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哪里干活？
我的集群意志会替我计算出最佳选择。

＞住宅区
＞商业街
＞技术园
＞大学城
＞郊区

我来到低端住宅区。
清洁机器人在门口机械地重复装围栏的动作。
围栏那边，一位女士躺在地上，血液流到机器人的吸口底下。
蟑螂爬在她的身上，肆意摄取尸体上的资源。
住宅区这种地方，最容易积聚这种闻味而来蟑螂！最恶臭最污秽的食物也是它们眼中的美味！

＞抓走蟑螂 ［随意处置玩弄，没准还能拍视频涨个粉］
＞杀死蟑螂 ［砍下头获取赏金］
＞观察蟑螂 ［万一跟着它找到蟑螂窝了呢］

我纵身一跃，跳到蟑螂身后，大刀一挥，蟑螂便头身分离。
这种蟑螂和其他品种的同类一样，生命力顽强，世界每个阴沟都有它们的影子，清剿也清不完，总是春风吹又生。作为尸体处理最麻烦的品种，它们只有一个优点：个体死得很干脆，不像美洲大蠊，砍了头还能跑能跳。
蟑螂尸体不再动弹，然后呢？

＞去领赏金
＞清理尸体
＞试图救人

处理尸体和救人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自有专人去干那些活的。
我带着蟑螂头，乘坐直达车，来到下发委托的P公司。
公司门口、创始人的虚拟投影底下，站着三两人，他们在举牌抗议。
他们已经站了几天了，据说他们明明清理了规定数额的蟑螂，公司却没有支付规定的奖金。
我是不信的。P公司不缺钱，怎么可能会冒着败坏声誉的风险，欠那点它根本看不上眼的奖金。

＞靠近，尝试交流
＞无视，进入公司

“你们要是按规定干活，怎么可能会被欠钱？”
“我们签完合同就正常工作，每杀一只蟑螂就上交公司，兑换积分。本来10只蟑螂能兑换100积分，刚好到提现额度。我们拿着最后一颗头去提现，他们却突然说这种头不值钱，只值5积分。”
他们脚边是一颗皱皱巴巴、高度腐烂的蟑螂脑袋。这种老蟑螂本就不值钱，合同第201页写得清清楚楚。
这不还是没到规定数额吗？果然什么“拖欠奖金”不过是这些人的意淫罢了。
我把合同文件从大脑中调出，从眼中投影到现实中。
［特殊品类头部价值为普通头部的一半。特殊品类清单见 附件12 第67章。］这行字被我标红。
他们看着这行红色小子，瞪大眼睛确定半天，终于接受了现实，垂头丧气离开了。

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位红裙小女孩。她还没到做人体改装的年纪，浑身散发着“原始”的美。
“没事，我们会给你报上提高班的。”
一名男性轻轻拍她的脸颊，
“毕竟……咱家不只一个老蟑螂……”

＞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

我提着头进入公司，绕过长长的队伍，从VIP通道来到8层。
作为连续5年的蟑螂清除冠军，有点特权是应当的。
到了8层，来到我熟悉的门前。视网膜识别通过，房门解锁，自助兑换机启动。
把头放进回收口内，兑换机屏幕上显示［价值评估中……］
［10积分已入账，当前积分：2024］
［恭喜您被选中幸运用户！是否参与内部抽奖？］
每次来都让我抽奖，话术都不带变的。

＞提现
＞抽奖
＞积攒

攒着吧，攒着还有利息呢。
不过，因为和义体的排异反应，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我需要钱去治疗。
继续干活。
去哪里？

＞住宅区
＞商业街
＞技术园
＞大学城
＞郊区

紧邻着技术园和商业区的大学城并不是蟑螂的宜居地。大部分蟑螂都被吸引到隔壁的商业区了。
如果能在这里找到蟑螂，就说明这里存在喂养蟑螂的人。如果能把这种人揪出来，那奖金是大大的有。

＞寻找蟑螂的进度：一尾
＞寻找蟑螂饲养人的进度：二尾

蟑螂逐食。顺着这个思路，我来到一处食堂的供应仓库内。
果然，一进去，一群四足、无翅、无甲、体型巨大的蟑螂便攒动聚在工作台边。
它们生活得是如此安逸，以至于看到我都无动于衷，自顾自啃噬着属于学校的财产。
知道我拿出灭蟑工具，它们才四散而逃。

这里的物品进出都要检查和消毒，储存也是全密封的。
它们到底是从哪里混进来的？是谁带进来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没什么头绪。
我只知道，该工作了。

＞抓走蟑螂
＞杀死蟑螂
＞观察蟑螂

1 先抓再杀
2 观察
1[1,2]

//打错了，是先杀再抓

整个仓库，除了蟑螂和我，没有其它活物，工作的都是机器。
我开启呼吸道过滤装置，从腰带上拔出神经麻痹弹，丢在地上。
朦胧白雾一时充斥仓库。
我挨个来到倒下的蟑螂旁边，挨个割下它们的脑袋。最后剩了两个残疾的不值钱蟑螂，把它们肢体切下来，放在墙边。
等了一会儿，仓库门开。果然钓到东西了。
来者一身正装，可惜外表太素了，衣服也没有烫平，和P公司员工差远了。
他义正言辞地指责我：“你擅闯我们供应商的地盘，已经侵权了！”
“我接的是P公司的委托，有权进入任何地区捕杀蟑螂。”
“只有捕杀蟑螂的时候你们才有权进入。他们都是我雇的员工，都有工作，不是蟑螂。”
“它们手上有生产资料吗？”
来者的声音小了点：“没有难道就是蟑螂了？”
“它们提供的价值是机器不能代替的吗？”
来者的语气有些发虚：“也不能这么断定……”
“本来每月花一千元维护机器就能干的活，它们却要吃三千元的东西才能干，是不是浪费资源？”
来者闭嘴了。
“那就是蟑螂。你涉嫌引进蟑螂，破坏城市生态。如果你再阻止我工作，就罪加一等。”

＞举报 ［获得奖金］
＞要挟 ［提出要求］
＞询问 ［提出问题］
＞包庇 ［有必要吗］

“为什么包庇蟑螂？”
“因为……因为……看它们可怜……”
“……”
有人可怜猫，有人可怜狗，可怜蟑螂的话……口味有点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可以不举报你，但是我也一个要求。”我伸出一根手指。
他马上会意，连连点头。
五分钟后，我得到了一张支票。
那两个还活着的蟑螂，我还给他了。剩下的蟑螂带回公司领赏。
临走前，我听见他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兑完积分，从P公司出来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我脸部和金属相连的部分有些发痛。
去花掉赃款吧。

＞购买免疫抑制剂（民间版）
＞购买免疫抑制剂（企业版）
＞攒着
＞自定义

刚到家，我又被公司叫了回去。
一定要人现场到的，估计不是什么小事。
走进会议室，我看到方桌两端坐的都是投影，只有我和发言人是真人站在这里的。
发言人迎接我的第一句话是：“EE互助会回来了。”
“E什么？”我坐在另一位业绩瞩目的猎人旁边。不过他是虚的，我是实的。
“就是十年前那群暴徒。”
我想起来了。那时我还住在郊区，不了解城里的事。只听说科技革命来了，机器又淘汰了一波人力，下岗工人们不愿被赶到郊区，联合起来发动暴乱。
要不是他们，无业人员才不会被市民另眼相待、避之不及，更不会在之后被划分为蟑螂。
我还要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我才不会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发言人在台上演讲：“蟑螂又聚集了起来，它们不仅要啃噬，还要破坏！”
一个logo被投影在会议桌上。
这是一团火。
“公安在F公司一位外包人员家中发现了这个标志。F公司承包着大片地区的餐饮与物流服务，如果它被渗透，后果不堪设想。”
我：“所以到底是谁？”
他似乎早就期待我问出这句话。他按下遥控，投影上出现的人脸让我愣了两秒。
这正是我在食堂仓库遇到的负责人。
发言人的四只眼睛盯着我：“你的行动轨迹表明你去过他的工作地区，你没有见过他吗？”

＞见过
＞否认

1 承认
2 否认
2[1,2]

“我确实去过，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EE’。”
“我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
我目不转睛跟他对视。
“……”
“……”
最后是他先挪开视线：“那就可惜了，还指望你能有情报呢。”
接下来是例行的又臭又长的会议，到最后才讲重点。
“我们需要一支清剿EE互助会的专业团队。他们绕过城市安防系统发展起来，一定少不了支持，很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
我：“工资怎么样？”
“一个头30积分，附加指定商场购物六折券，S公司专业义体保养八八折优惠券。”
比想象得寒酸一点。
旁边的同行比我反应更大：“你们真是飘了，几年前一个普通蟑螂就值100现金，现在不仅现金变积分，还贬值得……”
“咔。”
发言人关掉了他的投影。
他几只眼睛扫视在座剩下的人：“不想干的，可以滚。你们真不会以为自己拿钱是靠自己的能力吧？还不是运气好跟了个好公司！”
是否申请加入EE清剿计划？

＞是
＞否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行，合同给我。”
发言人给我一块U盘。
我把它插入颈后接口，将1GB的文件扫描了一边。
合同还是P公司一以贯之的风格，处处埋坑，字里行间打谜语，用文字海把有用信息埋起来。没钱做脑机接口和内置程序的人只有被坑的份。
虽然P公司一直在合同里挖坑，但他们其实没怎么宰过人。利用合同漏洞吞钱什么的，是在最近一年才开始的……
“怎么样？”发言人问。
“行。”
同意加入，合同生效。

其他人也收到合同文件，有的同意有的态度模糊。
会议结束时，约莫有个十余人加入计划。
发言人结束投影，座位上的虚影闪灭，只留下一个个椅子上的黑色小装置，像灵魂的骨灰盒。
坐着的只剩下我。
我：“所以就为这事把我叫过来？”
“当然不是。”发言人一挥手，投影仪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中是一只爬行的蟑螂。
四足、无甲、肉色表皮……背后有浅褐色壳状物、头部有两根粗短须。它在地上飞速爬行，转了几圈，爬到墙上，分裂的下颚一张一合，疯狂啃噬墙上的蜂窝，身躯兴奋地颤抖不已。
这串动作让我食欲骤降：“跨物种杂交技术又突破了？”
“不是杂交技术，这是G公司的最新成果，基因入侵剂。”他推来一个小盒子，“我希望你今后执行任务时，把它注射给蟑螂，然后放生。”
“报酬呢？”不问缘由，只问价格。
“一共五针，一针两百元。”
听到“两百元”这三个字，我的嘴替我的大脑做出了回答：“成交。”

等我离开P公司，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张万元支票，并不急需钱。但饿久的孩子长大后对食物的渴望是极端且无止境的，我看一千块钱亦如此。
工作吧，挣钱。
去哪里？

＞住宅区 ［捕杀蟑螂］
＞商业街 ［捕杀蟑螂/消费］
＞技术园 ［未知］
＞大学城 ［调查EE］
＞郊区 ［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