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一?」
一股暖意从鼻孔流出,又被一块白布拭去。色觉就是在那一刹那恢复的,你永远不会认错的颜色。
那是血。
「你到上限了。」天顶垂下一根义手,三根手指在你面前竖起。你甩甩脑袋,试图驱散脑中的滞碍感。「这个义体量是你身体能承载的极限,半年内不能再加装。强行拓宽枢的承载量,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尤其是你装了个直连脑部的秦工造物。」谭厌秋擦着附肢上的血迹。「秦工造物的机理极其复杂,近乎无法理解。把它接进人体的风险极大,对枢载量是巨大的考验。我不知道你已经装了一具,甚至敢插进脑子里——」
「真是疯了。仅仅是这只眼睛我都要慎之又慎,上一任机关师没提醒过你吗?」一双柳眉皱起。
「没有...他只给了我几服药。」
「该说你命大呢,还是运气好呢。光是那具脑力算机,就够把蠢人的脑浆打成一团浆糊了。我猜他原本想回收的。」谭厌秋叹口气。「我给你做了降压处理,但一次装上四具义体,包括秦工造物在内——还是对身体极大的考验。」
眼前视野逐渐清晰,却似乎与记忆中有什么不同。你用力眨眨眼,那种异样感仍挥之不去,就仿佛——
仿佛你如今所见更多。
「我好多了。刚刚应该只是麻醉效果。」你擦去流上嘴唇的鼻血。「这感觉...就像是有层不可见的障目一直在我眼前,而今天忽然揭开了。谢谢你,医生。」
「每七天来复查一次。这是你的药。」机关手推来几服纸包。「别随随便便就死了,我还想确认秦工造物对人体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