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我不紧不慢地剥着虾饺皮，眼角余光瞄着对面试图用眼神谴责，却又脸颊发烫不敢直视我的徒弟。
“我说，徒儿啊，” 我把剥好的虾仁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别这么看着为师嘛，怪不好意思的~”
“师父，”徒弟脸色微红，别扭地移开视线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 我夹起一个流沙包，“你看，我正经地请你吃早茶呢。”
“来，张嘴~”身体微微前倾，夹着流沙包作势要递过去。
我的气息拂过徒弟的面颊，随后满意地看到他身体瞬间僵了一下。
徒弟猛地往后一仰，避开了我的投喂，他脸更红了：“我自己来！”
“啧啧，真不可爱。”我悻悻地收回手，“以前是谁天天缠着为师，说要吃师父亲手做的饭？”
“没成想，现在喂你一口都不肯了。”我轻叹一声，自己咬了一口，金黄的流沙缓缓溢出。
徒弟被我噎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不一样！那时候你…你是…”
他似乎想说你是男的，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卡壳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时候我是你师父，现在我还是你师父呀。”
“怎么，为师换了身皮囊就不认了？”我故意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脯。
我对上他看过来带着惊慌和一丝迷茫的眼神，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还是说，徒儿你现在看为师，有了什么别的想法？嗯？”
“我没有！”徒弟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邻桌纷纷侧目。
“师父！你别胡说八道！”他赶紧压低声音：“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变化太大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我来了兴趣，放下筷子托着腮看他，“那我以前是哪样的？你说说看。”
“以前的师父，虽然也…也偶尔会捉弄人，”徒弟认真地回忆起来，“但更多时候是沉稳可靠，高深莫测，是所有人心中的定海神针，哪像现在，一天到晚就知道……就知道……”
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现在的行为。
只好闷闷地拿起一块糕点，狠狠咬了一口，好似在泄愤。
“哎呀，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嘛~” 我笑眯眯地倒了杯茶，“以前背负太多，活得太累，现在这样无事一身轻，逗逗徒弟，看看热闹，不好吗？”
我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语气罕见地带着一丝认真：“再说了，若非为师我'不正经'，刚才谁护着你呀？嗯？我的魔尊小徒弟？”
“噗——咳咳咳！” 徒弟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幸好他及时扭头，不然对面的点心就要遭殃了。
他咳得快直不起来腰，扶着桌子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是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家伙，你这点心思，还能瞒得过为师？”
“虽然我不精探望之术，但眼力还是有的。”我双手叉腰，相当得意，“当初没点破，只是看重徒儿你的个人隐私而已。”
徒弟彻底懵了，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秘密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师父她，早就知道了？
而且是在她还是“他”的时候？
看着他傻掉的样子，我心情更好了。
“行了，别傻坐着了，”我又夹起一个水晶饺，“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吃饱了，下午为师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愣神的徒弟下意识问道。
我微微一笑，俯身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带你去看看，为师当年给你准备的……聘礼~”
！！！！！
徒弟整个人如被雷劈，瞬间石化，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脸上的颜色，已经从原先红色变成了熟透的番茄色。
此刻，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惊吓。
“师、师父你……你你你……” 徒弟现在结巴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嘘~” 我竖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笑容狡黠，“淡定，淡定。这叫情趣，懂吗？慢慢来，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看着徒弟魂不守舍、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样子，我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嗯，今天的调戏效果拔群，看来离他彻底开窍，又近了一步。
明天嘛……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为师现在这副身体，除了能打，还有别的‘用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