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建立在数值达标的基础上
*正文可能与番外走向不一致
你打开窗,把他放进屋里。
“下次可以走门。”你说。
少年哼咕了半天,他身上落了一层薄雪,从肩膀到发顶再到根根分明的浓眉。他不说话是因为嘴里叼着一根艳红色的花——松嘴就掉在地上了。
鲜红的颜色,像雪地溅起的血花,花瓣上也积了雪,被他呼出的热气烘得将化不化,在冰水中隐隐透出了一种暖意。
你拿过花,像摸小猫小狗一样刮了刮他的下颌。少年扬起头,露出十分满足的神色。
花朵被你插进桌上的花瓶里,没合拢的窗外刮进寒风,吹得桌上的薄宣纸一层一层、一片一片地分离开来,犹如不受寒的棉衣。你伸出手指抚平皱褶。雪光照亮了脸,你朝外面望去,树枝上积累的雪,最下层已化为凝冰;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使生机都笼罩在湿漉漉的雪意当中。
秦曜冰从背后抱住了你,他的体温像一堆火:“看什么呢?”
“看我不好吗?”他小声说,“看花也比看雪好。雪太冷了。”
铜镜上映出他的面容。转眼间过了几年的时光,他的剑更快、更亮、更惊艳了,容貌却几乎没有改变过。五官一样的少年意气,脸颊带有稚气的圆润弧度。
他吻在你脸上的时候感觉就像被柴火烫了一下。
“喜欢你。”秦曜冰用自己的心跳去贴你的心跳,他喃喃地说,“我爱你……”
你转过身来,他托着你腿根,方便你坐到桌子上。他的爱意没有修饰和遮掩,就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你看。被雪水浸透的外衣与少年人敞开胸怀所迸发出的青春热度形成了一种分外深明强烈的对比,使你几乎想要痉挛。“不要躲。”秦曜冰委屈道,“你别……”他拉着你的手放在左胸上,仿佛希望你把里面的心掏出来看一看。
狂热的厮磨结束后,秦曜冰把脸贴在你的腹部,你则懒倦地靠在锦衾上,把玩着他的头发。
“生辰礼物就送这个?”你问他,“从外地赶回来只想给我送一枝花?”
他抬起头,呆了一会,脸像第一次和你接吻时候的一样红:“不行吗?”
“再想想?”你道。
“其实——其实是有的。”秦曜冰无自觉地掰着手指上的倒刺,“但是……”
“但是什么?”你笑道,“你总要先跟我说明白。”
秦曜冰跳下床榻,紧张而羞赧地将一个指甲大小的铁环与细针递给你。你端详了一会,问:“这是?”
“是……是穿过这里的。”他跪坐在你面前,低首在胸前比划,“好像是外国传进来的一种饰品……”
对方隆起的肩膀,如同微微起伏的一座小山丘。你伸手去抚摸,触手手感并不柔滑,甚至有些粗糙,柔声询问:“会很疼?”
“不知道。”秦曜冰认真道,“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把这个送给你。我不怕疼的。”
“也是。”你有一瞬间的迷惚,不由得碰了碰他胸膛腰腹上的伤疤,问,“还会疼吗?”
秦曜冰弯起眉眼:“你亲亲就不会痛了。”
…
你接受了他的提议。
少年人躺卧在你身下,身躯因兴奋和不安而紧绷。
“放松一点吧。”你说,“穿歪了就不好了。”
他闷闷地哦了声,便调动肌肉神经,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不少,惟有指尖紧紧内握。
你安抚性地亲吻他的额头。坚挺而弹性的肌肉一捏就会变形,你捏起那一块皮肤,将针的钝段抵在指腹上,尽可能快地推送过去。
秦曜冰急促而柔软地喘息,你问:“疼吗?”
“不疼。”他道。
你穿过针,把铁环对穿进去又捏上,整个过程都没有流出血,在结束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地挤出一点殷红的颜色,而后微妙地肿胀起来。
他很新奇似地摸索。
“得上药……药在哪儿呢?”你在这间房里翻了半天,才在柜子的角落里翻到止血消肿的药粉——不怪你,虞合将这间房让给你之后,大多数东西都是需要时再现找。你撮了一指尖的药粉,放在鼻端嗅闻,药味浓得令人想要打喷嚏。
你把药粉洒在伤口上时,他睁大了眼睛看你。
“怎么了?”你托着秦曜冰的两腮,温柔地亲吻,“怪我下手太凶了?”
“不怪你。怎么会怪你——”秦曜冰抱住你,再次滚入掀起的被衾间,语无伦次道,“你好美。我……”
“你爱我是因为我美?”你问。
“我爱你是因为我痛。”他把一条银链穿过圆环,又把银链的另一端递给你。
你把银链缠在指间,像戴上一枚戒指一样的:“你不恋痛吧?”
“……不。”他爱抚你的肩颈,没忍住咬了一口,欲语还休地说,“以前我喜欢你是因为以前的我特别疼痛——现在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改变。无论是九死一生的刺杀还是区区穿环,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为了你去做。改变是疼痛的——爱你也一样。”
你以手指测量肩颈上重叠的牙印和口水印,没忍住笑道:“可我觉得你没怎么变。”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一样。”他扬起眉宇,俊得像天边的一抹不经意的浮云,认真地说,“不过在你面前我宁愿只做你驯养的动物,就以此为证。”
“好特别的证物。”你拨弄指尖缠着的链子,轻轻勾了勾,激起对方的一阵颤栗,“穿上衣服就是秦大侠秦大杀手,脱了衣裳便是我的曜冰?”
“嗯。”他应了,又来咬你的脖子,“汪汪。”
“你就是你啊……”再次陷入迷眩的漩涡之前,你搂着他的后颈,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我就是你的。”他微弱地说,“我活着就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