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为什么做那么久之前的报告?”
员工敲键盘的手仍不停歇:“因为最近二十几个世纪的报告已经做完了。”
“为什么听到警报还不跑,还在做这个没用的东西?”
员工:“这种事需要理由吗?”
无法交流。
“你们的数据库在哪里?”
无人应答。
“砰!”
警报器被一枪打爆。
安静多了。
我重复一遍:“你们的数据库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可以找主管!”威胁虽粗暴但有用。最近的这位员工耳朵边上放了个大响炮,吓得键盘都掉了,“从北边侧门进去,走3号电梯下到B4层,然后右拐……”
“带路。”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关节发出咔咔声,像久置生锈的机器再启动。
他一步三回头,看看他的电脑,又看看工作的同事。
我:“走不走?”
员工:“但是我的报告……yue!”
稀汤一样的呕吐物泼洒一地。
我后退一步,远离呕吐物溅射范围:“……算了,我自己去吧。”
“谢谢……yue!我是说yueyue!谢……yue!”
他边呕呕呕边爬回工位,屁股一碰椅子,摆正键盘,跟充上电似的,腰也挺直了,眼里有光了,正襟危坐了,满血复活了,敲键盘敲出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