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改编无名氏No.55840764 返回主串
2023-02-26(日)15:04:29 ID:OIXC9Uy 回应
小肥我啊,今天吃麦当劳吃到了一张西餐厅优惠券。
全家人打算一起去这家餐厅吃饭。爸妈,还有舅舅和小姨,以及舅舅家的妹妹一起。
因为舅舅工作原因,小肥我和妹妹已经好几年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次恰好是个机会。
无标题无名氏No.60746626
2024-01-04(四)17:40:25 ID: OIXC9Uy (PO主)
“过去你偷偷把mp3带到学校里,就是听这些吗?”
“啊?”
我看向阿云。
“你到底……”
“我只是……梦到了一些好像早就被忘记的事。在梦里,做另一个梦。”阿云低着头。
“在这多美好。什么都有,所有快乐和不快乐的一切,都在梦里被随意主宰。青春的记忆,曾经喜爱的一切,就慢慢地从被忘却之处浮现出来。曾经习得的知识,其实只是躺在记忆的深处,只是你会以为自己忘光了。这就像温柔乡一样,一旦沉溺,就不想再走出。”
“难道要碰什么才能触发自己的记忆体吗?真奇怪啊,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自言自语,在广播室里乱翻抽屉。
“沈纲。”阿云突然叫我。
“啊?”
“你从来,都没有见过言岭的爸爸吧。”
“对。”
“也从来没有和他交过手?”
“当然。”
“所以啊,在你的记忆里,”阿云道,“从未见过的人,怎么会拥有面容呢?从来不认得,怎么会知道他会什么法术呢?”
她忽然冲我大喊:“快醒来!沈纲,快醒来!”
霎时如当头棒喝。我睁眼,却发现自己正被吊在一张蜘蛛网上。
无标题无名氏No.60757309
2024-01-05(五)18:14:07 ID: OIXC9Uy (PO主)
湿黏的黑发织成了一张巨网,将我悬吊在了洗浴中心的大厅之中。
“沈纲,从符咒打入这里开始开始,你就陷入了一场梦,你在别人的梦里做梦……”
有人在对我耳语着。
“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回忆一会呢。怎么样?如果不是精通造梦术,我怎么可能在梦里追捕了你那么久?”
我的四肢都被固定在网上。我无暇与言岭交谈,拼命地低头,试图用舌头勾起挂坠钥匙。
“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空理他。绳子终于被我叼起,我用牙齿和舌头一点点转动绳子,直到咬住钥匙。
我还需要画一扇门出来,但我的手动不了了。
我叼着挂坠,含混不清地说:“阿云呢?”
“她到你的梦中世界去旅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看是死在里面了。”
真该死。
我的两个帮手,阿云消失,报喜斑粉蝶被老言头的符咒杀死。
我还能怎么办呢?
“感觉到了吗?你开始困了。不过,这一次你不会再醒来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去梦里慢慢想吧。”
拖时间都不允许吗?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突跳,如果放现实里,我各种手段都有,怎么会怕他?现在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挂坠会保护我的灵魂。诅咒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被诅咒的人除了我谁也杀不了。
言岭道:“永远沉浸在最幸福快乐的年纪,再也不会认识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再遭遇痛苦。不管多难的对手,在梦中都能迎刃而解,这不是很好吗?我做的一切分明是对你的恩赐。而我,我会接管你的一切,我会成为你,我会……”
忽然,我的胸口一阵剧痛,一只手从我的胸口伸出,就好像有谁要从我的身体里爬出来一样,“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从我的胸口爬出了一具女人的身体。她穿着短袖T恤,努力地从我身体里爬出了上半身,随后手伸向我的右手。
“我来晚了,还好还来得及。”
“贺云笙……?”
紧缚住我右手的黑发顿时松脱了。
“抱歉,时间紧急,这是上课打了个盹才赶来的,不跟你解释了。”她又去解开我左手的束缚。言岭暴喝一声,一束黑发瞬间向她刺来,我情急之下用刚刚解脱出来的右手护住了她,没想到言岭的黑发刺穿了我的胳膊,却在碰到贺云笙的刹那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
“呃!”
鲜血飞溅。贺云笙的背上和我的脸上都溅上了血。疼得我脸上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大脑直抽,就像有针刺了进去一般。
在贺云笙面前,我强行忍住了马上要出口的一句“卧槽”。
“你们这对狗男女。”言岭咬牙切齿。
“你嘴巴放干净点!”
贺云笙从我身体里钻了出去,跌落在了地上,随后对我喊道:“别怕!我没事!”她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替我解开腿部的束缚。趁言岭的注意力被贺云笙分散,我则迅速在脑中将练习过无数次的灵界之门画法镜像翻转,用左手蘸着刚刚刺穿我胳膊流出的血,歪歪扭扭地将它画在前胸。
贺云笙解开最后一绺黏腻的黑发。我从网上掉了下来,立刻盘腿坐在地上继续画。贺云笙转向了言岭,“任何人都可能会害怕你,沈纲再怎么否认,他也会忍不住对你和你的那些邪术感到恐惧,但我,只有我,我不怕你。我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我不是!”
“你当然是,你只敢恨对你好的人而已。”
言岭的面部肌肉扭曲了。他在笑,笑得十分诡异。他狠狠地瞪着贺云笙,从眼角滑落大滴的眼泪,“那你呢?你不过只是仗着我伤不了你罢了。”
“喂,傻之逼。”
我趁他无暇顾及我,膝行着降低存在感向他爬过去,将钥匙按在了胸口,随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腿,“欢迎来到灵界。”
无标题无名氏No.60757731
2024-01-05(五)18:52:10 ID: OIXC9Uy (PO主)
如同风暴眼,灵界之门正疯狂吞噬最合它胃口的食物。
“不……不!”
言岭的腿猝不及防地被吸了进去。等他回神开始反抗,他只剩了上半身露在外面。他的双手拼命撑住我的肋骨,我则掰开他的手,努力将它塞进门内。
“爸爸!爸爸救我!救救我!”
伴随着言岭惊恐的惨叫,灵界之门的吸力越来越大。它似乎最喜爱恐惧作为自己的食品。言岭叫得越撕心裂肺,它就越渴望将他吞噬。
鲜血漩涡将他的双手和惨叫一起淹没了。我迅速拽出挂坠,门关上了。刚刚精神太过紧张,一松弛下来,我忍不住一阵眩晕,随后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血从我的胸口流到了地上。
随着执念被吞噬,洗浴中心在渐渐风化。
暖暖的日光从融化的屋顶照了进来。我身下的地板消弭殆尽。底下似乎是青草地,潮凉的,柔软的。从前,上体育课跑完长跑,我很喜欢躺在草地上。我闭上眼,听到贺云笙向我走来。她挡住了照在我脸上的光,我没有睁眼,于是贺云笙就和我并排躺了下来。
她拉住了我的左手。
“沈纲,你读过廖伟棠的诗吗?”
“嗯。”
“我……很喜欢他。”
我睁开眼,转向了贺云笙。她也转过来,向我微笑着,毫不在乎我身上的血沾污了她的衣服和脸颊。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层梦境里,就像她也没有问我,画在我胸口的符文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向她靠了过去,用我的额头抵着她的。我伸出穿洞了的右手拥抱了她,就像抱着一个轻盈的梦。我们一起躺在血污之中,等待着明净的阳光照遍无边无垠的世界里的每个角落。
如今我只想静静的
躺在一个人的身边,
任天上流云的影子
千年如一日地漂过我们的脸。
我们爱过又忘记
像青草生长,钻过我们的指缝,
淹没我们的身体直到
它变成尘土、化石和星空。
落叶沙沙,和我们说话,
这就是远方春鸟鸣叫,
就是水流过世界上的家宅,
人走过旧梦和废诗、落日和断桥。
走过我们言语的碎屑,
我们用怨恨消磨掉的长夜;
唱一些嘶哑走调的歌谣,
笑一个再也不为谁回旋的笑。
啊,平原正在扩大,
一条路在遗忘的地图上延伸,
我在一夜又一夜的黑暗中化成风,
化成烛火,烧着我们自己的虚空。
不要再说那些陌生人的故事了,
那只是蟋蟀在枕边啃噬。
不要说前生、今生与日月的恒在,
砂钟在翻转,翻转荒芜的灵台。
候鸟在夕光中侧翼,
一个季节就这样悲伤的来临,
歌唱完了它又再唱一遍,
世界消失了它也只能这样。
然而我只想静静的
躺在一个人的身边,
任天上流云的辉光
一日如千年的漂过我们的脸。
——《来生书》序诗
无标题无名氏No.60757859
2024-01-05(五)19:07:57 ID: OIXC9Uy (PO主)
【番外】
我是灵界的清洁工。
什么?清洁工是很重要的岗位!任何地方都不能少了清洁工的存在!否则这个世界只会变成垃圾堆!
至少我负责的这一层,凯撒公爵很注重环境卫生问题。
哈?你问我为什么要在恶棍和变态横行的灵界打扫卫生?只要是执念深重还不想下地狱的人,到灵界来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真的是太肮脏了,我根本没法忍受。要不是当年我想把现场所有的血迹都擦干净,也不至于被人看见从那房子里出来的人是我。
我的工作原本也不算很重。自从给灵界装了抽水马桶之后,又把几个按过去习惯排便的贵族的脑袋按进他们的排泄物之后,在走廊拐角随地大小便的人就绝迹了。剩下的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清除灰尘。
凯撒公爵很喜欢招待客人,这一层必须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可是自从那个活人跑进我们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过上过这么规律的生活!
为什么那个活人总喜欢把垃圾扔进这里啊!
他不会以为灵界有自洁功能把!
灵界的清洁美丽还不是由于无数清洁工的奉献和付出!
但他是凯撒公爵的重要客人,我又不能对他做什么。上一次在走廊上碰见他,我就对他笑了一下,希望他能感觉到我的友好,从此少给我添活。
结果他居然像看见鬼一样看着我啊!怎么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就算我真是鬼他也不该这么对我吧!
真是气死我了。
唉,不说了,吐槽一会就行了,活还得继续干。
卢克雷齐娅小姐说干我们服务业的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
喏,我手上拎着的这个,就是他新扔进来的垃圾。
“这里是哪啊……?我……我不会死了吧!”
我向他笑了一下,“你好,灵界欢迎你。”
他怎么吓晕过去了?活人怎么都这么没礼貌!
气得我,这个脏东西还是交给凯撒公爵去处理好了。
唉,活人身上都是灰,脏死了,一会再把这块地多擦几遍吧。
无标题无名氏No.60793048
2024-01-08(一)23:05:18 ID: OIXC9Uy (PO主)
“我要走了,打下课铃了。”
“醒来之后我能去找你吗?”
“还是别了。”
“……好吧。”
“你别误会,我只是怕自己会不好意思。”
我睁开眼,贺云笙已经消失了。
我撑着身体,盘腿坐起来。不知道意识受伤应该怎么调养。其实我现在有些迷茫,只好望着远方。温暖的阳光正照射着广袤无垠的草原。但有些幽暗的角落,它始终也无法企及。
我坐了一会,唤出蝴蝶,让它带我随便走走。
这是一只蓝粉蝶。跟在它翅膀扑簌下的鳞粉之后,我跟着它走过了许多许多地方。有城市里闪烁彻夜的霓虹灯,有白墙黛瓦和青石桥,有河塘里游水的白鹅,还有一排排褪色的四层居民楼。我在走过很多很多人的记忆,那些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回忆。蓝粉蝶就这样带着我漫无目的地周游。脚下延伸向前的土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脑子里盘旋着的,是一些无法被忽视的问题:言岭死了吗?被门带走的是回忆还是他的灵魂?还有,那个小女孩阿云去哪了呢?
直到我决定先放过这些无法靠思考得出结论的问题,我才叫蓝粉蝶带我离开这个梦。
“已经到中午一点了……天啊,累死我了,就像完全没有睡觉一样。”
我随便泡了个面,吃完继续上床睡觉。
“胸针还是摘掉吧。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睡吧睡吧,和刘舒窈约好见面是明天,一点也不着急,困死了,睡吧……”
我在一片白蒙蒙中醒来了。
眼前是一间咖啡馆。
“我*,等一下,我要醒来,然后重新再睡。这次不许做梦。听到了吗,不许做梦。”
按我的做梦经验,一般我主动要求醒来,我就会立马清醒。但这次并没有。从门内出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小木偶。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木偶对我来说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惊悚了,但我还是不喜欢它们。木偶手上托着一只盘子,里面放着纸条,上面写着“聊聊再走吧”。
我看过言岭的字,瞬间恶心到了极点,我转身就走。但走着走着,咖啡馆又在一片白雾中出现。
我一脚踹开门,看向里面唯一的客人,“你又想干什么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困得要死,我特别困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坐吧,我没有再做手脚的能力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想,现实生活中,就算我约你,你也不会出来吧。”
“少说废话。你到底想干嘛?”
“聊聊天都不行吗?你以前对我很耐心的。”
“你特么也知道啊。”
我坐在了他面前。这是我第一次好好看他。言岭个子不低,他又瘦又高,两腮深陷,一副福薄样子,眉宇间是散不去的阴霾。
他喝了口咖啡,“你真够狠啊,居然跑到我的大本营去了。所有我不想让人看见的,你都看到了。”
“傻之逼。”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沈纲,我真恨你啊。”
“傻之逼。”
“你从来都不知道被所有人羞辱有多痛苦吧。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懂的。”
“傻之逼。”
“你怎么这么低俗!”
“我就这么低俗,傻之逼。你当我说错了吗?”
言岭气得跟河豚一样,猛灌了几口,呛得使劲咳嗽。小木偶赶紧过来续杯。
“你什么都不懂!”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深呼吸几下,“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想问你件事。”
“说吧,傻之逼。”
他攥了攥拳头,“贺云笙……你俩什么关系?”
“怎么,你喜欢她啊?”
言岭恼羞成怒,“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哦,那我走了,傻之逼。”我站起来就准备走。
“等等!”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我已经已经被言岭千刀万剐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作为交换才行。”
“一件事?哈哈……可以,你想问多少都可以。”
“你好变态啊。”我吐槽了一句,“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吧?我甚至还帮过你,我真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事。你不是修道吗?你不怕进了地府之后算总账吗?”
“你的问题真多。行啊,告诉你就告诉你,反正已经全盘皆输。”言岭说,“真的没人告诉过你,你是个很招人恨的人吗?”
我想起那个下午,我推着自行车和林修文走在路上,林修文说,他其实曾经很恨我。
“我的天呢怎么可能?我简直人见人爱。”
“那你真可悲啊。”言岭道,“连一个肯对你说实话的人都没有。好吧,就让我来做这个带你揭开真实世界面纱的人好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和我们一样贫穷的人,凭什么只有你过得那么开心呢?”
无标题无名氏No.60793525
2024-01-08(一)23:49:04 ID: OIXC9Uy (PO主)
“打住打住,你恨我,该是上大学以后的事了吧?我可没跟你提过我家经济条件。”
言岭的表情很不可思议,“你居然不知道吗?从小学初中开始,每个学校最风光的学生的名字和家境都会在整个区里的家长圈里传开。你从来都不关心?你不知道你高考完了下一届还有人讨论你居然没考好吗?”
“啥?”我被惊呆了,“你们平常就干这个?我靠,你们咋这么无聊?”
言岭被我噎住了,“闭嘴吧你。”他瞪我一眼继续说:“明明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人,却居然能和区长夫人搭上话。”
“啊?”我真是越听越迷惑。
“你怎么这么无知!那些家世又好成绩又好的人都父母不是经常组织聚会联谊吗?我的父母就是再怎么跟他们套近乎、请客吃饭也挤不进去那种场合。不过是问了你的名字,区长夫人就特地邀请你妈加入,而你妈居然不识抬举。”言岭冷笑,“不过也是,她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就算挤进去也是丢人现眼。”
“我妈又没有当应伯爵的癖好,这有问题吗?”
“啊?”
“没什么,你继续。”
“整个一中里那么多人,只有你最值得恨了。奥赛班那么多人,凭什么你一个父母什么都不是的人能和那些天之骄子在一块上课?”言岭幽幽道,“你凭什么那么开心呢?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出身,我初中学习那么好,我本来应该和你一样的,可我最后怎么了?我只上了个大专啊!毕业了就和我爸一样进厂上班,而你,在我失去了一切的时候,你在哪呢?你居然在无忧无虑地读书。”
“不是,你有病吧?”
“有?我什么都没有了。亲人,学业,事业,连干净的身体都没有了。”言岭满脸都是眼泪,“你记……哦,你这种人一定记得的吧,我跟你说过,我曾经多么喜欢一个女孩子。那个时候,她是唯一愿意和我一起玩的人。她会在课间和我一起放飞手影的鸟儿,给我带她妈妈做的点心。她会替我望风,趁班长和那些坏孩子不在的时候,让我把头伸进课桌里吃掉它们。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自己的衣服,但我觉得,如果她穿上白裙子,一定像天使一样漂亮。可是……可是我把她弄丢了。”言岭自言自语,“我恨我爸,他总是打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甚至想拿刀砍死他。世界上只有爷爷对我好,可是爷爷也去世了。在那件事……我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也会对男人……我那时才十四岁啊,我只能把自己洗干净,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回家,我甚至连性病都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就想,如果有一个鬼一直守护着我就好了。不论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问他。如果早一点开始和鬼交易,那我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了?”
“你以为和鬼交易,赢家会是你吗?”
“我才不在乎,我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你以为只有你聪明吗?我爸可是大修行人,他说了那是邪术,可那有什么关系?走正道,我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我可是修习邪术的天才,这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呵呵,然后你就因为沉迷算命荒废学业。这是你自找的,傻之逼。对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娘的,你不是把我脑子换给你,把你那猪脑子换给我了吗?我告诉你你那是什么脑子,三天前看的东西说忘就忘。你以为我能拿奖学金是靠你那猪脑子吗?那是因为我考试前要把所有的内容反反复复没完没了一遍遍地看,忘了就背忘了就背。你连贯地看过学校里太阳是怎么升起、月亮又是怎么落下的吗?你体验过凌晨四点在自习室被冻醒,然后做深蹲让自己清醒过来再去看书吗?你个傻之逼,少抱怨社会不公平,你自己根本就从来都没努力过。初中你学得还可以,那是因为初中光死记硬背都能考得不错。来啊,现在来做道导数题啊?别说我欺负你,我几年没学高数了,你随便找道二重积分我照样做给你看。上高中我为了彻底学懂导数,研究题研究到三点半,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在欺负你啊?就你,你叫天才?我呸!你那点算命本事我随便学学都能算得比你准,承认吧你,你就是个反社会的傻之逼。”
“你说谁反社会?”
“就是你,就是你言岭你个小王八蛋,你们全家都是一帮王八蛋。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反社会人格啊?智力低下,缺乏同理心,缺乏共情能力,对社会缺乏认同感,极具攻击性,你要不要看看你中了几条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学的是什么?跟我聊犯罪你傻不傻之逼?”
我嘴瘾过完了,“然后呢?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
“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逃课。”
“你看你个小赤佬。”
“你给我闭嘴!”
“这是我的梦,我想说就可以说。”
“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经常去你们一中挑猎物。我老早就知道自己命短,得好好找个替死鬼。这个人选,最好的就是你。如果我能取代你,在你的身体里醒来,那我就能拥有我想要的一切。为了让你和我精神同频,我着力让你在生活中体验我曾经体验的一切。被恶心的男人告白,被喜欢的女生玩弄,被恶心的辅导员压榨,还有在引以为傲的学业上彻底成为败犬。我离成功就剩一点了,谁知道你怎么居然认识了那个姓关的道士?功亏一篑啊!上一次,让我的执念杀死你,那是我最后的机会。现在全完了。我再也没有时间布这样一个局里。你不懂这对我有多重要,你什么都不懂!”
“我什么都懂!你就是自私,想要牺牲跟你屁的关系都没有,只是倒霉被你看上了的无辜人,好延续你那苟延残喘毫无价值的生命。”
“我……”
“你闭嘴不许说话。自私指只顾自己的利益丝毫不考虑其他人。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是不是自私?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够了!我是!是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谁不自私?”
我立马翘起二郎腿,“坐下,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让你当场自杀谢罪了吗你就那么激动?承认了就好,以后不许再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听了犯恶心。”
言岭让我气噎着了。他情绪太激动,使劲咳了半天,才对我说,“你问的我已经说完了。轮到你了。”
“我俩暂时还没有关系。”
“哦……”言岭好像松了口气。
“不过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的吧?我喜欢贺云笙,她对我也是一样。等睡醒,我就要去找她。”
言岭满脸亮晶晶的眼泪。他有些冷漠地看着我,我不好说,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心情。我想他喜欢过的女孩应该就是贺云笙,因此他的执念无论如何也真正伤不了她。他擦了擦脸,只是说了句“哦”。
“没别的事了?”
“没有了,你走吧。你不用担心我爸,我死了,他就不会对你再做什么了。”
“哦。”
我推开玻璃门的一刹,他突然喊住我:“能不能帮我给她带句话?”
“你要说什么?”
“其实,那天她叫我和她一起去吃她妈妈烤好的曲奇,我是想去的。可是,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呢?我竟然……”
“这件事我想她已经忘掉了。”
“是吗?我真没想到,原来,那居然是真的。”
“又是什么啊?”
“她以前就喜欢你。”
我没再理他,推开门就往出走,只听见了他最后的一句话,“沈纲,其实我是羡慕你……”
无标题无名氏No.60793549
2024-01-08(一)23:50:36 ID: OIXC9Uy (PO主)
真奇怪啊,这个人。我起床刷牙的时候在想。他明明喜欢贺云笙,他唯一的朋友,却因为被霸凌之后产生的扭曲心态,就把怨恨转移到了她身上,于是失去了她。现在却又对我说,其实那不是他的本意。其实,他想和她一起走。那难道怨恨不是他自生的念头吗?他又为什么要摄她的魂呢?是因为得不到就像毁掉吗?这些答案我已经无法知晓了。再和那个扭曲的疯子在一起待下去,我怕自己的精神也会被污染。至于他的寿数,我起床后问了关泓一,他的确告诉我就在这几天了。言岭的爸爸,他虽然恨他,可他依旧愿意毁掉自己的修道之路来替仅在这一世的儿子续命,尽管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也真是个奇怪的人。而且,据关泓一说,似乎言岭修的邪门外道受到重创,他不能再做些什么了。那又是否与言岭的扭曲执念已经被带下灵界有关呢?这件事恐怕需要下去一趟才能知道。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在家调好弦,背着吉他溜进了大学校门。
我帮贺云笙搬过宿舍,知道她在哪栋楼。我在楼下又调了调弦,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有点羞耻。我从来都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的人,其实我有点后悔,但现在跑了更丢人。
我清了清嗓子,拨起前奏的旋律。
“绵绵长夜独守,无谓再怨恨,缘定半生。
迢迢长路独走,寻觉遍远近,何用人牵引?
乐意等候,把心锁重修,纵千手难偷,爱惜保留。
情属你专有。
层层浮华渐喧,重现碎片段,怀念倍添。
悠悠浮云望穿,人事看厌倦,唯独情不变。
立志守候,雨飘风同舟,苦中可忘忧,以歌解愁。
疑惑我想透。”
旁边有人在拍。 不过我不害怕,哼,以为我没想到有人拍视频上传的问题吗?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歌,上传到网上会立马下架。我根本不害怕。
我想很快一条消息就会在楼群里飞速传播:“有个二傻子在楼下唱没听过的情歌。”
唱一半我突然有些心慌,万一贺云笙出去了怎么办?我不会要一直在这吧?
我靠,我喜欢的歌手被禁掉的歌那么多。但是,究竟哪一首适合告白唱?根本就没有适合的吧!他发的情歌太少了。除了《半生缘》真的还有合适的歌吗?
《身外情》也不是不行,但怎么想都很不吉利。
怎么办啊?
我决定赌一把。把这件事交给命运来决定。
《身外情》刚唱了一半,到“缘是镜中花,留在镜中死,原谅我不记得忘记”的地方,我突然听见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沈纲!”
我停了下来,回头,周围的围观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向她笑了笑,把吉他往背上一甩,过去拥抱了一下,小声问:“之后有空吗?”
贺云笙向我笑着点点头。
留下后面的欢呼声和口哨声,我牵着贺云笙的手就往出跑。
……
我平常不太用除了微信以外的社交软件。上次下抖音疯狂找广告是特例。等我跟贺云笙在外面逛了一晚上回来之后,我太累了,甚至没有看微信就睡了。
第二天说好了要见刘舒窈。大清早的,我就被电话吵醒,“谁啊?”
“哥?”
“现在几点?才七点?小兔崽子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当然好奇啊!我没有昨晚两点打电话已经很够意思了!哥你咋不回消息?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你在说啥?我除了在家还能在哪?到底有啥大事急着找我?”
“你火了!你快看抖音啊,我都发给你了!”
我心里感到有些不妙。
微信小红点99+,我颤抖着手点进去。
我妹: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哥,算了,啥也不说了。真没想到你会搞这一出。你怎么敢唱这个的啊?我姑知道了吗?她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呀?
我妈发了一堆,我没敢看,最后一句是“自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叶简:是不是你?这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咋这么土啊?
我恼羞成怒,回:土个屁。你丫没品。
叶简:好好好我没品。对了,路潇然让我跟你说别太悲观,至少唱得挺好听的。
林修文:?????所以,当年上学的时候你俩真的有啥事?不会吧!不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我耐心看完了所有留言,给贺云笙发消息:“云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就不问了直接说了吧。坏消息是,我好像社死了。希望你那边还好。”
“我不是说过我不太喜欢警察局的氛围吗?这就是那个好消息。以后我妈说啥都没用,她就是想让我进,人可能都不要我。”
无标题无名氏No.60815496
2024-01-10(三)23:29:20 ID: OIXC9Uy (PO主)
最近更得慢,因为我在试着开另一篇的头。明天再更。
太穷了,这个世界上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pad实在是太贵了,我想去番茄试试,就是不知道得写多久才能挣到给自己买个pad换台电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