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彭涛跨上讲台,拿起粉笔盒里的彩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407必胜”,然后把名字龙飞凤舞地签在了最左边。

“还好我们行李都收拾完了。今天就要离校了,我已经找好宾馆了,就在学校附近那个,楼下还有小吃街呢。离考点近,还好玩。”彭涛把粉笔递给我,让我往黑板上签名。“这一晃,还有四天就高考了。”

“那感情好,咱们到宾馆之后,歇一下午就最后复习一下,语文就看看诗词和作文素材,数学和理综有你呢,英语找陈文远!”我把我的名字规规矩矩地签在最右边。

“别忘了带准考证身份证,每年都有忘的……诶,陈文远!快来!”彭涛正嘱咐我,眼看着陈文远一手拿着三脚架,一手拿着相机进教室。

“你俩快别闹了。我们班刚照完毕业照,我就把相机借来了。快快快,高三的毕业合影!”陈文远架好相机,示意我们都到讲台上去。

“等会儿等会儿!”彭涛把陈文远推上去,陈文远看看黑板,忍俊不禁,在中间的位置上写下了公整漂亮的名字。

彭涛调完相机,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我们中间,一手揽一个的肩膀。

“看镜头,我开的定时拍摄!”

“三,二,一!”

《神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