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9791311 只看PO
2023-10-09(一)10:54:42 ID:3FE8UxZ
去年和朋友中元夜话听来的几个故事。
讲故事的L是我初中同学，故事发生在同学L，上小学的时候。
01 02年那个时候，当时的农村建设没现在那么好。因为汽车没有普及，村与村之间的石子路，村里面的土路，都只能并行两辆摩托或者勉强过一辆四轮轿车，故事就是发生在那样一条石子小路上。
L的父母在外地做一点小生意，家里有辆大众的汽车，走亲戚吃席子都带着一家老小。一个平时根本不来往的上四代的远亲过世，汽车从镇上开到水泥路，水泥路开到石子路，又晃晃悠悠开了大半个小时。奶奶对这户人家也只有零星点点的记忆，不停问路边的村里人，几经转折才见到油绿的遮雨篷子。
吊唁，聊家常，开席，很是寻常。
菜上过大半，担心路不好走，石子路窄，会车要倒车到路口或者开到田野里，一个不甚还会陷在沟里，为了方便一家人早早离了席，向主家致歉和宽慰。
记得主家阿婆还拉着奶奶的手家长里短，自己站在灵堂外感到又害怕又烦躁。最后阿婆告诉我们往北开一段，经过公墓到第几个路口转弯再到走省道就方便多了。
其实L的爸爸想走原路返回，毕竟陌生的路开过一次熟悉很多，没想到主家亲戚送到了出宅子的土路上，看着我们上车，就不大好意思不顺着她教的路走。
往北一路还是石子路，天已经彻底黑暗。
整条道上寂静无声，只有车轮碾过，石子间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两侧是种的大白菜的田，再往远看也见不到几屋子灯光，被车灯打亮的地方整整齐齐摆着一颗颗被砍下来的脑袋，或许是灵堂压抑的氛围还没过又或是听到了车要经过公墓心里忍不住的害怕，一路上L都在胡思乱想。
一颠一簸中L打瞌睡起来，记得自己睡了很久，是被妈妈用力抱着勒醒的，在他难受的挣脱开妈妈的怀抱的时候，听到妈妈紧张的小声问：
“哪办？”
“没地方倒。”
爸爸的语气里有丝不耐烦和愠怒，“要么朝前开，要么你们下来走。”
妈妈和奶奶都没有再说话，只扒在前座座椅上张望着前面的路。
妈妈告诉L是爸爸不认得路开错了。
平时爸爸肯定有一万个理由回嘴，这次居然一声不响。
L浮想联翩，凭着学校里的八卦，电视上的见闻，L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鬼打墙”。
后面妈妈和奶奶的话更是确信了这个想法。
先是奶奶开口：“这个荡刚刚开过了”。后面妈妈又是带着火的责问：“叫你开过去开过去，你非要停下来和人家交应。”
“人家招手拦车你教我怎么弄，开车撞过去？”L的爸爸也恼火。
听着他们的对话，L当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敢睁眼朝前看。
又颠簸了一段路，奶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L想不想尿尿，先尿掉点再开吧，一家人包括L都像是溺毙前抓到了一根稻草，爸爸迅速停车，妈妈连着打开车门，还关照L田里土脏，就尿在车轮边上就好了。
大人老以为小孩不懂，其实很多早熟的小孩知道的很多。L当时就想到家人想用他的童子尿驱邪，他在尿的时候还故意摆了摆身子把车轱辘打匀了。
车子再动起来，过了一个荡，过了下着薄膜盖着不知道菜的田，远远的一个人影出现在车灯的光影里。“啊是伊人？”（方言是不是那个人）爸爸开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