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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5840764 - 都市怪谈


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返回主串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Tips无名氏No.9999999

2099-01-01 00:00:01 ID: Tips

总之先R ⑨ [1,100]

无标题无名氏No.57228181

2023-05-04(四)23:23:45 ID: OIXC9Uy (PO主)

我很快就结束了学校里的事,把该卖的都卖掉,该寄的都寄走,毕业手续办完,婉拒一切聚餐,我就买了机票准备回申城。我对京城没什么特殊的情结,印象也一般,每年的风沙对我一个南方人来说非常难熬。过了安检,我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舒畅开了。

马上,就可以离开京城回家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学校,可我在这度过的四年里,留下的回忆绝大多数都是不怎么美好的。因为言岭,我甚至没有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它就结束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书,才看了不到十五分钟,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是个熟悉中透着陌生的女生,我几乎不敢叫出在我还没有认出她的脸时、就跳到我嘴边的名字。

“贺云笙……?”

她微微一笑,坐在我身边,我连忙把包挪开,让她把行李放下。“多么巧啊,时隔七年,竟然能再次碰到你。”

我自然很惊喜。只是时间过得太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攀谈了。

“你回家?”

“嗯,毕业了……你呢?”

贺云笙掏出登机牌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看,事情是不是巧到我们甚至坐同一班飞机?”

……还真是。

我太久没见贺云笙了,猜不准她的性子,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怎么也去申城?”

“我保研了。思来想去,还是江南水土养人,就保到申城来了。”贺云笙明显比初中开朗多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想早点到学校这边,进组多看看。”

“你学什么专业的?”

“当然是汉语言文学,之后专攻古代文学。你呢?”

“我啊,想不到吧,我学的是法庭科学。”我自嘲地笑笑,“我没学上,也……不太想去警局,只能在家待着,现在只是随便混碗饭罢了……看到你得偿所愿,我就跟自己也能学这个一样开心。”

贺云笙的笑容一点一点沉寂下去,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些无措,我正打算说点什么让她别这么尴尬,便听贺云笙道:“如果,学的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肯定会比我厉害得多……这不是恭维,你一直都很强。”

“我也没有不喜欢刑事技术,不然干嘛自虐选不喜欢的专业呢,我是……有别的原因罢了。”

“喔。”贺云笙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我懂了,有对象了?”

“瞎扯啥呢。哎,我说,我们说点别的不好吗?别说我这丢人事了。”

“行啊,不过我们说什么呢?”贺云笙问。

“……”

“……”

我们只好一起笑。

“我说,就咱俩这种一点也不会找话题的人,还是别难为自己了。”我苦笑,“平常在别人跟前应付他们就很累了,难得碰上自己人,干脆让脑子和嘴巴歇一会吧。”

贺云笙伸了个懒腰,“你说得在理。”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望天,“还是跟你待在一起最愉快。”

“那时候老梁头老为了这事说你。”

“是啊,还有你。”贺云笙道,“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

“谁?哦,初中那些人啊,除了林修文就没了,我一毕业就退了班群。反正那些都是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第二面的人。”

贺云笙默默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说错了,“我没有说你,我是……”

“我知道。我是在可惜,我后来换了QQ号。”

“然后,我们就彻底失联了。”

我俩都一沉默,我深谙贺云笙的性子,率先开口,“没想到会这么幸运。”

如果和旁人说话冷场,我会感到非常尴尬,然后努力找话题,跟上话题,尽量维护气氛,保持在一圈人中的核心地位。这种事做了无数次,虽然已经很熟了,但难免会感到厌烦。

而跟贺云笙待一起就不用这样。因为贺云笙和我在人际交往上的短板完全一致。我还会为了社交而强迫自己,但贺云笙,在我们同学的三年中她甚至放弃了尝试,总是冷冷淡淡的,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好的人。熟知彼此性格的两个人可以安静地在一块坐几个小时不说话,各干各的,都不会因此尴尬,反而会很舒适,比如现在。

但我的电话铃却打破了宁静。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我几乎背下来的数字,越洋电话。

可算等到你了。

“我去接个电话。”

贺云笙点头,“我帮你看着行李。”

无标题无名氏No.57242404

2023-05-05(五)17:43:39 ID: OIXC9Uy (PO主)

男厕所,又是男厕所。

我接起电话,“Mathew Bianchi?”

对面顿了两秒,“你是沈纲吧,不要担心,我会说中文。”这老外口音还挺正宗的。

我没浪费时间掰扯别的,“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我前段时间有事。”

“那好吧。”我说,“说正事,你对爱情魔药了解多少?”

“电话里不是说这些事的地方。”比安奇给了我一个邮箱,“用这个和我联系。”

搞得还挺正式。我在手机便签里记下比安奇的邮箱,“我现在要赶飞机,今晚再发邮件给你。”

比安奇没有异议。“那么,晚上见。如果我晚上临时有事,会再次打电话给你。”

“没问题。”

我挂了电话,从卫生间里出来,重新坐回贺云笙身边。

“不是什么大事,有个朋友来电话。”我解释道。

贺云笙没有多问,点点头,低下头继续看书。

我也这么干。但是比安奇的电话击穿了我原本惬意的心境,我忍不住在脑子里开始思索讲古英语的镜中女鬼,“西班牙女人”,爱情……见鬼,我根本理不顺。

我清了清嗓子,“云笙?”

贺云笙茫然地转过头,“怎么了?”

“那个,你知不知道,西方有什么特别特别痴情的人?最好是女人,最好是西班牙人。”

说到这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贺云笙用一种“你在开玩笑吗”的眼神望着我,“不好意思,我甚至不了解西班牙……”

我想了想,继续问:“那中国历史上有什么非常痴情的女人吗?”既然都是爱情,总有共通之处吧。

贺云笙不确定地答道:“刘兰芝?祝英台?”

“要真实存在过的。”

“那……”贺云笙绞尽脑汁,“北魏胡太后?‘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

“是爱情不是欲望……”

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答案太离谱了,忍不住笑起来,“不算不算。”她思索了一会,“好吧,我想不出。我本来想回答你绿珠,但又觉得她未必有多爱石崇。古代男人推崇‘士为知己者死’,难道女人就没有自己的气节吗?”贺云笙又是略一思索,“不行,我想不出。痴情男人尚能举出几个,女人可太难了。”

“为什么啊?”我摸不着头脑。

“再好的东西,也要对比,比如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虽说我不觉得他单纯是为了陈圆圆。不过,要有客观存在的事物做对比,才能衡量出爱,这个东西它的深度。否则,我们又不是古人,怎么能知道他们心里究竟怎么看待爱情?好比假若没有安史之乱,唐玄宗恐怕会觉得自己挺痴情吧,不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儿媳接进宫。可是在自己性命面前,孰轻孰重就很明显了。”贺云笙在自己了解的领域侃侃而谈,“要有参照物啊。不像男子可以不要地位金钱权力等等,比如高纬,不聪明归不聪明,但从记载中的确能看出他对冯小怜是真爱。古代妇女能付出的最珍贵的,恐怕就是自己的生命吧,但又有谁知道背后的原因单不单纯呢?所以啊,一千万人中只有一对梁祝,只有一对能够化蝶,其他都变成了蚊子苍蝇金龟子,还有什么别的来着?我忘了,总之是李碧华说的。”

数日前我和卢克雷齐娅也聊到了这上面。我和贺云笙居然同时想到了这句话。

“我懂了。就是需要对比,否则外人看不出来是吗?”我举例道,“像爱德华八世爱美人不爱江山,外人才能理解:‘哇,你看这个国王是不是谈恋爱谈得脑子烧坏了,学老祖宗养情妇不就完了,至于吗?肯定是真爱。’虽然有人认为背后的原因跟纳粹有关,但不妨碍这段故事成为一时佳话,是这样吗?”

“对。”贺云笙拍了一下大腿,“所以,我是真的想不出。”

我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

我得赶紧回去翻书查资料。我猜测中的那位“西班牙女人”,我对她的生平,除了她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之外,其余完全不了解。

如果是她的话……能够产出精纯的执念,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一个灵体产生的执念真的能支撑制造出如此大量的输送向世界市场的爱情魔药吗?

……东川庞大的执念体最终形成的结晶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真靠仅仅一个恶灵来生产大量药物,那该不是恶灵而是怪物吧?

背包里的镜子又开始不安分了。

“你在做什么?”女人的嗓音丝滑柔顺,但常常令我不寒而栗,就像不住游走的蛇光滑的鳞片摩擦着地板,“我就知道,你要那种药水,是想拆西班牙女人的台。”

我没理她,而是装作不经意地从包里翻出充电宝,顺手弹了一下镜子。

“你太粗暴了。”女人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我可以帮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无标题无名氏No.57249141

2023-05-05(五)22:46:26 ID: OIXC9Uy (PO主)

我没有理会镜中女鬼,已经有了一些思考的方向,我需要吊一吊她。

干嘛听到我要找西班牙女人的麻烦就冒出来?她看上去分明很在意嘛。这个女人很擅长吊人胃口,所以比拼心理素质的时刻开始了。

卢克雷齐娅不可能无缘无故塞一个有鬼的镜子给我,肯定是有用意的。

她给我镜子的时候怎么说的?永远也不要相信镜子说的每一个字。

那我就很想听听镜中女鬼到底会说什么了。

当时我进卫生间和比安奇打电话,镜子在背包里,在贺云笙身边,女鬼不可能听到我跟比安奇接头成功。

我需要让她明白,我有了比安奇,她就不是我获取信息的第一选择。她想靠吊人胃口提升自己的价值,迫使我必须为了取得自己想要的而同她交易,也得看看她究竟有怎样的价值。

虽说比安奇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但是,用来当筹码跟女鬼谈判,足够了。

毕竟,镜中女鬼似乎也需要我的协助不是吗?

那么,她就必须得甩出一些情报给我,来证明她的价值足够我和她完成交易。

如果这一步成功了,下一步就是用女鬼这里的情报来验证比安奇的可信任程度,以及和他谈判。

女鬼十分沉得住气,在我没理她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我跟贺云笙登机,并且跟贺云笙旁边座位的人换了票,她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我绝不能轻敌。她也在评估我的心理素质。

我需要和女鬼谈谈,在我给比安奇写邮件之前。但是,会面的请求绝不能由我提出。

我搓了搓脸,有点犯难。

无标题无名氏No.57268945

2023-05-06(六)21:20:47 ID: OIXC9Uy (PO主)

我在脑中模拟了几套方案,全都不可行,于是我改了主意,但思路不变。

虽然听起来很被动,但我只能一会主动去男厕所找女鬼出来。如果我完全不在意女鬼,把她晾到一边不管,从女鬼的角度来看,我可能是完全不需要她,但更有可能是我在虚张声势。想要验证也很简单,只要她永远比我有耐心就好了。现在等不起的人是我。

等飞机平稳之后,我若无其事地从包里抽出古董银镜,提着它去上厕所。

贺云笙什么都不会问的,至于空姐……每天都会碰见奇怪的客人。放轻松,放轻松,只要我不尴尬就不会尴尬。

我锁上门,敲了敲镜子,“夫人?”

她没有现身。

哼,同样的招数再用就烂了。

“您打算告诉我什么呢?实不相瞒,刚刚我接了个电话,来自我的盟友。他这些天一直在渡轮上跟着往中东输送的那批药水,我们已经确定了几个据点,他从他们那里得知了一些事。他最近打算到托莱多去看看,如果确定了就是那,下一步我就坐飞机去马德里和他汇合。嗯,我总觉得离找到爱情魔药制造者的老巢不远了。”我开始信口开河。

“您觉得,我们还能谈什么呢?”

女鬼的面容出现在镜中,“当然,我们可以谈很多。”

我诚恳地笑了笑,“那就要看您能给出的信息价值几何了。”

“小男孩,你的朋友能查到托莱多,是挺不错的。”

蒙对了?前阵子恶补西班牙史,我蒙了个卡斯蒂利亚的古都。即使后来迁都马德里,托莱多依旧是宗教中心,是红衣主教驻地。刘舒窈画出的女人头背后的棺材图案给了我蒙托莱多的勇气。我脸上神色不变,“承蒙夸奖。”

“可是如果你们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冒冒失失地跑去托莱多,”女人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会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打扇半遮住脸,轻笑几声,“人类斗不过那几个女人的。”

开始了开始了。要抬高她的价值,必先恐吓我。不过,妈的,到底还要出现几个女鬼?

“这么说来,我还得仰仗夫人您。”

“那么,我和你说的交易,你怎样考虑?只需要帮我一个很小的忙就好。”

“您不妨说说看。”

“你得先答应才行。”

我“呵呵”直笑,“您真有意思,看来您是笃定我听了要求就绝不会答应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买卖,您不但不让我看货,还要强买强卖。我不是傻子。”

她扇面以上的黑眼珠充满了诱惑力,像一个漩涡,我有种情不自禁地只想沉溺其中的感觉,“真的吗?您害怕了?”

我拿手遮住她的脸,“别对我来这套。要谈生意就好好谈。”

“别这么不解风情,我只是怕你早早就死掉了,到时候就完成不了我的条件。”

“在您让我知道,您给出的价值如何,以及那个要求的确切内容前,我不能给您答复。如果这就是您的态度,那我们没必要谈了。”我伸手打算收起镜子。

女人轻笑两声,取下了扇子,那种被掐住喉咙似的沉迷感如潮水般退去。

“没办法了。其实没什么难的,只是想让你帮我找回一样东西罢了。”

“在哪?”

“伦敦。”她向我微微一笑,“怎样,你肯答应吗?你不会打算拿到那样东西之后,就把我送去托莱多吧。”

“怎么会呢?”我说,“我怎么会忍心这样对您这样一位美丽的夫人?”

我在胡言乱语。

我镜中女鬼的真实意图终于浮出了水面。比起她,我更愿意倾向于相信卢克雷齐娅。

如果镜子里真的寄托着一只鬼,卢克雷齐娅一定会告诉我,而不是只说一句“永远不要相信它”。

而镜子……

这是回到申城之后的对话了。

“镜子吗?”叶简的休息室里拉着窗帘,路潇然抚摸着下巴思索着,“镜子能够映照、反光。在大门口放的镜子,能够照出我们的存在,我们因此不敢入内。”

“镜子虽然是常见的法器,但不代表所有的镜子都是好的。有一些有年成的镜子,也许经手的人太多产生了一些妖性,也许是映出过什么诡异的东西,用它照人,甚至照射代表个体身份的证件等等都对人不好。枕边安装镜子,容易夜间惊人好梦。”

“还有没有别的功能?”我追问。

路潇然思考了片刻,“镜中是另一个与现实颠倒的世界,如果每一面镜子都可以看作镜中世界的一个出口……”

“或许你可以认为,两面镜子组合起来,就是通道。”

无标题无名氏No.57279220

2023-05-07(日)11:56:21 ID: OIXC9Uy (PO主)

我回到了贺云笙身边,把镜子塞进了包里。

“说起来,云笙,你在哪个学校?”

贺云笙报了个学校名。

我一听,那不正好在我家附近,过一条街就是贺云笙的学校南门。

“你现在不能进学校宿舍住吧,那你住宿怎么解决?”

“我订了民宿,长期住的话,跟租房子价格差不多。”

我默默点头。

我路上实在无聊,贺云笙也有些困。我俩补了一觉起来,离到申城还有一段时间。我不想看书了,正好贺云笙在我身边,我有些事想听听她的见解。

“云笙,你……啊,我忘了你不了解西班牙历史。”

“怎么了?”

“我……想起一个人。”

贺云笙来了兴致,“讲讲。”

我清了清嗓子,“胡安娜公主的父母分别是西班牙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国王。成年后,胡安娜与当时著名的美男子腓力美公结婚,她非常爱自己的丈夫。紧接着,她的哥哥和姐姐去世,胡安娜成为了西班牙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事情从这里开始转折。胡安娜的母亲伊莎贝尔女王去世后,胡安娜继承了卡斯蒂利亚,她的丈夫腓力也因为婚姻关系成为了卡斯蒂利亚的国王。然而,胡安娜的父亲费尔南多并不甘心失去权力,称胡安娜并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让议会承认他是胡安娜的监护人,以此夺权。腓力也不甘心于失去权力,在交锋中费尔南多暂时落败,回到阿拉贡。”

“但是,腓力死了。大众通常认为这就是费尔南多做的。胡安娜无力治理国家,于是费尔南多来接手这一切,胡安娜这个女王有名无实。后来他嫌胡安娜碍事,干脆把胡安娜囚禁起来。”

“费尔南多过世后,胡安娜是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合法继承人。她和腓力的儿子查理从胡安娜这里取得了共治国王的权力。权力的斗争从夫妻、父女到了母子。西班牙人民曾经发起过推翻查理拥戴胡安娜的叛乱,但它被镇压了。之后,查理继续囚禁胡安娜,直到她过世。”

我竭力从头脑中寻找关于胡安娜的一切,“对了,胡安娜非常漂亮,起初她和腓力的感情很好,但腓力是个花花公子,等失去新鲜感后,就恢复到不断养情妇的生活中去了。胡安娜非常爱腓力,无法容忍他有别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抓出轨之后,胡安娜对一切都疑神疑鬼。腓力在某一次出轨被胡安娜抓到之后忍无可忍,宣称胡安娜精神失常,把她囚禁了起来。后来胡安娜得到了卡斯蒂利亚的继承权,腓力又放她出来,和胡安娜又恢复到往日的浓情蜜意。啊,这当然是假的,还不是为了权力。”

“腓力死后,胡安娜悲痛欲绝,甚至抛下王国出走,带着一队人为腓力送葬。路上,胡安娜常常突然就开始放声大哭,打开丈夫的棺材抱着他的遗体亲吻等等。他们的路线也七拐八绕,不断漂泊。人们也逐渐对精神失常的女王失去耐心,费尔南多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王权。等胡安娜回国,她迎来的就是囚禁,陪伴她的只有自己的小女儿。”

“胡安娜的儿子查理即位后,下令将胡安娜囚禁至死。”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我问:“云笙,你觉得,胡安娜临死前会想什么?”

无标题无名氏No.57309886

2023-05-08(一)18:07:53 ID: OIXC9Uy (PO主)

疯女胡安娜被亲人囚禁的一生,说起来不过也就这点文字。

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男人来说,她始终是不重要被放弃的那个。对父亲费尔南多,缔结新的婚姻可以生出新的孩子,胡安娜不是唯一;对丈夫腓力,胡安娜是借以得到权力的桥梁和不得不忍受的糟糠之妻;对儿子查理,胡安娜并没有将他从小抚养长大,“母亲”只是一个名词,何况查理是一代雄主,要这种人忍受与他人分享权力共治西班牙,应该挺难的。

精纯的执念、爱、西班牙、女人,汇聚起来我只能想到疯女胡安娜。

贺云笙听完沉默片刻,“这我怎么猜得到,正常人被关几十年也得发疯吧……我能问问她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吗?”

“啊,因为查理五世并不是胡安娜养大的,他的抚养者是玛格丽特女大公,他的姑姑,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他对胡安娜没什么感情,我想胡安娜对他也一样。”

“……”贺云笙半晌沉默不语,“我不知道,我猜不到几百年前古人的想法,比如我甚至理解不了为什么她对她丈夫那么执着。”

“不过,如果从共通的人性的角度来看,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她最渴望的应该是自由吧。”贺云笙道,“为爱痴狂到最后一刻,是挺浪漫的,但我觉得,如果她那时候仍然清醒而不是疯着,她最渴望的一定是能够像正常的自由人一样去生活。啊,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不,云笙,你说得很好。你让我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整件事……”我摸了摸下巴。

“我说,沈纲……”

“啊?”

“从今天见面开始你就不停地问我这些问题,你……”

“我?”

“不,我觉得这样问不太好,还是算了。”

“什么?什么不太好?”我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你说吧,没什么不好的,你问吧问吧,我不会有任何过激情绪的。”

经过我的再三纠缠,贺云笙终于面色凝重地问道:“你……失恋了?”

……

下飞机了。

我跟贺云笙同路。公司就在地铁站附近,下了地铁,我先帮贺云笙把她的行李拿到她订的民宿。

“我也在附近上班,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好。”

不过,贺云笙这个人的性子,就是你说什么都会跟你客套,但只要能不打扰别人就一定不会打扰。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她有没有改变,至少八九年前我们一起上学那时候是这样的。

我一路上跟贺云笙说附近有什么吃的玩的,刚过了公司对面的马路,在人行道上走,突然响了一声喇叭,路旁一辆保时捷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叶简戴墨镜的脸,“啧啧啧,沈纲,前有刘舒窈,后有这位美女,看不出来,你小子,”叶简吹了个口哨,“挺花啊。”

我脸一黑。

叶简从车里钻出来,跟贺云笙握手,“你好,我是沈纲的合伙人,我叫叶简。”

贺云笙礼貌地打招呼。

叶简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跟他,大概多久了?”他穿得时尚,人也不丑,看起来倒没有很猥琐。

“啊?”

我看不下去了,“别逗她,这是我老同学,来这边玩。”然后再跟贺云笙重新介绍叶简,“这位是……叶总,是我老板。”我也小声在贺云笙耳边说道:“他这个人脑子有些大病,你不要理他。”

贺云笙点点头。

“哟,还说没奸情呢。”

抽风了?路潇然到底能不能管管他?

叶简一指保时捷,“上来吧,既然是沈纲的朋友来申城玩,我请客。把行李都丢上来。”

“你又逃班,叶董不管吗?”我想赶紧把他弄走。

“谁让他给我请的生活助理请假了,没人管我。”

得,看来是知道我从他哥那领工资的事了。

我认命了。“不玩,我得送她去民宿。”

叶简还没玩够,“她不住你那吗?”

“别乱开玩笑了!”

贺云笙一个女孩子脸皮薄!

贺云笙倒没有很生气,她笑道:“我要是住沈纲那,他住哪呢?”

“他啊……”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简挑眉一笑,露出八颗锃亮的牙齿,“他当然跟我住咯。”

……看来我跟申城这地方八字不合,一下飞机就碰到妖孽。

无标题无名氏No.57312876

2023-05-08(一)20:35:32 ID: OIXC9Uy (PO主)

最后我和贺云笙还是没拗过叶简,被他拽上了保时捷,风驰电掣地把我们送到民宿。贺云笙很有礼貌地谢绝了叶简带我们吃饭的好意,只说下了飞机有点不舒服,下次再说。

听到这我就知道,这些年贺云笙在这点上没变过,她的下次就是没有下次,一种拒绝的委婉说法。

叶简还打算嘴贱,我拼命用眼神威胁他住嘴,否则我就要发挥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去告状了。

叶董,你弟翘班!

我赶紧帮贺云笙把行李拿上去,逃离了叶简。

电梯里,贺云笙似乎压抑了很久,好奇地问我:“刚刚那位叶总说的刘舒窈,是谁?”

“谁?刘舒窈,啊,那是我们接到的一个委托有关的人,跟我以前认识,没怎么。”我说完才意识到我好像越抹越黑,都怪叶简,凭空污人清白,说得好像我跟刘舒窈有什么似的。

我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妈的。

“他,他脑子有问题,你别理他,他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我只能苍白无力地这样解释道。

贺云笙“扑哧”一笑,“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我决定用一个新话题终结这个,“云笙,我在做私家侦探,如果你碰到什么困难事,或者……无法理解的事,可以找我。我给你按友情价收费。也许你用不到,但是……唉我的意思就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就行,我的时间也很宽裕,不存在会打扰到什么的。”

现在神神鬼鬼的事太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帮到贺云笙。毕竟我们是一起经历过一些糟糕但难忘的事的同学。

我俩说着话已经到了门前,我放下她的行李箱,“那我不进去了,我的行李还在底下,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把它们全部拖走……”

“我走了。”我跟她道别。

我衷心地希望她没有可以用到我的地方。

无标题无名氏No.57331614

2023-05-09(二)18:34:00 ID: OIXC9Uy (PO主)

>>No.57327861
目前是这样的

无标题无名氏No.57332720

2023-05-09(二)19:26:47 ID: OIXC9Uy (PO主)

叶简坐在保时捷里哼着Queen的歌等我。

我拉开副驾坐进去,“大少爷,气还没消呐?”

“我消什么气?”

“人叶董也是怕你出事,又没什么恶意。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不听他的话,我要不收叶董的钱,他反而要着急了。”

叶简道:“你在说什么?哦,你说我哥的事,那有什么的。”

……那你嘴贱什么。

“关道长帮吴玥弟弟处理完之后,他人正常多了。”

这我知道,我卡上多了一笔感谢费,微信还收到了一大段感谢信。

叶简接着道:“因此,吴玥帮我们好好宣传了一番。”

这也很容易理解。越有钱、官越大的人越迷信。

“这段时间你回学校,所以……”

“怎么了?我可是真的回学校办毕业手续去了。”我说。

“症结就在这里。”叶简道。“你不在,路潇然和我哥在我耳朵边上吵,我一个人根本没法接单。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费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时间去打发各种客户吗?啊?你知道吗?”

“可可可可我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不回学校毕业吧。”

“我忙前忙后,挖空心思在这帮人跟前周旋,方式方法尺度都要注意。我以为我还得再独自周旋一个星期才能撑到你回来,愁得饭都吃不下,更不要说有心思上班。好不容易今天逃出了公司,在街上散心,然而……”

“我看到了什么?你,沈纲,你居然提前回来了。在我拼命工作的时候,你居然在把妹。”

……我语塞,毕竟我真的没有打算在假期结束前回去上班。

“我我我我那不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嘛。”我找到了借口,“对,我刚下飞机,这不才送我老同学到民宿,谁来得及通知。对了,你刚说什么,把妹?呸,我们那是比真金还纯的同学情谊好吗?你这简直是淫者见淫。快让你对象把你收了,不要胡乱揣测别人。”

“编,你继续编。”叶简根本不买账。

“我没有,我发誓,我对贺云笙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叶简怒道:“谁说这事了,我在说你!赶紧把行李放下,跟我去加班!”

……

就这样,我被叶简揪着回到了公司。

妈的,早知道多坐一站地铁了。谁能想得到自己老板天天逃班不做正经事,在大马路上开车散心。

算了,谁跟钱有仇?

我算了算时间,我这边到晚上时,意大利那边刚好是下午,还不着急联系比安奇。

叶简揪着我进了办公室。看得出来这些天他有好好在公司待着,委托人的资料全放在休息室的柜子里。

叶简叫出路潇然。显然这位鬼医生最近的营养很不错,眼睛比原先更有神采,更接近人类了。

“这些是我和路潇然整理出来,需要尽快完成的订单。委托人身份都比较,你懂的。”

我有一种自己在玩什么经营游戏的错觉。

“这些是可以拖的。”叶简指了指旁边的一摞纸,“拖多久都无所谓。你不想做也可以回绝他们。”

“我不太清楚哪些你能办得到,哪些不行。所以,这些比较紧要的订单,我们一起筛选一下吧。”

叶简心满意足地坐在床上,“啊,还是干这个有意思。来吧沈纲,一起看。”

“沈纲,他就是这样,你别理他。”路潇然无奈地笑笑,“你身体不好,不需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听听,人路医生说的才是人话!

“那我怎么办?继续拖吗?齐家人天天骚扰我,烦都烦死了。”叶简也不乐意。

路潇然揉了揉他的头发。

“啊,求求你们别秀了,住手吧!我这就看,这就看还不行吗?”

我抓起紧要的那一沓最上面的一份资料,开始阅读,“……不就是闹鬼吗?走,我们去瞅瞅,就从姓齐的这家开始。”

“你有把握吗?这家人挺麻烦,在发改上待了很多年,根深蒂固。他家老大也挺有本事。”叶简道。

我懂,一个处理不好,叶家跟着也不好受。我弹了弹资料,“那得看他们说的属不属实。单纯闹鬼,是没什么问题的。”

“确定吗?来了好几个和尚道士也送不走那鬼。”

“没事。”我的手杖扔家里了,“送不走说明不讲道理,不讲道理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人道毁灭。”

顺便研究一下怎么不通过凯撒的设备和试剂自行提取执念结晶。

我的原则是,劝得走就劝,劝不动就打,打不过大不了撒腿跑。

我随时可以用灵界之门跑路到家里那卷羊皮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