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看起来……”你选择了一个没那么难听的措辞，“挺清闲的啊。”
“顺其自然嘛。”倚着墙的道士耸耸肩，看起来满不在乎，“既然人都去山上拜本地的土地了，这里自然没什么香客了。”
似乎是没人的道观里实在闲得慌，再加上你刚才的发言很像是闲聊的开端，那个道士主动跟你说起了闲话。他扫了你一眼，问道：“市大的学生？”


>刚才在寺庙里是我想驱鬼，这回在道观里又是我读的大学。感觉你们这些信教的总能莫明其妙地看穿我的什么事。
>是，今年刚上大一。莫非是哪位看破红尘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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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点头承认：“是，今年刚上大一。”
“唉，也就只有住在市大宿舍里的人能被游魂腌得这么入味，还照样可以活蹦乱跳了。”他叹道，“啊，可能没那么活蹦乱跳。但那是在外面沾到鬼毒的原因，跟市大里那些人畜无害的小阿飘没关系。”
你顿了顿，决定把后面半句话先放在一边。这个道士看起来比你大不了两岁，谈论起市大的语气又很熟悉的样子，你好奇地问他：“莫非您是哪位看破红尘的学长？”
听到这话，年轻的道士立马朝你摆了摆手。“啥看破红尘啊，我看是当时脑子进水了。”他郁闷地说，“读了点史料、做了些研究，就觉得自己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忙不迭地加入了修行精进自己、探究宇宙本源的门下……结果呢？只能在整天在这里给一座没有香客的破道观看家。”
“唉，要是我当时留在宗教学道教系研究室，现在就算写不出什么研究成果、也早就保上研了。”从他懊恼的表情来看，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看来不仅是哲学系容易走火入魔，宗教学也不安全啊……
>你当时到底读到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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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激起了你的好奇心：“你当时到底读到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上头？”
年轻的道士再次摆手，这次要用力多了：“快别提了，现在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跟自己当时的世界观不一样、就给当成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真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他长叹一声惆怅地望向远方，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再谈这事了。
你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看出来我遇到过不少游魂的？我感觉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一点黑气都没有。”说着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对方看起来倒不怎么在乎：“在神佛门下修行过的人都这样，会被赐予看得见彼岸之人的眼睛。道行越高，能看到的就越多越清晰，自己的力量也越强大。不过当然了，有权使用更强大的法器也是原因之一——说实话，我觉得这才是更主要的原因。”


>那，你们这允许外人用“捐赠”求来你们的法器吗？
>修行？那你们的修行包不包括降妖除鬼？
>这就是你们这没人的原因吗，其他人都出去修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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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说到这个你可就不困了。“那，你们这接受外人用捐赠来求法器吗？”你赶紧问。
“捐赠？物质捐赠吗？那是隔壁寺庙的活，而且就算是他们也要求至少有一次所谓的善举才行。”年轻的道士耸耸肩，“我们道家要求不争寡欲、不求权钱，所以不允许用金子来补上欠缺。哦，不过山上的那些‘同道’倒是允许本地人用钱来当做供奉，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牢山上供土地爷的那些道士跟他们正统道士也没那么同道。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正统道家只接受驱鬼来当做供奉、钱或者其他物质都不行？”你说。
“我可没说牢山上的是异端啊。”年轻的道士澄清道，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表明了他的真实想法，“除了驱鬼之外还要求要亲手杀死鬼才行，或者至少你得是那个在鬼消散时离得不远。不然神仙们看不出来可是不算数的。”

“而且，啧，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这道观其实也没什么法器可以给你们。”他对你耸耸肩，“这里是牢山土地爷的地界，我们存在在这里的作用仅仅只是提醒祂也是道家诸神的一员而已，要是连法器都敢随便送给祂治下的百姓了，那把祂这个本地神置于何地？”
“不过虽然法器不允许，但给点赐福还是不受限制的——反正牢山上的那位也管不了。”年轻的道士轻描淡写地说，看起来也并不在意，“还是那个要求，只有驱鬼才行，不接受其他供奉。而且重复利用也是不行的，不过这一点大家都一样，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们道家的下级神还挺自由的……
>你们都有什么样的赐福？
>除了赐福之外，你们还能做别的吗？比如说，帮忙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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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道家的下级神还挺自由啊……”你吐槽。
“无为而治嘛。”这位兼你的学长的道士显然一点也不在乎你话里的讽刺意味，“说到底，道家里有不少神仙都是被吸收进来的当地原始宗教崇拜的对象。既然祂们已经把自己的神力分给了三清，那就任祂们去好了。愿意帮忙再出点力我们就算是赚了，不帮忙我们也不亏。”
我看你这样子跟道教的思路还挺符合的，你在这当道士也算是因材施教了，是件好事。你看着这个算是自己学长的道士想。当然，只是想想，绝对不会说出口。
“说到分神力，”年轻的道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给你指了指身后三清殿说：“你现在正好还有一个鬼婴王的没用，去拜一拜三清、说你想要解身上的鬼毒，三清就会给你在一个月内减弱鬼毒效果的赐福。虽然没有拜那些主医治的神仙的道观灵验，但胜在功能齐全，你想要别的方面赐福的话也能给。”


>呃，谢谢，但我还想留着以后用。
>你们这里应该也不至于一个法器都不能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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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算了吧，你还想留着用来给除掉剁肉佬打折呢。“你们总不至于一个法器也不让给吧？”你还是不死心。
“那倒是的确不至于，”年轻的道士承认道，“七星剑和法尺这种小东西还是可以给的。但这东西得让我们道长来做决定，我这个小道士可做不了主。”
“那你们道长现在在哪儿呢？”你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个道长现在肯定不在。
“这谁知道。”年轻的道士无奈地抱怨道，“老头给我来了句【你现在还嫩得很呢，多练练基本功再开始修炼吧】，就把我丢在这做日课、自己却云游去了。我真是服了他了，一般都是让需要锻炼能力的小道出去云游修行，哪有道长留手下道士看家自己跑出去的？”
……你们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不会一游游个十几年吧？”
“那谁知道。他说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看家的道士长叹一声，“谁知道需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反正他已经半年多没个影了。”


>……好吧，多谢学长的解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离开道观）
>自定义

>>No.63207994
“我说过了，因为道家诸位神仙的助力，各种各样的赐福都能办到。”道士懒洋洋地说，“你想要什么，直接在拜神的时候跟三位天尊、也就是三清像说出来就行。虽说有的内容可能只会给你平替的效果啦，但总体来说还是没有死角的。”
“至于牢山上的那位，作为土地爷，祂的赐福总体来说就是【庇护】，趋于保守和防护的力量。如果你是本地人的话，还可以有一些与房屋和家宅相关的区域性能力，不过这也跟你我这些外地人没关系就是了。”


>离开道观
>我还想问……
>自定义

//总之想要什么赐福直接问就好，道教和佛教这两个大教的赐福还是功能挺齐全的，就是术业有专攻、所以非专业领域的赐福效果会弱一些。比如说心露寺就是更擅长健康方面，其他的效果偏弱；而本市的正统道观就是什么都偏弱（
后续随着主线展开和支线的增加，会解锁离得不远的周边地区，到时候也会解锁一些专业性强、但是面窄的小神。至于对应的法器就看情况吧，以po的灵感不一定编得出来ᕕ( ﾟ∀。)ᕗ

既然买不了法器也买不了赐福，那你也没什么想问的东西了，最后跟这位学长道士寒暄道别后便准备离开，对方也不怎么在意、朝你挥了挥手权当道别。
倒是法物流通处里的那个道士赶紧叫住了你，赔笑着问：“这位小哥，看在知客兄弟是你大学前辈的份上，上柱香再走吧？我们这里还有护身符可以求，才60块钱就能跟道家的诸神结下道缘呢。”


>呃抱歉，我是学生，没那么多闲钱。
>那就上柱香吧（20元）
>那就买个护身符吧（60元）
>两个都要也没问题（80元）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542元。

//话说现在更新得已经比前团咕咕之前多了啊……但总有种进度没有前团快的感觉，是错觉吗( ﾟ∀。)

//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再等一会儿，要是没有复议的话就取不花钱的提议了。

2[1,2]
1 婉拒
2 上香

唉，既然人都这么硬着头皮、几乎是在求你了，那就勉强上柱香吧。反正跟道观搞好关系也没有坏处。你这么想着，从流通处的道士这里买了一柱香，点燃之后随手拜了拜就当表示敬意了，然后把长香插进香炉里……

……？

你抽出手，皱着眉看向手指尖，又用力搓了搓。但什么也没有，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你抬头看了看在一旁扫地的道童，又挨个看了看两个道士，他们全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么想着，你把自己刚才的记忆抛到脑后。毕竟，香炉的香灰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湿黏触感的东西呢。
你摇摇头，跟流通处的道士打过招呼后离开了这座道观。身后的香炉里，那柱长香又燃烧了一截。

离开道观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你索性就直接回到宿舍休息，毕竟顶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到处跑也属实并不舒服。
当你进门时，本地爷已经回到宿舍、正在整理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些杂物。好不容易在宿舍的线虫朝你打了个招呼，说阿宅出去吃新开的炸鸡自助了，等会儿才能回来。
你应过线虫，又跟擦肩而过的本地爷问好。对方简洁地回复过后，随口问道：“去市里的道观了吗？”
“是啊，”你大大方方地回答，“怎么看出来的？”
“在牢山上的道观，他们用的香不是这个味道。”本地爷一边回过头继续整理东西，一边解释道，“我听说，从中央下来的道观用的香都有类似的味道。”
从中央下来？你疑惑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本地爷指的可能是“正统”的道观。毕竟像牢山的土地爷那样的地方道教小神八成不是特例。


>聊天吹水，早点睡觉（跳过时间到周一上午）
>我想问……（自定义）

>>No.63209949
//接受了也没人敢买，除非本来也不信神。在这个世界观里，未经相关宗教人士（僧人道士之流）指导就随便转手跟神有关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No.63210447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本地爷皱着眉回答你，“大抵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本地的某个古人不忍当地百姓苦于魑魅魍魉所害，于是在羽化登仙之后化为土地神镇守一方，从此受到本地百姓的崇拜。唯一可以确定的内容就是这个简单的大纲，其余的一切细节都众说纷纭、没有共识，有时候就连两个村子之间都能分出两个版本来。”
“本地的学者认为这是因为故事的年代发生在商周左右、太过久远，本地又一直是欠发达地区、不同区块间交流较少，因此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逐渐发生偏差。而外地的学者更认同只是因为这个故事是当地人在近代各自从其他地区的改编土地神故事化用而来，因此才会出现这么多版本。”
“但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回事，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牢山土地神的故事十分模糊，只能确定祂的职责是镇守地方、保卫家宅】，仅此而已。”本地爷总结道。


>等一下，既然是土地神，那祂难道没有农业方面的神职吗？
>呃，感觉很有你们这的地方特色……
>自定义

“等一下，”你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既然是土地神，那祂难道没有农业方面的神职吗？”
本地爷想了想：“硬要说的话，在发生蝗灾的时候、本地人会祈求土地神消灭蝗虫，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跟农业有关的地方了。求雨之类的本地人一般也是拜龙王，虽说很少能够起到效果、所以本地的龙王庙也一直没什么香火就是了。”
“那既然土地爷香火这么旺，看来祂很灵验喽？”你推导道。
“据说是这样的。不过建国之后本地也渐渐很少发生造成重大损失的蝗灾了，所以我是没有亲自见证过拜完土地爷之后迅速停止的蝗灾。”说完，本地爷又继续忙自己的去了，留你自己思考刚才听到的话。吃完炸鸡自助的阿宅屁颠屁颠地小跑进来，手里还拎着两桶可乐，问大家谁要喝肥宅快乐水。


>我要我要（跳过时间）
>我还想问（自定义，问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