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你也不能因为对手只是动物、不是所谓的鬼神而掉以轻心。”鼓掌之后，对方又用严肃的语气告诉你，“那些家伙动物归动物，但危险度的差距也非常大。你所常见的那些只是在空气中漂浮的、介于鸟和水母之间的无害小动物，然而我曾经对付过能够一爪击穿楼板的重甲巨型昆虫，也斩杀过能够制造出空间折叠一般幻象的大蛇。这些强大的怪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存在，因此从未引起过注意，但对你我来说却并非如此……至少对我来说如此。”
“喔，那你岂不是等同于天天生活在热带雨林里，隔三差五就得打个虎杀条蛟？”你想象了一下对方描述中的画面，忍不住咂舌。
“没那么频繁……虽然也确实存在就是了。”说到这里，对方疲惫地长叹一声。
“哦，抱歉，一不小心就说跑题了。”四号病房的患者摇摇头，“除了问武器之外，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来着？”


>你能帮忙看看这个定鬼符是怎么回事吗？
>你觉得讲鬼故事能把鬼召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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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能看看这个定鬼符是怎么回事吗？”说着，你把那张独苗定鬼符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四号病房的患者把那张所谓的定鬼符看了半天，最后用指甲刮掉了一点颜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抬头向你询问道：“上面的颜料是朱砂吗？”
你点点头：“摊主说是朱砂画的。我也问过我的本地人舍友，就是那个你的远方亲戚——”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四号病房的患者抱怨完还撇了撇嘴，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攀亲戚。
“——他说这张符的能力应该是真的，只是具体效果强弱没法保证。”你继续说完。

“他说的没错，朱砂本身没有什么黏性，不用胶水的话是没法黏在这些黄纸上的。说正题，定身原理中根源性的原因则需要进一步寻找答案，比如说起作用的到底是汞元素、还是硫化汞物质，但朱砂这种物质确实能够对鬼魂起到作用，这是肯定的。”她笃定地说着把手里的符纸推回给你，“至于为什么能力会是定身而不是别的，这跟线条和图案有关。”
“为什么会是线条和图案呢?”你好奇地继续追问。
“这是因为视觉上的某些线条对我们所能看到的无实体生物，或者说，常态无实体生物，存在着强制性的效果。我曾经遇见过一只——你们应该是叫厉鬼吧——在追逐目标时看到了广告板上大片的某种重复图案、于是立刻放弃目标远离广告板的情况。”4号房用右手指尖敲着桌面讲道，“所以这就是这个定身符的原理：它上面的某些图案存在着能够使部分种类无法移动的效果，而朱砂对它们来说又是一种不仅是实体、还可以导致感官错位的物质。最后的结果就是朱砂的图案贴到它们身上就相当于看到图案、于是无法移动。”


>感官错位是指？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虽然这些鬼魂还是动物之类的玩意儿可以无视物理规则上天入地，但它们也受到另外一些对于活人来说并不存在的法则所约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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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你思索道，“也就是说，虽然这些鬼魂还是动物之类的玩意儿可以无视物理规则上天入地，但它们也受到另外一些对于活人来说并不存在的法则所约束，是这样吗?”
“不错，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种原因是：这些非实体生物，它们的感官并不像是我们一样符合物理规则，而是错位的。”四号房继续讲道。
“举个例子。假如你能够看到我，那么根据光线的性质、我也同样能够看到你。当你能够听到我，那么根据声波的性质、我也同样能听到你，至于触觉那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非实体生物并不一样。当你看到和听到那些最常见的鸟水母时，它们能够办到的却是触碰到你；当你触碰到它们时，它们才猛然看到和听到了你的存在。”
你恍然大悟：“啊，所以这就是阴阳眼看到的阿飘会一直人畜无害、被攻击到才会反击的原因。因为一直都是我们看得到它们，而它们却看不到我们！”
“回答正确！”四号病房的患者对你打个响指，随后向你问道：“那么请听下一题：为什么你们阴阳眼、以及那些普通人，会把厉鬼起名叫厉鬼呢？”


>因为它们强壮又凶猛，伤人时会很严重？
>哦，因为它们可以单方面看到人、人却看不到它们。所以厉鬼才会主动袭击人——因为人根本不可能主动攻击它们。
>呃，其实我有一点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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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因为它们可以单方面看到人、人却看不到它们。所以厉鬼才会主动袭击人——既然人连主动攻击它们的条件都没有、可不就只剩下厉鬼主动攻击人了嘛。”你若有所思地说。
对面的人满意的点头：“不错。而这也是那些道士之流可以驱鬼的原因：因为驱鬼者能够看到厉鬼、也拥有可以伤害到厉鬼的手段，那么它们所有的对人优势就全部丧失了。”
“对了，昨天我在商业街的集市见到了一个卖玉石的摊子，摊主说他的玉石是拿来碎的，莫非也是因为这条规则？”你回忆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四号房高兴地连连点头，“那就最后再考一考你的理解程度。你自己想一想，拿来碎的玉石是对应非实体生物的哪项感官？”


>视觉？
>听觉？
>嗅觉？
>触碰？
>味……还是算了吧。好吧，我猜不出来。

“听觉？”你猜测。
“正确，就是听觉！”四号病房的患者兴高采烈地前倾身体，用力地拍了拍你的肩膀，“玉石之间互相摩擦、碎裂的声音对与非实体生物来说是我们这些实体生物的数倍，除了极少数没有听觉或是承受能力极强的品种，大部分非实体生物都无法承受玉石碎裂的声音。就算它们不被吓跑，也会像是突然遭受强声的动物那样行动不便一段时间。”
“等一下。”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功能听起来有点耳熟……”
“没错，”你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说白了就是个炮仗！”

“古有焚琴煮鹤，今有拿玉石当炮仗放。”你悲愤地感叹起来，“真是太浪费了，这碎的都是钱啊！一小块玉那么些钱呢！”
“啧啧，这就嫌贵了？”四号病房的患者的笑容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坏笑，“等你要对付那些难缠的大家伙了，有的是钱等着你烧呢。”
你面如死灰：“……我想转行。”
“想得美。要是能转，我老早就转成普通人喽。”与你同龄的女生哼笑着重重地拍了拍你的肩膀，“你还是乖乖和我一起跟那些家伙们斗智斗勇吧，呵呵。所以——”
面前的人直起身子，把交叉的双手放到桌面上，双眼与你对视。“——你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将要跟那些东西接触的，说吧。我会帮你出主意的。”

短暂的犹豫之后，你把线虫的丢人故事原原本本地给四号病房里的这位讲了一遍。
“……总之，我想先问一问，真的存在通过讲故事招来鬼魂的仪式吗？”你总结道。
“讲鬼故事招鬼，不存在。”对方果断地回答，“至于仪式，可能存在。但原理不在故事本身、也不在讲故事，而是在仪式上的那些看起来像是气氛组、实际上才是真正起作用的东西。”


>好吧。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做点准备比较好。
>那么，都有哪些“气氛组”可以招来鬼魂——我是说非实体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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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有哪些气氛组可以招来鬼魂——我是说，非实体生物？”你问道。
“啊，那可多了去了。”四号病房的患者朝你做了个手势，“你看过动物世界没？那种非洲沙漠的水塘，周围的能围上里一圈食草动物、外一圈食肉动物，水里还能趴几只鳄鱼？水源，食物，可以降温的舒适环境，任何条件都有可能吸引动物聚集。”
“非实体生物也一样。停尸间里浓郁的死亡气味让无数怪物在那里筑巢；槐花花粉的味道吸引鸟水母聚集在树荫里、而以鸟水母喂食的掠食者们则追寻着它们的飞行路线也汇聚在一起；红皮的大嘴蛤蟆像是寻血的鲨鱼那样寻找愤怒的味道，大啖暴怒之人的脑髓液——”
“大啖什么？！”你惊恐地大叫。
“总之是脑子里的某种体液。”四号病房的患者满不在乎地说，“反应别那么激烈。你以为那些不是所谓的厉鬼、不直接伤害人的东西，它们是怎么把人害死的？拟寄生生物就是这样的，只会从宿主那里榨取食粮一直到死、再去寻找新的猎物。哦，不过这个过程会持续得非常缓慢，不然医学界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默默发誓，以后绝对不要让任何一只鬼附到自己身上。死也不要。

“总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吸引非实体生物，就算是我也绝对尚未知晓全部。”四号病房的患者总结道，“所以，主要还是看你我自己的分析推测了。”
“这个还能推测的吗？”你疑惑地问。
“当然。首先，既然是都是生物，那么那些没有实体的存在想必也会遵循生物的逻辑。你可以通过与它的外表、以及生态行为类似的现实生物，反推——哦抱歉，忘了你看到的都是人形了，那没事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没事，还有前人的经验。你听说过阴刀和阳刀吗？”
“我记得是跟烹饪有关的概念？”你回忆道。
“不错。古代人通过生活经验发现做熟食和生食的菜刀应该分开使用，但他们当时并不知道细菌的存在、于是便从鬼神的角度来进行解释。”四号病房的患者讲解道，“那么我们也可以反过来，通过那些并不准确的‘玄学常识’来推测真正的原因。槐树为什么会招鬼？因为它的花香可以被鬼闻到。为什么保护佩戴者的玉石会碎裂？因为玉石的碎裂本身会驱赶鬼。诸如此类。”


>哦，我懂了——说白了就是你懒得跟我详细讲都有哪些了呗！
>好吧，你说的这些很有用，多谢了。
>呃，有个地方我还是不太理解……
>自定义

“好吧，你说的这些都很有用，多谢你告诉我了。”你一边认真地在心中记下她刚才的话，一边道谢。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也没知道几个会吸引鬼魂的因素，到时候也只能靠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了。想到这里，你不禁长叹一声……
……然后抬头看见对面一张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脸。
“有、有什么事吗？”你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
“虽说有点多管闲事……”四号病房的患者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随后又耸了耸肩，看来是把自己开导好了，“你对明天晚上的事有计划了吗？”


>emmmmm，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我倒确实有点想法……（自定义）

>>No.62978255
“也许吧。但我毕竟不是组织这场鬼故事会的人，不知道这场故事会里究竟会有什么东西。说到底，这场鬼故事会真的会以招来鬼魂而收场吗？我的一个朋友就很喜欢讲鬼故事，有一天他一口气连着讲了九个，但什么也没发生。”四号病房的患者耸耸肩，懒洋洋地说。
“我想问的是另一个方面的问题，我的朋友。”她轻轻地用食指敲了敲木质桌面，“你打算为明天的那场聚会准备些什么？又或者，你只打算到时候全靠自己的随机应变？”


>呃……我觉得随机应变挺好的。
>我打算准备上——（自定义）

>>No.62978255
//感谢肥哥的喜欢啦(*´∀`)
主要是现在也的确是更新了五天都没有进入正题（指上阵捉鬼），但世界观设定确实跟常规的灵异团差距太大，po又不敢不写清楚。所以就只好快点更新、用频率来加速了ᕕ( ﾟ∀。)ᕗ

>>No.62978893
//哇，四连8( ﾟ∀。)送两个灌铅好了。

>>No.62978767
“时间说短也不短，至少今天下午集市还是开着的。实在不行你就破费一下、买个石头炮仗带过去呗，反正也不一定用得上。”四号病房的患者耸耸肩，“你也不需要有多详细的规划——反正按照我的经验，计划最多只能让你不至于毫无准备、束手无策，但不会让你顺风顺水地获得成功，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有心尽量做好准备，这就已经足够了。”

>>No.62978838
“这个用法……好吧，我给你的东西毕竟是粉末。要想这么用的话得提前泡开才行，但时间长了可能会变质坏掉的。”她无奈地敲了敲桌子，“算了，总之也不是不能这么用。不过到时候要记得看溶液的颜色，稀释得太多之后效果的持续时间会减弱的。”
“啊？可你刚才没告诉我有持续时间啊。”你惊讶地问，“那具体是持续多长时间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没做过那么多稀释实验。”对方看起来也很为难，“总之颜色还鲜艳——呃，应该算是鲜艳吧——的时候，可以维持至少一整天的效果。如果你想要提前让它失效，就只需要洗到没有它的颜色的程度就好了。”
感觉越听越像是三无产品……

“咳。总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四号病房的患者清了清嗓子来拜托尴尬，“没有的话，我就要先休息了。”


>感谢并道别
>自定义

在向四号病房的患者道谢并道别之后，你离开了这里。嗯，这一次你们的交谈结束得很愉快，是个好兆头。你轻松地想。
那么，下午你要做什么事呢？


>集市！集市！再不去要收摊了！
>在外面逛逛？
>在学校里逛逛？
>回宿舍睡大觉吧（跳过时间）
>自定义

还用得着考虑吗？当然是去集市啊，再不去就要收摊了！
火急火燎地赶到集市的场地里，你扫视了里面的摊面和头顶一圈——还好，昨天的那几个摊子还在。
【现余额】：130元。


>自定义
（为了避免凑字数占画面的嫌疑，po就不再复制粘贴一遍了，总之昨天的那些商品今天都还在。当然了，有想买的新商品也可以直接提，po会回复可不可以买、价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