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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3077333 - 都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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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30(日)14:20:45 ID:nPtjHzw 回应

泉晋镇西北口的界碑是什么时候立起来的?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啊,政府现在已经在调查这东西的来历了。
黑黢黢的,上面的字也看不清,有点瘆人。

无标题无名氏No.56104051

2023-03-10(五)16:45:38 ID: nPtjHzw (PO主)

审讯记录:

审讯对象:毛家口子村民,泉晋镇开门红杂货店老板赵全佳
审讯时间:2023年1月31日凌晨12:36
审讯人员:田云铮、甄兆昂

问:姓名?
答:赵全佳。
问:年龄?
答:46
问:籍贯及家庭住址?
答:S市小龙区泉晋镇毛家口子36号,家庭住址也是一样。
问:长话短说,李洪案件的经过你都知道什么?
答:我只知道他死了,我之前在年根的时候在附近收购点山货,准备过年以后去城里卖,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李洪有任何联系。
问:和他的家里人呢?
答:没有交流,我知道他有个儿子,不过并没有见过面,他的媳妇我见过一两次,就是个普通农村妇女,没有什么特别的。
问:你的货物除了李洪之外还从哪里进?
答: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我都有进货,有进货单和微信转账记录作证。
问:你是毛家口子人吧?
答:是。
问:你在村子里的庙里求过签吗?
答:(沉默)
问:怎么?不好回答吗?
答: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死的很惨,比李洪还惨。
问:李洪的那个条子是从朱伟那里来的,为什么他不去庙里求签?
答:外村人不能进庙,这是规矩。
问:还有没有别的规矩?
答:(沉默)
问:看来,关于你们村子的问题,你很难开口。
答:(点头)
问:认识这个人吗?(拿出苏志福的照片)
答:他……他是谁……(躲闪)
问:(威吓)赵全佳!你绝对认识这个人!不管是其他人的证词还是苏志福手记里提到的事情,你都和他脱离不了干系!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苏志福的!他提到的要询问你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答:(沉默)
答:我说。
答:我和苏志福是在2009年认识的,他向我问的,“那些东西”的来历,是关于毛家口子里的那些纸条,那些东西,只能由村里人去求,如果村外人求签……半个月之内会横死,命格再硬也顶不住,之前有人不信邪,后来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犯冲了,但那个庙的纸条收了以后,按着上面的规矩办事,每次生意都会发大财,但是……但是……
问:接着说?
答:李洪也守了规矩,这次却横死在商路上了,现在大家都不敢求签了。
问:然后呢?苏志福问了你什么?
答: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求求你们了!
问:你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答:不可以!他……它……祂会回来!

无标题无名氏No.57278028

2023-05-07(日)10:50:13 ID: nPtjHzw (PO主)

李林生没有意外地被定罪了,这件事暂时不了了之,所长和Z的私下行动被警告,没有镇长帮着压可能就被上面的人严重处分了。但是田云铮和Z并没有就此放弃调查,镇子最近的案件也不多,他们现在每天除了处理日常的案件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毛家口子事件。

而我因为考试失利,已经准备再战一年,最近也无心复习,不顾家里爹妈的唠叨每天琢磨着这几件事。

“毫无疑问,毛家口子这件事最主要的人物就是苏志福。”Z点了根烟,喷出一口烟雾,指了指黑板上挂着的照片。“然后就是死者李洪和毛三,还有提供条子的朱伟。在已知毛家口子的人不可能给我们透露任何生意以及关帝庙的信息的情况下,这几个人几乎可以说是能提供信息的核心人物,所以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几个人到底知道和隐瞒了什么。”

田云铮点了点头,随后翻了翻桌上少得可怜的几张卷宗,“这些都是他们的供词,我们能从他们嘴里挤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些,要从这些东西翻出来什么也很困难,所以我们不妨整理一下事件的脉络,从毛家口子的传说开始。”

“兵乱时期的毛家口子惨案,是第一次大规模死亡,紧接着是毛小强复仇,在他进行过复仇过后,毛家口子的关帝庙修建起来,这可以说是毛家口子传说的第一步。”

“紧接着,我们所知道的信息中间出现了长达4个世纪的真空期,毛家口子几乎没有过任何历史记载和口述传闻,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走漏过关于毛家口子的信仰之事,只是大家捕风捉影出来的关于关帝庙的信仰。”

“我们所处的时代,苏志福这个人发生了什么,在学生时期便开始注意毛家口子这个地方,并写下了一本手记,也因此被毛家口子的人追杀忌惮,而这本书中我们知道的内容也只有毛家口子的传说,不过从镇长那里得来的第二章内容来看,毛家口子可能有一些非常不自然的现象,就是关于这个关帝庙和财神爷,那个不正常的东西鸠占鹊巢,将关二爷的神位夺舍了,苏志福等人横死,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件事。”

“而苏志福出版这本书的过程中,借助了岳晋旭,宋桥以及龚大宏的帮助,在毛家口子扎根搜寻信息。这批人中,苏志福横死,龚大宏离奇去世,宋桥因为家中的怪异而远离家乡,没有知晓太多情况的岳晋旭则在泉晋镇活了下来。”

“然后就是这些事的主要案件了,李洪之死将这一系列让大家噤声的事情推向了顶峰。一直以来大家走商道、求条子的信仰崩塌,遵守了规矩也会横死,与李洪有关的人,江花姨守寡,儿子李林生被判刑,朱伟是条子的倒爷,可能也遭到了村里人的惩罚,至于赵全佳,早年就认识苏志福,他可能知道的更多,但是我们的能力难以避免他横死,因此他不敢将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

田云铮说罢,走到了黑板前,拍了拍几个照片,“至此,我们的线索中断,再也没可能往下公开调查。这其中有许多疑点。”

“疑点一:条子。这是整件案子最清晰也是最模糊的地方,这些条子的内容不是固定的,我们大胆猜测一下,这是从庙里求签后手工记下来的,然后再由倒爷转交给有需要的人。”

“所以一个猜测出现了,李洪的死,很有可能是朱伟或者记录的人故意写错了一些内容让他去遵守,从而让李洪横死,紧接着出现这种事,但这么做的原因不得而知。”

“疑点二:苏志福的手记。这个疑点很好整理,残缺的那几章,第三到六章的内容里,有包括商人重利,古时驿馆,求签保平安还有人网难脱这四个部分的内容,除此之外,还有第七章结语部分被人为抹去的部分,他们到底在隐藏什么,如果我们不取得这些内容,调查方向就很难确定。”

“疑点三:毛三之死。毛三在李洪死后立刻就逃出毛家口子,是谁给他走漏的消息?然而他在逃跑后一段时间后突然回来又被人杀害,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杀他的人又是谁?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起凶杀案被冠上了过度防卫的过失杀人,也不了了之,毛三那里得到的条子成了这条线最后一条线索。”

说完这些,田云铮长舒了一口气,喝了口茶水便没再多说话。

“其实除了这些,我们还漏了一个人,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一个进出毛家口子来去自如,并且很有可能知道真相甚至是主导这一切的人。”Z坐了起来,而田云铮也抬眼看向我,一句话呼之欲出。

“毛家口子的村长。”我和他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可是公开调查……”

“那就不要公开调查。”

“我们潜入那里,去偷东西。”

无标题无名氏No.57331225

2023-05-09(二)18:13:35 ID: nPtjHzw (PO主)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毛家口子,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房子,道路,村民,甚至是那个和普通寺庙差不多的关帝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那么正常,如果没有那些离奇的案件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摆烂之地。不过我们当然不是来这里赏景的,我和Z坐在车里,田云铮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出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蹲好点,等到天黑,一定不要让人发现,我在东北的关帝庙蹲守,一有情况随时联系。”Z应了一声,我们两个就在车里开始观察,开始等候太阳落山。我也趁此机会好好观察起来毛家口子。

就这么盯了几个小时,我有些遭不住,“不行了,我要下去转转。”“你疯了?让人发现怎么办?”我摆摆手,“不怕,你们调查的时候我又不在,我也不是派出所的,他们应该也只是当我一个普通游客,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Z犹豫了一下,还是呼叫了一下田云铮,“让他去吧,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不方便进去,倒是他也可以进去看一看有什么新发现。”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进了村子,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我松了口气,准备往里走走。不过突然这么进去也没有什么想走的地方,“龚大宏。”这个人名突然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去这个龚大宏的家里看看吧。”

龚大宏的家和村里的其他房子差不多,不因为是村支书就更加堂皇,门口一位老太太正在扫地,“大娘。”我叫住了她,老太太看到我,“你是谁?不是村里的吧。”我点点头,“我今年刚毕业,想着来村里找支书问问村里的就业情况,看看需要准备什么。”大娘摆摆手,“俺孩子早几年就没了,心脏病,孙子好久没回家了,儿媳妇在隔壁村子干活,隔两天回趟家,早年还是村支书,现在村长兼任着支书的活,你想了解事找村长吧。”说罢就要往屋里走。我犹豫了一下,叫住了她。

“大娘,我想知道龚支书的事。”

这用词的变化吸引了大娘,她也犹豫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旁边,“进来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8670563

2023-07-18(二)18:42:05 ID: JbhdPU9

无标题无名氏No.60081918

2023-11-06(一)11:21:33 ID: nPtjHzw (PO主)

我们从毛家口子回来几天里,一直坐在办公室翻看着龚支书留下的笔记,只是这些字看着几乎没什么意义,只是简单的日记罢了,Z看得心情烦躁,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而我点了根塔尖,盯着那些日记试图找出来有什么意义。“我说,龚大娘给你的东西没错吧,这些流水账有什么意义啊,跟我们之前了解的东西一点也不沾边。”Z长叹一口气,“每天抽时间看这个东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马上开春了,我估计也够呛会有进展了。”


虽然我没说话,但我清楚Z说的也有道理,龚支书留下来的日记,详细记述了他任职期间大大小小的邻里琐事,有夫妻俩打架,有村口小青年的冲突,也有自留地外包的矛盾,却没有一件是和关帝庙和纸条有关系的。那个所谓的鸠占鹊巢的东西也只是我们从只言片语中提出来的猜测,最主要的依据还是苏志福的手记。


“我们必须出发了。”我掐灭了烟,披上大衣,Z疑惑地看着我,“出发?去哪啊?”“找毛家口子村长,现在。”Z拽住我,“你他妈的疯了?这事现在提都不让提,你还去找村长,这不是捅娄子去吗!”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拿上车钥匙冲出派出所,“这次我自己去,以个人的身份去问问他,能问出什么是什么,老子偏偏不信邪,这世上哪那么多神神鬼鬼的?”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说话,尽管我说自己要来,但Z还是开着车把我送到了村口,“你自己小心,晚上5点我会在这里接你,你要干什么我不管,如果我看不到你出现在村口我会直接叫人出警,记住,5点,无论你有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必须到这里和我汇合,我不能久留,你自己去吧。”说罢,Z开着车离开了毛家口子,我看着密布的乌云和嘴里的哈气,又点上了一根烟,“真他妈冷。”接着就往村子里走去。


年关已过,毛家口子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人都求过签后出了村子,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去了,路上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老人和个别小孩,好在没人注意到我,我沿着前段时间来的路,绕过了龚大娘的家,来到了村委会。明明马上开春了,这里还是一片荒凉,与村子里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站在门口,心中犹豫要不要进去,一个粗厚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响起。“你找谁?”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一手拿着铲子,身上都是泥巴,“我是隔壁村的大学生,来找下村长问问就业的情况。”虽然理由蹩脚,但眼下只能试试搪塞过去,对方疑惑地看着我,“不是本村的?那你快走吧,村里人不愿意看到外村人,待久了容易出事。”对方见我一个人,又见四周没有人,立刻催促我快些离开。“别这样,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和村长商量!”我见这大叔人还挺好的样子,塞了一根烟,向他祈求,对方拗不过我,心中也是焦急,立刻把我拉到锅炉房,又看了看四周后,把门关上了。我正准备问问他,看看能不能以他作为突破口,问出点什么事来,但这大叔接下来的话让我愣住了。


“小子,你千万别和别人说!好几年前死在龚支书家里的那个被认作是龚支书的人,就是毛家口子村长!”

无标题无名氏No.60128141

2023-11-10(五)00:09:14 ID: nPtjHzw (PO主)

当时我的脑子乱糟糟的,所有苏志福的手稿、纸条,在我眼里都成了一堆废纸。我想起来从Z的电脑里看见的龚大宏死去的面庞,不由得一阵抽搐,死的人是村长,那他妈的龚大宏去哪里了?之前的支书又哪去了?面前的大叔见我古怪的样子,不由得诧异起来,“小伙子,你没事吧?”我强装镇定,哆哆嗦嗦地从衣服兜里拿出来剩下的半包红河,给了他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我没事…您能详细给我说说吗?”


“这事啊…也是挺久之前发生的了,外人都不知道,对外统一口径死的人是村支书龚大宏。但实际上死掉的是村长,那天我记得下大雪,我来这边打扫锅炉房,发现村长躲在办公室旁边找着什么东西,翻到了一张纸后它就跳了起来,然后直冲龚大宏家里就去了。”


“但是怪事就发生了,村长去了之后,龚大宏的死讯就传了出来,大家都说龚大宏心脏病发死了,村长带着村里人说他是因公殉职,稀里糊涂的扯了一堆不沾边的话。我当时听到消息也跟着其他人过去看,别人我不知道,但老子看的清清楚楚,死的人绝对是村长没错!”大叔猛嘬了一口烟后又喷出来一大口,我把头探过去,问道:“您怎么那么肯定死了的人是村长呢?”


这大叔也是一脸得意,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偷听之后他就凑了过来,“我看你面善,正巧老子过两天就准备搬走这晦气地方了,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首先一个,村长右手中指头有道月牙形的伤疤,那是他在之前抽烟的时候不小心烫的,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因此大家都认不出来的时候,只有我能确定他是村长。”


“再一个,龚大宏死后,村长直接人间蒸发了,村里人除了在他死的时候看到了他宣布龚大宏的死讯后就很少有人见过。所以,要么,村长死了,是有人假扮的村长,要么,就是村长变鬼了!”


“最后一个,也是我最确定的一件事。”


“在头段时间李洪死了以后,有人好像看到了龚大宏在关帝庙拜个财神爷!”


屋外下着大雪,炉火噼啪作响,我呆滞地听着故事,手中的烟头已经快烧到我的手指头上了,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这个大叔想了想,把一张发黄发旧的纸递给了我,上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字,红的让人瘆得慌。


“朱伟有手记!”

无标题无名氏No.60140623

2023-11-11(六)00:47:14 ID: nPtjHzw (PO主)

田云铮的调查笔记
2023年10月15日

如果没有Z在旁边盯着,恐怕他那个朋友就已经被毛家口子的人扔到臭水沟里喂鱼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制止了村民的暴行,也幸亏他当时带着手枪,他那个同学…姑且叫A吧,身上挨了好几棍,脸上也被人打了几拳,所幸没什么大碍,但那个老锅炉工就没那么幸运了,后脑中了一棍,就算死不了可能也会落下个大出血。

回到调查笔记上来,Z说是在朱伟家门口找到的A和那个锅炉工,看样子A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不然也不可能逗留在毛家口子呆那么长时间,但现在也只能等他醒来以后再问了,重点是在朱伟他们家里找到的苏志福的手记。虽然有些不全,不过大致内容也应该可以认出来。

(以下为田云铮修复后的苏志福手记影印)

第四章:古时驿馆

驿馆,很多人都清楚,是古代官员用来传递消息、更换马匹、下榻歇脚之处,当然大家也明白一个事情,驿馆同客栈不同,它是在国家体制下运行的休息站,是非盈利性质的,那么,为什么我会把这个东西放到毛家口子的相关传说之中谈一谈呢?

商人外出做生意,路途遥远,中途难免会入住旅店,但根据我能找到的毛家口子的地方志中,并没有记载当地有客栈旅店一类的地方,而所有的书籍只指向了一个能够为来往的商旅提供休息场所的地方,就是泉晋镇下设在毛家口子的驿馆。根据明地方志记载,毛家口子的驿馆常驻官员在三到五位左右,也就是驿卒和驿丞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五个人,这在毛家口子这样一个以经商出名的地方是极不合理的,我翻阅诸多材料,发现这些官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毛家口子里的当地毛姓人,几乎无一例外,没有外姓人的记录。

似乎到这里一切都还说得过去,可能地方偏僻,没人愿意上任,愿意上任的也只有对本地较为熟悉的村民愿意混口饭吃。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出现在那空白的四个世纪中。

毛家口子的传说在毛小强的故事后几乎中断了快四百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流传下来的传说,但我在最后几天也就是11年的冬天,见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在毛家口子的关帝庙前,他告诉了我那个时候发生的一个故事。

在清初年间,毛家口子从战乱的灾祸中重新建立起来,村里人也从那个传说以后开始经商,而随着毛家口子名声越来越大,外地就有些人也希望在这里整份营生,也就是年关到元宵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戏班子或者是小买卖人来这里挣个几天钱。可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不知名的戏班子来了这里,听当时的人说,这戏班子奇怪的很,大过年的时候,都是一片欢乐,唯独他们不声不响地,生怕自己被人看见,在村子周边搭了个小棚子,唱戏的几个戏子画的脸既不像京剧也不像川剧,煞是奇怪,戏班子也跟木头人似的没一点生气,二胡唢呐也和老乌鸦一样乱叫,至于唱的戏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叫什么《圣君大戏武财神》,从正月初一开始,这支戏班子就在这里唱戏一直到正月十五,白天不见踪影,晚上在庙会之前开始唱,一直唱到子夜。

但奇怪的是,尽管当时的很多村民向官府报案,却总是石沉大海,说“这戏班子唱财神爷也不犯王法,由他去。”怪哉,怪哉,这官府连动都不动,怎么知道唱的戏是关于财神爷的?那年以后,戏班子年年来唱戏,但毛家口子的人从第二年开始就见怪不怪,甚至有时候还会有很多村民去听听戏,说是能糊弄财神老爷,来年让他稀里糊涂多给自己点财运,也就是那年以后,毛家口子的驿馆,大部分驿卒都是当地人了。

我记录下来这个故事,并答应那个人一定一定查出这些事的原委,但我无法理解这些事情,细枝末节的故事,怪异的戏班子,被替换的财神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影印结束)

这部分的内容给了我一些重要的线索,我总结下来以下几点。

1、毛小强以后的四个世纪并非完全空白,“戏班子”和关帝信仰以及财神信仰的紊乱从那时候开始了。
2、驿卒逐渐变成毛家口子人,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3、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向苏志福说了驿馆的故事,我们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管他死没死!
4、驿馆与商道和纸条有没有什么直接或者是间接的联系?

等到A醒来,我要问问他。

话说回来,最近又要下大雪了,上面已经发下来了暴雪预警通知,可能这件事还要再拖一拖。但我感觉,已经近了。

任何层面的。

无标题无名氏No.60220880

2023-11-17(五)22:31:20 ID: nPtjHzw (PO主)

Z的日记
2023年11月1日 天气:小雪
A的情况还好,躺了一个晚上好多了,现在能说话了,本来还想和他谈谈一些事,但所长让我先不要着急,让他好好修养一下,这小子自己去打探结果差点出事,不过还好有所收获,那张手记给了我们几个新的方向,比如那个戏班子。之前的手记和访谈记录里就有谈到,不过我们一直被苏志福的手记所吸引就没有着重考虑,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戏班子是我们要去考察的重点之一了。


说起来,今天开始下雪了,不知不觉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好在今年没有什么其他恶性事件,我们也能用额外的时间去考虑这件事。所长上午出去转了一圈,好像有了什么新发现,不过还没有给我说就又出去了。


打了电话问了附近的几个村子的联络人,他们似乎对这个戏班子有所耳闻,但真正见过的没有几个,基本上都是在过年的时候路过毛家口子才听到那边的唱戏声,而且基本上只要路过都会有,不过因为他们对戏曲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去戏棚子那边完整地听一遍。下一步就是找那些对戏曲文化感兴趣的老人了,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代理镇长最近也忧心忡忡,经常来我们这里问问商道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他的姑姑住在毛家口子,所以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倒也是,替了上一任镇长留下来的烂摊子,接着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的心情估计也不好,不过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等着我那个同学醒来了。

待办事项:
找朱伟()
找戏班子()
询问戏班子的情况()
盯紧毛家口子()

无标题无名氏No.60220896

2023-11-17(五)22:32:27 ID: nPtjHzw (PO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镇上的卫生所里了,旁边是和我交谈的锅炉工,昏迷不醒,而我身上还隐隐作痛,那群村民确实是下死手了,如果不是听到了一声枪响,我感觉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我看着手里的那张黄纸上的朱砂字,开始思考起来,“看来朱伟那家伙确实隐瞒了一些东西,那张手记就是证据。不过这样的话…朱伟就很危险了,看样子得让Z去盯一盯,不然照毛家口子的情况,再弄一次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我爬起床,看着旁边昏死过去的老锅炉工,心情有点复杂。刚伸手摸兜想抽根烟,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是所长田云铮,Z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中年人,“这位是泉晋镇代理镇长郭兴友,不用紧张,咱们还是和往常一样讨论案件。”我点点头,那个中年人也是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了上去。“我们先说一下你的情况,就不废话了,那个老锅炉工都和你说了什么?”田云铮喝了口茶水,而我则把那个锅炉工告诉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包括龚大宏的尸体不是他本人而是村长,以及那个老锅炉工的证据,“但问题是,那具尸体已经在几年前就被烧掉了,我们没办法去取证。”Z无奈地说,而郭兴友则点了根烟,摇了摇头,“就算有证据证明龚大宏没死,我们也没有他的线索,或者说是村长的线索。据我所知,他们现在的村长在外地,一直通过和村委会的人电话联系主持村里的事情。”


“那有没有电话的ip地址?”田云铮问道,郭兴友又摇摇头,“没有,据说这个村长经常更换打电话的地点,有时候是在省外,有时候是在附近的村子,我们询问的时候那里的村民却又一口咬定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有一个新方向可以考察了。”Z点点头,“没错,问问他们有没有和龚大宏长相相似的人来过,我去安排人。”说罢Z离开了病房。而我想到一些事情,问道:“朱伟的那篇手记,你们找到了吗?”


田云铮放下杯子,点点头,“嗯,你出事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那张纸,又叫了两个附近的警员立刻去朱伟家里找他,那家伙最近准备出趟远门,现在已经被我们带到所里保护起来了,那张手记也在他的行李箱里被发现,不过他始终不肯告诉我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手记。”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郭兴友转头看向田云铮,后者捏着茶杯,见旁边没有别人,把头凑了过来。但想了想还是缩了回去,拿出手机打了一段文字,片刻后把手机里的备忘录展示给我们看。


“先去找戏班子,再去找龚大宏,最后锁住赵全佳和岳晋旭。”我想问些什么,思索以后说道,“前两个我理解,最后一个,你的理由是什么?”田云铮把备忘录清空,很快地打了四个字。


“有人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