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8855293 返回主串
2023-07-30(日)10:58:15 ID:4e3KLgZ 回应
雨下了三天,我们与异教徒也打了三天。地面被马蹄与靴子踩得跟天花病人的脸一样坑坑洼洼,呆在军营里给人一种快要腐烂了的感觉。
那群异教徒的据点在一个山谷之中,山谷里终日弥漫着不祥的浓雾,两边的山体上没有任何植物,在雨水的冲刷下,露出了黑漆漆的岩石。这些异教徒死守着谷口,不让我们踏入山谷半步。他们还占据了谷口的高地,并且准备了大量的滚木与落石,再加上那会让战马扭伤腿的布满沟坎的崎岖地表,哪怕我们的装备远比那群异教徒精良,超出预期的伤亡还是让我们不得不暂停进攻。
黑夜来临,每只小队都分到了一大块肉,这应该是为了鼓舞士气吧。拿肉的颜色鲜红,肉皮极为细嫩滑腻,而且几乎没有异味。但不知为何,我完全没有想吃的欲望,甚至感到排斥。
那块肉最终被做成了一大锅散发出肉香的汤,我一碗也没有喝,只吃了几片黑麦面包。
无标题无名氏No.61007327
2024-01-27(六)23:07:20 ID: 4e3KLgZ (PO主)
老实说所有的东西应该一次性写完的,不然明明是一件事的起因与经过却写的风格大不相同,我果然不适合写东西,唉……
无标题无名氏No.61056364
2024-01-31(三)20:01:17 ID: 4e3KLgZ (PO主)
>>No.61051494
像我这种不写大纲,还老是断断续续写东西的作者是这样的……
无标题无名氏No.61096654
2024-02-03(六)17:47:47 ID: 4e3KLgZ (PO主)
《猎龙》
1
这世上,人能猎杀的动物有很多,只要人数够多,一个人一根木矛便能让老虎成为屁股下的坐垫。
能猎杀人的,好像也只有我们的同胞而已。当然,你要非得说细菌一类的也能猎杀人,那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我是认为那不算猎杀。
现如今,大多数人都认为人猎杀其它生物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总有极少部分人,比如我,就知道有的生物是会倒反天罡来猎杀人的,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猎杀。倘若凶手是人的话,倒是可以直接定性为谋杀,只是凶手绝非人类,在我的眼里,那就是猎杀。
当然,上面不会坐视不管的,必然要给出解决方法,不然万一有一天王被猎杀了,国家就会乱成一锅粥。
上面一方面要阻止这种猎杀人的行为,另一方面又不能公开说有猎杀人的生物存在,那会引发人们的恐慌,甚至会被敌国拿来做文章。
于是,“截猎者”小队成立了。小队加我一共四人,由我担任队长,专门去处理那些猎杀人的生物。我们从来不会放任自己被猎杀,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的队员们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他们都是从国家的暴力机关里专门挑选出来的。
乙火,一个光头肌肉猛男,擅长用惊人的臂力操纵重型弩炮把对手轰成渣。
丙月,一个从来不打扮的女人,总是穿着灰色的衣服,沉默寡言,问三句答半句,最爱在战斗中用剑把对方给活剐了。
丁水,一年四季披着一身重甲,思想道德课本读的太多的烂好人一个。
而我,最会放暗器,是上支截猎小队唯一的幸存者。我的本事也许没有我的三个队友大,但我绝对会是命最长的那个,而命长的才是赢家,才是最有前途的人,不是吗?
之所以命长,得益于对于危险,我总是会有很准确的预感。比如今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空荡荡的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房里屋外寂静无声,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一有这种感觉,我就知道又要去拼命了。
果不其然,起床后早饭还没吃完,就有线人来报,郊区有人被猎杀了。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多半是被龙猎杀的。
一听到“龙”,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早饭也没胃口吃了。
上支截猎小队就是被龙所杀。说来怪讽刺,劫猎者杀过不少猎杀人的生物,就是没杀过龙,目前为止,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从龙手里活下来过。
龙的城府极深,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甚至无法确定龙是个体还是群体。
要问龙长什么样子,上面给的资料上只写了个“类人”。上次与龙交战时,我当时是很丢人的还没开战就被震晕了,因此没能看见龙具体长什么样。我的上任队友也许见过,只是他们现在坟上都长草了。下葬前,医生拼了大半天才把他们拼出个人样儿,因此,我对龙长什么样子提不起半点好奇心。
但是,今天龙又出手了,我不得不再次去面对它,毕竟我是干这行儿的。仅此而已。
至于责任、报复、担当什么的,我早就扔了,那是毛头小子该记的事儿。我要不是担心自己会被龙寻仇寻上门来,早跑路了。
线人走后,我回到卧室折了三只千纸鹤。千纸鹤是用来通知队友集合的,它能自己飞翔寻人,纸是上面给的,其中原理我也不明白。
放出千纸鹤后,不多时人就齐了。我告诉他们郊区出事儿了,有人被龙猎杀了。乙火一脸不屑,丙月满脸无所谓,丁水则敲了敲自己那门板一般厚的板甲,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颇感无语,没和龙交过手的人是这样的。有的事,人没经历过就不知其中深浅。当年,我觉得男人会对男人有反应这种事简直不可置信,直到我一个同志朋友将我拉到一家酒馆里,向我介绍了一位他们圈子里的专业人士,并对我说看你能坚持多久,我十分不屑:“我要能起立,算我爹没把我教好。”那位专业人士之后使出了浑身解数,我不到三分钟就把豆浆磨好了。从此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过河,不知深浅。
这些队友会明白龙的手段的,一定会的。
无标题无名氏No.61097059
2024-02-03(六)18:21:31 ID: 4e3KLgZ (PO主)
2
人都到齐了,我们便前往郊区的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一间木屋内。我让其他人在外面等候,我自己先去勘察一下现场,并且让公家人放出消息,就说是熊干的。
我来到木屋的门前,这门是由四块厚木板钉在一起做成的,现在有一块木板从中间断了,看起来,龙应该是打断了一块木板,然后从破洞里打开了门锁。
门还未开,就从破洞里传出了一股血腥味与排泄物的臭味,我知道里面的人多半死相十分糟糕。
我推开门,屋里十分昏暗,刚从外面进入屋里的我一时看不清屋里的具体情况,但是鼻中的恶心气味与脚下的泥泞感让我大概对地面状况有了个初步了解——恐怕血把地板都铺满了。
从衣兜里掏了根蜡烛并点燃后,我总算是看得清眼前的东西了。
我进来的那扇门,应该是厨房的门,这屋子里摆了些锅碗瓢盆。案台上,有一扇肋排,那肋排如蜈蚣一般,极为细长,看着不像是人的。肋排旁有一把伐木斧,斧头闪亮的刃上有不少的缺口。我四下看了看,这屋子里最硬的就是这把斧头了,砍什么东西能把它搞成这样?
炉灶上的大锅里有一大块如蚁穴般千疮百孔的粉红的肉,想来正是这块肉让线人确定是龙干的吧。
屋子里的地板满是滑腻油脂与血的混合物,应该是血还是热乎的时候与油脂混杂在一起形成的的。墙上还黏有不少的肉末与肉丝,水缸里也尽是一些蚁穴肉。
我又推开了通往卧室的门,这屋子与厨房的状况大差不差。血淋淋的地板与粘在天花板上还垂下来一截的麻花辫般交织在一起的油腻肠子我都见怪不怪了。
卧室的桌子上有半个人,只有上半身的人。他腰部以下没了,而切口正贴在桌子上。这人浑身上下和癞蛤蟆一样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瘤子,小瘤子上有一个洞,一缩一紧的往外淌着淡褐色的液体。从他的胸部来看,姑且认为他是个男人。他的头上没有头发,取而代之的是佛头那般的大包,这么想也许冒犯了佛祖,但我认为佛祖看到这一幕也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
但为了死后能积点儿阴德,我还是找了块布把他的头盖上了。另外,我总感觉他头上的大包里会喷出点什么东西。
虽然这半个人身上还有生命迹象,但这半幅身躯只是一坨没有意义的血肉组织而已。他不会活动,对外界的刺激不会做出半点反应。
这就是龙的猎杀风格,让原本充满无限可能的,或许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之一的人变成一坨又一坨可能分散,也可能聚合的无意义的肉。
我不再去看这半个人,转而去寻找其它线索。说真的,在这满是血浆的屋子里找线索属实不容易,不找个什么东西刮开血皮还真的就只有空手而归。
在找了根火钳扒拉开那层血皮后,我在一个凳子上发现了一片鳞,它有着铅一般的灰蒙光泽,如同柳叶一般狭长而尖锐,靠前端的边缘十分锋利。我看了一眼根部,根部呈乳白色,十分圆润。看来应该是自然脱落的,不然根部理应有断裂的痕迹,不可能如此的自然平滑。
龙也有疏漏的一天,竟然把鳞片落在这里了。要是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开发出新武器。
我赶忙将这鳞片放在窗台上一处干净的地方。放鳞片的时候,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站在院子里的丙月也看着这扇窗户。她看了数秒,就装作自然的慢慢移开了视线。
这窗户,隔这么远也看不见里面吧,而且屋里就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放好鳞片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因浸满了血而变得红彤彤的床上,床上的被子拧成一团,表面还有一层碎肉浆,让我一时难以断定这是被子还是肉。
用火钳捅了捅,并夹起表层布料才让我放下心来。
这间屋子的血与肉早就超出了屋主所能长出的极限。据线人说,屋主是一人独居,并且体型应该是正常的,要是个500斤的大胖子,线人会提醒我的。但这房子里的血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从地板缝里流走了不少,我恐怕得换上雨靴才会进来。
至于案台上的肋排,我把那半个人用火钳推倒了,从他腰腹的切口处将火钳戳进了他满是蚁穴肉的腹腔,戳进去的一瞬间还往外喷了不少褐色液体。我搅了一搅,果然没有骨头。看来那大蜈蚣一般细长的肋排是屋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细长。我得到启发,赶忙跑到厨房,把将大锅填得满满当当的肉块儿翻了过来。虽然这块肉已经是锅的形状了,但我还是找到了满是死皮的脚后跟部位,看来下半身就在这里了。
这样一来,就能认定龙是凶手了。除了龙,没有生物会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它不是为了吃肉,而是有其它目的。
它到底要做什么呢?
无标题无名氏No.62227950
2024-05-01(三)01:17:32 ID: 4e3KLgZ (PO主)
明天就更,由于鼠鼠我从不写大纲,加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记不起后文原本打算写什么,所以更新龟速,而且有读起来可能有切裂感……
无标题无名氏No.62237205
2024-05-01(三)22:52:37 ID: 4e3KLgZ (PO主)
我走出房子,呼吸了一大口依旧有淡淡血腥味的空气,感觉肺都舒服了不少。
龙做事的确缜密,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但终究不能天衣无缝,竟然留下了自己的鳞片。这要是让那群搞研究的拿到手估计又要身上招苍蝇了都不肯迈出实验室一步。
看见我出来了,队员们便围了上来。乙火问是龙干的吗?我点了点头。他听后,立马对不知身在何处的龙来了一波语言攻击。
要按平时,乙火就算是脸对脸骂上司我也能波澜不惊,但是现在,我总感觉乙火的骂声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我莫名的……心慌,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用舌头玩剃须刀刀片一样,下一刻就会流血受伤。
我只得叫他嘴上积德,把嘴闭上别吵。
丁水问我接下来怎么做,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找到别的有用的线索,而且我们并不是要把龙送上法庭,因此那片鳞也没有在场证据这般大的作用。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龙的行踪,但是,龙往哪去了,下次又会杀谁,我们都不得而知。由于案发地在郊区,也没有目击证人什么的,就算有,多半也被灭口了。
但又不能直接说我毫无办法,因此大家什么都别做。总得想办法出来才行啊。
“当务之急 是找到龙……”我一边思考,顺便回答了丁水的问题。
“怎么找?总不能直接叫龙出来吧?”丁水说。
听丁水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了一个好计策。
“既然找不到龙,那就叫龙自己出现,我们只需做好鱼饵,静静等待,龙到底是动物,必会按耐不住,主动出击,那时我们便可占尽地利人和,一举将龙击溃。”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你要怎么样将龙引出来呢?”丁水又问。
我想,鱼会因为蚯蚓上钩,那么龙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我问我的队友们,龙会喜欢什么东西。
乙火说:“杀人。”
丙月说:“反正不可能是我。”
丁水说:“我也觉得是啥杀人……”
“既然是喜欢杀人,那么龙必然会有自己喜欢杀的人。我们先去调查以前的受害者资料,从中找下规律,看看能不能找到龙的目标喜好,然后找到一个对应的人,让他四处招摇,而我们躲在暗处只等龙一出现,就……”我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太低看了龙,龙不太可能会上这种当。但我转念一想,投其所好,以此设局,连人都会上当,而龙更是会毫无防备的上钩吧。
无标题无名氏No.62376739
2024-05-14(二)00:15:08 ID: 4e3KLgZ (PO主)
然而,我心中却总觉得要出事……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对付这种躲在暗处的动物,只能是使出猎人常用的计谋。下套,挖坑,投毒,总有一样会让猎物着道的,龙应该也不例外吧……
我询问了一下其他队友的意见,没有人有异议。我一边给自己吃定心丸,一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大家也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计策算是定下来了。之后我便让大家去搜集之前那些被害人的资料,而我则去为眼前木屋的屋主善后。由于对外放出消息说是熊干的,因此我得伪造一些证据才行,毕竟我们是见不得光的人,在看过第一现场后,还得为之后站在明面上的公家人留下做事的空间才行。
伪造证据十分简单,我先要在屋子外的木板上用钉子划出划痕,以此模仿熊的爪痕,之后再将屋主的尸体进一步分割,并将其伪造成被熊啃过的样子,再把屋里的东西排布一下,伪证就算是做好了。这类事情我干了不少次,早就熟能生巧了,加之公家人那边打过招呼的,所以一般不会因为作伪证而带给我麻烦。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钉子,开始做起了熊的爪痕。不多时,编完成这项工作。
就在我走进厨房,眼光随意的瞟了一眼里屋那张放着屋主上半身的桌子后,我冷汗都下来了。
我只看见了桌子,只剩半个人的屋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