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5330918 只看PO
2023-02-05(日)00:44:42 ID:obUq7tv 回应
来点国外网友的有趣经历。
没有鬼,也没有什么其他超自然的玩意儿,但是大概算恐怖故事。
内容源自reddit的creepyencounters[令人毛骨悚然的遭遇]版块,自翻。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33
2023-03-08(三)11:27:35 ID: obUq7tv (PO主)
我走上前去,搂住了她。她颤抖着,如同像风中的树叶一般。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没事了。她抽抽噎噎地说了些什么关于那东西的脸的话。我能听懂的只有她说那东西脸上有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劲。在我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后,她平静了下来。这句话我自己都不相信,然而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够给她带去安慰的话。伊恩回来了,因为让那怪物逃掉了而感到愤怒。我尴尬地松开了怀抱。伊恩什么也没说,径直往前走去。我们继续跟着他,希望他能找着路,虽然我们都清楚那样的可能性很小。
六个小时过后,我们停下来过夜。感觉我们一整天都在兜圈子,没有丝毫进展。我们猜测,那东西可能在不停地篡改我们的记忆,让我们相信那些遇到过的地标是新的,不断地把我们引向树林的更深处。我没有告诉其他人,但我想我已经明白那些东西想对我们做什么了。它们想把我们引进树林的更深处。它们试图把我们逼到精疲力尽,等到我们虚弱得无法自保,它们就会冲上来吃掉我们。奥利弗是对的,如果那东西真的与我们有什么相似之处,那么那些抽搐痉挛很可能是某种因为吃人而导致的朊病毒感染症状。
我们吃了些肉干,因为我们不打算生火,这会吸引更多的那些东西过来。接着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我们必须轮班守夜。我自愿参与第一轮的守夜,因为对怪物的行为的深入理解让我丧失了睡意。其他人一个字没说就离开了。他们都精疲力尽了,而我守了一个小时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也一样。怪物的外表再怎么诡异,也不能阻挡所有人对睡眠的需求。
我守了大概两个小时后耶希卡加入了进来。她表示自己在我们遭遇了那种生物之后便睡不着了。我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两个都发现了其他人没有察觉的可怕之处。我们聊了整整三十分钟,讨论我们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有人该怎么应对。她很担心伊恩。她承认他反复无常的行为吓到她了。我抱了她一会儿,告诉她我们所有人都很害怕。她望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她很高兴我在这里。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我内心的深处纠缠不息,那种感受我从第一次遇见她起就一直被埋藏着。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44
2023-03-08(三)11:28:10 ID: obUq7tv (PO主)
随着她待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守夜的时间越久,我们的谈话就变得愈发私密。她说自己和伊恩最近经常吵架,她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要真的分手了。他们刚确认关系的时候感觉在一起很开心。他让她感觉很美好,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仿佛是缺了点什么东西。我听她讲着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我清楚,如果我现在不做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的。我必须告诉她那扇门的事情。
在我向她讲述一切的时候,她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正是这件事导致了我工作上的崩溃,并且在心理治疗师的办公室里被诊断出患有社交恐惧症。一切是从某个星期五上班的时候开始的,就这样简简单单。我在食堂吃着三明治,看着书,就和往常一样。这时我的同事在讨论他们的周末计划。其中一人要举办一场乔迁派对,而且他们打算邀请公司的所有人参加。我以为邀请的范围只限于正和他聊天的人,直到他问了我星期六有没有空参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被邀请在下班后出去玩,所以我选择了参加。
我整个星期六都在做准备,计划在聊天中断的时候要提些什么有趣的话题,还准备了一瓶红酒作为乔迁礼物。做足了精神准备之后,我拿着酒瓶、兴致昂扬地出发去参加派对。我告诉自己,我一定会成为派对的主角,而且如果我能打得一手好牌,我也许终于能找到一个工作上的朋友了,这样一来时光就能从度日如年变得转瞬即逝了。然而等我到了房子跟前,这种装出来的气势立刻就开始土崩瓦解了。
我把车停在了旁边的邻居家门前,因为其他地方都已经有车停着了。到了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心跳快得像是刚刚跑完一英里一样。我沿着车道走上前去,手里的红酒瓶因为掌心的出汗而变得滑溜溜的。直到我站到了大门跟前,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从周五下午开始就在累积的兴奋感现在都被另一种东西取代了。那就是焦虑。我想出来的所有话题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无聊,我对自己的再三安慰都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空洞。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这时,我心底小小的一部分在耳边轻声低语,那些话直到那一天还在我脑海中纠缠不休。
那个声音指出他们从没想过真要我来。他们只是出于礼貌才给出了这个邀请,并不是真的希望我来他们家。它说道,如果我敲响了那扇门,我只会让自己变成个小丑。它对我说,我甚至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怎么敢去想他们会喜欢上我的陪伴。他们想和朋友一起庆祝,不想听我在哪儿结结巴巴地找话题。所有恐惧都从我的眼前闪过,嘲笑我,让我去敲那扇门,然后把自己变成一个傻瓜。我心底的那一部分对我说,我最好就这么一个人离开,我听从了。
我门都没敲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人要进门,音乐又那么响,我都怀疑他们能不能听到我。我一开始就不该来这儿。我可能看到了他们透过窗户望向我,也可能没有。也许他们在我慌乱而尴尬地驱车离开的时候嘲笑着我。也许他们回到了派对上,在我逃回家躲进淋浴间里大哭的时候开着玩笑,说那个社交白痴看上去吓坏了,直接从他们家门前逃跑了。也许。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64
2023-03-08(三)11:28:52 ID: obUq7tv (PO主)
在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耶希卡认真地听着。当我靠着她的肩膀哭泣时,她悲伤地微笑着。所有那些我在同事家门外经历的感受都涌了回来;所有那些恐惧、愚蠢和命中注定的失败都如同岸边的波涛般拍打着我。她在我耳边低声安慰,等着我收拾好情绪。我一冷静下来,她就把我推开了,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就在那一刻,月光之下,她的脸离我只有几英寸的距离,我做了自己这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我吻了她;这个吻缓慢、犹豫而又充满爱意。我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美丽的面庞。她向后躺下时把我拉了过去。我迷失在了拥抱着她的时光里,向对她诉说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应该说出的所有话,那时我就意识到自己爱她。我就那样抱了她一会儿,害怕如果自己松开她,就会失去这美好的一刻。她很温暖,闻起来就像野花,闻起来就像幸福本身。在仿佛一生般的时间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舒适和满足。
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记得自己是怎么醒来的。沉浸在前一晚爱昏头了的兴奋之中,我一次都没想过伊恩或者自己决定的后果。我只想着耶希卡,忘了她是他的女朋友。昨晚我做的事情是一个美好的错误。我说服了她对他出轨。我需要在真相大白之前告知他。我需要他理解我的感受。我从地上爬起伸了个懒腰,耶希卡已经走了。我猜她可能在半夜回了自己的睡袋里。我走向伊恩,他才刚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把睡意赶了出去,接着问我是不是整晚没睡。
这些话语从我口中涌出,而一旦开始,我就无法停止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伙计。我们只是聊了一会儿,然后接下来——哦,天哪,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伙计。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它就这么发生了,现在我也没办法把事情收——”在我说下去之前之前耶希卡的惊叫打断了我。伊恩和我都转向了她那声带着痛苦的惊叫传来的方向,接着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装着我们的指南针、食物和水的背包被偷走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75
2023-03-08(三)11:29:24 ID: obUq7tv (PO主)
它很清楚。他妈的你难道没发现吗?它知道我们可以用它没有背包这一点把它认出来,而它没法通过改变皮肤的形状来伪装出一个背包的样子,于是它把背包从我们的身边偷走了。现在好了,下一次它潜入我们的队伍的时候,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发现的了了。耶希卡和我那晚根本就没说过话。那天晚上耶希卡根本就没离开过我哥哥的身边。他们把他们的睡袋用拉链扣在了一起。她没有对我敞开心扉,讲出她的忧虑,而我根本就没吻过她。我对一个披着耶希卡皮的东西倾吐了心声,它就在我的怀里。我朝一个假装成人的伪造品坦白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我感觉很恶心。
其他人在听到耶希卡的尖叫后都醒了过来。我们迅速地在这片区域里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被遗漏的食物,或者什么能表明我们的东西被带到了哪儿的迹象。我们什么都没找到,它早就离开了。我们没有了食物,没有了水,也没有了希望。在这些东西的其中之一劫持我们的头脑,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而假装成我们队伍中的一员的时候,我们也无法分辨出来了。没有指南针,我们没有办法沿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走,也没有找回路线的希望了。简而言之,我们大写的完蛋了。
奥利弗盘问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他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粗心到睡着的,那个时候我本应该在看守他们和我们的装备的。我撒了谎,告诉他有人在大概半夜的时候过替我的班。我没说它是个冒充了耶希卡的东西。那一刻我不敢直视自己的哥哥或者他的女朋友的眼睛。奥利弗开始大喊大叫,但在看到我已经快哭出来了的时候停住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怜悯抑或是厌恶使得他停了下来。不管是哪一个都无所谓。我们收拾了它们夜里唯一没有拿走的东西(我们的睡袋),然后继续前进。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090
2023-03-08(三)11:30:17 ID: obUq7tv (PO主)
看不到水或者食物的希望的徒步旅行让人难以忍受。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而我们快要饿死和脱水的事实只会消耗我们更多的能量。没过几个小时我的嘴就感觉又干又黏。尽管我们依旧在树叶的笼罩之下,温度还是达到了八九十度[华氏度,大概30摄氏度左右]。没过多久脱水症状就出现了。我不停地舔着自己的嘴唇,试图让它们保持湿润,但随着唾液变干,我能感觉到它们开始开裂。走着走着,奥利弗加快脚步追上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用他说什么就明白又有一只那种东西进到了我们的队伍里。他低声道:“别直接看着它。就让它保持在你眼睛的余光里。我想这就是它扰乱人思维的方法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你记得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而我们其他人做不到。你看到他了,但我们其他人没有。别靠近,就让它待在你眼睛的余光里。它已经跟了我们大概有一个小时了,我想它只是想观察和跟踪我们。”
我假装活动自己的脖子,用余光看着那个尾行者。它跟在我们后面大概十几英尺远的地方。在休息状态下,它的面部特征看上去是固定的。我能辨认出眼睛和鼻子,但它在不停地移动和起伏,就像是正在冒泡的塑料一样。此时我们全都太累了,甚至懒得去把它赶走。我们只是继续前进,同时希望它没有想着要加入队伍。它似乎满足于保持着这个距离以及让我们待在它的视野范围内。它跟了我们大概两英里然后停了下来,以一种蹒跚的、笨拙的步态走向了树林之中。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103
2023-03-08(三)11:30:50 ID: obUq7tv (PO主)
我们都累到甚至都不想安排轮班了。我们只是挤成一团,企图说服自己靠得越近就越安全。然而每一次,只要我们中有一个放松到了足够睡着的程度,那些东西就会开始制造噪音。这些声音一开始是听起来能传到几英里之外的尖锐叫喊。随着夜幕降临,它们变得更加激进。我记得有一次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粗砺刺耳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埃文。”这些东西不只是在跟踪我们,他们还在学习。他们在完善自己的模仿。这个念头比它们在黑暗中观察着我们的猜测更令我不安。花多少时间它们会变得比人类更像人类?一旦它们能够再一次行走在人类当中,它们会做什么?带着这个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打转,如同一个被困在围墙内的人一样的想法,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们在星期二早晨醒来,什么都没说就出发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中有人彻夜未眠,没摄入任何食物跟水。持续的压力把我们彻底地压垮了。我们继续朝着同一个方向徒步前进,那个我们一直带着会遇到什么人的虚幻希望而前进的方向。到了最后,我们的远足看上去更像一场死亡行军。我的脚上长满了水泡,这些水泡已经破裂,把我的脚底和袜子紧黏在了一起。每一步我都感觉感觉自己在把伤口撕得更开。
为了把思维从这种不适感上转移开,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走在我前方的哥哥身上。他与其说是在走路,不如说是在一瘸一拐地向前。他已经没在用自己的登山杖了,而是把它像断肢一般拖在身后。我看着他跨过一块岩石,登山杖从他的手中滑落。他继续拖着自己向前,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甚至没注意到登山杖从自己的手里掉了出去。就在那一刻,我明白有什么出了问题。我明白我的哥哥已经不再是我的哥哥了。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110
2023-03-08(三)11:31:17 ID: obUq7tv (PO主)
经过登山杖的时候我悄悄地拿起了它。艾米想走过去叫他,问他是否还好,然而我嘘了一声让她保持安静。我很确定,那些东西的其中之一已经取代了他,正把我们领向树林的更深处。我意识到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它一发现我们知道,就会尝试逃走。只需要朝它的脑后用力一挥,我们就能消灭掉这些东西的其中一个了。这根登山杖有些分量,大概有五六磅[两三千克],只要挥得够狠,就足以把头骨敲裂。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试着避开可能暴露我的接近的灌木丛。在我靠近时,那个披着我哥哥皮的东西还在继续一瘸一拐地向前。
我一直等到自己在挥击的距离内,才把登山杖举过了头顶。我的心在胸腔里狂跳着,手掌汗湿到感觉登山杖马上就会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一般。它继续向前移动着,完全没意识到我要对它做什么。我轻声说道:“对不起。”然后把登山杖用尽全力向下挥去。
伊恩转过身面向我,含糊不清咕哝道:“什么对不起?”我的肌肉僵住了,在中途停止了挥击,登山杖就停在离他脸只有几英寸的地方。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喃喃道:“埃文,怎么了?”他的嗓音听上去恍惚而又疲惫,就像是他正处于清醒与沉睡之间的状态。
那时我才明白他的状态有多糟糕。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最微弱的风都会把他吹倒。他不是那些东西,他只是由于脱水、缺乏睡眠还有饥饿而神智不清。登山杖从我的手里掉了出去,在我们身旁的地面上弹跳。我把舌头从自己的嘴里拽了出来,这感觉就像是我正在舔砂纸一般。我支支吾吾道:“天呐,伊恩。我以为你是那些东西。我差点——哦天呐,我很抱歉。”他没对我的道歉作出反应。他只是转过身,继续朝我们正在前进的方向走去。
艾米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开始跟着他。奥利弗悲伤地摇了摇脑袋,但他自己看上去也没有多好。他双目呆滞,嘴唇因为摩擦而开裂、发红。我看着自己的哥哥踉踉跄跄地前进着,这让我想起一部老旧的巫毒电影,电影里面一些人被催眠了,被迫一直工作到精疲力竭而死。他大张着嘴,移动起来像是被木偶线拽着似的。捡起登山杖,我开始跟着他们。我想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想知道如果他就这么倒下、停止了前进,我们中有谁能做点什么。我想知道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无标题无名氏No.56055117
2023-03-08(三)11:31:36 ID: obUq7tv (PO主)
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那时一切都在令人晕头转向的不适中融成了一团。我记得自己失足跌倒了几次,但我几乎都没感觉到。第三次跌倒时,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地上,直到耶希卡在经过时踩到了我。没有道歉,她恍惚到已经认不清自己到底踩到什么了。我把自己拽了起来,感觉到头晕目眩,然而还是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第五次跌倒时,我想着是不是就这样躺下等死比较好。那些东西中的一个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叫喊,这驱使我重新站了起来。直到撞见了小熊谷的标牌,我才意识到我们离得救有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