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返回主串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0028
2024-11-22(五)13:16:38 ID: SCWs92C (PO主)
弗里尔用手指做成钳子, 在弄另一边脸。“让他哭去吧。让这个小婴儿玩自己的小弟弟。撒尿, 哭哭啼啼。才13岁我的天。13岁的小孩根本还没经历过真正的失望。根本没跟真正的幻灭还有还有挫败还有痛苦在一间房间里对视过一眼呢。13岁: 痛苦不过是个谣言。那词怎么说的来着。焦躁。真正的焦躁跑上来夹住他的头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跟脸上可能长了颗小痘痘的真正的焦躁不能比, 是吧, 维京人? ”
“把它翻过来扔地上, 佩木利斯。”甚至没有看一眼。佩木利斯和弗里尔发焦躁( angst)中的“g”都发成了爆破音, 哈尔会注意到。维京人扭了扭嘴且抬起他的大下巴检查下巴上的肉, 微微转身, 也用两面侧镜。
佩木利斯大笑, 想象基思·弗里尔被帆布约束带绑起来盘腿坐着, 茫然地看着前方,唱出“没有比娱乐更好的事业了”所有的高音, 旁边站着穿白衣的医院勤杂工和戴着弯帽的古板的护士, 他们打着响指。 干净的白色廉价护理机构的运动鞋无声地打着节拍, 直到永远。他现在脱到只剩一条斜纹棉布裤和浅棕色的光脚了。他考虑是穿上面有黑狼蛛的蓝色T恤还是碰巧也是灰底红字上面用应该是俄语写的“伏特加是生产之敌”的T恤。他的四把好邓禄普球拍堆在波萨尔斯维特左边的长凳上。他拿起两把, 用一把的拍头侧边敲另一把的拍面检查拍线松紧度, 听拍线的声音然后交换球拍重复这一过程。刚刚好的松紧度有特定的音高。中号邓禄普恩奎斯特TL合成拍线。美国零售价304.95美元。真的肠线有种牙齿的甜臭味。点和扬抑符组成的标志。他没怎么看波萨尔斯维特。他选了酒瓶图案的西里尔字母T恤。他把衣服卷起来让头先从领口伸出来。他已故的伟大老爹的老派穿法。这里家境好的孩子都会先伸手臂。然后才会套头。你也可分辨出拿奖学金的孩子因为出于某种原因他们总是先穿一只袜子一只鞋子再穿另一只袜子另一只鞋子。比如韦恩, 午餐后他在他们房间里, 那个时间正是佩木利斯决定吃赛前泰纽特的时候。韦恩的房间就在旁边,他站在特勒尔奇放满了药的床头柜旁边, 光着上身, 头发湿漉漉, 眼睛里都是分泌物, 鼻孔因为上面的被面巾纸擦过的润肤霜闪闪发亮。维京人正用左手捏一只湿网球, 同时靠触摸检查额头。佩木利斯的心理反击策略是既不急着穿衣服做准备活动, 也不急于出去。佩木利斯——恐惧与厌恶任何未经许可的人在他房间里, 且总是骂沙赫特出门时忘记锁门,他没有被韦恩的天赋或者成功或者毫无感情的寡言少语吓倒, 只是在他身边很小心翼翼,有点像一个强大的捕食者在另一个强大的捕食者面前不会被吓倒只是会很小心, 尤其是一周前某间行政办公室技艺精湛但又令人紧张的表演之后,两个人都没提过——很冷静地问韦恩他是不是能帮个忙, 韦恩则同样冷静地没有从翻找多病的特勒尔奇的床头柜上的东西中抬起头, 说他过来拿点特勒尔奇的赛尔代/g,佩木利斯确实听到特勒尔奇早餐时向一直擤鼻子的韦恩描述这玩意儿是核弹级别的抗组胺药且不会让你瞌睡到无法以高水平发挥。佩木利斯调整他护身绷带背后的带子, 尝试回忆起韦恩那件事的重要细节。韦恩想要清晰的脑袋和好的肺功能因为他15:15要跟那个叙利亚卫星联赛球员打非正式的表演赛。韦恩没有解释; 佩木利斯是从电子公告板上看到的。佩木利斯对韦恩未经同意出现在他房间里十分小心警觉但反应不是很大的主要原因是那份传单, 在某个办公室事件以后韦恩没有理由不产生怀疑, 看到佩木利斯把这份用古英语字体写的传单上传到了各种公告板, 并向恩菲尔德网球学校电视电脑上的电子公告板插入了11月14日约翰·韦恩与艾薇儿·因坎旦萨博士会共同给14岁以下的四科预科学生进行数学讲解的通知, 有关17如何乘以大于3.294的数字得到56。重要的细节是, 半裸的韦恩站在那儿, 一只脚光着, 另一只脚穿着鞋和袜子。佩木利斯微微摇摇头, 低头看了看波萨尔斯维特, 想积聚些口水。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0069
2024-11-22(五)13:21:05 ID: SCWs92C (PO主)
桑拿房旁的水泥门厅里, 时钟旁边的扬声器突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每周一次的WETA广播开始, 主题是能把玻璃震碎的琼·萨瑟兰。佩木利斯把他的日常球鞋放到他的日常球鞋架子上。“打起精神来, T. P.。只不过是焦躁痉挛而已。你只不过暂时从父亲带来的打击中回不过神来罢了。哲学意义上的真实到处都是。迪士尼还是怎样。鼻子还是怎样。‘末世’永远会继续下去, 相信我。地下还是怎样。你受到召唤, 你有一种天赋, 你是你这个水平的导弹发射员。站起来冲, 我的小纽扣。”
波萨尔斯维特已经把手从脸上拿开, 怔怔地盯着佩木利斯身后的某个地方, 嘴唇还因为习惯性吮吸反射抿着, 因为他听了一堆废话。他脸上是那种哭泣的孩子摩擦过的粉色。在脸上留下棕色的蜘蛛形状的安息香酊的痕迹。眼睛下面有两块小小的瘀青。他肉鼓鼓地用一个鼻孔吸气, 鼻子上还贴着几条医用胶布。“我弗是药纽扣。”
“所有小纽扣都这么说的, 孩子。”维京人清醒地说, 用镊子从一只鼻孔里夹出了什么东西。佩木利斯的鼻孔感觉像是四车道, 他的嗅觉比在更衣室里的人希望的要灵敏得多。弗里尔在格勒克纳旁边也就是老因克旁边的旁边的储物柜门敞开着, 固定在里面的阴道镜在头顶灯光下熠熠生辉而他的福克斯大头球拍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西海岸荧光橙色, 拍线上印着标志性的狐狸图案。
波萨尔斯维特用一只脚的脚指甲挠另一只脚。“如果你连你爸妈都不能相信的话……”
“让我证实同时提醒你你感到受到打击回不过神来是基于情绪, 而不是事实。”
波萨尔斯维特张开嘴。“你准备说如果你连那显然充满爱意的父亲怀抱都不能相信的话你不能相信任何人,而如果你连人都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什么, 从不变的可靠性的角度来看。邮秤, 我说对了吗? ”
“哦耶稣·H.圣诞树又来了。”维京人对着他镜子里反射的额头说。
佩木利斯在穿一只袜子和一只鞋, 嘴巴就在邮秤耳朵旁边。“这不是什么狗屁问题。这是你面对的一个严肃的情感哲学问题。我觉得你来找我而不是把它憋在心里是好兆头。”
“谁来找你了? ”弗里尔大脸往两边来回转, “他不过自己在这哇哇乱哭而已。”
佩木利斯尝试想象基思·弗里尔被戴着紫色头巾的贝都因人压倒在网上, 被狠狠地鸡奸, 发出那种利思课上讲过的J.格利森在历史题材的黑白电影里表现痛苦时发出的声音。
他对波萨尔斯维特说:“因为我记得面临过跟你一样的问题, 虽然更像是哲学意义上受到打击而不是情绪上。”
弗里尔说:“别问他是什么意思, 孩子。”
这个时候几个16岁组学生走了进来, G. “场卫”雷德和某个地位边缘的名叫佐尔坦姓没人能念出来的斯拉夫小孩, 完全无视弗里尔给出的佩木利斯博士又给自己开了药马上要啰唆个不停了的快逃命的建议, 他们把装备包扔下, 马上去湿巾机里取刚洗好的毛巾,然后互相抽打。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0097
2024-11-22(五)13:24:31 ID: SCWs92C (PO主)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波萨尔斯维特说。
“圈套在收紧, 陷阱盖上了, 来了。”
雷德转动手腕把毛巾拧到他叫作最大疼痛度的角度。维京人转过身说如果他感觉到他的屁股后面有毛巾带来的风他们就都完蛋了, 他们俩。佩木利斯正把球拍拿出来。恩菲尔德网球学校16岁组的男生们是个自成一体的小团体, 充满阴谋论和激素的小圈子。他们排斥所有不属于他们那组的人。他们排斥人的方法与手段比起18岁或者14岁组要高明得多。(他们排斥斯蒂斯, 主要因为他跟科伊尔住一间且经常跟18岁组一起训练, 和他们混在一起, 最近还包括孔斯潘, 他也被排斥, 大概因为他是个白痴且很残忍, 被大家共同怀疑虐待且弄死了两只没有颈圈的野猫, 它们被烧过的尸体几个礼拜前在大家晨跑时被发现出现在山坡上。)他们有自己的黑话和代码, 内部笑话里还有内部笑话。f/在恩菲尔德只有16岁组的学生会用毛巾抽打, 且只会持续那么一两年, 但他们抱着绝对的复仇心, 在这抽毛巾的活动中, 短暂地对运动员的刻板印象的致敬,在这个阶段他们有原始人一般对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光着红屁股保持友谊的热情。他们的年纪想的还不是“有什么是真实的”而是“我是真实的吗”, 或者“我是谁”, 或者“这东西是什么”, 这些都让他们显得很奇怪。
18岁组的B/C队中间地带的邓肯·范斯莱克, 这孩子不管去哪儿总是带着一把吉他但从来不弹, 且拒绝了所有深夜在别人房间里坐着时让他弹奏的请求, 他被怀疑根本不会弹, 他爹据说是萨凡纳一个可敬的基因测序研究员, 他把头和吉他的琴颈伸进来, 说快来, 然后在别人问他出了什么事之前就退了出去。
“如果你没有发射载体的话我不确定你是否准备好了听这些, 邮秤。”
“我想通了, 你这个无聊的家伙真正的天赋: 下套的天赋,”维京人说, “能逃快逃,孩子。”
波萨尔斯维特用肘弯擦了擦鼻涕, 然后就让鼻涕留在上面。
佩木利斯, 他如今还在用真正的肠线拍线, 把两把他选好的球拍装进邓禄普套子。他把一只支撑足弓的鞋放在长凳上, 邮秤屁股旁边, 往左右快速看了看。
“托德儿, 你可以相信数学。”
弗里尔说:“记住这句话。”
佩木利斯强迫症一般反复拉球拍套的拉链。“歇会儿, 基思。托德, 相信数学。就像信息学, 电子数学。一阶逻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数量和它们的关系。变化率。上帝的生命统计资料或其他等同物。其他一切都让你失望的时候。当巨石一直往下滚到了山底。当没头脑的人在指责你时。当你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时。你可以回到数学周围重新组织自己。数学的真理是演绎出来的真理。不受感觉或者情绪的支配。三段论。恒等式。否定后件。递推。天堂的主题曲。深夜的人生黑墙上的夜灯。天堂食谱。氢气螺旋。甲烷, 氨气、H₂O。核酸。腺嘌呤和鸟嘌呤、胸腺嘧啶和胞嘧啶。不可避免性。盖乌斯会死。数学不会死。它是什么: 听好了: 它是真实的。”
“这些话都出自一个因为成绩不好被留校察看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之口。”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0122
2024-11-22(五)13:27:25 ID: SCWs92C (PO主)
有关弗里尔和一根被盐水润湿过的赶牛棒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里形成不了画面。这完全不是泰纽特带来的没有胃口的活力与幸福感, 只是他脑子里闪过的嗡嗡声以及感觉像是风道的鼻腔。佩木利斯是个喜欢用嘴呼吸的人。维京人杂耍一样抬起一条腿对着佩木利斯放屁, 把奇克森特米哈伊和雷德都逗笑了, 他们衣服几乎脱光, 正坐在佩木利斯和邮秤对面的长凳上, 毛巾在他们手里已经展开, 看着, 只会偶尔且漫不经心地假装要抽打对方。
“我没长那种数学脑子, 我爸说的。”邮秤说。由于鼻子的原因, 这些词变成了“当”,“猪学”和“老子”。奇克森特米哈伊假装戳了一下, 然后真的戳到了, 有那么一阵毛巾狂舞。
佩木利斯拉开球拍套拉链。“定理。引理。听好了, ‘如果两组不同的参数方程式代表同一条曲线J, 但两组方程式的曲线轨迹是相反的, 那么这两组参数方程式在J上的曲线积分互为负数。’不是‘如果这样那么怎样’, 也不是‘除非一个来自明尼苏达州博德曼、穿400美元一双的班菲乐福鞋的热情的商业房地产经纪人改变主意’。总是如此。就像在‘演绎’里加上‘演’这个字。墨黑的世界里唯一一盏明灯, 邮递员托德。”
门外有说话声和奔跑的声音像发生了某种骚动。麦克纳伸进头来, 急切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说就缩了回去。奇克森特米哈伊在他后面追了出去。弗里尔和雷德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佩木利斯前裆纽扣只扣了一个, 正一根手指直指天花板;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 当你在黑暗的森林里失去方向的时候, 要相信抽象的演绎法。当你像个信仰骑士一般拜服于双重信仰之跃, 投入皮亚诺、莱布尼茨、希尔伯特、洛必达法则的怀抱。你会被托举上来。傅立叶、高斯、拉普拉斯、里基。被抬起来。永不坠落。维纳、黎曼、弗雷格、格林。”
奇克森特米哈伊跟奥托·斯蒂斯一起回来了, 脸都涨得通红。
佩木利斯还在强迫症似的拉拉链, 这也是他只穿前裆是扣子的裤子和网球短裤的原因。奇 /伊说:“有大事发生。你们必须马上来。”
弗里尔从镜子前转过头, 两只手都拿着梳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
“约翰·韦恩正在对公众传递内心最隐秘的想法。”
“永远不要相信你能看见的父亲。”佩木利斯对波萨尔斯维特说。
斯蒂斯已经转身在回去的路上了, 对着肩膀后面说:“特勒尔奇让韦恩广播, 韦恩就失去了理智。”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0144
2024-11-22(五)13:29:34 ID: SCWs92C (PO主)
a 就像干的黏土, 吸水性很强, 有些人会拿来给握把增加摩擦力, 另一些人则对它避而远之, 因为里面有大量硅酸铝, 美泰克之年“铝会导致阳痿”的恐慌仍然在一些青春期球员的脑海中留有深远影响。
b 很多高年级学生的课表上最后一节没课, 或者最后一节有自修之类的安排, 当这些高年级学生中的两人——也就是佩木利斯和弗里尔——被安排打下午挑战赛的时候,可以从14:30开始而不是15:15. 通常可以早点结束, 这是一个很大的好处, 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在人不多的时候去健身房和更衣室。
c 竞技水平乏善可陈的一个好处是你能坐在看台上晒胸口和脚, 因为你在第二轮就被淘汰了。因此脚出奇地白是某种竞技状态的反常标志, 也许就像冰球选手没牙一样。
d 经过特别配制, 能和水解酶迅速发生反应, 因此能在36小时内完全从身体里排出去。
e 见前文注22。//22. 特非那定的商品名, 马里昂·梅里尔·道制药公司出品, 非嗜睡型的抗组胺与缓解流涕界的战术性核武器。
f 例如, 去年夏天欧洲红土比赛第一个月, 某个预先商定的信号一出, 16岁组的男生们都会弯下腰然后围成一圈开始跳来跳去挥动手臂, 手指关节离地面只有一点远, 然后一边拍胸脯一边说“哦啊咿哦啊”, 一遍又一遍, 直到助教N.哈蒂根最后失去了耐心, 因为他们在奥利机场通关排队时又做了起来, 那么高的一个人歇斯底里起来有些可怕. 这一行为跟它出现时一样神秘地结束了。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1079
2024-11-22(五)15:06:24 ID: SCWs92C (PO主)
350. 或者是一张看到唐·盖特利自己的断手和手钩子时在不由自主的厌恶中扭曲的脸。
351. 好比第一步与第十二步的结合, 这是匿名戒酒会的内部笑话:“我的生活已然失控而我要把这一点与你分享。”
352. 指的是得伴之年1—2月, 有人或者有一些人, 身份未知, 到处往16岁组男女球员牙刷上涂后来被查出是槟榔果提取物的东西, 引发了恐慌和相互猜疑, 以及去往牙科博士E.泽加雷利诊所的连续氧化处理, 直到牙刷恶作剧像它开始时一样突然结束; 现在九个月过去了仍然没人对谁是罪魁祸首或有什么目的有丝毫的了解。
353. 这条线不通往恩菲尔德-布赖顿, 而是通往罗克斯伯里和马塔潘的, 对白人和行动不便者来说, 那两个地方就是噩梦。
354. 见注12的注a。
355. 阿奈克西亚——②史克必成实验室。
356. 左啡诺——罗氏实验室。
357. 纽莫芬, 一种稀释了的氢吗啡酮——⑧杜邦制药公司。
358. 佩尔温NX——⑥加拿大博斯维尔制药公司, — — 算作C-Ⅲ, 因为加拿大人在判断药物滥用可能性方面出了名地疯狂。
359. 也叫盐酸氯氮卓——罗氏公司, 某种低效力的安定类镇静药。
360. 一种C-Ⅲ类的入门级口服麻醉药, 其副作用与不连贯的兴奋会很快让瘾君子爬上通往C-Ⅱ类药物的梯子。
361. 也叫硫酸莨菪碱——④施瓦兹制药克雷默斯城市公司——一种用于治疗从结肠炎到肠易激综合征的各种病症的抗痉挛药。
362. 也叫甲喹酮, 如今在北美国家组织管辖之外生产, 商品名叫帕雷斯托。
363. 后来成为租房和卖空豪华家具小团伙的三分之一, 再后来是盖特利进行最具灾难性最危险的入室抢劫时最信赖的同伙, 包括对那个叫G.迪普莱西的人的抢劫,基特比盖特利要后悔得多, 在轮椅暗杀队找上他之后。
364. MDA、MDMA(“X”)、MMDA-2(“爱情小船”)、MMDA-3a(“夏娃”)、DMMDA-2(“繁星之夜”),等等。
365. 长期康复机构。
366. 听上去跟H.布鲁姆教授对艺术“影响”的那些枯燥乏味的研究出奇相似——虽然不清楚洪水或者死去祖先的讨论与S.彼得森的低成本经典作品《牢笼》有什么关系, 除了J. O.因坎旦萨深爱这部影片且喜欢往任何可能的地方插入一点片段或对它的引用, 那部片子主要有关漫游中的眼球翻来滚去; 可能屏幕上的电影与博士生们对艺术的学术讨论之间的“脱节”或者“分离”是其中一个要点。/a
a (当然是在假设有一个观点的情况下)
无标题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No.64471187
2024-11-22(五)15:16:08 ID: SCWs92C (PO主)
周二。11月3日, 恩菲尔德网球学校: 早间训练, 洗澡, 吃饭, 上课,实验, 上课, 上课, 吃饭, 规定性语法测验, 实验/上课, 体能训练, 下午训练, 打挑战赛, 打挑战赛, 健身房里上身肌肉训练, 桑拿, 洗澡, 到更衣室里和其他学生一起倒在地上。
“……能意识到他们坐在那儿时的感觉就是不幸? 还是一开始就有感觉是不幸? ”
16:40, 生活行政楼男更衣室里挂满浴巾, 下午挑战赛结束后洗完澡的高年级学生。球员们的湿头发梳得很整齐, 用了很多 Barbicide牌消毒护理剂,都发着光。佩木利斯用梳子粗齿的一头弄出了奥尔斯顿年轻人喜欢的那种宽犁田发型。哈尔自己, 头发干的时候也像刚洗完头梳过一样。
“那么,”吉姆·特勒尔奇说, 环顾四周, “你觉得呢? ”
佩木利斯头低到水槽旁边, 靠在放消毒剂的柜子前。他说话前总要往两边小心翼翼地看两眼:“这玩意儿有没有个重点啊, 特勒尔奇? ”
“考试题目有关托尔斯泰的句法, 不是真的在说不幸的家庭。”哈尔轻声说。约翰·韦恩, 和大多数加拿大人一样, 放屁的时候微微抬起一条腿, 好像放屁是种任务, 他站在自己储物柜前, 等着脚干到能穿上袜子。
房间里忽然一片肃静。淋浴喷头上的水滴在地砖上。满房间都是蒸汽。T.沙赫特从里面淋浴间的一角发出可怕的声音。所有人都呆看着不远处, 疲惫地惊讶着。迈克尔·佩木利斯通常只能忍受10秒钟的集体性寂静, 他重重清了清嗓子, 对着他身后的水槽吐了口浓痰。哈尔看着墙上的镜子捕捉到这口痰的飞行路线。哈尔决定闭上眼睛。
“好累。”有人吐了口气。
奥托·斯蒂斯和约翰·“N. R.”·韦恩神志恍惚的程度似乎超过真正的疲劳, 一流选手总能暂时关闭神经网络, 他们看着自己前方的空间, 一言不发, 在某一瞬间, 与外部的一切完全脱离连接。
“好吧,”特勒尔奇说, “小测试。小测验问题。利思明天的考试, 老式电视机和能放盒带的电视电脑之间最重要的区别是什么。”
迪斯尼·R.利思是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娱乐史I》和《娱乐史II》教师,他还教一些深奥的光学课, 你要得到特别批准才能上那些课。
“阴极发光板。没有阴极电子枪。没有光幻视屏幕。每厘米屏幕对角线上扫描线总数为2。”
“你说的是一般的高清屏幕还是具体指作为电视电脑组件的播放屏?”
“没有模拟信号。”斯特拉克说。“没有雪花, 有超高频图像时不会有那种鬼一样的奇怪重影, 飞机飞过的时候也不会出现竖线。”
“模拟与数字的区别。”
“你说的是网络电视传输和电视电脑的区别, 还是说网络加有线电视和电视电脑的区别? ”
“有线电视难道用的是模拟信号? 像光纤电话出现以前的那种电话?”
“用的是数字信号。利思不是总用那个词形容从模拟到数字信号的转变。一个小时至少要说十一次的那个词。”
“光纤电话以前的电话到底用的是什么? ”
“老式的金属片、铁盒和电线的原理。”“开创性的。”他总是说, “开创性, 开创性。”
“他说这是从电话到现在, 家庭通信产业最大的进步。”
“是电视出现以后, 家庭娱乐产业最大的进步。”
“利思可能会觉得可写CD是最大的进步, 对家庭娱乐来说。”
“娱乐和娱乐之间比较的话, 我觉得你很难知道他到底怎么想。”
“迪兹1[0,1]会说要用你自己的判断,”佩木利斯说, “阿克斯福德去年上过这门课。他要你提出自己的观点。如果你让他觉得这问题有个明确答案的话,他不会给你好成绩。”
“再说了, 电视电脑上有因特雷斯去数字转换器, 而不是天线。”吉姆·斯特拉克说, 一边捏着耳朵后面的什么东西。格雷厄姆·“场卫”雷德在看自己腋下有没有长出更多的毛。弗里尔和肖可能已经睡着了。
斯蒂斯把浴巾拉下来了一点, 正在挠着内裤腰带处留下的一道红痕。“同学们, 如果我成为总统, 第一件要废除的东西就是松紧带。”
特勒尔奇做出一个洗牌的姿势。“下一道题目。假装这是下一张卡片上的题目。定义锐度。谁来? ”
“计算分辨率的一种方法, 分辨率与给定脉冲数字代码的分辨率成正比。”哈尔说。
“因克又说对了。”斯特拉克说。房间里出现了一阵大合唱般的:
“哈师。”
“哈神。”
“晕光。”2[0,2]
“晕光,”雷德说, “是化学胶片在低速的情况下出现光晕的曝光模式。”
“最天使般的失真。”
斯特拉克说:“我们明天都要拼命抢因克旁边的位子。”
哈尔闭上眼睛:他可以看到那些字, 上面都用黄色荧光笔标记过。
“他可以浏览那一页, 转过来, 折个角, 用那个角清理手指甲, 这些动作都在他脑子里完成。”
“别烦他了。”佩木利斯说。
弗里尔睁开眼睛:“给我们列一页名词解释清单吧, 因克。”
斯蒂斯说:“别烦他了。”
只是有点让人讨厌。哈尔对大家开他玩笑并不在意; 他们总是在开玩笑。他自己也干过烦别人的事。一些小一点的孩子要等着高年级生洗完澡才能洗,他们已经等在旁边, 也在听着。哈尔坐在地上, 一动不动, 脸埋在胸前, 只在想终于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真好啊。
1] 即上文提到的迪斯尼·R.利思。
2] 原文为 Halation, 与上文的哈师( Halster)、哈神( Halorama) 均为针对哈尔( Hal) 的文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