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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 文学


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680

2024-11-24(日)21:21:37 ID: SCWs92C (PO主)

恩内特之家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是恩菲尔德海军公共卫生医院综合大楼七幢副楼里的第六幢, 从阿特西姆2100型工业换气扇或者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山顶的高度来看, 它就像七颗卫星围绕着一个死去的行星运行。医院本身是一所退伍军人医院, 有着铁色的墙砖和很陡的石板瓦屋顶, 现在已经被关闭且封锁了, 每个入口和出口都用松木板封了起来, 门口有很严厉的写着严禁入内的政府警告牌。恩菲尔德海军医院是在“二战”或者朝鲜战争时期建成的, 那时候有大量战争伤亡和康复需要。如今在这医院大院里唯一与退伍军人有关的似乎是那些穿着裁掉袖子做成的背心的眼神凶狠的越战退伍老兵, 还有那些更老的朝鲜战争老兵, 不是老态龙钟就是无药可救地酒精成瘾, 要不就两者皆是。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701

2024-11-24(日)21:23:48 ID: SCWs92C (PO主)

虽然医院大楼本身已经把器材和电线完全移除, 彻底停止运行, 但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仍然通过维持大院里几幢副楼的存在而没有完全破产——这几幢小楼跟有钱人家的别墅那么大, 以前是给退伍军入医院的医生和后勤人员住的——医院把小楼租给了各种与医疗有关的组织和服务机构。每幢楼都有个“单元”号码, 由它们与医院母楼的距离而定, 排列于一条通往医院停车场的坑坑洼洼的水泥小道上, 一直通往一条陡峭的斜坡, 俯瞰马萨诸塞州布赖顿联邦大道最难看的一部分以及绿线轻轨道。

1号楼, 就在医院午后的阴影下, 停车场旁边, 由某个似乎专门雇佣穿高领毛衣的男人的公司租下; 这地方为那些眼神凶狠的越战老兵治疗某种拖延已久的应激障碍, 顺便开给他们各种不同的镇静药物。隔壁的2号楼是一家美沙酮诊所, 由给了恩内特营业执照的同一家马萨诸塞州物质滥用服务部门监管。1号楼和2号楼的客户太阳升起就来到了这里, 总是排很长的队。1号楼的客户似乎由各种意见统一的三人或者四人小组构成, 总是在打招呼,都看上去眼神凶狠, 从广义的地缘政治角度来看总是怒气冲冲。美沙酮诊所的客户来的时候看上去就更愤怒, 他们清晨的眼睛通常突在外面还左右颤动, 像噎死鬼一样, 但他们不会聚集, 宁可站着, 或者靠在2号楼门口长长的斜坡扶栏上, 双手抱在胸前, 一个人, 生着气, 单人行为, 有点挑衅世界的意味——50到60个人能自觉靠着门口排成一条很窄的队伍等很窄的门打开, 但每一个都看上去孤独又冷漠, 这是奇特的景观, 如果唐·盖特利这辈子看过哪怕一场芭蕾, 作为恩内特之家住院病人的他从楼上五人间宿舍防火楼梯上的抽烟区看这保持集体孤独的动作和姿态, 会认为它们很有芭蕾舞的感觉。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849

2024-11-24(日)21:36:56 ID: SCWs92C (PO主)

(//接下来是一段极度漫长的,包括精神病院,养老院及思内特,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的描写。)

1号楼和2号楼另外的区别在于2号楼的客户离开这幢楼的时候都发生了深重的变化, 不仅眼睛回到了头上, 而且总体来看比他们走进这幢楼前要正常得多, 而1号楼那些眼神凶狠的人们在走出1号楼的时候似乎比他们来之前还要焦虑, 更加因过去的事情而郁郁寡欢。在唐·盖特利刚刚入住恩内特之家时, 他差点因为跟一个倒霉的来自新贝德福德1]的梅太德林瘾君子一起在“宵禁”之后穿过恩内特之家跑到对面2号楼门口在狭窄的门上挂标语而被开除。标语上写着“根据马萨诸塞州政府令, 今日起闭门歇业, 等待日后通知”。美沙酮诊所的第一批员工一直要到早上8:00才来开门, 而我们知道, 2号楼的病人通常在凌晨就已经拧着手两眼突出在等待了, 盖特利和那个新贝德福德来的快速丸瘾君子从来没看到过这些半-前-瘾君子制造的这番精神危机和近似暴乱的场面——面色苍白、瘦骨嶙峋、一根接一根抽烟的同性恋, 戴着皮贝雷帽的大胡子硬汉, 嚼好几块口香糖的朋克头女人, 还有开着闪亮汽车戴着电脑设计珠宝的上流信托基金挥霍者都来了, 他们像是被过度训练的老鼠一样, 多年来一直都这样, 其中很多人天一亮就来, 眼睛暴突, 不停用纸巾抹鼻子, 挠着手臂, 开始一只脚站在地上, 然后换一只脚, 做了各种各样的动作, 但不是在聚集, 狂热地等着他们的化学解药, 为了解药宁可在冷风里站好几个小时, 如今他们到了这里却发现马萨诸塞州政府突然要剥夺他们的解药, 让他们(这似乎是真的把他们弄疯掉的一点)等候未来通知。<迷狂>一词从未有过如此精确的解释。在第一块玻璃窗被打破, 一个极度兴奋的老年妓女用2号楼诊所门口草坪上一块写着草一寸寸长, 却一尺尺死的前公制时期牌子拼命打一个穿皮背心的摩托车骑手时, 大概早上6:30, 梅太德林毒鬼笑得如此厉害, 以至于她把他们在恩内特之家楼上消防通道上用来观看的双筒望远镜掉了下去, 正好砸在下面的小街上恩内特之家某个工作人员正开进来的车顶上, 发出了摇铃一般的响声, 这个工作人员叫作卡尔文·瑟拉斯特, 戒毒四年, 曾经是纽约色情片演员, 他自己亲历了恩内特的康复过程, 如今不能容忍任何来自住院病人的捣乱行为, 他的骄傲与愉悦都来自他自己改装的这辆科尔维特车, 而望远镜在车身上留下了一个相当令人讨厌的凹坑, 另外这是恩内特之家主管的业余观鸟爱好者双筒望远镜, 是从后勤办公室未经官方许可借来的, 从高处坠落对望远镜不用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盖特利和梅太德林瘾君子被抓住, 关了“全楼禁闭”, 差点被赶出去。而新贝德福德的瘾君子没过几个礼拜就复吸了, 在“宵禁”后很久, 被一个边弹空气吉他边擦来自社会捐助的罐头食品盖子的晚班工作人员发现, 她全身赤裸, 一身冰毒汗, 在验完尿液以后, 她被开除了——超过四分之一的恩内特之家新病人在一个月内就会因为脏尿液被开除, 这在波士顿地区其他中途之家也都一样——这个女孩最后回到了新贝德福德, 到那儿三个小时之内就被当地警察以一个旧的缺席逮捕令逮捕,送到了弗雷明汉2]女子监狱等待审判, 某天早上她被发现躺在床铺上, 私处插着一把厨房用的刀, 另一把插在脖子上, 她的脸已经彻底毁容了, 盖特利的个人法律顾问亨尼·M.3]给他带来了这坏消息, 请他把梅太德林瘾君子的死亡当作“D. W.盖特利的‘若非上帝的恩典’”。





1] 新贝德福德( New Bedford), 马萨诸塞州南部海滨城市。

2] 弗雷明汉( Framingham), 马萨诸塞州的镇, 位于波士顿以西约32公里处。

3] 原文为 Gene M., 为欧亨尼奥·马丁内斯( Eugenio Martinez)的简称。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900

2024-11-24(日)21:40:52 ID: SCWs92C (PO主)

3号楼在2号楼门口的街对面, 没有租户, 但正在整修, 并没有完全围挡住。恩菲尔德海军医院的维修人员每个礼拜都会拿着工具和电线进去几天,弄出可怕的噪音。帕特·蒙特西安还没能弄清楚这幢楼将会服务于何种群体。4号楼与医院停车场和陡峭斜坡的距离相当, 是有退伍军人医保的老年痴呆症患者的养老院。


4号楼的住户7天24小时都穿着睡衣, 尿布在身体下方, 让他们显得笨拙而且像婴儿。这里的病人经常出现在4号楼的窗户前.穿着睡衣, 不是摊开双臂就是嘴巴张开, 有时候会尖叫, 有时候只是无声张着嘴, 双臂张开贴在窗户上。他们让恩内特之家的所有人极度恐惧。某个年纪很大的退伍空军护士除了从二楼某个窗户往外连着几个小时喊“救命”什么也不会做。由于恩内特之家的住院病人都受到了波士顿地区戒毒戒酒文化中强调的“求助”教条影响, 这个尖叫的空军护士有时成了某种阴郁玩笑的对象。不到六个礼拜之前, 一块写着救命的牌子被放在了4号楼侧面, 正好在退休尖叫护士的窗口下面, 4号楼的主管可不觉得好笑, 他要求帕特·蒙特西安找出并且惩罚应该承担责任的恩内特病人, 帕特把调查的重心放在了唐·盖特利身上, 虽然盖特利基本清楚谁是犯事的人, 但他不想为了这么点很像他自己新来还有点怀疑的时候会做出来的小事跟别人挑衅, 所以整件事就到此为止算了。5号楼在恩内特之家对面的小街上, 服务于紧张症患者1]和各种植物人一般总是保持胎儿姿势的精神病人, 由人满为患的“长期病计划”外包给了联邦外展服务机构。


5号楼, 由于某种盖特利从来不明白的原因, 被叫作“库房”。<67>这里, 无可辩驳, 是个安静的地方。但天气好的时候, 里面更方便被移动的病人会被抱出来放在门口的草坪上呼吸新鲜空气, 一切安排就绪, 他们两眼发直往前看, 形成了某种盖特利花了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的静态画面。几个新来的病人在盖特利住院晚期因为往这些草坪上的紧张症患者那里扔鞭炮, 看看他们有没有反应而被开除。气温比较高的晚上, 某个四肢很长戴着眼镜的女士, 看上去更像自闭症而不是紧张症患者, 喜欢披着条床单从“库房”里走出来, 把手放在草坪上一棵银枫树闪亮的树皮上, 就这样触摸着树, 直到查床的时候没查到她, 再被叫回去, 盖特利结束治疗, 在这里找了份住院工作人员工作的时候, 经常在付费电话和汤力水机旁边的地下休息室里醒来, 透过床边地下室脏兮兮的窗户往外观察这位披着床单戴着眼镜触摸着树皮的女病人, 她被联邦大道的霓虹灯或者山上那所气势逼人的网球学校奇怪的钠光灯照着, 他会看着她那么站着, 感到一丝奇怪的冷冰冰的同情, 他试图不把这种同情心与目睹自己的母亲晕倒在客厅里某块印花棉布上相联系。



1] 患有紧张症( catatonia)的病人。表现为生理功能健全。但无法正常活动。多由精神障碍引起。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922

2024-11-24(日)21:43:09 ID: SCWs92C (PO主)

6号楼在街道的东侧, 是恩内特之家药物与酒精康复之家, 这幢刷白的三层新英格兰砖房的砖头都已经从白墙漆里露了出来, 复折式屋顶上脱落了不少绿色的瓦片, 最高的窗户上有凹凸不平的消防楼梯, 以及住院病人不被允许使用的后门, 朝南的底楼则有个行政办公室, 巨大的阳台窗突在外面,从那里可以看到没修剪过的杂草和联邦大道让人不快的风景。行政办公室是董事办公室, 那扇凸窗是整幢房子唯一迷人的特质, 不管谁被派到清洗行政办公室窗户都必须把它擦得无可挑剔。复折式屋顶的下部斜坡上有两个阁楼,分别在男病房区和女病房区。阁楼只能通过二楼天花板上的活动天窗才能抵达, 里面装满了垃圾袋和垃圾桶和那些中途消失的病人最后没有领取的私人物品。恩内特之家周围的灌木丛看上去很有爆发力, 没修剪的部分像气球一样膨胀开来, 绿色的部分挂着各种糖纸或者塑料杯子, 二楼女宿舍窗口总是飘着自制的俗气窗帘, 这扇窗似乎一年四季都开着。

街道尽头的西侧是7号楼, 浸没在山影里, 似乎在通往联邦大道的风化了的山谷边缘摇晃。7号楼状况十分糟糕, 被木板封了起来, 无人维护, 且它的红色屋顶中心倾斜得十分厉害, 仿佛对着什么毫无意义的屈辱场面耸肩。作为恩内特之家的病人, 进入7号楼(可以很容易地从旧厨房那扇窗户上可拆卸的松木挡板进入),是要被立即开除的, 因为7号楼臭名昭著, 那些想复吸的恩内特病人会偷偷进去吸, 然后用完洗眼液嚼完口香糖尝试在23:30“宵禁”之前回到街对面不被发现的地方。

7号楼后面是马萨诸塞州恩菲尔德最大的山。山坡是被围起来的, 不准进入, 里面是密密的树林, 没有允许通行的道路。由于真正合法的道路要让人往北一直往小路走到停车场, 过了医院, 再走下又陡又弯的汽车道通往沃伦街, 然后再在沃伦街上一路往南下坡到联邦大道, 恩内特之家将近一半的病人都会爬过后边的围栏, 每天早晨爬山坡, 走近路去他们拿最低工资的地方上班, 一般是联邦大道上坡的普罗维登养老院或者舒克-米斯特医疗压力系统公司等等, 要不就是那个给金发碧眼油光发亮的富家子弟开的网球学校, 做管理员和厨房的工作, 学校所在的地方过去是山顶。唐·盖特利知道在那些咬着雪茄的粗壮的网球场承包商把山顶削平并换了平顶以前, 学校那迷宫一般的网球场正好位于过去的山顶位置, 整个漫长且喧嚣的过程给恩菲尔德海军医院7号楼带来了各种意义上的雪崩一样的碎片, 你可以相信恩菲尔德海军医院的行政部门一定提起过诉讼, 但盖特利不知道的是, 正是因为恩菲尔德网球学校那变秃的山顶, 才使得7号楼至今空关并无人整修: 恩菲尔德网球学校至今不得不为这幢差点被他们掩埋的楼付全额房租, 每月到账。

无标题无名氏No.64493939

2024-11-24(日)21:45:20 ID: SCWs92C (PO主)

>注释与勘误

67. 有几个恩菲尔德海军医院保安认识恩菲尔德的哈尔·因坎旦萨, 因为詹姆斯·O. 因坎旦萨曾经雇佣他们演过没台词的群演警察, 出现在《色欲请拨“C”》和《(至少)为因果关系欢呼三次》两部片子里, 他们因此见过哈尔的哥哥马里奥并由他认识了哈尔·因坎旦萨。这些海军医院保安有时候也会在“瞎眼门卫”之夜去“未经审视的人生”俱乐部,哈尔会和阿克斯福德或其他人在里面, 哈尔去的频率比阿克斯福德、斯特拉克和特勒尔奇要低一些, 后三人几乎从不错过该俱乐部的“带上你的盲文身份证”主题之夜, 那种杯中插着小伞、以干邑白兰地为主的“泥石流”或者“特制蓝色火焰”之类的鸡尾酒、你要先将火吹灭才能从巨大的蓝边杯子中呷一口, 喝完几杯以后, 似乎参加早间训练还能基本保持清醒。海军医院那两个“警察”都是些年轻愚笨壮实的好蓝(字面意义)领波士顿小伙子, 曾经莽撞的高中生如今变得温和, 下巴上有剃须刀疤, 因为喝了金酒而发紫, 他们有时候会给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学生们讲他们正职工作要保护的那些海军医院的怪人们的事情。警察对5号楼的慢性紧张症患者们有着强迫症似的特殊兴趣。海军医院警察会把5号楼叫作“库房”, 他们说, 因为里面的病人似乎不是住在那里, 而是被存放在那里。海军医院警察说“存放”的时候会说成“纯放”。慢性紧张症患者们被他们叫作“工艺品”,6号楼的唐·G.从来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们一边喝着“泥石流”鸡尾酒, 一边会讲很多与“库房”里“工艺品”有关的趣闻, 他们只在哈尔来“未经审视的人生”玩的时候才讲这些逗乐恩菲尔德学生, 原因之一是似乎只有哈尔一个人对这些故事感兴趣, 这是经验丰富的下了班的警察总能觉察到的事情。比如, 其中一个他们很有兴趣的“工艺品”是一位永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坐着的女士。警察解释, 这位女士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紧张症患者, 而是得了所谓的“呆恐”, 这是“恐惧性不能动弹症”的精神科俚语。她的问题显然是, 她对自己可能会瞎眼、瘫痪, 或者两者皆有的可能性有种病态的恐惧。所以比如她365天7天24小时紧闭眼睛, 是因为她觉得, 只要她能把眼睛紧紧闭上, 她就有睁眼时能看见东西的希望。他们这么说; 但如果她真的睁开眼睛, 却看不见, 她这么推断, 她就会丧失她眼睛可能没瞎的渺茫的希望。他们又按照类似的逻辑推断她总是坐着一动不动, 是出于对自己瘫痪的恐惧。每讲完一段这样有轶事性质的故事(他们形成了讲轶事的习惯, 这些海军医院“警察”),矮一点的那个海军医院保安总会用舌头把小酒杯里的装饰伞从嘴一侧拨弄到另一侧, 双手紧紧捧着酒杯, 下巴的褶子像手风琴一样, 点头下结论道:“库房”里大多数“工艺品”都有共同的症状, 他们的恐惧如此吓人最后能使恐惧的对象成真, 这才是最吓人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 这一观察总会让那两个粗笨的工人以相似、友爱且有点可爱的样子全身颤抖, 一边把他们的帽子往后推, 一边对着酒杯摇头,这个时候哈尔会吹灭他们给他买的第二杯“蓝色火焰”的火, 吹前悄悄许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