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返回主串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得伴之年11月20日No.64467697
2024-11-22(五)08:23:09 ID: SCWs92C (PO主)
“那个倒霉的变态到处弄死别人的宠物, 弄死了不能惹的人的宠物。我听说是这样。”
盖特利想告诉凶残弗朗西斯他发现并没有一秒钟哪怕是不用麻醉药的后创伤感染疼痛是真的无法忍受的。他可以“忍受”, 如果必须如此的话。他想与他的“鳄鱼”担保人分享这一体验。另外, 他认为此刻自己需要的人在场, 他想哭诉这疼痛多么糟糕, 他觉得自己一秒钟也忍受不下去了。
“你觉得自己需要负责。觉得应该站出来。保护你的同胞免于遭受后果。哪个倒霉的恩内特混蛋那是? ”
盖特利挣扎着把腿支起来这样可以看到自己写“冷斯。白色假发。总是朝着北面。总是打电话”, 然而还是看上去像楔形文字, 无法看懂。凶残弗朗西斯又擤另一只鼻孔, 替换了管子。腿上的氧气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上面有个小阀门但没刻度盘或者指针。
“你站出来面对六个带武器的夏威夷人, 我听说。马歇尔计划。勇敢的船长。上帝自己的原野奇侠。”F. F.喜欢从鼻子的管子里吹出一股不欢愉的气流, 像一种反大笑。他鼻子很大, 黄瓜形状, 鼻孔很宽, 整个血液循环系统都清晰可见。“格伦尼·库比茨打电话给我跟我把事情一缕一缕都说明白了。说我应该去看看其他人。说你打断了一个夏威夷人的鼻子, 然后把碎片都推进对方脑子里去了。他说是老式的‘切击和直臂推挡’招法。大块头唐·G.是恶魔一样的狠角色: 这是他的评价。说他听到的说法是你可以像出生在酒吧殴斗中一样去跟人打架。我跟格伦尼说你听到他那么说一定很自豪。”
盖特利尝试用他令人恼火的左利手写:“受伤了吗? 死了人吗? 警察?谁在走廊里? ”与其说是写, 不如说是在画, 此时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有个白班创伤科医生走了进来, 全身散发着生机勃勃的健康和无痛的欢快气息。盖特利记得几天前手术后的迷糊中与这位医生打过交道。这位医生不是印度人就是巴基斯坦人, 皮肤黑得发亮, 但有着张古怪的古典白种人脸, 你可以很容易想象到出现在硬币上的那种, 加上你能通过闪光数得清楚的牙齿。盖特利很讨厌他。
“我又跟你在这间病房相遇了! ”医生像在唱歌一样, 在他说话时。白大褂名牌的金字上写着个一个D和一个K以及一长串元音。手术后盖特利几乎要爬起来打这个医生不让他挂上杜冷丁吊瓶。那是在差不多四天到八天之间前。可能是出于“若非上帝的恩典”, 他的鳄鱼担保人凶残弗朗西斯·G.在巴基斯坦医生进来的时候只是面无表情坐在那儿。
//自从唐·盖特利得伴之年的11月11日被加拿大人用.44打穿了右肩膀,他一直在这张床上,全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无标题得伴之年11月20日No.64468050
2024-11-22(五)09:22:23 ID: SCWs92C (PO主)
(//哈尔·因坎旦萨,在他漫长的30天物质戒断期中:)
我仰面躺在5号放映室的地毯上, 还在二楼, 与一种不是我从来没来过这里就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几辈子的感觉作斗争。房间的护墙板都有一层叫作凯威浓的黄色发亮材料。屏幕占了半面南墙, 关闭状态下呈灰绿色。地毯的绿色也接近这个颜色。教学和励志盒带都放在一个大玻璃书架上, 中间的架子很长, 上面和下面则短到几乎不存在。“卵形”一词能形容架子的形状。我把我那只里面装着牙刷的NASA杯子抵在胸口。每吸口气它都会被抬高。我很小开始就有了这只杯子, 上面那几个戴着白头盔的透过航天飞机模型窗户以权威人士模样挥手的人物贴纸已经褪色而且不完整了。
过了一会儿, 瞌睡虫T. P.彼得森把他湿漉漉的脑袋伸进门里来说拉蒙特·朱想知道窗外的情况可否被称为暴风雪。超过一分钟的时间里, 我什么也没说, 他才走了。天花板上细节十分丰富。它们对着你的样子就像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的赞助人在派对上把你堵在墙边一样。脚踝在雪暴的低压下隐隐抽搐。我放松了喉咙, 就让分泌过多的唾液从鼻腔后方流回去。
妈妈们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魁北克人, 父亲则是英裔加拿大人。《耶鲁酒精研究学刊》对这个人的称呼是酗酒者。我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已去世。父亲本人的中间名是奥林, 他父亲的父亲的名字。放映室里的娱乐盒带都排列在一整面墙的半透明聚乙烯架子上。它们各自的盒子不是透明塑料就是闪亮的黑色塑料。我的全名是哈罗德·詹姆斯·因坎旦萨, 我不穿鞋子高183.6厘米。父亲本人亲自设计了整个学校的间接照明, 十分精巧, 接近全光谱。5号放映室里有一张很大的沙发、四张沙发椅、一张中等大小的躺椅, 角落里堆着六个绿色灯芯绒带扶手的抱枕; 三张茶几, 还有一张嵌着杯垫的聚酯桌面咖啡桌。每个恩菲尔德网球学校房间的顶上照明都来自一个小小的碳石墨聚光灯,由这个灯朝上打在上方复杂的合金反射板上。不需要变阻器, 一根小小的控制杆通过改变灯照射反射板的角度来调节亮度。父亲本人的电影放在娱乐架子的第三层。妈妈们的全名是艾薇儿·蒙德拉贡·塔维斯·因坎旦萨, 教育学博士, 哲学博士。她穿平底鞋时的身高是197厘米, 但仍然只到父亲本人耳朵处, 在他站直的时候。有那么一个月在健身房里, 莱尔一直在说最高层次的毗钵舍那或者“内观”冥想都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坐着思考自己的死亡。我整个9月都在5号放映室里开“大伙伴”的会议。妈妈们成长过程中没有中间名。暴风雪一词的词源基本上是未知的。全光谱照明系统是父亲本人对妈妈们爱的表示, 因为她同意离开布兰代斯大学来这里主管教学, 而她有着土生土长的加拿大人对日光灯天然的恐惧; 但当整个系统装好又调试完毕时, 妈妈们的灯光恐惧格式塔已经扩大到对一切顶灯的恐惧, 因此她从来没用过她办公室里的聚光灯加反射板照明系统。
无标题无名氏No.64468164
2024-11-22(五)09:39:24 ID: SCWs92C (PO主)
//“妈妈们”的原文是“Moms”,因为三个因坎旦萨都认为她好像能同时出现在复数个地点,“似乎她不只一个一样。”
无标题无名氏No.64469874
2024-11-22(五)13:02:08 ID: SCWs92C (PO主)
>>No.64468650
//因为这是用骰子来读的( ゚ 3゚)
其次原小说本身就很非线性,很多情节需要自己拼凑。如果第一次读的话建议直接从第四十四页开始。
无标题注释与勘误No.64469908
2024-11-22(五)13:05:18 ID: SCWs92C (PO主)
324.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11月7日
有时候, 一天中偶尔的时刻, 生活行政楼楼下的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男更衣室是空的,你能进去到处逛逛, 听听淋浴头滴水以及下水道发出汩汩声。你能感到那种全天挤满了人的地方在它空无一人时那种奇怪的令人眩晕的感觉。你能慢悠悠地穿衣服, 在水槽上方大镜子前活动肌肉; 镜子两侧有突出的侧镜, 所以你能从两边检查你的肱二头肌, 看你侧面的下巴轮廓, 练习表情, 尽量看上去很自然, 不做作, 这样你能看到你在别人眼里通常会是什么样子。更衣室里的空气浑浊, 有腋窝、除臭剂、安息香、樟脑粉、浓重的脚臭和馊了的蒸汽混合的气味。还有碧丽珠以及过度使用的吹风机产生的隐约的电烧味。蓝地毯上有粉末和漂白土*的痕迹, 陷得太深, 没有蒸汽清洗机肯定弄不掉。你能从水槽旁边架子上一个大罐 Barbicide牌消毒护理剂里拿出一把梳子, 以及一个.38口径的吹风机, 大胆实验。这是整个学校最好的一面镜子, 被各个角度复杂的灯光照亮。J. O.因坎旦萨博士很懂他的青少年们。不忙的时候, 有时候清洁主管戴夫·“F. D. V.”哈尔德也会在这里, 在储物柜前某张长凳上打盹, 他声称长凳对他的脊髓问题有缓解效果。更多的时候戴夫手下很老且可以互相替代的清洁工中的一个会在这里开着地毯清扫机或者往便池里喷工业消毒剂。你能进到淋浴区不打开喷头唱歌, 真的唱起来。迈克尔·佩木利斯的歌声在他自己听来几乎是专业水平, 但只能在他被浴室瓷砖围绕的时候。有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时你能捕捉到更衣室墙那头的女更衣室里传来的说话声和有趣的女性卫生方面的声音。
无标题无名氏No.64469961
2024-11-22(五)13:10:14 ID: SCWs92C (PO主)
一天中大多数时候, 某一类更精致的恩菲尔德少年学生会用宿舍区的淋浴间和水槽而竭尽全力避免到挤满了人的更衣室。西方男性不会想在同一个拥挤的空间里使用卫生间以及进行热水淋浴。T.沙赫特能把一整间热气腾腾的更衣室清掉一大半, 只要他慢吞吞地走进一个厕间, 故意用力闩上门就可以。助教们在他们小隧道的宿舍旁边有自己的淋浴间, 在某个休息室里, 里面有电视, 有沙发椅, 还有个小冰箱和一扇防裂门。
M. M.佩木利斯在14:20ᵇ下来为下午换衣服的时候, 更衣室里仅有的人是14岁A队无人能敌的长球高手托德·波萨尔斯维特, 弯着腰在哭, 以及基思·弗里尔, 佩木利斯要打的比赛的对手, 他看上去并不急于穿衣服出去打球, 且很可能正是“邮秤”在哭的原因。这个所谓的维京人上身赤裸, 脖子上挂着毛巾, 在镜子前护理自己的皮肤。他有着很硬很高的淡金色头发, 以及肌肉极其发达的脖子和下巴, 那种突出来的下巴让他的上半张脸看起来显得很窄, 且很狡猾。他的头发总让哈尔·因坎旦萨想到冻住的海浪, 哈尔说。托德·波萨尔斯维特几乎一丝不挂, 弯着腰坐在他储物柜前的长凳上, 双手捂脸, 鼻子上的白色绷带通过张开的手指依然可见, 轻声哭泣, 肩膀颤抖。
佩木利斯是“邮秤”的大伙伴, 也是他长球与“末世”游戏的导师, 且他确实喜欢这孩子, 他放下手里的装备包, 给了他一个男性之间表达亲昵的并非真打的组合拳, 就像“快速思考”游戏里那种。“鼻子怎么了, 托德儿? ”像所有人一样, 佩木利斯可以仅凭感觉就把储物柜的锁打开, 这是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断用密码开锁的结果。他四处张望,佩木利斯问“邮递员”他能帮到什么的时候, 弗里尔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什么都是假的。”“邮秤”边哭边说, 声音被手掌盖住, 身体在长凳上微微摇晃。他的储物柜开着且里面是属于小男孩的那种乱七八糟。他只穿了一件没扣纽扣的小法兰绒衬衫和强生少年护裆, 有着小小的白色脚丫子“和精致的贝壳一般的小脚趾头。他现在应该上唐尼·斯托特的湾区地图笑话一样的课, 佩木利斯知道。
“怎么了, 13岁就有形而上焦虑了? ”佩木利斯对着所谓的维京人反射在镜子里的眼睛发问。弗里尔的背呈锥形, 没有赘肉, 有着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超级棒的背阔肌但由于常年反复涂抹与剥除碧丽珠肤色稍有斑驳, 弗里尔是个碧丽珠滥用者, 因为他对肤色有种执念, 且有着北欧人那种会脱皮而不是晒黑的皮肤。他仍然穿着牛仔裤和乐福鞋, 佩木利斯看到。佩木利斯还在等待赛前那两颗泰纽特胶囊d发挥独特的提振精神的药效。佩木利斯的储物柜满满当当但摆放得秩序井然, 几乎以字母顺序排列,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的旅行箱。可拆卸的秤和医疗设备以及情绪调节药物被藏在几个壁龛中, 那些壁龛属于佩木利期15岁时安装的便携架子系统, 还有几个小布袋里装着的辣椒粉。用来迷惑有极小可能性会出现的嗅探犬, 那时他还是个羽翼未丰的年轻人。这都发生在他发掘了宿舍区B区男生走廊假吊顶上的终极藏货地以前。
“不过是失望而已,”弗里尔的轻笑往往很阴郁, “我在他眼泪下来前能盘问出来的只不过是‘邮秤’他老爸许诺他这个那个, 如果他完成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的话。”他的话音有点失真, 因为他正用舌头抵着脸颊, 往脸上某处可能有青春痘的地方涂肤色脸霜。“邮局局长觉得他完成了他这边的任务, 但我知道他爸单方面退出了。”
无标题无名氏No.64469992
2024-11-22(五)13:13:14 ID: SCWs92C (PO主)
波萨尔斯维特的肩膀在他用手捂住脸哭的时候仍然在颤抖。
“也就是说赖账, 这位老爸。”佩木利斯对弗里尔说。
“我收集到的信息是这位老爸突然想重组原来的交易了。”
佩木利斯解下皮带。“甜头没了, 事得照办。要造一句格言的话。”
“是有关迪士尼乐园的事, 他哇哇大哭之前说的。”
佩木利斯用一只运动鞋的鞋尖往下蹭他不打球时穿的另一只鞋的鞋跟, 把它脱了下来, 低头看着波萨尔斯维特头发里的温柔的小旋涡。他肯定不会年轻到开口问弗里尔他有没有穿好衣服的计划这样他们可以出去了; 他从来不会让弗里尔认为他在比赛前就占用了他的大脑空间。“邮递员, 是因为‘末世’事件吗? 因为鼻子? 因为我能拿起喇叭跟老邮秤说清楚他们不会责备任何一个17岁以下的人、事实证明、你应该告诉他,托德。有一整车陆上驳船的屎, 但没有一滴会溅到你们这些家伙的身上, 你应该感到安慰才是。”
“什么都是假的。”波萨尔斯维特哀号着, 没有抬头, 声音被捂住了, 手臂压扁了胸部, 小肚子上没一点脂肪, 双脚在腿的棕色下面惨白, 摇晃着, 摇着头, 看上去非常年轻又带着一种天真的脆弱, 某种年龄未到承担道德责任的样子。小小的白色绷带从他手掌外缘露出来, 来自互依日的天启。
“好吧, 反正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佩木利斯承认道。“维京人”对自己发出了声音。佩木利斯有时候会用电脑打电话给“邮秤”的父亲。明尼阿波利斯地区的房地产开发商。商场、企业园区、轰轰响的环城公路旁边忙乱的地方。不到五十, 身材纤瘦, 晒得太黑, 穿衣打扮有点过于讲究, 带着种励志演讲类型的强行推销的个人魅力。像一把短剑一样的父亲, 留着八字胡, 穿着令人目眩的亮面皮鞋。他尝试想象这位父亲拿擀面杖打基思·弗里尔脑袋的画面, 光秃秃的卡通肿块从弗里尔头骨上凸起。(佩木利斯算过赢下弗里尔或者至少打到三盘就能保住去沃特伯格的飞机上的位置, 这是为什么他愿意违反自己的个人荣誉准则在赛前吃泰纽特, 这玩意儿哪怕在36小时的排除曲线之后还是有点麻烦,考虑到他和因克逃过现场尿检仅仅是因为佩木利斯暗示因坎旦萨夫人他会告诉因克斯特艾薇儿与约翰·韦恩之间的某种热门体育运动交往, 而艾薇儿是那种冷冰冰地等待时机不被愚弄的管理层人物, 加上C. “剖面奶牛格蕾泰尔”塔维斯肯定不是佩木利斯的粉丝, 自从带电的腊斯克门把手及诉讼事件以来。德林似乎没起作用。佩木利斯感觉到的不是汹涌的没有胃口的竞技热情, 而只是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快的迷失感, 以及一种在他眼睛和嘴里被强加的干燥感,好像正对着暖风一般。)佩木利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穿过腋下永久发黄的白色汉斯T恤以外的衣服。
“没什么是公平的, 因为什么都是假的。”波萨尔斯维特捂着脸哭。他的小法兰绒肩膀颤抖着。
淋浴间下水道里有个老东西呜咽着, 又发出了汩汩的声音, 恶心的声音。
“打起精神来。”佩木利斯正在取出所有比赛必需品, 重新叠起来, 以军事化的方式放进他非免费获赠的邓禄普装备包里。他一只脚搭在长凳上, 匆匆往两边各看一眼。“因为如果那是刺激你的原因, 那么我向你保证, 邮编: 有些事是板上钉钉, 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