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P公司应该是想展示一下武力，敲打敲打T公司。城里的一根线一块砖都是钱，能在不破坏设施的情况下骗到手是最好的。”
广告声从城里一直传到我们这：“荒地人肉酱盖饭已卖出18888份！大家的热情挡也挡不住啊！我们将会追加奖品：PP狗玩具！”
看T公司这欠打的样，就知道P公司敲打的效果并不理想。

“除了口头挑衅，T公司有做出更多回击吗？”
“公司联合发广播声明，对这俩公司的‘闪宣闪战’表示强烈谴责。所以目前这俩公司还没更多动静。也许T公司已经偷偷发动黑客、投放病毒了呢？这谁知道。”

谈话间，一位晒得黢黑的荒地人从坑底爬出，拉上一个破布袋，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在我手边的空地上。
一堆焦炭混着几块没烧黑的骨头滚出来。
抖落干净后，他又滑入坑中，接着铲。

使者：“这段暂时的和平里，公司联合估计不是在讨论如何解决冲突，而是在讨论怎么站队呢。”

“还能联系上公司吗？”
我试着启动内置通讯模块，可惜并没能感受到模块的存在。它的电信号完全消失了。
“应该是被干扰坏了。”
“真巧啊，我身上的和飞机上的通讯器也坏了。这下咱和总部彻底失联咯。”
“……”
他绕着飞机残骸走了几圈，路过我时，不知道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接下来去哪？”

我的意见：
＞回P公司
＞回T城
＞暂留荒地
＞我要去哪用得着跟你说？先鲨了这个鸟人( `д´)
＞自定义

“我是您的护卫，需要听您的意见。”
“我还没有向上边汇报此行成果，当然要回P公司了。”他给出肯定的答复，“我们可以在荒地找一辆劳动力运输列车，试试能不能开回去。”

我的意见：
＞同意
＞去T城
＞暂留荒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死吧！
＞（自定义）

这个“使者”，说话一点也不像公司员工。谁会闲的没事和我这个“保安”说那么多话。
但我还是保持表面上的职业素养，顺着他说：“私以为，还是暂留荒地比较好。现在横穿荒地回公司，风险与收益不匹配。”
使者：“嗯……”

荒地人挖出来的焦炭已经摞成小山。他们一把火点燃焦炭，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起来。还有人被滚出来的头骨绊了一跤。火光熄灭后，一地的碎骨头。

身后的T公司大肆播放广告词和鼓点电音。不仅要声，还要发送电磁波将信息传到每个接收器元件上。

东方的火烧云到了最红的时刻。晕染荒地以异色的不是火烧云，而是云层上的投影广告。

一群人还在叮叮咣咣拆飞机。其中两人从飞机型号一直聊到鉴证，最后因为鉴证而对骂起来。

来舔包的两个帮派小队在盆地边缘互相开火。


损坏的通讯器发出杂乱信号。隐约似能听到各个公司同事的声音。
内置系统不停地报错，催我前往A公司办事处进行修复。

TP已经开战，但他们的城市仍旧伫立原地。被荡平的只有一群我从没听过的荒地群落。
这次轰炸只是前菜，正菜的到来仍是未知。
连我现在要往哪边走都成了需要选择的难题。

这世界是如此喧嚣。
可能是电磁干扰的影响还没消失，可能是真累了——我第一次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

飞机拆完了，骨灰埋完了。荒地人全程没有理我们。
埋完骨灰，使者还捡从飞机废墟中捡了朵塑料装饰花，放在小坟上。也没人阻止这位公司狗的“逾越行为”。
“荒地人一直这样把外人当空气吗？”
使者说：“不是，是我让他们别来打扰我们。”
“他们还听你的话？”
“当然了，十年暴乱的时候，我还和他们一起偷运武器呢。”

“偷运什么武器？”
“偷运打爆公司狗的狗头的武器。”
——穿着一身西装，说着这种话，真是违和。
“……对于一个内奸来说，你爬得不低啊。”
这位内奸在自己的保镖面前娓娓讲述自己卧底的事实：“能爬到这个位置，还真不是我的能力。我本打算用*这具身体*专门对接武器黑市，后来听说P公司对外发言人死了，他的位置空了出来，我就动用所有和公司有关的身体去争取这个位置。*这具身体*原本只是凑数的，但是身体原主人似乎有点背景，直接就被选上了。”

我：“哦。”

“你这么淡定啊。”
“什么时候你说P公司董事是你分身我都信。”

呵呵，他在讲那套什么“磕药”、什么“超脱现实”的歪理时，我就可能发生的事有个心理准备了。

“你的立场，真是太难琢磨了。不过，听到你说你要留在荒地，我就觉得，我应该没看错人。”
“被你看上啊，那还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一位荒地人跑过来，向我们说：“电台又收到信号了，信号源在公司联合总部方向。”
他抱着一个小收音机，音响防尘帽里还嵌着泥巴。从锈蚀痕迹和款式来看，是上世纪的老物件。
听他们说，其它设备都被T公司的电磁武器干扰宕机了。只有这个刚从坟里刨出来的古董，硬件老得没有继续变烂的余地，成了现场唯一一个没宕机的收信装置。

收音机沙沙作响。荒地人调试半天，最后靠“拍拍”大.法，把失真的声音拍了出来。
播放出的，是公司联合的发言。

“争夺利益、引发冲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我们都知道，商业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它能够激发创新，推动进步。但是，如果演变成冲突，那么将对公共资源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
各公司所管理的城市中都有其它公司的投资，各公司都是贸易链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各公司的技术专利是全人类共同的瑰宝。一家公司有事，全文明的利益受损。
公司联合奉劝两家公司能够冷静下来，重新考虑他们的决定。
如果双方执意深化冲突，我们将采取武力干涉。”

使者对这个发言不屑一顾，又笑又皱眉：“这种情况啊，估计是公司联合内部站队P公司和站队T公司的五五开，谁都没说服谁。”

不管这个决策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既然公司联合已经表态，那P公司肯定要给公司联合面子。T公司我不了解，不过既然它现在都没反击，应该是在乎公司联合态度的。

也就是说，两家公司的战事可能真的因此停滞。
矛盾不会凭空解决，宣出的战无法再收回，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发动打击，就说不准了。

在做出下一步判断前，我需要明确一件事——我是站在开战派的吗？
＞是
＞否
＞墙头草

我认为、我也确实是——一位坚定的主战派。我殷勤期盼着斗兽场内越满越好，开幕的号角越响越好。
只不过，我并不希望其实任何一方公司是赢家。


相较之下，使者对公司联合的宣言并无多大反应：“我们已经等了10年，不在乎再等几天。”
他已经融入荒地，和帮派商量将营地向东方移动，暂时远离城市。

“不能等了，不能任由公司联合拖下去。”我从机翼旁站起，“那些公司高层精明得很，一定会让他们的利益最大化，在这段时间里暗中做动作。那时，事情恐怕不能按我们预料发展。”
使者从帮派中心转过身来：“所以？你想改变公司联合的决策？”
“那要看他们阻止战争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想从战争中保护的东西没有了，那他们自然不会再阻止。说不定，还会怒而加入战场。”
他只是用废话搪塞我：“他们要保护的东西啊，首先排除人命。”
“其实他刚才已经从广播里说出来了：为了保护［投资］、保护［进出口贸易］、还有保护［技术］。”
我说完这番话，他轻佻的目光终于放严肃。荒地人也将视线放与我身。
“莫非你打算……把PT公司的投资项目、分布式外贸系统、武装保护的技术区，全当成破坏目标？”
看使者这样子，他的态度不能说是有所顾忌，只能说是毫不信任，
“可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工程啊。你确定要这么着急？”

他说的对，我没有那么多情报支持。就算我掌握了所有目标的所有信息，也分身乏术，无法把它们都炸飞。
“我确实不了解城市规划与公司决策。但我只用了解一个地方就够了：我的日夜进出的地方——P公司总部大楼。”
我皮大衣之下的公司员工牌还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不管以上部门的构成多么复杂，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交汇点：P公司总部——所有部门都会在总部设立办公处。我相信T公司也一样。”
说到这个份上，用二极管想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哈，你™绝对脑子有问题！”使者笑出声来，指指自己的脑袋，“不过，脑子没问题的人，也不会站在这里！”
是的，我要——

＞袭击P公司技术区
＞袭击P公司自由贸易区
＞袭击P城境外公司办事处
＞＞袭击P公司总部大楼
＞＞杀回T公司总部大楼
＞（现在反悔，为时未晚）

1 P公司技术区
2 P公司自由贸易区
3 P城境外公司办事处
2[1,3]

//打错了，再来

1 P公司境外公司办事处
2 P公司总部大楼
3 T公司总部大楼
1[1,3]

//痛失单挑总部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