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1551
2024-11-22(五)16:02:13 ID: SCWs92C (PO主)
“我已经告诉你所有我们知道的了。用平民向北美国家组织要挟可不是我们做事的风格。你知道的。”马哈特的眼睛看上去差不多闭着。“你的胸。它们简直是对斗鸡眼, 我要告诉你。未指定服务局, 他们给了你一对可笑的胸, 居然指着不同方向。”
史地普利低头看自己。一只假胸(肯定是假的: 他们没有走到打激素的地步, 马哈特想)在他低头时几乎贴着史地普利的脸颊和双下巴。“他们派我来得到你个人的担保, 仅此而已,”他说, “我的总体感觉是, 局里认为整件事情是个大难题。有各种理论和各种反对这些理论的理论。甚至有些反理论,认为一切都是假象, 假身份, 可怕的恶作剧。”他把手放在假胸上, 耸了耸肩, 动作一点也不像高卢人, “然而, 23个人彻底被毁了: 这算是个恶作剧,是吧? ”
马哈特哼了一声:“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蒂内先生派你来的吧。你们怎么叫他的, 罗德上帝? ”
(罗德尼·蒂内, 未指定服务局局长, 北美国家组织和版图重划的主建筑师, 美国白宫都听他的。他的速记员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前泛加拿大抵抗运动助理协调人迪普莱西先生的速记员兼 jeune-fille-de-Vendredi[1。 蒂内对这位双面打字员——吕里亚·佩雷克小姐, 来自魁北克里斯雷县拉马尔丁——那种深情的, 掩盖得很糟糕的依恋, 让人对蒂内的忠诚度有很大的怀疑, 感到他, 出于对吕里亚的爱, 是否也在为魁北克做双面人⁴¹, 甚至可能, 他的忠诚度是“三重”的, 只是假装告诉吕里亚秘密, 而私下仍然保持着对美国的忠诚, 以抵抗那无法抵抗的爱情, 至少传说如此。)
“那, 雷米。”很显然史地普利不把整条连衣裙全部扯下来是无法解决他假胸的方向问题的, 他不好意思这么做。他从包里又拿出一副太阳眼镜, 戴上了。眼镜上镶满假钻, 看上去极其荒唐。“是上帝罗德。”
马哈特逼迫自己不谈那对假胸现在的样子。大风里, 史地普利划了好几根火柴也点不着烟。黄昏真正的到来已开始蚕食史地普利头上的假发疯狂的影子。电灯开始从城市东边林孔山脚下一点点亮起。史地普利用手罩着火柴,想把烟点着。
一群野生仓鼠, 一大群, 从南边黄色的平原上轰鸣而过, 这里是大凹地最南端, 以前叫作佛蒙特, 它们扬起的灰尘形成了一种尿毒症颜色、身体形状的云, 从波士顿或者蒙特利尔就能认出来。这群仓鼠的祖先是纽约州沃特敦一个男孩的两只家养仓鼠, 在大迁徙刚开始的皇堡之年被放了出来。那孩子现在在伊利诺伊州的尚佩恩上大学, 忘了他给那两只仓鼠起过名字——沃德和琼。这群仓鼠发出飓风般、火车头般的声音。仓鼠长着胡须的脸十分一本正经和无情——那种仓鼠的无情。它们往东轰鸣着穿过本来是铁铝土但如今休耕的、光秃秃的土地。东面, 仓鼠掀起的褐色云朵让一片郁郁葱葱、过度肥沃的森林的轮廓变暗了, 这里曾经是缅因州的中部。
现在, 所有这些地方都是加拿大领土。
那么一大群仓鼠, 如果你还有点常识的话, 想想看, 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避免进入大凹地的西南部。野生仓鼠可不是宠物。它们是来真的。建议保持距离。千万不要携带任何接近蔬菜的东西。一旦经过野生鼠群的行进路线, 快速平静地往与它们垂直的方向移动。如果你是美国人, 北面尽量别去。往南, 不动声色迅速移动, 移至边境城市——比如新纽约州的罗马, 新纽约州的格伦斯福尔斯, 或者马萨诸塞州的贝弗利, 或者它们之间的边境点, 那里, 凸起的喷着阳极氧化后的璐彩特的保护墙上方有巨大的阿特西姆风扇,能改变滴滴答答、尿色的大凹地毒云层的方向, 把它们, 在你受保护的头上, 吹回北面去。
1] 法语、意为:“星期五”一样的年轻女孩。“星期五”是《鲁滨孙漂流记》中鲁滨孙忠诚的仆人。
//或许在这个世界中斯蒂芬·金不会在99年被那辆面包车撞倒,并且——鉴于缅因真的成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黑暗之地——不会把“黑暗塔”搞砸。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1603
2024-11-22(五)16:08:30 ID: SCWs92C (PO主)
>>No.64471551
//得伴之年4月30日,同上。
(´゚Д゚`)忘了加小标题了。
//所以这里是一个灌铅骰子。
<1,1138>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3985
2024-11-22(五)19:51:52 ID: SCWs92C (PO主)
赞助年代前1963年冬,加州塞普尔韦达
(//詹姆斯.O.因坎旦萨的回忆:)
我父亲和我现在站在我父母床的两边。我父亲搓着手, 弯下腰, 把双手插入了床垫和弹簧床箱之中, 开始从他那边把床垫抬起来。当他那边的床垫抬到他肩膀高度的时候, 他用某种方式倒转了手的位置开始把他那头推起来而不是抬起来。他的假发顶逐渐消失在上升的床垫后面, 他这一边以一种弧形几乎快要升到白天花板的高度, 超过90度, 然后倒了下来, 开始向我身上倒。床垫的整个移动好像潮水的波峰, 我记得。我张开双臂用胸部和脸顶住床垫的压力, 用我的胸部、张开的双臂和脸顶住这倾斜的床垫。我能看到的只有那床垫套上森林花图案的大特写画面。
床垫是席梦思牌美梦床垫, 标签上写着法律规定不能随意揭除, 如今它构成了一个直角二面角的斜边, 直角边是我的腿和下面的弹簧床箱。我记得我想象了这个画面并认为这是个三角形。我的腿在床垫倾斜的重量下颤抖。我父亲鼓励我撑住顶住床垫。床垫和床垫套分别有强烈的塑料和人的味道,十分刺鼻, 因为它整个贴在我鼻子上。
我父亲走到了我这一边, 我们一起把床垫推了上去, 这样它又一次呈90度立着。我们小心分开, 各自拿起直立的床垫的一头, 开始把它从床上平移下来然后移出卧室移到没铺地毯的走廊里。
这是个特大号席梦思美梦床垫。它大得不行但没有任何结构上的坚固性。它总是在弯曲卷曲摇晃。我父亲此刻同时鼓励我和床垫。我们平移这床垫的时候发现这床垫松软不堪。因为竞技网球留下的一处旧伤, 我父亲对维持他那一半的床垫直立起来尤其有困难。
在我们把床垫平移到床下的时候, 我父亲那头的一部分滑了下去, 倒在了一对钢制床头灯上, 这是那种可调节的用螺栓钉入床头白墙的拉丝钢立方体床头阅读灯。灯看上去承受了相当沉重的一击, 其中一个立方体整个围绕螺栓扣转了一圈, 它开放的一侧和灯泡现在指向了天花板。立方体被从下往上转的时候连接处和栓扣都发出了痛苦的咯吱声。我这才意识到哪怕在日光下床头灯也开着, 因为一点微弱的正方形直射灯光, 四边投射变形成一个凹面, 出现在了扭曲的立方体正上方的白天花板上。但灯没有掉下来。它们还是连在墙上。
“下地狱吧。”我父亲重新控制住他那头的床垫以后说。
我父亲还说:“该死的……”床垫的厚度使得他很难在抓住他那头的同时挤过门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功地把我父母巨大的床垫移到了主卧室和厨房之间的走廊里。我能听见卧室里发出又一声可怕的咯吱声, 那是我母亲尝试把被撞得倒过来的阅读灯掰回原处。一颗颗汗珠从我父亲脸上掉到他那侧的床垫上, 使得床垫套上的面料颜色变深。我父亲和我尝试把床垫以一定的角度靠在走廊的一面墙上, 但由于走廊地上没有铺地毯也没有足够的阻力, 整个床垫不能立起来。床垫下方那头一直向对面滑动, 直到碰到对面墙的踢脚线,而直立的床垫的上面一头则一直从墙上滑下去使得整个床垫陷入了一种极端凹陷的角度, 花纹床垫保护套没被汗弄湿的部分沿着折痕整个翻了过来, 整个弹簧很可能被这个扭曲的凹面彻底毁掉了。
无标题得伴之年11月14日No.64474023
2024-11-22(五)19:55:28 ID: SCWs92C (PO主)
《血嬷嬷: 强悍修女》是父亲本人少数有过商业成功的电影之一, 当然如果它要不是恰好在因特雷斯开始为其租借菜单购买首轮影片且大肆宣传这些盒带允许一次性“自动传输”时上映的话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这是那种貌似庸俗的惊悚片, 只可能在电影城8号厅或以上的地方放两个礼拜然后马上被扔进毫无特点的棕色视频磁带箱子里。哈尔对这部电影的理论观点是父亲本人, 在某个认为抽象理论问题可以让他逃避拍人类能看懂又能觉得好看的电影这样令人痛苦的工作的黑暗阶段, 会用类型电影的拍摄方法却极度夸张类型片程式化的小手段, 因此这些电影变成了对此类型带有反讽的元电影戏仿:“反/逆向类型片”, 行家们通常会这么总结这些电影。元电影戏仿的想法本身有点冷冰冰且过于聪明, 对哈尔的思考方式来说, 因此他对父亲本人总会被他想颠覆的商业模式所吸引感到不舒服, 尤其是暴力复仇这类十分吸引人的小伎俩, 比如, 宣泄式的血洗, 又比如, 英雄总是用尽身上最后一点意志力来逃避这个棍棒和拳头之下的世界但最终又被不公的环境驱赶回暴力中, 回到那个宣泄式的血洗让观众为之鼓掌而非哀悼的场景。父亲本人在这方面最好的作品是《戴墨西哥帽的夜晚》, 一部弗里茨·朗式的元西部片但同时也是部不错的西部片, 里面有自己搭建的简陋内景但壮观的外景却是在亚利桑那图森拍摄的, 这个模棱两可最终报仇的儿子的故事在灰蒙蒙的天空和广角肉色山脉下上演, 加上极简主义台词, 总是拍男人抓着胸口倒到一边, 他们的帽子总是一直戴着。《血嬷嬷: 强悍修女》应该是对赞助年代前90年代晚期的神职人员复仇题材的血浆电影的反讽与戏谑。父亲本人因为试图在加拿大拍这部片子, 没能在大凹地两边交到任何朋友。
哈尔尝试想象父亲本人鹳鸟一般的高个子身影颤抖着倒向一边以一种骨质疏松的角度连着几个小时靠在数字编辑设备上, 删除插入编码, 把《血嬷嬷: 强悍修女》剪成颠覆/反片, 但他对父亲本人当时的感受却连一点朦胧的想法都召唤不出来。可能这是这片子元傻气的关键, 不需要有任何感觉。289
珍妮·巴什没把6号放映室的门关上, 伊德里斯·阿尔斯拉尼安和托德·“邮秤”波萨尔斯维特还有肯特·布洛特都跑了进来在厚地毯上盘腿坐成松散的半圈, 在女孩们和哈尔之间, 且几乎没发出什么噪音。他们都没脱鞋。邮秤的鼻子上有块巨大的绷带。肯特·布洛特戴着帽檐极长的渔夫帽。奇怪的淡淡的总是伴随着伊德里斯·阿尔斯拉尼安的热狗味道这个时候开始渗入房间的香水味里。他没把人造丝的手帕当眼罩戴着, 但还系在脖子上;没人问他为什么。小小孩们都是完美的观众, 马上就被《血嬷嬷》的情节吸引, 年纪大点的女孩子似乎从小男孩那里得到了点精神暗示, 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开始看, 后来哈尔成了房间里唯一没有百分百专心的人。
无标题无名氏No.64474090
2024-11-22(五)20:00:33 ID: SCWs92C (PO主)
整部片子的前提是有个来自多伦多贫民窟的强悍的摩托党类型的女孩在市中心一处修道院的吊闸门口被发现嗑药过量, 被打得皮开肉绽, 还被性侵, 身上唯一的皮夹克被抢了, 她被救助、照料、爱护, 得到精神指引, 最后入教——“拯救”是本片第一幕对话里比较牵强的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