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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0(五)17:35:25 ID:z5qVAgd 回应
《时兆新报》与《再谈安史之乱》
《时兆新报》,一份因新学派主张的“新国民,新气象”观点,而于一九二一年从上海《时兆月报》分离出来的报刊。其内容在当时看来标新立异。
新报上最大的板块《畅谈录》网罗五湖四海之奇谈,在当时颇受人们喜爱。一九三七年八月,受制于战事影响,报社暂停了在上海的报刊发行业务,并预备搬迁至武汉再期发行。
只可惜报社在搬迁过程中遭遇意外,报社成员除一位老学究外无一人幸免。奇怪的是即使报社搬迁,成员罹难,经历了新旧社会交替,也经常有行人从不知名角落中拾取到《时兆新报》的新刊。其上的内容也从旧社会流行的野狐精怪变成了诸如“沼泽特饮”、“葵花的故事”等一系列近现代都市怪谈。
笔者特地挑选了一九三二年第七期的《时兆新报》,就《畅谈录》板块上刊载的历史杂谈《再谈安史之乱》做讨论。
无标题无名氏No.63834053
2024-09-20(五)17:36:04 ID: z5qVAgd (PO主)
这篇杂谈的作者夏老先生在创作时多引用野史,将安史之乱这一必然发生的历史事件归于偶然,并将其爆发原因推给了怪力乱神。
夏老先生在《再谈安史之乱》中提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叛乱的源头安禄山与史思明,两人曾在反叛的天宝十三年即754年期间,接触过当时被景教视为异端的叛教者。
这位叛教者的姓名在文章中未做提及,笔者估计应该是时间太过久远,夏老先生也未知晓,我们只知道这位认为天父已死,残躯所化万物的目盲叛教者来自大食国,独自一人怀抱着半臂高的无面石像横穿了千万里的大漠与半个中原,拜访了当时正在河东范阳担任节度使的安禄山。夏老先生明确提到,石像是位无面环臂,怀抱石杯之人。
由于各种史料皆未记载此事,暴虐的河东节度使与这位景教异端的会面交流了什么已无人可知,《再谈安史之乱》的作者夏老先生也只称会面发生在雨夜,据他说会面结束后,叛教者是空手离开的。
自这次雨夜会谈之后,河东节度使就像着了魔,从麾下军团中抽调出了最野蛮的胡人与最无赖的兵痞,组成了一只永远都有五百名士卒名录,由安守忠直接统领的“无目军”。
自诞生之日起,除安守忠以外的“无目军”军士便都充斥在异样的氛围之中,他们狂热的信仰异端景教,甚至在范阳城内修建了供奉无脸神明的庙宇。这支古怪的军队,他们的需求无论合理与否都会被安禄山满足,至于这期间范阳城内发生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或许只有“无目军”的统帅安守忠清楚了。
无标题无名氏No.63834066
2024-09-20(五)17:37:18 ID: z5qVAgd (PO主)
《再谈安史之乱》中还提到,安禄山之死或许与“无目军”存在莫大联系。历史学者们普遍认为,安禄山的暴盲与糖尿病脱不开关系,但夏老先生却提出,安禄山的失明是“无目军”做的手脚。他在文章中称,这只军队自叛乱之后就从不再属于个人,而是忠于虚无缥缈的异端信仰。由此夏老先生引出了他的观点——即无目军在幕后推动了一系列子杀父,臣弑君的悲剧。
夏老先生认为安禄山人生的最后一个月是在无尽的狂乱中度过的。文章如此描述道:“有时他会用数百斤的身躯在寝宫里跳胡旋舞,有时他会瞪着瞎眼在空屋中挥舞从不离身的兵刃,还有时他会站在中庭指着天空咒骂。”安禄山的种种离奇行为在元月二十九达到了顶峰。
也许是预料到了死期将至,这天的安禄山差人从长安新修建的景教伪寺中取来了供奉的石像,将自己独自关在了寝宫中,那天从寝宫传出的金石交击声持续了整个白日。
当日晚间,安庆绪差李猪儿前去查看安禄山情况,推开寝宫后的李猪儿发现,这位大燕皇帝腹部破了个大血洞,早已气绝多时,而他身前的无脸神像,则被枭去头颅,所怀石杯不翼而飞。安庆绪令人严密封锁消息,直到继位的几天后,彻底拆除了景教异端伪寺,才宣布父皇驾崩。
对安禄山的死,当时的坊间多流传安庆绪谋害一说,只有景教异端伪寺附近的少数民众认为其死于异端信仰。他们认为安禄山的身体之所以这么肥胖,是因为无脸神明对他降下了神罚,并将怀抱的石杯藏在他的腹中。
至于那只奇怪的无目军,在安禄山死后就不知所踪,夏老先生认为他们应该是尽墨在了香积寺之战中,但随后他又在文章中改口,称史思明杀害安庆绪的时候‘无目军’作为帮凶又出现了。此后一直到朱彩希被杀,朱泚反叛兵败身亡,这只军团才在朝廷的绞杀下和异端景教一齐消失。
无标题无名氏No.63859505
2024-09-23(一)09:51:51 ID: z5qVAgd (PO主)
阿什库勒与火山弹
前段时间,笔者的好友C君登门拜访,邀请笔者与他一起,陪同著名的考古学家赵常有教授前往新疆阿什库勒地区,考察当地的环境地貌。
笔者并未答应好友的请求,原因则是因为她所说的阿什库勒地区曾发生过一件十分离奇的事。
这件事情未记载在任何官方文件中,只有修路队的负责人慕委员,在晚年撰写的回忆录中有所记载。这本出版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回忆录如今已鲜少有人知晓。
受限于当时的局势,回忆录中的大部分内容都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即使是有心钻研者其目光也大多集中在那条由慕委员负责的,从叶城至拉孜那千余里的公路上,没人会对一条因地址灾害而放弃修筑的中段公路感兴趣。俗人们永远不会想到,记载了某些秘密的文字就藏在这段无人问津的段落中。
无标题无名氏No.63859513
2024-09-23(一)09:52:21 ID: z5qVAgd (PO主)
如今的人们大多以为中段的新藏公路修建工作是因为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七日的阿什库勒火山的爆发而停止的,其实这并不尽然。据回忆录记载,火山爆发后工程兵们的确因为地质问题停止了施工并着手准备撤离,但真克里雅古道的撤退工作直到六月中旬才陆续开始。
在这冗长的空档期中,负责警卫工作的廖团长带领着手下的战士以“担心敌对份子借助地质灾害暗中破坏”为由,多次携带马匹及武器装备前往数十公里外的阿什库勒地区。一九五一年六月十六日,也就是撤离工作开始的第二天,仍在阿什库勒的廖团长遣手下的战士带来了一个奇怪的信息:他们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火山弹。当时仍在驻地的杨敦坡立刻在战士的带领下前往该地,事情至此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杨敦坡在阿什库勒一共待了三天。三天后的黄昏,头发蓬乱、浑身虚汗、满脸惨白的杨敦坡坐着军马和精神同样萎靡的廖团长,带着驮有裹得严实的木箱的马匹和战士们回到了驻地。杨敦坡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廖团长,自己则带着副手带着箱子,申请了一部发报机住进了筑路队最左侧,原本是会议室的小屋中。
杨敦坡和他的副手在屋子里终日不出,连饭菜也是差人送入。如此反常的举动不仅没有随着驻地人数的逐渐减少缓解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在第三天的深夜,他们叫人送来了足够使用半个月的食物和水后,用木板和封死了屋内的所有门窗。这之后,每到夜晚,在沉沉的黑暗中,只有木板缝隙间透出微弱黄光和那些滴滴答答的电键声在向慕委员昭示里面尚存的生气。
无标题无名氏No.63859519
2024-09-23(一)09:52:50 ID: z5qVAgd (PO主)
荒唐的情景一直持续到七月初,在杨敦坡的老师,那位富有盛名的裴教授亲手用斧子劈开了第一块木板后方才结束。慕委员仍记得他们两人当时那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模样,他不明白那块火山弹中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让两位学者甘愿遭受如此折磨。
他询问过廖团长在阿什库勒遭遇了什么,可这位久经战阵,从大西北的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战士,竟然微微发起抖来。他死盯着脚下的沙地,仿佛从未有人踏足的荒土下面有择人而噬的怪物,一直过了很久这位战士才告诉慕委员,那座盆地之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上级的首肯他不能透露。慕委员在回忆中特别写明一向好脾气的他,在听到这话后大为恼火,甚至产生了组织不信任他的错觉。
好友C君告诉笔者,火山弹的中心包裹着一团烂肉,据她所说,这团烂肉超乎所有人的现象。它不仅没有被数千度的火山熔岩蒸发,高温反而刺激了它的分化,火山弹被切开后,中间粘连在一起的肉团甚至还在吞食外侧炭化的有机物,并尝试着形成一个卵鞘。
在C君因拒绝而垂头丧气的离开后,笔者拜访了杨敦坡的儿子,实任某部门主任的杨振前,向他询问了与杨老先生有关的疑问。
无标题无名氏No.64067247
2024-10-14(一)11:23:40 ID: z5qVAgd (PO主)
在笔者发表了与阿什库勒筑路队有关的秘辛后,看官们似乎对此表达了及其浓厚的兴趣。笔者也遂看官意愿,前去拜访了杨敦坡老先生的儿子,退休反聘的杨振前、杨主任。
与想象的不同,已然七旬的杨主任不仅不像下属那般形容的“又臭又硬”,反而十分好说话,在表达了来意后,主任热情的接待了笔者,并告知了笔者颇感兴趣之事——即上世纪八十年代,杨敦坡老先生纵火烧毁某地质研究所档案室的前因后果。
在写明此事之前,笔者需告知看官们一些事情。
一九五二年二月,回京述职的杨敦坡被重新指派到和田县,并于此地与地质学泰斗钟望山先生共同组建了一支地质考察队和一座地质研究所。自此之后,杨老先生每年都会带领考察队。沿筑路队撤离时的道路,重新进入阿什库勒盆地。每次进入地质考察队都会将带回一批奇特的矿石。
对于这些矿石的研究,杨主任并未过多谈及,只说在研究完毕后,杨老先生会亲自带队,讲这些碎矿石送到阿什库勒的二号矿坑中。笔者认为,其中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可惜上世纪八十年代地质研究所曾发生过一起火灾,烧毁了整个档案室,而纵火者正是研究所的创始人——杨敦坡。
无标题无名氏No.64067262
2024-10-14(一)11:24:48 ID: z5qVAgd (PO主)
一九八二年七月十七日,杨敦坡老先生在退休的前一个晚上,只身潜入了那座工作了数十多年的研究院。事后的调查表明研究所那堵近三米的围墙,杨敦坡翻越它只花了两蹬,挡得住窃贼毛贼的钢锁,老先生开它只用两分钟,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年至花甲的老先生身手会如此出人意料。
进入档案室后,老先生纵火焚毁了整个档案室,其中也包括与克里雅、阿什库勒地区有关的研究资料。
据后来赶到的研究院负责人、杨敦坡的老搭档钟望山先生回忆,当时的杨敦坡表现得极为反常。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从办公室里搬来了伴随了他二十余年的椅子,安静的坐在档案室门口,板着脸,泥塑木雕般的看着火舌舔舐卷宗与他身上的皮肉。
考虑到老先生的身份与伤势,工作人员将他紧急送往了人民医院,治疗虽然成功,可大火仍毁去了老先生的大半张脸。值得一提的是在处理烧伤的过程中,杨敦坡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直到负责人钟望山赶来,治疗完成后,杨敦坡才提出要与他单独交谈。
这次谈话内容极度隐秘,寻常卷宗根本没有对此事进行记载,而钟望山于事后撰写向上级提交的调查报告虽然提到了谈话的内容。可由于该文件并未解密,好奇者只能通过钟望山结束谈话时,那潮红的面孔和捂着的左胸判断交谈内容无比离奇,以至于让这位以稳重著称的智者会有如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