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已是一百多岁，身体衰老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
他还活着，就已经极不正常了
但这个老人依然从自己的禅房里走了出来，来到了演武场，和剑客相对而立
苍老面孔对着的是因饥饿而几乎脱力的剑客
也算是公平
剑客抬剑，道一声
“来”
了因躬身行了一礼，又念了些什么，接着便脱下那身袈裟，仔细收拾后挂在了架子上，又将禅杖往架子上一靠
精瘦到了极致，如同一具骨头架子，但却又透露出些不可冒犯的威严
老人又走到了剑客面前，行了一礼
“来”
布满褶皱的脸上此前满是平静，这时却罕见地露出了一些笑容
大风吹着，带着叶片落下
而两人站立着
老人身周呈现着一种诡异的现象
风过则静，叶过则停
不可靠近，不可冒犯
剑客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像是寻到了宝藏一般
狂喜
以剑为中心点，一种奇怪的气息也散发开来
不同于老人
叶片并非停滞后落下，而是在靠近的瞬间便被切碎
风，亦然
第一剑
剑客先出了手，那斩切万物的气场即刻贴近老人
“错了”
老人脸上的笑容添了一分
枯如烂木的手指点住那剑尖，稍一用力，剑客的手便渗出丝丝鲜血，就连木剑也崩碎些许
抽剑回身，架剑挡指
瞬息之间，剑客的动作变了又变，终是防开了老人出的第二指，甚至倒伤了他一剑
随后便都是回步撤身，拉开了距离
“好！”
二人几乎同时出声，而后又互视一眼
“施主眼盲，但心如明镜”
“贫僧佩服”
老人重新站定，摆了个武夫的姿势，像是在......挑衅？
“来！”
此时
这瘦弱、矮小的老人不是这少林的住持，那个了因大师
而是那十五六岁、同辈无敌手的武僧
王悟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