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7333218

2023-05-09(二)19:49:25 ID: OIXC9Uy (PO主)

沟通联系这些都是叶简来负责。他出去打电话商量看齐家房子的事，我和路潇然坐在一起看资料。

我们这个岁数出生的人，尤其在像我家这样父母都是国企职工的家庭，大多都是独生子女。

像叶简，他家家大业大。不说当初他爸妈是跑到美国生的他，他家里没人当官，也不缺钱交超生罚款，自然想生就生了。

刚开始看资料我还在纳闷，这位齐嘉川全家都在政府里工作，为什么他上头还有个哥。仔细看叶简的调查资料才知道，他是他姑姑第二段婚姻的产物，但因为存续时间短，就给他家养，也姓齐。他姑姑找了个老外，常年住在加拿大，母子感情接近于零。

齐嘉川显然是个比叶简更不着调的二世祖，小时候挨过无数处分，长大后更是一名标准的花花公子，换女友如换衣服。他那个年纪轻轻就是副局的“挺有本事”的哥，老是没完没了处理他的那些破事。

比如叶简折腾出来的这份至少看上去非常正式委托书底下，银钩铁画地签着“齐天乐”的名字。他在委托事由里简单而委婉地说明了家里闹鬼跟他弟弟的感情纠纷有关。

想想叶玄，天底下给不着调弟弟当哥的都是一样的惨。

“你在想什么？”身上一阵冷，原来是路潇然坐到了我身边。

无标题无名氏No.57333260

2023-05-09(二)19:51:07 ID: OIXC9Uy (PO主)

【小剧场】

天底下给不着调弟弟当哥的都是一样的惨。

关泓一：你漏了我。

无标题无名氏No.57372377

2023-05-11(四)17:24:49 ID: OIXC9Uy (PO主)

“我啊，我在想……”我望向休息室的门，听见外面叶简正在谈价位的事，“同一个灵魂，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下，真的能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吗？”

叶简太爷爷跟叶简，一个是逃兵土匪加盗墓贼，一个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虽说叶简不算完全的二世祖，有些地方他挺精明，但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股任性和傻气。

路潇然显然明白了我在说谁。“固然，灵魂决定一个人的天性，可是这个人呈现在外的面貌，却要和他的家庭背景、生长环境挂钩。他呢，有父母哥哥疼爱，当然和前世不同。”路潇然道，“叶玄说他小时候顽劣得不得了，爸妈又疼这个老来子，只有他管叶简。最后他没办法了，只好答应只要叶简乖乖听话一个星期，就给他买看中的玩具，这才算找到了对付他的方式。你看，其实前世今生他的本质都没有变过。”

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家的阁楼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积木模型车，叶简小时候买回来新的，也不准别人扔旧的，全都堆在里面。等他大了，不再在乎那些玩具，叶玄反而舍不得扔了。你看，环境不同，哪怕是同一个人也会长成两种样子。”

在我通过路潇然看到的记忆里，叶简从来不缺女伴。这点跟他太爷爷却是截然相反。“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待在他身边？”

“我也没有其他留下的理由啊。”路潇然苦笑。“我希望他过得幸福，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而不是鬼。或许这就是我的执念吧。等那一天到来，或许我就能得到再世为人的机会。”

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路潇然亡灵的身份。

“如果你还活着，一直做医生，不知道一辈子能积累多少功德。”我有感而发。

“关道长告诉过我，我的命运是不断精进自己的技术，最终成为名医，即使有因果牵绊，却因为行善积德，一生都会过得很安稳。”路潇然怅然道，“命运是能够改变的。有时候我也会想到底值不值得，最终的答案却只有一个，我很怕做出相反的决定之后，若干年后再用懊悔来折磨自己。那么，就对已经做出的决定不后悔。”

叶简推门进来，打断了我和路潇然关于他的对话，“你们看得怎么样？”

“啊，对面怎么说？”我接茬，给路潇然一点整理情绪的时间。

“这个周六早上行吗？齐局下午有饭局。”

“……给他驱鬼，还要他哥到场啊。”

“有钱挣，你管他呢。”

叶简说得也对。我随时都有时间，就让他这样去回复齐天乐。之后我们又坐在一起，敲定了结束齐家的事之后，需要以什么方式回绝我们处理不了的情况，以及之后能够开启哪几个委托。当然，得等手头的活忙完再谈。或许我们的委托费还能再提一个台阶。

等我从公司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我下了个方便面，边吃边在电脑上打字，给比安奇写邮件。

无标题无名氏No.57377646

2023-05-11(四)22:11:52 ID: OIXC9Uy (PO主)

“亲爱的比安奇先生……”

我删掉这行字，“太怪了，像在写英语作文。”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凯撒和我的关系，以及他交代的任务，然后问比安奇，他对爱情魔药到底了解多少。

比安奇的回复很快，大意是很抱歉，前阵子他用伪装的身份跟一个案子，没有接到我的来电，不过他在办案之余顺带调查了一下爱情魔药，它是从西班牙的港口城市瓦伦西亚流向世界的。药水他拿去做动物实验，没有看到很显著的效果。交给实验室也只能分析出一些香料的成分。没有任何人类世界的客观证据显示它具备成瘾性。

他的回答很客气。我问他是否确定这玩意跟疯女胡安娜有关。

这次他沉默了一会才发来邮件，说，他觉得那是凯撒分配给我的任务。

不能面对面交谈真的很不方便，我没法从文字里读出这个人的情绪。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得到了一个情报，但是提供者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我们共同完成交换条件才肯告知我们。

比安奇回复我，提供者是谁，什么来头，可信度如何，条件是什么。

对于前三个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是个憎恨着胡安娜的英国女人，又找不到考证腓力美公情妇的资料——谁会研究这玩意？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她到底是什么人。

归根结底，原因依旧是我对西班牙的历史一知半解。

至于可信度，恐怕也仍然存疑。

当时……

“你不信？你居然不信我？好吧，我对着天主起誓……”

“恕我直言，您的天主甚至没有接纳您进入天堂。”

“那我用灵界和我的灵魂起誓。”

“不好意思，据我所知，政客都是一群满嘴谎话的骗子。”

“那你要我怎么自证呢？好吧，既然你是这种态度，不如把我送还给玷污神坛的那一家子。”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不如您先告诉我一个无关痛痒的消息，我查证后，自然就会相信您所说的一切，怎么样？”

镜中女鬼冷笑，“天底下哪来的这样的好事？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空手套白狼的是你才对吧。”我也不客气，“让我去伦敦塔？你先看看我能不能进得去吧！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我必须得求人带我进去才行。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可别人哪有那么容易糊弄？你得拿出让他满意的价码才行。醒醒吧，现在不是你们那个时代，我也不是你们那个阶级！”

女鬼消失了片刻，我不着急，继续等。

最终她让步了，“你们查到的托莱多大教堂，并不是爱情魔药真正的产地。如果你们贸贸然去那里探索，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真正的产地在哪？”

女鬼脸上一派冷傲之色，“完成我的条件。不要再试图逼问我什么，你们，任何人，都还不配让我为之而说谎。”

她放完狠话就走，一刻都不多待，只留下我绞尽脑汁试图说服比安奇。

无标题无名氏No.57378219

2023-05-11(四)22:38:11 ID: OIXC9Uy (PO主)

比安奇的回复也很令人窝火。他说他并不是能够对抗恶灵的人，我才是，他不能去确认女鬼提供的信息，否则他会有危险。如果我想去，我可以自己去，当然，费用自理。

至于伦敦塔，我想去也可以自己去。下个月他刚好要去伦敦出差，可以把我捎上。不过我调查我的，不要试图拉他一起。他能做到的全部就是包了我的机票和住宿费，伦敦塔的门票需要自理，因为那属于旅游项目。

如果我想当面和他谈，那么，来法国的里昂，机票钱他掏。

所以……所以，凯撒推荐这个人给我，真的只是替我报销一下费用吗？！

我压下满心的卧槽，权衡了一下利弊，回复比安奇，下个星期我会去里昂见他。

这个星期就在齐嘉川家大干一场发泄一下怒气吧。

然后我开始手忙脚乱地订机票，比安奇说我可以住他家（意大利人为什么要在法国买房子？），于是我也下单了一些女性防狼用品，小心不要被噶了腰子。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半。

我想了想，给贺云笙发消息，告诉她下星期我要出差，问她愿不愿意退了民宿住我家，可以一直住到下个月底，期间只要帮我掏水电费，浇浇花、打扫打扫卫生就好。

贺云笙怕麻烦的性子我还不懂吗？我赶紧又加上，我是觉得一出差就是一个多月，房子空着没人住很浪费，不如她来住，比民宿便宜，离学校还近。真的真的，我出差一个月需要人帮我照顾一下房子，就是这样没错。

我只要把最后的逃生通道，卢克雷齐娅送的羊皮纸放在大衣柜里然后锁上房门就行了，剩下的灵异物品都会带走。贺云笙不会做出到处乱翻那么没礼貌的举动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再见到她时，对她并没有生疏感，仿佛我们依然只有十来岁，每天的烦恼仅仅只是班主任的刁难和同学的难以相处，而不是工作、生活，还有生存与死亡。

我会替她挡掉不怀好意的目光。

而她会站在那一次次提醒我，我究竟从哪里来。

无标题无名氏No.57378944

2023-05-11(四)23:11:17 ID: OIXC9Uy (PO主)

贺云笙好不容易答应的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是因为别的，是我手瘾犯了。

我拼命克制着自己渴望算卦来获取信息的冲动。睡不着觉，就像硬把想打手冲的欲望压下去一样，不，甚至更难。仿佛有人在我耳边不断地引诱着我，去算一下吧，不会怎么样的，只是一次而已，没什么的。

镜中女鬼想做什么？她说的是真的吗？托莱多有什么？爱情魔药的产地到底是哪？

我的手渴望着三枚硬币的触感，如同渴望着梦中情人的肌肤——该死，我没有梦中情人。

我知道那些都是言岭的把戏，我绝对不能上钩，除非我疯了，那个孙子想我死已经很久了。

但我真的很难受，身体疲乏，但大脑异常兴奋。

我只好想些倒胃口的。

比如刘舒窈。

没错，想想刘舒窈，就有一种数九寒天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的感觉，它永远立在那提醒着我不要犯蠢。我想这事可能过去十年八年我也忘不了。

那个时候我刚离开初中，整个人还有些阴郁。我们那所初中生源实在是差，大多数高中的同班同学，跟我都不是一所学校出身。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林修文和我不在一个班，就很难常常在一起。刘舒窈是我在高中的第一个朋友。我那时候很难主动去结交谁，刘舒窈是自己主动来的，理由也很幼稚可爱：因为我读课文的声音很好听。

刘舒窈喜欢语文课，这份偏爱也自然而然地投射在了擅长语文的人身上，比如我。我很怕贺云笙和我的惨案会重演，但刘舒窈不觉得有什么，“首先，我们这所高中，只要你学习好，根本没人管你谈不谈。其次，根本不会有人误会的。”

“因为我是拉拉啊！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我告诉你也无所谓。”

刘舒窈是那么的讨人喜欢，从老师到同学，根本不会有人去讨厌她。她待人接物永远都那么进退得宜，勤恳认真，像太阳一样散发光彩，温暖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我。

我初中的那片丛林，得到人们的认可，需要够社会。我很讨厌那种环境，以至于起初没有意识到，我的高中依旧是丛林，只不过法则换成了以成绩和家长收入做排位的优胜劣汰机制。人们很有素质，所以他们不把排位放在嘴上，但它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和眼里。

我在普通人上得起的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里，待久了只觉得每个人都很冰冷。人们自然而然地跟家世相仿的人凑在一起，普通班的学生因自己从前认识名列前茅的学生、能够说出其二三轶事而自豪，家长们亦然，甚至有家长挤破头也想挤进高端家长们的茶话会。

我不理解，又有些理解。虽然如此，那时候我接受不了。

于是，刘舒窈就显得非常可贵。

大概是因为她眼里的排位表藏了起来吧。

无标题无名氏No.57415413

2023-05-13(六)20:50:49 ID: OIXC9Uy (PO主)

起初我对刘舒窈有些提防，因为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好人。但自从她买书开始看魏晋南北朝史，希望能和我多一些共同语言开始，面对刘舒窈过分的热情，我总是不好意思去拒绝她。

一个人装又能装多久呢？如果每一天都要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的真实性情，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不可能有人做得到始终装下去的，所以，刘舒窈大概天性如此吧。

后来事实证明，上述论述与判断大错特错。

她总是那么热情又欢快，似乎生来就是治愈他人的存在。我总觉得她和贺云笙有些像，驱动她们去学习的是内心深处对于求知的渴望，而与外界的纷繁无关。我很尊敬这样的人，对她的提防又少了很多。

渐渐地，和班里同学熟络之后，我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以善意对待刘舒窈。我想要尽可能地回报她的善意，这就驱使着我和刘舒窈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习惯了在她晚自习下课后去找老师问问题时帮她收拾书包，帮她喜欢的语文老师擦黑板等等。那时候年级前列的人晚上要多加一节晚自习，放学后，我就和刘舒窈一起边背《滕王阁序》边走在林荫道上。

刘舒窈逐渐取代了林修文在我这里的地位。

似乎很自然地，某一天晚上我梦见刘舒窈来到我的位置上，给我讲题。天色大约已近黄昏，因为从窗子里映过来无边无际的梦幻似的金色柔光。平常吵吵闹闹的人此刻都不在座位上。我梦到刘舒窈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然后轻轻地亲吻了我的侧脸。

那时候我还是挺纯洁的，梦里什么掉节操的都没有。后来，刘舒窈每次说起“如果你真的是个女孩子该多好，那我一定要你做我女朋友”，我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每当直觉提醒我，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时，我都把它按下去，刘舒窈家世成绩都比我好，她能图我什么呢？

跟她熟了才知道，刘舒窈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阳光快乐。她的父母在她小时候经常争吵，甚至打架打进医院。

她很害怕被人抛弃。

所以，我从不拒绝她的任何请求，这就是祸根。

比如，某一次，有个男同学向刘舒窈告白。

刘舒窈很尴尬，因为她最好的女性朋友刚好喜欢那个男生。不说拉拉的问题，她也不能接受。

那天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基本不管我们班，一旦开始自由活动，不少人都会溜回去写作业。那天我去打篮球，快下课时，我抱着球回到班里，发现那三个人正坐在我和我同桌的位置、以及我的桌子上哭。

我：“……嗨？三位，你们……”

谁也不理我。

晚自习上，刘舒窈用小纸条告诉了我事情经过，并且给我安排了任务：去安抚那个男生受伤的心灵，而且不准说是她让我去的。

我不会安慰人，所以一开始我想拒绝。

但是，我没法对着第一个向我释放善意的人说出“不”字。

这件事带来的最令人眼前一黑的后果，就是某一天，我被告白了。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被人告白，可惜，对方是个男的。

无标题无名氏No.57415615

2023-05-13(六)21:01:40 ID: OIXC9Uy (PO主)

我拼命辩解：“不，你你你，这是吊桥效应，你只是感受到了一种错觉！对，错觉！只是我最近一直陪着你希望你走出来而已，你就把这种感激当成了感情！那是错觉！”

对方神色哀伤，“我能分得清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想拽着他耳朵大喊：你不是喜欢刘舒窈吗？！妈的你的爱情这么快就会发生改变吗？！

从对方的叙述里，我得知他他妈的是来真的。刘舒窈、她的朋友、这个男生，他们三人的属性分别是拉拉、直女和双。他们认识好几年了。

我当时没有想、或者说不愿意去想一个问题：刘舒窈知道这个男生是双吗？

作为一个直男，还是有暗恋对象的直男，我选择严词拒绝。

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几秒，“那我去追刘舒窈。”

“等等！……别去。”

这一刻我简直想死。

对方勾起嘴角，“为什么呢？你介意吗？”

我想在死前先掐死他，咬牙切齿道：“我永远也不可能介意的，因为……我是直男啊。”

“那你干嘛管我追刘舒窈的事？”

现在，由不得我不说我跑去蠢兮兮安慰人家的理由了，否则我的清誉将毁于一旦：“刘舒窈派我来的，她说，你很伤心，所以让我安慰你。”

我抱着头靠在墙上，“我嘴笨，一开始你还想撵我走……妈的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她的……”

对方眼神怔愣，还有一些哀伤……妈的，看得我心惊肉跳加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我松了口气，从墙上滑下来。

我以为这一关算过去了。

没想到更噩梦的在后面。

无标题无名氏No.57416364

2023-05-13(六)21:42:11 ID: OIXC9Uy (PO主)

过了几天，那位男同学每每看见我都会别开目光。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可是没过几天，他又来找我，“我想清楚了。”

“？”

“我是认真的。”

“？？？”

我忍住了快出口的“卧槽”，压下心头的大无语，“我说了，我是直男。”

“我知道，没关系的。”他说，“直男又怎么样，又没有少长一个器官。我会让你爽的。”

？？？等等啊大哥，我们现在还是未成年人啊！

他再次被拒绝也没有气馁，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之后的数星期内，我遭遇到了性骚扰。

是的，性骚扰。

比如，“你这样的就适合被我狠狠地*。”

“我想伸进去摸摸你的**。”

跟他在刘舒窈面前的斯文形象完全不同。

学校里不禁止谈恋爱，男女被抓到最多批评教育，男男不清楚，因为没有先例。不过不管谈恋爱怎么样，学校明文禁止打架。

我对付班主任的办法也失灵了。因为班主任他不管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就算我拉得下老脸去求他帮忙，他也不会管的，他就是这么个人。大家分数过得去，他才懒得管。

要是有目击证人还好，可偏偏对方每次都他妈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么就是趁我身边没人的时候黏黏糊糊。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底下说的是这种话。

而我，在这所学校里，班里同学90%以上彼此以前就认识。他们是集体，而我是外来户。

就算我脸不要了，到处制造机会让别人看见他趁我去送作业把我按墙上动手动脚然后被我踹，他们真的会相信，自己认识了几年的阳光开朗上进温和的同学是那种人吗？

对着刘舒窈毫不知情的笑脸，我只能把气咽下去。

妈的，碍于校规，我甚至不能揍他。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我当时真的想不出好办法。哪怕是法律上也没有性骚扰别人，没有实质性侵害行为就把他怎么样的规定。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毫不给他留脸。别人虽然不解，但也顶多觉得我俩关系不好。

而刘舒窈仿佛根本看不到她两个要好的男性朋友之间的龃龉。

我一边后悔一边唾弃诡计多端的南桐，一边压下心里对刘舒窈的些许不满。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魔音贯耳，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对毫不知情的她产生低劣的负面感情呢？明明想成为和她一样高尚的人。”

“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很内疚自责吧。因为她的关系，让朋友经历了那些……”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家伙也对刘舒窈绅士得很……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好了。”

如果能穿越时空就好了。

我一定要一枪把那个天真的傻之逼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