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功
截断的弦丝被强行拧紧,我分不清那些混杂繁复的簧片,只得胡乱卡进去便是。倘若一切如常理进行,此类无谋而粗鲁的努力本应一无所获,但如今——许是某道目光碰巧正注视此地——它们起效了。这或许并非其原本的模样,不过人偶勉强算是自行支了起来。我听见发条与枢核转动的声音,人偶缓缓旋转了一圈,生硬而滞涩:
「颠仆覆移兮山岗,烁金镕石兮流光。」
喉间簧片轻振,像是某种娇嫩而脆弱的羽翼。
「蒸云藻兮乘文豹,构连环兮沥铜浆」
绘彩的眼瞳微微颤动,我似乎看出了它在想什么。
「八骏兮八骏,扬旒旌兮鸣銮璎。」
「缘何事兮不重来——」
短促的卡壳声。几组发条滑牙,徒然空转得飞快;齿轮跳动,崩飞;人偶缓缓伏倒下去。在清脆的嗓音被机关断折错位的杂音彻底盖过前,我听见她唱的最后一句是——
「大司命兮,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