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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181915 - 都市怪谈


第197号记录写完了写完了No.64181915 只看PO

2024-10-25(五)05:21:47 ID:OtAy8v8 回应

这篇是初稿,大约七千五百,故事如果再长一些就有些多余,好久没有正式写一个克的故事了,虽说人名都是中文,但如果换成外国人的名字也没差,本来一开始想着写一篇中式克,但写着写着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总之故事大体上是这样的,灵感来源是血缘诅咒的狂人的知识。
废话有些多,诸位且看

Tips无名氏No.9999999

2099-01-01 00:00:01 ID: Tips

(`ε´ )红色发卡是本体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1

2024-10-25(五)05:23:58 ID: OtAy8v8 (PO主)

对于青莲市清屏路197号的案件在昨天定下了终审判决,犯*罪嫌疑人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而逃脱了监牢的惩罚,只是他的余生都要在青山精神病院度过,针对此次案件诸多媒体都持有不同的看法,但青莲市市政府始终不愿将案件的始末公诸于众。
这篇文章或许不会被报社采纳,但作为案件的调查员之一,我认为将一整件事情完整记录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李向阳,1973年生人,原籍为河北保定市,与2003年搬迁至青莲市,定居于清屏路197号,他是林奇的至交好友,三个月前,警方接到一起来自清屏路199号的报案,报案人称隔壁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和塑料烧焦的味道,由此,青莲市警方怀疑此处是一个制*毒*窝点,随机在三月十五号对清屏路197号进行了一次突击行动,可是在三月十五号清晨,自清屏路197号的地下传来了好几声爆炸,这栋自几十年前存在于此的房屋就此倒塌。
警方在废墟里抓到了企图逃跑的林奇,却没发现任何与毒*品有关的器具或者植物。
根据林奇的描述,他只是在清理一些东西,至于具体那是什么东西,林奇始终不愿吐露。
我们先来聊聊李向阳,他的父母在一次沙漠考古中与一整支考古队一并失踪,他曾经还有一个哥哥,但在十年前因为脑部肿瘤去世,而他本人也因为相同的问题在半年前于青莲市第一人民医院宣告死亡,李向阳生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好友,便是林奇。
李向阳在大学毕业后获得了出国深造的资格,他在美国达曼塔斯的卡默里波克大学进修了历史学,并成功获得博士学位,随后毅然决然拒绝了其导师的挽留,返回国内进行一系列针对丝绸之路的考古研究。
三年前,正值壮年的李向阳自一次针对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考古行动结束后,便结束了自己的考古生涯,在来到青莲市后他遇到了曾是大学舍友的林奇,并在林奇的帮助下购置了位于清屏路197号的房产。
根据林奇的描述,李向阳是个很热情的人,但有着一些很古怪的爱好,他特别喜欢人头骨模型,各式各样的,亚洲人、欧洲人、美洲人,亦或者那些被写进历史书里,有名的古人类头骨,在他家里每一张桌子都摆着人类的颅骨,很多时候林奇都搞不清到底在数量如此庞大的头骨之中是否有一两个属于现代人类的真实颅骨。
林奇,1974年生人,祖籍为福建人,其祖父林耀东在一百二十七年前搬迁至青莲市,随后定居于此,在大学毕业后,他便回到了青莲市,在青莲市市政府做一些文书工作,改革开放后,他曾经南下到福建广东一带经商,最后铩羽而归,2004年,他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存款资助李向阳购置了那处房产,同时雇佣李向阳为他的超市工作。
林奇的超市在2005年年末因经营不善而倒闭,随后他陷入了庞大的债务危机中,一年前,他神奇地将那些欠款全部还上了,根据银行的调查,帮助其还款的人正是李向阳,而李向阳的资金来源则是先前工作的考古组织提供。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2

2024-10-25(五)05:24:17 ID: OtAy8v8 (PO主)

李向阳去世的前几天,林奇曾贴身照顾他,然而在李向阳的葬礼上,林奇并没有出现,直到位于清屏路197号的事件发生,整整三个月了无音讯的林奇才出现。
在审讯的过程中,他表现得十分惧怕,尽管与我交好的王队总是声称那是对司法的恐惧,但每次与他见面时,我总感觉他的视线要比审讯人员的眼睛更高一些,他不是在恐惧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双眸,而是在恐惧额头?大脑?亦或者说是颅骨?
我有数次机会与林奇深谈,但不论那一次都找不出任何能够帮助他减轻惩罚的信息,自他的描述中只有怪异和不合逻辑,最后一次与林奇的深谈是在他被审判后我们与精神病院内长达两个小时的对话,其中有效的时间或许只有三分之一,其他时候更多是沉默和癫狂的呓语,我不愿意回想那些听着便会令人生厌的呓语,但我可以聊一聊那些他没告诉警察和法庭的故事。
三年前,林奇第一次在大学以后的生活中见到了李向阳,两人相谈甚欢,随即林奇问起李向阳在考古工作之中的奇闻轶事,他们从大漠夕阳聊到了在山中的古国遗迹,至此,许多年未见面的两人再次成为了好友。
两年半前,李向阳找到了林奇,说他想要在青莲市购置一处带地下室的房产,但首付还缺了几千块,林奇没有犹豫,用自己的存款补齐了李向阳缺少的部分,帮助他购置下了那套位于清屏路的房产。
在李向阳搬进去以后,林奇总能收到一些应该是要寄给李向阳的快递,对此他颇有微词,李向阳说这是因为他在考古队留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次性收不过来,所以让考古队将其中一部分寄到林奇手上,由于新家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所以他便忘了和林奇说。
处于人类天生的好奇,林奇拆开了其中一个包裹,发现其中是一颗用亚克力板装好的古人类头骨,头骨的额头部分被凿出了一个奇怪形状的空洞,数不清的奇异花纹自空洞处延伸出来布满了颅骨的表面,就像电影中萨满祭司会在自己脸上涂抹颜料而达成与当地神明沟通的仪式化妆类似,只是在电影里那是花在皮肤上的,而这是刻在颅骨上的。
林奇对此类事件十分忌讳,他在同一天找到了李向阳,并要求李向阳给一个说法,李向阳声称那是一颗来自位于丝绸之路上某个古国的祭祀用品,其真实的颅骨在国家考古博物馆,这个是一比一的模仿品,并说这是他的一个爱好,几乎每一次考古研究他都希望能带回去一些类似的东西作为纪念,如果不被领队允许便会在日后购置一些类似或者模仿品。
李向阳告诉林奇只是他的运气不好,同时领着他在房子内走了一圈,展示了许多不同类型的藏品。
一年后,林奇名下的超市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陷入了债务危机中,处于长远的考虑,他决定关闭超市,但超市所留下的庞大债务足以将这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压垮。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3

2024-10-25(五)05:24:32 ID: OtAy8v8 (PO主)

迫于无奈,他接受了李向阳提出的条件,在李向阳不在家的时间里,林奇需要帮忙看管清屏路197号,奇怪的是,自李向阳购置房产以后,我们便没查到过任何他出省的记录,由此林奇所谓的需要帮忙机有可能是在李向阳家蹭吃蹭喝,但由于那处房产的倒塌以及李向阳的死亡,对这件事情我们已无从查证。
在林奇超市倒闭到李向阳去世的这段时间内,林奇声称李向阳数次告知他需要外出办事,随后在第二天早上离开,直到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在李向阳离开的时间里,不论是短信还是电话,都无法联系到李向阳,起初林奇还对这位好友十分担心,而在次数多了以后,他便觉得习以为常了。
清房屋的地窖相比于其主体部分历史要久远地多,许多考古学家在其前主人的允许下曾数次进入地下室探查,他们声称这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地窖建成日大许只比青莲市市立图书馆晚上几个月的时间,但比起图书馆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地下室入口在房子的后面,在房子内没有能够直达地下室的入口,在李向阳离开的时间里,林奇经常能听见隐约的开门声,由此,他在那段时间内一直有精神衰弱的症状。
根据他自己的描述,那是一种自极远的平原上响起的巨大开门声,以人类现有知识无法理解的巨大构造在群山之中的平原缓缓开启,锁栓发出吱呀声在山脉与山脉之间回荡,就算只有极少的百分之一从那间地下室里传出,也足够令人生厌。
处于好奇我询问他门有可能的大小,而他只是不断仰头向上看,如果没有将他锁在桌子上的手铐,我认为他会直接仰到地上去。
除此之外,在那栋房子里的生活甚至比在林奇自己家还惬意一些,清屏路距离青莲市市中心只有两条街,他不需要乘坐十分钟的地铁去找距离他家最近的超市。
七个月前,李向阳不再外出,于是便要求林奇回家,对此林奇并没有怨言,因为李向阳在帮他还清债务后,不知处于何种原因仍旧答应每个月往林奇的卡里打三千元,所以对李向阳的要求林奇几乎是全部应下。
我并不认为林奇是个会囤积生活物资的人,但在他离开李向阳家的一个月中,我们没能在任何一个超市、杂货铺甚至是餐馆里见到李向阳的影子,他就像是个不需要任何生活需求的人,在清屏路197号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半年前才因为一通报警电话而被拉进第一人民医院。
通常恶性肿瘤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李向阳的体检报告显示在他于第一人民医院确诊脑瘤的当年年初,他也在同一家医院进行过一次昂贵的全面体检,而那次的体检结果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只有一些诸如因为长期蹲伏而导致的一些脊椎问题。
然而世事无常,李向阳最终还是被确诊了脑瘤晚期,出乎意料的是,林奇居然是自发地前往医院照顾他的好友,直到李向阳死亡。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4

2024-10-25(五)05:24:51 ID: OtAy8v8 (PO主)

根据林奇的说法,李向阳在临死前希望林奇帮他做一件事,将他的脑袋割下来,随后炮制去除皮肤、血肉和剩余器官,随后将他的颅骨丢进清屏路197号的地下室内,他声称李向阳说这是唯一能够让他安然死去的办法。
然而如此骇人的要求被林奇拒绝,其中的一个原因则是李向阳在遗嘱中将那栋房子留给了林奇,希望他能好好照料它,而林奇不愿被邻里街坊说是觊觎李向阳房产的小人。
他质问李向阳是不是什么时候加入了一些隐秘的邪教,才会萌生如此可怖的想法,但对这要求的原因,李向阳直到死,也没告诉林奇。
在李向阳的威逼利诱下,林奇与他主治医师和青山路派出所的民警见证下,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在他死亡后将他的脑袋带到了清屏路197号。
除了与他深谈的我以外,没人知道他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究竟都遇到了何等恐怖的事务,即便只是从他口中听闻,也足以让我萌生无以复加的恐怖想法,致使如今写下这篇文章的我正在逃往中国另一端的路上。
颅骨的炮制过程需要极长的时间,在炮制期间需要时刻注意锅内的水量,处于各样的原因林奇不得不再次住进了清屏路197号。
根据他的描述,在炮制颅骨的期间他再没有遇到任何类似李向阳死前再这栋屋子里听见的开门声,但每个夜晚他总会进入一些怪诞的梦境,在那些梦境中,他位于一个奇怪的空间内,清屏路197号的地下室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与它的主体分离开,随后被传送进了一个类似外太空的空间,这里黑暗无垠,就连恒星的光明也无法抵达此处,于此同时这里被强烈的彩虹色光芒照耀。
他在梦中希望能够抬头向上看,知晓那些彩虹色光芒的来源究竟是何等存在,但在虚幻的梦境中,他只是重复同一样工作,在一个个人类或者不属于人类的颅骨上利用自远古便失传的技艺镌刻上繁复的花纹,在它们的额头打开一个菱形的孔洞,随后将它们摆放在身后的框架内。
林奇说在梦中他知道那一定是一扇门,一扇用被镌刻过的颅骨组成的,能够通往异域空间,去往爱因斯坦时空连续体之外的大门。
作为本次事件的调查员之一,我曾经去往清屏路197号的废墟,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已经因为爆炸而彻底摧毁,清理队尝试搬开石块打开一条进入地下室的通道,但在用仪器勘测后才发现,一整个地下室的承重部分均被摧毁,一整栋房子并不是自上而下发生的坍塌,更像是向地下室的位置坍缩。
本人曾经向林奇询问过有关地下室的问题,但他总是缄口不言,并表现出对地下室的深深恐惧。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5

2024-10-25(五)05:25:09 ID: OtAy8v8 (PO主)

在经过三天的炮制后,林奇将李向阳的颅骨从锅中捞出清洗,却在捞出的那一刻,听见了数个月来一直在他脑内回想的可怖声音。
他离奇得认为那是李向阳回来了,他在地下室内根据古老邪教的记录举行了不可名状的祭典,向来自异域的存在寻求知识,随后他便分裂了两个存在,其中一个被留在了现实空间,以李向阳的身份继续存活下去,而另一个则在引导下前往了“门”之所在。
林奇并没有进去地下室,只是将李向阳的颅骨丢进地下室内,随后便逃离了这栋令他恐惧的房屋。
直到他重返清屏路197号,并通过引爆不知从何处采购来的炸药而摧毁那个巨大恐怖之前,他一直居住在城市内的各个青旅之间。
他说自他离开那栋房子之时,总是能看见一个奇怪的人站在远处看他,偶尔从青旅的门窗向外张望,便能见到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站在人流之中看着他,街道上的人似乎看不见他的存在,只会不自觉地绕开他,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前进。
林奇曾经尝试靠近那个男人,但每当他靠近男人一步,男人便会后退一步,如果林奇尝试追他,他则会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奔跑着倒退,直到进入某个小巷,在一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林奇尝试从各个不同的方向靠近他,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在数次的尝试后,林奇发现不论从哪个方向追赶,男人的逃离方向总是向着清屏路197号。
为了断绝这种无尽的恐怖,他下定决心再次返回那栋令他心生恐惧的房屋。
清屏路197号的地窖相比于其主体部分历史要久远地多,许多考古学家在其前主人的允许下曾数次进入地下室探查,他们声称这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地窖建成日大许只比青莲市市立图书馆晚上几个月的时间,但比起图书馆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有警方并没有在任何监控中发现与林奇口中那个带着面纱的男人一般无二的存在,这也成为了日后让林奇逃脱牢狱生活的重要依据之一。
林奇并没有进入房屋的地面部分,在房屋的前院,他发现一串带水渍的脚印绕过房屋的主体通向后院,随后消失在地下室的入口处。
他认为一定有什么人在他离开的这段期间进入地下室,不论是何种目的,这都不该被允许,更何况对于林奇来说这是好朋友的遗产。
带着出奇的愤怒,他闯进了地下室,决心搞清楚李向阳在这些日子里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全然不顾那串脚印只有进入却没有任何离开的痕迹。
以下内容林奇没有对任何一位警官透露,甚至在庭审时也将其深深掩埋,直到庭审结束后的两个月,直到本人想他展示那枚意外得到的古老徽章,他才愿意在深夜的精神病院内说起那晚的经历。

无标题无名氏No.64181926

2024-10-25(五)05:25:35 ID: OtAy8v8 (PO主)

根据他的自述,自地面进入地下室的阶梯如同登山的台阶一般冗长,台阶使用的是经过打磨的青石台阶,而墙壁的组成部分则无法辨认,似柔软的胶质,但墙壁会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玫瑰香气,用手指触碰,其表面还会荡起涟漪。
楼梯通往的黑暗地域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企图将他引往无底的深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沿着道路走了多久,
楼梯通往的黑暗地域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企图将他引往无底的深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沿着道路走了多久,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不论是向地下或者地面都照不到边,似乎光芒只会在林奇周身存在,而在更远的深渊则会被黑暗吞噬。
直到某一刻,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响,就像是有人不断推拉一扇老旧的石门,石块与石块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哗哗的声响。
哗哗声沉稳而有规律,让他构想出一个巨大到不可意思的生物正在沉睡,而那种哗哗的声音只是他沉睡时平稳的呼吸声而已。
伴随着那种令人厌烦的声响,他突然在更深的黑暗中见到了一个身影,他说他绝不会认错,在好几个月的时间内,那个身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不论何时何地,那个带着面纱的可怖男人总是如影随形。
他朝着男人奔去,然而男人如同往日一般沿着楼梯后退,在黑暗与哗哗声的影响下,他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希望继续追逐那个男人,然后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条自地面上延伸下来的楼梯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他在某一刻看见了极远的光点,他知道那是出口,黑暗且狭小的道路几乎摧毁了他的所有理智,一个可以逃离此处的希望在那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然而道路的尽头不是狭小的地下室,而是一片广阔到难以言语的巨大海洋,自通道内便飘散的玫瑰香气在此处更加浓烈,几乎要熏得晕厥过去。
带面纱的男人站在岸边,指着一艘独木舟,毫无动静,他上前察看才发现那早已不是活着的东西,而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男人肯定在他还没能从通道内跑出来的时候乘坐其他的独木舟离开了这里,在茫茫海洋中根本无法再次见到他的身影。
不知处于何种原因,他乘坐上了木舟,让海中洋流带着他前往不知名的远方,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他不断通过言语告诉自己不要迷失方向,也别让理智彻底崩溃。
他挥舞着手中的手电筒,期望光亮偶尔会找到一块礁石,或者一块浮木,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在他身周只有散发着玫瑰香气的无尽海洋,就连来到此处的暗黑通道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天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比起日常生活中的蓝天白云,这里更像是一片遍布巨大洞穴穹顶的发光水晶。
终于,他在视野尽头看见了一些不同的东西,那是一扇庞大到不可意思的石制拱门,就算他仰头向上看,也见不到大门的顶端,它肯定穿过了天穹,不论在上面的是发光晶石还是林奇未知的奇特天体,石制大门一定比那更高,高直到一个仅靠人类的力量无法抵达的位置。
洋流一定遵循这某种规律,将海洋上的一切都带往这扇处于尽头的终极之门。
突然,手电筒的光芒找到了两个奇怪的身影,它们站在终极之门前方,朝着他挥手,伴随着独木舟的靠近,他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其中一个正是尾随着他数月有余的面纱男人,而看见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人时,庞大到无以复加的恐惧直接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尖叫着滑动手中的手电筒,企图对抗洋流朝着远离终极之门的方向前进。
那个人是李向阳,是那个被他亲手炮制了颅骨后丢尽这个不可名状的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
在某一刻,他听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那是一扇大门被缓缓开启的声音,比起几个月在在清屏路197号房屋里那种来自远方的回响,这次更加清晰,大门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那扇门一定被李向阳和面纱男人慢慢推动,显露出存在于其后方的究极恐怖。
强烈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压过了恐惧,他转动僵硬的脖颈转头去看,终极之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之中向外发着彩色的光芒,他突然知晓了什么。
李向阳加入的邪教会举行奇怪且古老的仪式,召唤来自异域的存在,祂曾被称为大巫,在数千年前的神话时期就被华夏大地驱逐;祂曾被数次召唤,却一次次消逝在乱世之中;祂是门之钥,是万物归一者,在地球的另一端祂以名为乌姆尔·亚特·塔维尔,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行走。
人类不足以称呼祂的全名,只能囫囵地将祂称呼为犹格·索托斯。
他知道李向阳一定走过了和自己一样的路,经过漫长的黑暗通道,度过无尽的玫瑰香气海洋,最后穿过了大门,在爱因斯坦时空连续体外见到了那个终极存在。
然后他被留下来了,其中一部分被送回地面上,在一个个黑夜中拒绝承认掩埋在房屋地底的可怖事物。
同样也是他,李向阳,他痴迷于古老的镌刻,不满足通过刻满代表着犹格·索托斯花纹的颅骨上的空洞知晓的狂人知识,他渴求更多,渴求不属于人类的知识。
他自黑暗中醒来,先前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幻梦,一定在什么时候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袋磕到了地面陷入昏迷,他在这栋房子里经理的一切让他陷入了那等不可名状的狂野梦境,然后他看见了正对着地下室入口的东西,它立刻摧毁了林奇残留下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找到了李向阳不知为何留在地下室里的炸药,怀着巨大的恐惧将它们引爆,把那个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恐怖留给废墟。
他说那是一扇用人类颅骨组成的大门,大门的每一个颅骨全都镌刻着繁杂的花纹,那些花纹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更大,更繁杂,代表着犹格·索托斯的花纹。
大门只剩下一个空位,只要将他亲手炮制的头颅塞进那个位置,能够通往终极之门的通道便会打开。
至此之后他便陷入了无尽的癫狂,嘴里呼喊着诸如『无尽虚空之王』、『避途者』以及发音类似『Iak-Sathath』的呓语,直到看护人员赶来为他注射了一剂镇静剂,才让那个可怜的人安静下来。
因此,我不愿再呆在青莲市,我情愿去其他地方讨生活也不想和那个地方扯上关系。
他合上笔记本,视线扫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那是一个比一般人更高大,带着面纱的奇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