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去便利店买三国杀拓展包,风林火山刚出的时候他和我单挑必拿郭嘉。当时慢节奏环境一手控场+卖血完美闭环,给小小的我打得满地乱爬。。
建安七年的柳絮飘进药碗时,银簪正被拿来拨弄着辽东沙盘里的铜筹。案头龟甲裂出三道细纹,像极了那年官渡城头被投石车震裂的云梯。曹公新赐的犀角杯盛着五石散,浮沫里映出荀彧鬓角初生的霜色——倒与当年颍川书院辩经时摔碎的越窑茶瓯裂纹暗合。
白狼山捷报传来那夜,枕着乌桓斥候的骨笛入睡。梦里三十六枚染血木牌悬浮空中,恰似袁绍密信烧成的灰蝶。忽见少年时在书院檐下摆弄的蓍草自行排列,最末三根竟化作"遗""计""定"三个篆字,未及细看,辽东寒风已卷着沙砾刺入肺腑。
帐外士卒打磨箭镞的声响,与建安五年在许昌校场分牌九的动静别无二致。那日押上曹公赏的鱼鳞铠,骰盅揭开时三点殷红恰似赤壁未燃的烽火。如今掌心躺着三枚染铜绿的"天"字钱,原是徐州屠城时从流民尸堆里拾得,此刻在烛火下竟显出判官朱笔勾画般的纹路。
程昱送来乌桓地形图时,羊皮卷里夹着半片带血甲胄。指尖抚过冰凉的铜片,忽然想起官渡夜袭前夜,在粮仓梁柱刻下的三道划痕——恰与今日龟甲裂纹走向相同。曹公佩剑挑起舆图那瞬,七宝璎珞扫落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恍惚化作当年袁绍帐中纷扬的军情竹简。
五更咳血浸透的巾帕上,褐斑竟排列成官渡对峙时的阵型。医官说这是肺脉将绝之兆,倒也像少年时在颍水畔摆弄的河洛图。卯时亲兵送来辽东降表,帛书边缘焦痕酷似赤壁战船相连的锁链,忽然明白那夜北斗星盘坠地时,为何七枚铜钱会滚向"离""坎"二位。
最后一剂汤药沸腾时,帐外飘进柳城特有的骨哨声。数着陶罐里剩余的七根银针——恰似官渡战后清算的七大世家族长。曹公掀帘带入的雪粒落在沙盘上,袁尚首级匣中渗出的血珠,正沿着三年前划定的进军路线蜿蜒。
漏壶滴尽那刻,案头烛焰突然爆出青紫色,像极了少年夜观天象时窥见的妖星。恍惚间又见文若在竹筏上烹茶,身后顺流而下的三十六卷兵书,封泥全数裂作"遗计"纹样。当亲兵惊呼着接住滑落的玉簪时,簪头镶嵌的琥珀正映出辽东万里河山——内里凝固的松脂气泡,竟与当年在袁绍酒樽中浮沉的谏言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