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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226665 - 都市怪谈


无标题无名氏No.64226665 只看PO

2024-10-29(二)16:15:01 ID:XLtuq1P 回应

收到小舅死讯时,我正筹划毕业旅行,因此除却心底里一丝亲人逝去的悲伤之外,更多的是某种无缘由怨恨。毕竟这乡村红白喜事本就规矩庞杂,再加上我小舅是横死的,不免要请三教九流的先生们颂经做法。这般来回一弄,那毕业旅行也就泡汤,虽不是不能将我的毕业旅行推迟,但恐怕就不能与卢端端同行了,或者也失去最后道别与表白的机会。

Tips无名氏No.9999999

2099-01-01 00:00:01 ID: Tips

( ゚∀。)7""

无标题无名氏No.64227626

2024-10-29(二)17:42:39 ID: B2ijAVq

jmjp

无标题无名氏No.64227633

2024-10-29(二)17:43:10 ID: P7z3B7g

jmjp

无标题无名氏No.64227654

2024-10-29(二)17:44:33 ID: TLSvAjq

jmjp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0668

2024-10-29(二)22:22:18 ID: P7z3B7g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2016

2024-10-30(三)00:47:45 ID: XLtuq1P (PO主)

但我终究还是认同了死者为重民俗,只得向还未表白的白月光做出告别,接着拎起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箱,踏上吊唁的归途。
之所以归途,是因为我在年幼时我隔三差五就被母亲带到此处,随着旅途越来越接近终点,看着中巴车窗外颠簸的镇子,除却满墙防止电信诈骗的标语和新增的几家奶茶店,倒与我年幼时却没有什么差别,仿佛此处的时间停止了流逝一般。如此,难免又教人生起物是人非的感觉。在我年幼时,是我小舅骑着自行车带我来到镇子里耍闹。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2129

2024-10-30(三)00:59:15 ID: wX7CIWi

好串我住!(*゚∇゚)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2319

2024-10-30(三)01:19:20 ID: XLtuq1P (PO主)

辈分上来说,他虽然是我小舅,但事实上也只大我两岁。所以每次随母亲回到外婆家时,都与小舅结伴同游。
说是结伴同游,但事实上却未游玩什么,他与我父亲那边几个一到放假就把我带去网吧和游戏机厅的堂兄弟不同,总喜欢带着我去与他做“实验”,譬如说把两本书页页交错在一起探究“摩擦力”,又譬如偷了邻居的鞋子探究“人的情绪”,如此种种。有次不知在哪本儿童读物上看到比萨斜塔实验,拿着铁块与纸盒从家里的二楼往下丢,要探究重力,只不过此次实验却是铁块先落地。小舅惊愕,忙拉着我到老师家询问。得知了“空气阻力”四字后便挠头苦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放弃了与我玩乐,只坐在窗前独自思考,问之缘由,回头却反问我道:“这世上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却确实存在,真是奇怪。”
我自然不知怎么回答他,于是就蹲在墙角看蚂蚁搬家去了。在初中以后,随着父亲的生意,家搬到广州,母亲也不怎么带我回来了。偶尔年节探亲,在外公外婆家里,我也只见小舅一人伏案苦读,母亲只夸他学习成绩优异,
让我多多和他学习,而我再与之搭话,他来回只说些名著民俗数学物理,我半懂不懂,也不怎么与他交流了。
至于他问的问题,我也不知他弄懂了没有。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2542

2024-10-30(三)01:42:36 ID: XLtuq1P (PO主)

后来再次听到小舅的消息,就是我研二的时候,那时我正在写自己的的开题报告,母亲突然发微信语音过来,告诉我小舅得了精神病,言语中似乎有些悲伤,我忙打电话过去安慰,就此才得知我小舅大学毕业后做了记者(我赚以为他会和我一样从事毫无生趣的科研工作),某日在报社突然发起病来,将稿件资料撕的粉碎,又砸了办公电脑。报社在联系家属后,共同将之送入精神病院。唯一幸事是报社是国有,而且表哥虽然工作年头不长,但业务能力出众,于是颇显大度,层层审批后认定我小舅是工伤,承担了医疗费用,并继续发放工资。
在一番倾诉后,母亲同我说“我听说读研的压力很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和妈说,不要……憋在心里。”
我一时无所适从,诸般苦闷在心底翻腾起来,却回答道:“我能有啥事啊,你放心就好。”

无标题无名氏No.64232666

2024-10-30(三)02:10:02 ID: XLtuq1P (PO主)

思绪之间,那颠簸的乡镇中巴停靠在了村口。下车以后,我随着儿时的记忆、香烛的烟气已经锣鼓诵经声找到了外公外婆家的老屋。还未跨进门,外公就拿着扫帚在我身上扫弄,而后给我穿上一身素色麻衣,牵着我这小辈的去给小舅的遗体磕头上香。
小舅的遗体面容祥和,还带着一些童年时与我“做实验”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质,应该是整理过仪容,只不过我跪下的时候,从他寿衣宽大的绣袍里,能看见胳膊上一道道长长的血痕,向是用指甲抓出来的一般。
仪式完毕之后,外公给我发了根烟,问了几句“坐车做了多久”“毕业了没有”一类没头没尾的话。他张口的时候,香烟在他脸上缭绕,透过白色的烟雾,我看到他乌黑的面庞上嵌着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强装出泰然的上扬嘴角在微微发抖。我却也不知应该安慰些什么,聊了两句归途的路况,就转入里屋去找母亲与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