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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764965 - 都市怪谈


无标题33号女子宿舍补档No.51764965 只看PO

2022-09-04(日)22:40:33 ID:wZNdzPJ 回应

33号女子宿舍补档
写在补档前的一些话:
原po是4uh6Cp8,说来惭愧,明明是最喜欢的串,然而却是岛沉之后才看完的,所以完全没有和这位popo交流的机会,真是一大遗憾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1940

2022-09-21(三)12:29:38 ID: wZNdzPJ (PO主)

麻了,原来是主/席(´∀((☆ミつ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1957

2022-09-21(三)12:30:36 ID: wZNdzPJ (PO主)

我死死盯着窗户上的反光,在那里我看见方科苓已经站了起来,肩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用布条扎了起来,她缓慢地、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扶着桌子朝门外移去。

“老师。”我喊道,“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回答清楚么?”

“我不回答意味着它们没有任何价值。”方科苓虚弱而平静地说。

我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很有价值啊,老师,因为我还想了解你更多。比如,你为什么要在论文答辩的时候带头起来鼓掌?为什么纪採怜和你产生分歧时,首先想到的是告诉我你的不忠?为什么——”

“不要自以为是了!”

我从没听见方科苓的声音这样尖锐过。她只要退一步就能跑出去,但她只是脸色苍白地倚在门口,眼镜滑到了鼻尖,左手死死地捂住右臂伤口,那条手臂已经涨成紫色,再不处理大概只能截肢了。

她用灰白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

“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吗?”

一道雷电滑过我的脊背。我慢慢地、慢慢地把头转回玻璃那一侧,那个脸蛋红扑扑的、有着圆滚滚眼睛的血腥玛丽,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可爱,我下意识地忽视了她和方科苓外表的相似之处。

扬声器里传出玛丽抽抽噎噎的,像是窒息一样的,属于六岁小孩的哭声。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1996

2022-09-21(三)12:33:34 ID: wZNdzPJ (PO主)

“不。”我喃喃道。

我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信息,纪採怜就看到了窗户里的自己。她的眼球在眼眶里艰涩地转来转去,一条眼周肌肉似乎断裂了,于是她的右眼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不。”她含糊地说道。但没有人能听从她的话语,她溃烂的皮肤已经掉落在地上缩成一团,如同被抛弃的无用的画皮。因为她已经不再有能够说出话来的嘴唇,所以就算是连这句“不”也是我勉强猜测出来的。  她开始哀嚎。那膨胀糜烂的喉头开始哀嚎,仿佛一千个运动哨在我耳边同时吹响,又像是一架喷气式飞机正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准备起飞,我不得不狠狠堵住自己的耳朵才能保证耳膜不被撕裂。在吱吱嘎嘎的响声之中,窗户开始自下而上崩裂,裂痕如同植物的根部一般向外生长,纪採怜伸出手轻轻一碰,窗户就碎成满地的玻璃渣子。

她跌坐在满地的玻璃渣里,和自己的七根手指四条腿一起大声哭泣。盐水从她外剥的泪腺里分泌出来,在裸露的血肉上流动,我觉得那应该很痛,却又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感受到疼痛。

鬼婴已经五十岁了,纪採怜的哭声却一如婴儿,或者深夜里被抛弃的母猫。

她四肢着地,用卷曲的尾巴从窗户缝隙里钩出那个立式话筒,举到她的嘴边。接着,那含糊而恐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校园:

“█████████ ██ ████████ █████████████████”

“没救了。”方科苓低声说,“她也许是在手术时注射了什么生长因子,现在它开始发挥作用了。她会攻击所有看见它正脸的人,比如你,比如……”她往血腥玛丽的方向瞟了一眼,玛丽正慌张地躲到黑板能反光的边缘里。

“那你呢?”

“我的镜片不巧被血糊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她倚着墙壁,血液从白色的墙面上慢慢晕染开,形成某种蜷曲的图形。

原来方科苓一直早有准备。不过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了,当我觉得我已经算无遗策时,她永远能比我多计算一步。我一手抓棒球棍一手捡起地下的刀,俯下身作出攻击的姿势,血从我的耳朵里胡乱滴下来,在地上画出我的轨迹线。

“不要白费劲了。”方科苓依旧用她又轻又低的声音说,“人类的武器是无法杀死鬼婴的。上一个捐献遗体的鬼婴被关到了33号女生宿舍里,实验人员最后只抢救出几块残尸。”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血液在我的耳朵里不停地流淌,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就算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至少要尝试一下’,这不是你一直对你的学生、对我说的话吗。”

你不就是因为总爱白费劲才被学生和老师嘲笑的吗?

我不就是因为你是个爱白费劲的人才会去爱你的吗?

方科苓仰起头。“是啊,我这么说过。但发现就算是你也只会让我白费劲之后,我就不再白费劲了。”

纪採怜还在和窗户里的自己搏斗,我们之间的氛围突然又回到那个下雨的夜晚。

“我和你说过赶快走的,对不对?”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像以前一样应该听老师的话的,这样不仅能保住学分,还能保住命。”

时隔两年,我又闻到了那股湿漉漉的气息,我终于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是雨水,而是灵魂被鬼怪带走的女孩所留下的不甘的眼泪,以及内里早已被吞噬干净的血液。

我在那个雨后的晚上遇见的,是刚刚下令杀人归来的方科苓。

玻璃的残片一闪而过的光芒里,我看见方科苓高举的手,以及狠狠扎下的尖利的发簪。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2012

2022-09-21(三)12:34:10 ID: wZNdzPJ (PO主)

以这个速度大概一个礼拜就能结束了(ゝ∀・)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7252

2022-09-21(三)17:29:43 ID: 21ZrJcc

gkd!

无标题无名氏No.52159302

2022-09-21(三)19:09:38 ID: MnNYc0p

血腥玛丽是方老师?( ゚∀。)

无标题无名氏No.52170478

2022-09-22(四)10:12:04 ID: K2BQfZt

>>No.52159302
是方科苓的女儿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2171241

2022-09-22(四)10:48:44 ID: wZNdzPJ (PO主)

>>No.52170478

无标题无名氏No.52171305

2022-09-22(四)10:51:44 ID: wZNdzPJ (PO主)

“唰啦。”

发簪划过我的身体,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挥刀甩开刀上的血水,露出波浪形的刀纹。

“老师,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我依然是人类?”

“你已经死在宿舍里,又怎么可能回到这里来?”

“谁知道呢?”我把玩着刀身,意外地发现它的手感还很好,“也许我的尸体被某个爱做饭的鬼魂烹饪成了菜肴送到食堂里,现在正在同学们的肚子里消化;也许我的尸体被氢氟酸融化流向下水道,操场上的每一株花每一棵草里都是我存在的痕迹。消灭一个人的皮囊是这么容易,你要何从断言我的尸体依然完整?但也有可能……我只是在浴缸里睡了一觉,而你不过是我梦里的角色,我醒来的时候,洗澡水还没凉透呢。”

我从鼻子里喷出嗤笑的声音。“被鬼婴所杀的人类,在鬼婴死亡之前都无法安详地沉入地下……老师你倒是希望我能安详地死掉啊,这份人性美要是能匀一点给我的室友就好了。”

方科苓沉默不答。

“所以我才看不懂你。你对待这个学校里那些你不认识的人就像是一个《脑叶公司》的玩家,那些被埋在地暖层里的女孩只是一段上升的GDP,你的女儿都只是巨大机器里的一枚备用螺丝钉;但你的手腕怎么又那么软弱,纪採怜代替你杀了所有人,而你自己杀人的时候,连一把发簪都握不稳。 不过无所谓啦老师,反正对我而言,彻底消亡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在这之前,我准备把这个烦人的鬼婴给彻底消灭掉,心系西大学生福祉的你不会有异议吧?”

纪採怜猛地转过头来,那颗膨胀得过大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等比放大的无脸人面具,两颗眼睛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现在你还能听懂自己的名字?真好。”我握住裸露在外的铜线,电子钟在逐渐昏暗下去的教室里亮起红色数字,从八小时开始倒计时。

八个小时之后,这一天,以及这一周就会结束。

属于我的最后一场考试马上就要开始。

通过考试也好,不通过考试也好,对我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会来协助我……即使是为了这件事,我也一定要交上自己的考卷。”

斜肩一砍,纪採怜的半颗头颅应声落地。虽然那暴露的伤口立刻又被蠕动肉块所覆盖,但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橘色天空下的人形。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坐在夕阳西下的围栏上,下身系着一条浴巾,上身赤裸地披着一件皮衣。路灯依次亮起,灯光照亮湿漉漉的体育场、仰视我们的恐慌的学生、也照亮她手里沉重的电锯。

钟歆从围栏上站起来,从皮衣里抽出一根筷子,把那头极长的黑发卷成一个发髻,看起来就像马上要走上音乐节现场的女主唱。

我们隔着潮湿的空气遥遥相望,钟歆提起电锯,冲我打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招呼。

“你弥补了我的过去,所以我一定会延续你的未来。如果连电锯都不能撕破被预言的结局的话——我也至少会陪你到最后。”

她握住电锯的插头,手指周围闪起蓝色的电弧。

如同怪兽一样咆哮起来的电锯——鲜黄色的电锯划破灰暗的天空,劈斩开纪採怜扭曲的身体。

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