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5330918 只看PO
2023-02-05(日)00:44:42 ID:obUq7tv 回应
来点国外网友的有趣经历。
没有鬼,也没有什么其他超自然的玩意儿,但是大概算恐怖故事。
内容源自reddit的creepyencounters[令人毛骨悚然的遭遇]版块,自翻。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896
2023-03-08(三)11:20:18 ID: obUq7tv (PO主)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他们昨天一整晚都清楚地听到了周围的树林里传出的嚎叫。他们认为这很可能是墨西哥灰狼的声音,不过没人能确定。伊恩知道它们在该地区也有分布,可是并不常见。一想到在树林中央撒尿的时候被狼咬伤,我脸都白了。我决定下次先把伊恩叫醒再去树林里回应本能的召唤。吃了顿简单的早餐过后一会儿,我们收拾了行李,接着继续我们的远足。
第二天要稍微好些。先前折磨我的烈日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我们跟随着157-729交叉路[the 157-729 Junction]穿过了几条河流,然后沿着小熊峡谷[Little Bear Canyon]朝着TJ畜栏[the TJ's Corral](接近这条环游路线的尽头)前进。由于道路还未被清理干净,我们不得不需要经常躲避成片的毒藤和刺荨麻。这次的步行我表现得好了很多,而且,尽管还带着点宿醉反应,我觉得自己在背着背包、穿着哥哥借给我的笨重靴子四处走动方面做得好得多了。我们在差不多正午的时候扎了营,从附近的河里过滤了些水(煮沸以及往里面加碘片),因为我们远足旅行的最后一段路程里并没有太多获得可饮用水的机会。
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我们昨晚与那些又嚎又叫的狼的遭遇为这次远足平添了几分严肃,这晚没有太多的玩笑或者交谈。我们也小聊了一会儿,不过主要还是一边盯着篝火,一边吃了些小东西。最先去休息的是伊恩和耶希卡。我和其他人一起又熬了一会儿,但我们基本上保持着沉默。一会儿后另外两个人也慢悠悠地离开了,而我打算在睡觉之前多享受一会儿温暖。我记得自己刚熄灭了营火,格瑞就走到我的面前索要地图。他说自己想规划剩余的行程,而且我们真的应该去看看附近的那座喷泉,它还挺近的。睡觉之前我从伊恩的包里扯出了地图,把它交给了格瑞。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12
2023-03-08(三)11:20:47 ID: obUq7tv (PO主)
第二天一早我被伊恩翻包的沙沙声吵醒了。他听上去越找越生气。为了找他丢失的那样东西,他使劲地朝背包深处探,把炊具都推得叮当作响。而令他火大的是,他还是没能找到自己在找的那样东西。他把包倒过来,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他几乎都准备要扯掉自己的头发了,看上去他一整个早上都在找那样东西。出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走到他的身边,我们谈了起来。
他问我:“嘿伙计,你有在哪见到过地图吗?我好像找不到它了。”
“格瑞在哪?我昨晚把地图给了他,这样他就能在旅行路线上标个小小的绕行路线,这样以来我们就能参观喷泉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可能知道地图在哪。”我回答道。
就在那是,伊恩说的话颠覆了一切:“格瑞?你在说谁?你的意思是奥利弗?别告诉我你以为他的名字是——”
我解释道:“不,我说的是格瑞。高个子,有点瘦长——”
“你是在开玩笑对吗?”他困惑了几秒,接着发出了声询问,听上去就像台非常老旧的计算机试图在自己开始冒火前处理点什么。碎片全都拼凑了起来,伊恩吼道:“格瑞他妈的是谁?!”声音把这地方所有人的注意都拉了过来。
“他、什——”
“一个该死的家伙在半夜向你要我们的地图,然后你就他妈的给他了?!你把我们的东西给了你在树林里遇到的随便哪个陌生人?”
我试着为自己辩解,告诉他我认识格瑞,而且他也认识,因为我记得前一天还和他一起远足了,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这一点。就在这时,耶希卡插了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伊恩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到底有多蠢,埃文?随便哪个叫格瑞的家伙在半夜找你要我们的玩意,你就这么给他了?!我操!我们需要那张地图才能顺利前进,因为那里的路还没有被清理过。”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45
2023-03-08(三)11:22:37 ID: obUq7tv (PO主)
伊恩吼了大概十五分钟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我们的处境。耶希卡设法让他冷静了下来,冷静到能够让我们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尽管我们没有彻底乱成一锅粥,因为伊恩已经记住了大部分的路标,但是辨认出能把我们带回车的必要岔路会变得更加困难。我们收拾好所有东西,确认那人没拿走其他什么,接着便离开了。
整场步行中我都能感觉到伊恩的眼睛一直在狠狠地瞪着我。我上一次见到他如此愤怒,是在他和亚伦·弗雷德格林打了一架并且把对方揍了个稀巴烂之前。他被停课一周,而亚伦青了一只眼睛,嘴唇被打破了,之后再也没对我们母亲多嘴过。每一次经过小路的分叉,我们都会花上几分钟,其间伊恩则尝试记起该往哪走。路径被关闭,小路还杂草丛生的状况只让一切变得更加困难。我想我们就是这样转错了弯,开始在昏厥路[the Faint Trail](实际上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出错的位置,因为当时我们没有地图,不过这是最合理的猜测。)上徘徊,离家和安全越来越远。
快到中午的时候紧绷的局面到了一个临界点。伊恩频繁地嘟囔着一些污言秽语,而与此同时耶希卡则试图掩盖自己快哭出来了的事实。奥利弗想通过告诉所有人“我们只要跟着指南针就能平安到家”来缓和局面。奥利弗的女朋友没说什么,她只是一边走一边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双脚。我认为她的主意是正确的,因为卢卡斯在不断地踩空和滑倒。他看上去像是一口气灌了五分之一瓶伏特加,然后现在试着走钢丝回家,其间还时不时地被赶牛棒电。这份认知扭曲了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让我想要呕吐。我停了下来,对卢卡斯说道:
“你怎么了,伙计?”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51
2023-03-08(三)11:23:03 ID: obUq7tv (PO主)
伊恩——还在生我的气——借这个机会发泄了下。“哈?你现在又要说什么了?”
“卢卡斯一路上都在踉跄和抽搐。他怎——”
“别当是非婆,老兄。你知道他患多发性硬化。我们在远足开始前告诉过你关于他的病的事。”
他话音一落,那些事情就清晰地涌入了我的脑海。我回忆起伊恩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他朋友的诊断结果,而且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承担像这样的长途远足的机会了,所以我们要帮助他,还得移动得慢一些。我记起看着他踉踉跄跄地爬着路,想到我们的母亲和她的病。这唤起了那些苦乐参半的回忆,在医院病床上给我们生日祝福,听到她在半夜以为我们都睡着了之后默默地啜泣。内疚淹没了我,我走上前想向卢卡斯道歉,然而就在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我刚向前迈了一步卢卡斯就朝着我低吼起来。他四肢着地弓起背。看上去简直像是他的皮肤由于潜在的威胁竖了起来,在一个大跳逃进树林前,他对我们所有人嘶嘶哈气时我甚至能看到他断裂龋损的牙齿。他移动起来就像是电影人猿星球[Planet of the Ape]的最后一部里那些3D动画制作的畸形人一样。他重心摇晃、无法保持的姿态被一种更自然、原始的步态取代,他大步跑向远处,消失在了树林之中。我最后看到的是,我以为是它衣服的东西从它身上垂了下来,暴露出它实际上不是衣服而是皮肤灰色的褶皱。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59
2023-03-08(三)11:23:33 ID: obUq7tv (PO主)
奥利弗第一个找回了舌头:“我、我操……我操……”
奥利弗的开口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让所有人都开启了恐慌模式。我们沿着路就开始跑,就像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一样。我脑子里只有尽可能和那东西拉开距离这一个念头。我估计我们背着沉重的包,在树林让人迷失方向的生性下跑了足足有15分钟,这耗尽了我们所有的力气。当我们尝试平复呼吸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在恐慌下我们偏离了路线,甚至现在已经进入了树林的更深处。我们想搞明白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只记得伊恩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同一句话:“那他妈是什么?”
简单地说它是卢卡斯。详细的解释则是:卢卡斯并不真的存在。我很抱歉像这样中途打断这个故事,但我认为现在是尝试解释一切的最佳时机。我明白关于格瑞和卢卡斯的一切有多令人困惑。真相是,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必须在让你们先从我的视角体验过这件事情况下,才能恰当地向你们解释它。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东西,但它们会影响你的脑子。它们会潜入你的脑海,把自己包裹在你过去的记忆筑成的幕墙内,即便你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也不能把它确切地指出来。你的队友可能会从四个增加到了五个,而你却无法察觉。只剩你内心的一角仍不断傻傻地劝你想想人数到底是多少。
你看着它,接着认出了那张脸。你记起了那些事。你记起一同在酒吧买醉的事,你记起它们在经历痛苦的分手后倚着你的肩膀哭泣的事,你记起了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然而这些没有一个是真的。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它通过某种方法钻入你的脑海,让你以对它们有利的方式看待事物。它能塑造回忆,但不能模仿人类的运动方式。它用四足行走,而非双脚。它会低声吼叫,会嘶嘶哈气,会龇牙咆哮,但它不会说话。它潜伏进来,观察,然后等待。它把我们当作猎物,试图把我们赶入树林的更深处。它就快成功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72
2023-03-08(三)11:24:10 ID: obUq7tv (PO主)
关于那东西是什么我们并没有得出太多的结论,但我们还是在一点上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我们必须尽快地离开这儿。我看着伊恩环顾森林四周,得出了和我一样的认识。我们迷路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我想他是意识到了恐慌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相反,他告诉我们跟着他。由于遭遇带来的惊骇,我们除了跟着他走、祈求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前进时,我们能听到远处的动物嚎叫和互相呼唤的声音。在其他人低声说出那和他们在第一晚听到的从树林里传出的声响一样之后,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处境比想象的更加危险。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它还在跟着我们,呼唤这片区域里的其他同伴。那时,我克制不住地去想它们中的一只从灌木丛里冲出来,然后在队伍里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前用它黑而腐坏的牙齿咬穿我的脖子。我记得自己尝试打消这个念头,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我们这儿有六个人,而我们只切实遭遇过这些生物中的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为了找到另一条能带我们回停车场的路,我们向南游荡着,起码看上去是这样。我仍旧无法消除自己脑海深处那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忘了什么我本不该忘的重要截止日一样。直到奥利弗提到他想回车里,耶希卡猛地停住了脚步。我们都看向了她,但都知道下一秒她要说什么:
“我们来的时候只坐了一辆车对吧?”
伊恩——比起愤怒不如说是恐惧——高声道:“当然了,还记得在那辆小得要死的丰田普锐斯里,我们的所有露营装备都在后备箱里还有我们的腿上撞来撞去,所有人都被挤成什么样了吗?这怎么了吗?!”
耶希卡脸色发白,似乎这是伊恩第一次对她提高了嗓门。在开口询问之前她停顿了片刻:“现在有多少人在这儿?你的车有几个座位?”伊恩的车坐四个人很舒服,五个人就有点挤了;而当时,在树林里的有六个人。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4991
2023-03-08(三)11:25:19 ID: obUq7tv (PO主)
这一切都同时发生了。伊恩咒骂了起来。奥利弗的女朋友发出了半是尖叫半是抽气的声音,而我瞪大了眼睛一个人一个人地望过去,试图弄清我们中的哪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莎拉是唯一一个开口的,她说道:“似似似似似我,撒拉啊啦咕呃!”她还没说完下巴就突然张开了。
我说的不是那种她对什么东西非常惊讶的突然张开。它就像是从她脸上脱臼了一样突然张开了。她双唇间是一块的带着病态粉红的巨大空洞,里面牙龈肿得至少有一英尺宽。她用麻木而呆滞的眼睛望着我们,同时缓慢地将一只痉挛着的手举到下巴边,尝试把它重新固定成那个更像人类的样子。一声骨肉移位的咔吧闷响过后,她把下巴安回了原位,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任何问题一样。接着她再一次尝试说道:“是是是是是我我我———”
伊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走向那个失败的人类复制品,对着她的脸挥动了登山杖,同时吼道:“滚开!”她随随便便地后跳躲开了攻击,接着四足落地。当她从我们身边慢慢地倒退着离开——全程面向耶希卡——时,她的身体颤抖着,就仿佛有电流穿过她一样。她朝着我们嘶嘶哈气了最后一遍,然后一个痉挛的大跨步撤进了树林的更深处。我们花了一会儿才全都恢复了镇静,接着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尝试同时观察所有方向。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08
2023-03-08(三)11:26:02 ID: obUq7tv (PO主)
我记得我们前进的途中奥利弗就没停过嘴。他不停问着问题,即便没有一个人对他作出回答:“你们看到它是怎么移动的了吗?它抖得像发作了的癫痫患者一样。你们看过那些讲疯牛病的纪录片吗?那东西抽搐和移动的方式就像那些得了病的牛一样。那东西他妈到底是什么?它是人吗?什么样的人能对他们的身体做出这种事?……它尝试和我们交流。它……”在我们被迫停下之前他滔滔不绝地讲了有几个小时。我们不得不告诉他把嘴闭上,因为我们担心那东西会听到。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我们让他别再说下去是因为这只会让我们害怕。
尽管我们停下来过夜,但我们中没有一个真的睡着。我们围坐在营火旁,听着刺耳的哀鸣声和尖吠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只要我真的快睡着了,那些叫声就会响起然后把我惊醒。我们轻声低语,试图弄明白它们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尽管没人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等待天亮后接着继续徒步前进的这几个小时长得几乎漫无止境。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12
2023-03-08(三)11:26:38 ID: obUq7tv (PO主)
我们把周日都花在四处走动,尝试找到熟悉的景色上。由于对我们在哪、我们要去哪没有任何的头绪,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能意外碰上别的徒步旅行者,或者找到有一个足够高的观察点的地方,这样我们就能观测整片区域了。不幸的是,我们攀登的哪个高地都无法提供一个观察这片区域良好视野,而事实上由于道路已经被关闭并且还没有被清理过,我们几乎不可能碰上其他徒步旅行者。即便我们真的遇到了,我们能够相信并且确定这不是那些东西中的一员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这天过半,伊恩对我低声说道:“数一数背着背包的有多少人。又有一个混进来了。”我随随便便地一回头,接着便注意到队伍里有个人就这么走着,没带任何装备。ta跟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移动得很慢,动作却不像先前那两个一样停停顿顿了。它在学着模仿我们的行动方式的这个念头让我感到心神不安。我想都没想就脱下了背包,朝那个冒充者走去。在ta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我用尽全力推了ta一把。
当我的手按上ta的衬衫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有什么光滑而温热的东西就像烂芒果的外皮一样脱落了。衬衫从ta的身上滑落进我手中,接着我很快意识到这是ta的皮肤。这东西实际上光着身子,只是把那近乎半透明的皮肤通过改变颜色装成了衣服的样子。我松开那块脱落的皮肤,任由它啪嗒一声摔在地上。这只生物后脑着地,尖叫了起来。
我只能这样形容那个声音:想象一下半夜起床撒尿,当你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时候,一脚踩到了狗的尾巴。想象那种吃痛的惊叫声,还有随之而来的惊吓。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你听到那声音后的感受上,那种始料不及的惊讶和愧疚。事实上这和受伤的狗发出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它只是不断地让我联想到受伤的宠物,以至于我无法将这两种声音区分开来。最糟糕的是,我不应该但还是感到了内疚。这些家伙一直在偷偷跟随我们,折磨我们。它们很可能是想要吃掉我们,而我因为伤害了它而感到内疚。我不应该为此感到内疚,然而它*希望*我感到这样,而我也真的产生了那样的感受。
那东西仰面着地扭动了几秒,同时发出可怜兮兮的声响。它向后伸出双臂,用手掌和脚后跟撑起身体。它的关节啪嗒脱臼,肌肉和骨头调整到适合这个新姿势的位置上。它尖叫着,在伊恩拿着登山杖追着它,想把它的头打扁的情况下螃蟹似的爬走了。直到那东西从视野中消失,我才意识到尖叫声不仅仅是怪物发出的,还有耶希卡。它在模仿她的反应。伊恩不在,而且耶希卡的尖叫还可能吸引更多的那些东西过来,我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