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只看PO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无名氏No.57014494
2023-04-23(日)20:01:59 ID: OIXC9Uy (PO主)
等我歇了会回去,才发现关泓一正飘在一面亮闪闪看了刺得眼睛痛的旗帜下,不知道掐诀念咒在搞什么。
我什么都没见过,看什么都新奇特别,于是想靠近他一些。没想到我还没走几步,关泓一就回头,一见是我就拉下脸来,说:“别过来!小心你的魂魄飘出去了。”我赶紧往门口挪了几步,躲在廊柱后面露出个脑袋。关泓一看我不打算走,只好道:“你自己小心点。”
“哥,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滚远点就行。哦,对了,你去帮我随便找点贡品来,什么瓜果茶酒、米饭馒头,随便拿点,要偶数。还有纸钱,没有纸钱拿白纸也行。”
我立即打电话给林修文:“帮我找些瓜果茶酒拿来,还有米饭馒头,种类不限,但要偶数个,一定要偶数。还有纸钱,没有纸钱拿白纸也行。”
“明白,包我身上吧兄弟。”
虽然只是个法相,但我从关泓一脸上看到了满满的无语。
“真是的,你那些多余的好奇心还是收不起来吗?”关泓一气得不行,“你知道你突然没声把我吓成什么样吗?你烧高香庆祝去吧,我今晚值夜班,刚收完病人还没睡,刚好接到你的电话。吓得我赶紧掐算你的情况,分了个化身就往你这赶。兔崽子我要是你亲哥非得抽死你不可。”
我捂耳大叫:“啊停停停!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个屁,闭嘴滚后面去。”
我乖乖缩进廊柱后面,时不时还是露头出来看看,随着关泓一念出听不懂的词句,从“它”里面不断飞出点点流萤,汇入到那面旗帜中。关泓一叹了一声,“还是太慢了。”
“哥……”我露出一只眼睛喊他。
“有话快说。”关泓一甚至没有回头。
“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执念。”关泓一道。
我没敢继续问。他气还没消,最好等他把气发泄在别的事物上之后再追问,不然他就得拿我撒气。“那你头上的旗子是什么?”
“招魂幡。”
我又等了半天,流萤飞出的速度显然赶不上关泓一的耐心下降的速度,于是我又说:“哥,你在收魂吗?那个东西里面全部都是灵魂。”
“嗯。”也许是猜对了他的意图,他的心情好了一点,“没错。我不能直接灭杀魂魄,否则会折损我自己的修为。剩余的魂太多了,几乎完全被污染了,这样即使投胎转世也会依旧带着执念无法解脱……烦死了,真想直接帮它们解脱。”
我听得心惊胆战。
“都是因为你这个兔崽子,我才沾上这趟麻烦事!”
“我错了我错了!”我立马滑跪道歉,“我发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哥我不敢骗你,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我没有办法啊!”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关泓一是道士,可能大概也许不了解恶灵猎手的处理方法。
虽说执念也分高下,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执念……
我缓缓从廊柱后面走出来。
“你又要干嘛?”
“别着急别着急。”我说,“我想帮你。”
“你能帮什么,退到后面去。”
“你让我试试又不会怎么样。”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看,“喏,就是这个。”
无标题无名氏No.57016699
2023-04-23(日)21:58:36 ID: OIXC9Uy (PO主)
关泓一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厌恶地别开脸,“扔掉,上面沾着不好的东西。”
我摇摇头,收回手,“那个‘它’,你说那是执念。它到底是什么,之前在里边没人告诉我。我只见到里面飞舞着无数的灵,它们对我并没有恶意。”
“但是为什么‘它’会跟林家人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会让林家人都想要逃离?我最初被吸进去时,‘它’让我无比放松,在那里可以体验到尘世间不存在的安逸放松,让人不想生出其他的念头。如果随波逐流,就会变成和那些灵一样的东西,共同组成‘它’的一部分。哥,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这是无数个灵魂共同的执念汇聚而成的怪物。”
关泓一点点头。
“我不知道它们共同的执念是什么。是让所有人都远离忧愁,长乐未央吗?如果真是这样,这倒不算一个很坏的愿望,只可惜世上是没有这样的安乐窝的。安宁并不是什么都不需要想、不需要做,只把自己交给别人,封闭自己的思索。安宁是我自己挣来的,无愧于心堂堂正正的生活。哪怕活人变成了鬼怪,为生存而进行的斗争也永远不会停止。和我同样想法的灵魂,我想也并不在少数。”
我攥紧了六爷爷的孙子给我的那颗招魂幡上的铃铛,“如果它们的心愿可以汇聚成执念,那我们的为什么不可以?一定会有人在接触了虚假的欢乐之后,渴望回到灰暗却真实的现实当中,比如这颗东西的主人。”我慢慢地走向关泓一,直到我自己生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才止步,“你带走了很多渴望解脱的灵魂,这团执念已经没有最开始那样强大了。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我望着“它”表面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铭文,将手伸向那面旗帜,“将你们共同的、渴望‘它’破碎和回归自由的执念交给我吧!”
诅咒之物为什么能灭杀灵体?因为上面附着着渴望杀死他人的强烈怨恨,那是即使轮回转世也解不开的结。
那么渴望毁灭这人为缔造的虚假世界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被应用?
我装了个大逼,迎着关泓一错愕的神情,狠狠将铃铛掷向了“它”。
无标题无名氏No.57033036
2023-04-24(一)17:48:46 ID: OIXC9Uy (PO主)
铃铛像一颗被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短暂的涟漪,随后没入表面,没有了声息。
关泓一沉默地望着我。
“……”我有些尴尬。
“呃……当我没来过好了。”
关泓一叹气,“站后面去吧。我既然来了,怎么都不能让你顶在前头。”
我只好往廊柱底下走。好歹关泓一帮我暂时开了天眼,能多学点还是多学点。一想起回去之后我就得去见凯撒,还要调查别的事,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等等,不对劲。”
我赶紧回头看那边怎么了,如果因为我的冒失举动导致关泓一的招魂出岔子,他肯定弄死我的心都有。我一转身,只见原本散发着荧蓝光辉的球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表面密密麻麻的铭文忽亮忽暗。我赶紧快跑几步躲在廊柱后面。关泓一见状立即祭出那把和他本人质地相仿的半透明白色长剑,掐诀念道:“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源。乘云而升,来降坛前。降临真气,穿水入烟。传之三界,万魔擎拳。斩妖灭踪,回死登仙。”
北斗?我抬头望天,按关泓一的习惯,他来时便已经驱散云霭。流淌满院银色的辉光下,关泓一脚踩七星步,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将下去。
“它”轰然破碎。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卧槽大佬牛逼”,就被瞬间的灵能爆发震得头晕恶心想吐。我的腿撑不住身体,直接跪在地上干呕。等我缓过来,关泓一正站在他那面闪耀着的招魂幡下面,灵体汇入幡内,宛如旋转的星天。
等收完魂,关泓一才来到我面前,打了个响指,“好点没有?”
我爬了起来,恶心感没那么强烈了,“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讲讲呗。”
立在我前方的关泓一紫纱褐帔,头戴莲花宝冠,身穿飞青华裙,笑吟吟的神情,再没有刚刚想抽死我的架势。不得不说这一身穿出来,加上他刚刚救我于水火的举动,一瞬间我对关泓一的滤镜开到最大,连惯常的卖关子都透出了几分写意潇洒,“啊,你问这个。我不是说了吗,那是执念啊。”
“这片太过古老的土地上,不断地发生战争、饥荒、灾害。每一次离乱,都会有年轻的人背井离乡去寻找出路,老人们则往往眷恋故土——在古代,出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落叶归根总好过客死异乡,于是他们送走年轻的希望……每逢战乱,天子点兵、军阀混战,人们也不得不送走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没人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关泓一轻叹一声,“有不得不远行的人,就有了思念。最开始是大面积的离乱造成的。等它们凝聚在一起,任何小型的思念都可以被吸附进来。”
一点流萤落在关泓一手心,“如王建割据蜀中,夺韦庄爱姬,他们二人的思念,也可以融合在其中。‘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他将它放飞,继续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成为了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游魂的避风港。”
“可是,这跟我朋友家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我骗不过关泓一,他既然掐算过我,就会知道我一路上的经历。如果他再算细一点,甚至连我当时的心境都能了解,所以我十分怕他,因为在他面前我始终有一种裸奔的感觉。
“这就跟你处理掉的那个女鬼有关了……咦,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脱险?我竟然算不到。”
“那什么,回去之后我再细说吧,你就说到底怎么回事好了。”我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女人并不是本地人,她其实是江城人。”
“啊?”我说,“这距离也太远了吧。”
“是啊,为了钱,就去拐走别人的儿女。”关泓一摇了摇头,“都是前生的冤孽,不说也罢,都是糊涂账,交给阴司去算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7038876
2023-04-24(一)22:44:38 ID: OIXC9Uy (PO主)
关泓一正要细说,林修文的声音从院门外面传来,“我拿来了!”他背着一个大背包,往我脚底下一扔,“你要这个干嘛?”
我转向关泓一,“你要开坛作法超度这些魂魄?”
林修文看着我一脸懵逼,我才想起他看不见,于是小声跟他说:“关泓一到了。”故事时间被打断,我和林修文只好沦为免费劳动力,帮关泓一折腾好开坛的诸多事宜。中间我想起我还捆了个人扔在主院,赶紧跑回去蒙上人皮面具把人放了,换回衣服,关泓一又使唤我干这干那。等他超度完魂魄,天都蒙蒙亮了。
我熬得眼睛发疼,脑子发懵,这下就算关泓一想说事情经过,我都没心情听了。他看我也实在疲惫,简短地下达了一个让我听了之后想一头创死的命令。
“沈纵说你联合他骗你妈。”
关泓一有我妈微信,而且和我妈关系相当好,他想告状甚至不需要通过我哥。
我生无可恋,“对,想告状就告吧。”
“我不告你的状。”
“哦,好吧,那就不告。”
关泓一忍俊不禁地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困傻了?想我不告状是有前提的。”
“你说吧,别卖关子了,我想睡觉。”
“前提是,你得把你撒的谎坐实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关泓一。
“明天休整一天,然后立即、马上,来羊城。”
我困到没心情问他给不给报销车票——问了也白问,进了关泓一腰包的钱,别人一分也别想往外掏。
他看我很识趣的样子,满意地走了。送走了这尊大佛,我和林修文互相搀扶着回到他的房间,门一锁,我俩衣服都没脱,躺床上就不省人事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7039826
2023-04-24(一)23:39:14 ID: OIXC9Uy (PO主)
等我被电话铃吵醒,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县城的招待所问我要不要续房。我说续续续,我人还在外头,房钱从押金里扣,然后倒头继续睡,睡到了下午四点。起来盘算这两天的所作所为,祠堂被毁了个干净,林家人至今还没有冲进来打死我,一定是看在林修文和他家有血缘关系的面子上。
怎么办,我会不会一出门就被一铁锹拍死?
我的担忧很快得到了解决。在我和林修文补觉期间,林叔叔已经完成了交涉。中年女人放我们安静离开,条件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做的事。
至于他们做了什么事?
“我太奶奶是被拐来这里的。她是个心很硬的女人,所有的儿女里,只喜欢我大爷爷,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总是感情不同。等我爷爷他们都长大之后,每次回家,太奶奶都会收走他们身上所有的钱,连表也要扒下来,走的时候每个人身上连一分钱都不会剩下。这些钱都是留给大爷爷的。有趣的是即使如此,她的每个儿女都无比孝顺,满足她所有的愿望,不管合理不合理。我奶奶的控制欲体现在方方面面,后来她甚至跟外来的一个巫婆搅在一起,每天在屋里鼓捣草药和针扎小人,诅咒村人,于是我爷爷怕了,他逃走了,到了申城落脚。但这还不是他一生都不回去的原因。”在县城的招待所收拾行李时,林修文如是对我说。
“那个时候我二爷爷快病死了,但他最小的孩子才刚出生。我家人是什么德性你很快就会了解的,总之他要是死了,他的妻子儿女都会过得很惨。我二奶奶走投无路,找到了她娘家人,娘家人则带来了一个神婆。神婆给出的方案是换命。”
“听起来匪夷所思吧。但是我堂姑就是这么说的。要从二爷爷的直系血亲里找到一个人,把命换给他,于是他们敲定了,用我太奶奶的命,她还剩十五年可活。”
“二爷爷很孝顺,但在母亲和孩子里,他终究偏向了孩子。”
“之后太奶奶过世了。二爷爷多活了十五年,活到了他保护着孩子们长大。在这十五年里,我奶奶也并没有消停过。她到了阴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开始折磨二爷爷一家,家里不断地闹鬼,每个人都生活在恐惧中,直到十五年结束,笼罩在他家上空的阴霾才好像散去了。”
“可我太奶奶能这样轻易放弃吗?她依旧在憎恨,憎恨一切,不只是我二爷爷。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她保护着她最喜欢的孩子,将其他人的财运和健康全部转移到大爷爷一家头上。多有趣啊,生前眷恋着金钱,死后竟然也不肯放手。也就是她是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否则我们的文运也会被她转走。是啊,不只是二爷爷一家,而是所有人。她所有的儿女,以及他们的儿女,直到他们绝户,永远受到太奶奶的诅咒。”
“大爷爷一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建了阴宅,接所有穷到过不下去日子的亲戚到家里住,借助阴宅本身的风水压住这些人自己的气运,然后在太奶奶帮助下掠夺。”
“到了这时候,她最恨的已经不是二爷爷,而是我爷爷,只有他早早逃走了。于是她把她的血献给了四处搜寻游魂的执念,让它留在我们家的祠堂里,将每一个流着她的血的子孙的灵魂都献给‘它’。‘它’是古往今来这片土地上枉死的人对家人的思念,‘它’召唤着所有离开这里的人,所有姓林和不姓林的人,连外嫁的女儿和她们的儿女也一样。昨晚我爸做梦,又梦到了我爷爷,才知道我爷爷让我们回来,是为了把那受诅咒的血脉还给她,用我们的家产赎回我们的自由。”
“就这样,鬼气森森的林家大宅越盖越大,大爷爷一家越来越有钱。我太奶奶找到的为她主持每一场引魂仪式的人,就是我堂姑,太奶奶的长孙女。他们离不开东川,也不愿意离开。留在这,才能世世代代享受掠夺他人得来的便利,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林修文看上去有些懊丧,“以前我不会信这些鬼话的,可她一说,我却立刻相信了……沈纲,我们和鬼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
我很理解他的感受。
我打算安慰他几句,林修文却自顾自地又讲起来,“真的,就算她有苦,折磨他人这么多年,也早就该倒欠别人的了。你不知道,我听他们讲了几件旧事。那时候我太奶奶想盖瓦房,想占了三爷爷家的宅基地。我三奶奶的大哥是邻村公认的好人。不管谁家有纠纷,他一说都能和好。谁家需要做媒,他都会去帮忙,从来只有成功没有失败,他不会因为收了钱就故意歪曲事实坑害别人,因此人人都佩服他。这个好人,为了帮自己的妹妹一家,把太奶奶从地里背到了她自己家里,好言好语地劝她。最终那间瓦房也没盖起来。可她因为这个,就记恨三奶奶的大哥,让他因为癌症死在了最热的七月里。沈纲,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就为了这一件小事?然后,二奶奶的姐姐也是公认的善人,因为她替二爷爷一家牵线联系了那个换命的神婆,太奶奶就让她的儿女不孝,让她在养老院孤苦地死去,替她送葬的都是亲戚的孩子。我听完到现在都很迷茫,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可怕的人吗?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们?恨的力量真的这样可怕吗?她不转世不投胎,不想开启下一世,只想把我们全部害死才算完,我……”
“别想了。”我说,“她是她,你是你。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她的想法。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言岭不也是个疯子。林子,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精神变态者的内心,因为扭曲的认知同时会污染我们的精神。”
我抱了抱他,“睡一觉就忘了吧。东川已经不会再召唤你们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游魂也得到了救赎。”
我心想,幸好,他沉浸在自己都世界里,没有问我他太奶奶这么凶的鬼到底是怎么被处理掉的,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钻进卡片里突然消失不见。
感谢灵界之门,真是个好东西。
随后我跟一分一秒都不想在东川待的林家父子搭上了回蓉城的大巴。他们今晚起飞回申城,而我订的去羊城的飞机在明早,我们得分开了。订好宾馆,我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终于记起了被我遗忘多时的凯撒。
挂坠从那天之后再没有动静。
想起鸟嘴面具,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后怕。但是不去又肯定不行。
“这是什么日子,送走了一个爷,再迎来一个爷,明天还得再去见那个爷。”
我锁好门,整理好衣服,在宾馆床上打开了灵界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