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264
2024-11-27(三)23:53:41 ID: SCWs92C (PO主)
保持清醒的唯一方式是“送出”, 哪怕24小时的清醒也值得付出一切, 如果你像他那样得了“顽疾”, 一天的清醒几乎就是个奇迹, 今天晚上主持活动的进阶基础组员这么说, 他站在台上对听众随便说了几句开场白, 然后退到了讲台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随机将今晚要发言的组员叫上去。主持人说他自己以前24分钟不想喝酒都做不到, 在他“进门”之前。“进门”指的是承认自己被逼着, 跌跌撞撞走进波士顿匿名戒酒会, 做好最艰苦的准备来结束这场屎风暴。“进阶基础”的主持人是迪克·卡韦特和杜鲁门·卡波蒂照片<133>的完美结合,1]除了这人的头顶秃得彻彻底底, 几乎耀眼, 而更糟糕的是他还穿着件亮黑色的西部乡村衬衫, 胸部和肩上有着某种奇怪的巴洛克花纹, 系着蝶形领结, 脚上穿着某种奇怪的鳄鱼皮质感的尖头皮鞋, 总而言之他看上去引人注目, 以那种引人注目展示自己的怪诞。在这宽敞的大厅里, 廉价金属烟灰缸和塑料杯的数量超过你在世界上任何地方能看到的。盖特利挺着胸坐在第一排, 离讲台近得能看到主持人门牙的牙缝, 然而他也喜欢扭过头看所有人摇摇晃晃进来, 把外套上的水抖掉, 找空座位。哪怕在互依日假期, 普罗维登食堂在20:00就挤满了人。匿名戒酒会不能比“顽疾”放更多的假。这是恩菲尔德、奥尔斯顿和布赖顿每周日晚规模最大的匿名戒酒会议。经常来的人每周也会从沃特敦甚至东牛顿来, 除非他们去了自己“小组”的“承诺”活动。普罗维登食堂的墙被漆成某种模糊的绿色, 今天被上面用幼童军那种蓝色和金色2]写着匿名戒酒会口号的横幅完全盖住。那些口号乏味无比, 不值一提。比如“一天天来”,之类。疲惫的西部打扮主持人总算结束了他的布道, 然后带领大家进入今天开场的“肃静时刻”, 他读了匿名戒酒会的开场白, 从他手里的牛仔帽里随意抽出一个名字, 表演一般眯着眼睛读上面的字, 最后说他要呼唤进阶基础小组今晚的第一位发言人上台, 然后问他的组员们约翰·L.是否在, 今晚。约翰·L.爬上台, 说:“曾经, 我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大家笑笑,所有人的坐姿都放松了一点, 因为很明显约翰·L.已经清醒了一段时间, 不是那种自己的情绪一团乱麻神经紧绷弄得所有同情的听众也一起神经紧绷的发言人。所有听众都试图达到对发言人百分之百的同情; 这样他们才能得到他带来的有关匿名戒酒的信息。这, 在波士顿匿名戒酒会, 叫作“感同身受”。
1] 迪克·卡韦特( Dick Cavett,1936 — ), 美国电视节目主持人。杜鲁门·卡波蒂( Truman Capote, 1924--1984), 美国作家, 著有经典作品《蒂凡尼的早餐》《冷血》等。两人身材都比较矮小, 卡波蒂曾在1970年参加过卡韦特主持的谈话节目。
2] 美国幼童军有蓝、金配色的徽章。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272
2024-11-27(三)23:54:54 ID: SCWs92C (PO主)
之后约翰·L.说了自己的名字和他是个什么人, 所有人说“哈罗”。
“白旗”是恩内特之家强制要求所有病人参加的会议之一。每天晚上你必须要出现在某一个指定的匿名戒酒或者匿名戒毒会议上, 否则你就会被扫地出门。一名工作人员必须陪同病人去那些指定的会议, 这样官方可以证明他们在场。<134>病人的住院心理咨询师强烈建议他们坐在会议厅最前排, 能看到发言人鼻子上黑头的地方, 这样他们可以尝试“感同身受”, 而非“比较”。再说一次, 感同身受意味着同情。“感同身受”, 除非“比较”对你来说有甜头可尝, 其实并不难做到。因为你只需要坐直, 认真听, 所有发言人的堕落史和投降史其实都差不多, 跟你的也一样: 用“物质”找乐子, 乐趣越来越少, 最后乐趣大幅变少因为你在高速公路上以145公里的时速开着突然从断片里醒来而身边是根本不认识的旅伴, 或者某些晚上你从某张陌生的床上醒来身边是不像任何已知种类的哺乳动物的身体, 连着三天的断片以至于你醒过来的时候不得不去买份报纸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城市; 是的,现在乐趣越来越少但对“物质”的生理需要开始出现, 而不是以前的主观意愿上的找乐子; 到某个时刻突然变得毫无乐趣可言, 加上糟糕的每日双手颤抖的需求, 最后是心力交瘁、焦虑不堪、各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恐惧症以及模糊的警报器一般对快乐的记忆, 与各类执法部门的冲突、让你双膝发软的头疼、轻微的抽搐, 最后是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叫作“丧失”的状态——
“最后有一天, 我因为喝酒, 把工作都丢了。”来自康科德的约翰·L.肚子很大但屁股几乎看不见, 有些又老又胖的人的屁股似乎会被吸入自己的身体, 最后从前面以肚子的形式突出来。如今清醒的盖特利每晚都做仰卧起坐,就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为30岁的年龄已经离他越来越近。盖特利身材如此魁梧, 身后好几排都没人敢坐。约翰·L.身上那串钥匙是盖特利见过的最大的钥匙串。是那种门卫用的可以随时拉出来的钥匙圈, 挂在他皮带环上, 而发言人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地晃动着它们, 这是他让人群少许紧张的唯一小动作。他还穿着灰色的门卫裤子。“丢了工作,”他说, “我要说我还知道这工作在哪儿。只不过有一天我去上班, 有另外一个人在干而已。”大家又笑。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308
2024-11-27(三)23:58:01 ID: SCWs92C (PO主)
——之后是更多的“丧失”, “物质”似乎是唯一可能的慰藉, 以抵抗越来越多的“丧失”, 当然, 你还在“否认”是“物质”造成了它慰藉你的“丧失”——
“我第一个晚上‘进门’的时候, 在康科德, 有个人跟我说, 酒精会缓慢但彻底地摧毁你, 这个人后来成了我的担保人。”
——然后是不再轻微的抽搐, 戒得太快导致震颤性谵妄, 开始有各种虫类与鼠类的幻想, 之后又一次狂饮和更多的虫子; 直到最后, 形成了某种糟糕的认识, 你已经不可否认地跨过了某条线, 此时你往天上挥舞拳头, 让上帝做你的见证人, 你发誓在舔完这最后一次以后重新做人, 彻底戒掉, 之后有可能有那么几天你成功做到了, 之后你又一次滑入“物质”的深渊, 又一次向天发誓, 看着钟点, 建立巴洛克式的自我约束, 然后在两天的戒断之后又重新回到“物质”给你的慰藉里, 糟糕透顶的宿醉, 让你头皮发麻的负罪感以及对自己的厌恶, 然后又是更多自我约束的上层建筑(比如, 不能在早上9:00前。不能在工作日晚上, 只有在月圆的日子, 只能在瑞典人陪伴时),这些也会失败——
“我喝醉的时候想要清醒, 但清醒的时候又想喝醉,”约翰·L.说, “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我要告诉你们, 这不叫活着, 这叫他妈的生不如死。”
——然后是最强烈的精神疼痛, 一种灵魂腹膜炎, 精神痛苦, 对即将到来的精神崩溃的恐惧(为什么我那么想戒还是戒不掉, 除非我真的已经疯了? ),之后在医院和康复中心出现, 家庭矛盾, 经济危机, 最后家庭生活开始“丧失”——
“后来我因为喝酒失去了我的妻子。我要说我仍然知道她住在哪儿。只是我有一天进门, 发现有个其他人在干而已。”这个时候没什么笑声了, 只有很多痛苦的头在点: 家庭“丧失”这点上, 很多人都是一样的。
——之后是职业上的最后通牒、失业、经济情况一团糟、胰腺炎、让你受不了的负罪感、呕吐、肝硬化神经痛、大小便失禁、神经病变、肾炎、抑郁、剧痛, 只有“物质”能提供越来越短暂的缓解; 然后, 最后, 任何地方都不能缓解了; 最后你无法嗨到足以让你的感觉冻结; 如今你痛恨“物质”,你<痛恨>它, 但你还是发现自己停不下来, 你明白世上没有比它更让你想戒的东西了, 这东西已经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喜欢过, 但你<还是>停不下来, 就像你已经彻底疯了, 就像有两个你; 当你肯把自己亲妈卖掉来停止这一切的时候你发现你还是停止不了, 之后你的老朋友“物质”最后一层友好的面具就此脱落, 现在已经午夜了而一切面具都已脱落, 忽然你看到了“物质”最真实的面目, 你忽然看到了“顽疾”最真实的面目,它一直以来的面目, 你在午夜看向镜子发现了支配你的东西, 它已经使你成为——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321
2024-11-27(三)23:59:07 ID: SCWs92C (PO主)
“一个该死的活死人, 我告诉你这跟活着离得太远了, 最后我不死, 也不活, 我告诉你死掉比起像这样活着五到十年最后才死掉可要好多了。”听众们像风吹过的草场一样成排点着头; 天啊他们可真会“感同身受”。
——之后你真的惹麻烦了, 非常严重的麻烦, 你很明白, 最后, 是真正要命的麻烦, 因为你认为“物质”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主动放弃了曾经拥有的所有朋友, 很长时间只有它抚慰了它所造成的“丧失”带来的痛苦, 你的母亲你的爱人还有上帝和同伴, 它终于摘下了它的笑脸面具, 展现了没有焦点的双眼以及饿狼一般的大嘴, 犬齿一直到这儿, 这是“地板上的脸”, 你最糟糕的噩梦里咧嘴大笑的脸, 而镜子里这张脸是你自己的脸, 如今成为你, “物质”吞没了你, 或者取代了你, 成了你, 你身上穿了好几个礼拜的那件沾满了呕吐物、口水和“物质”碎屑的T恤现在从你身上被剥了下来,你站在那儿看着你苍白的胸口, 你的心脏(早已向“它”投降)本该在这里跳动, 然而在这赤裸的胸口和没有焦点的双眼里只有一个黑洞, 更多的牙齿, 以及一只召唤着的爪子一样的手摇晃着某些无法抗拒的东西, 这个时候你终于彻底完蛋了, 像一个毛绒玩具一样被扒光了操完了扔在路边, 以落地时的姿势永远躺在那儿。你现在明白“它”是你的敌人也是你最糟糕的噩梦,不可否认是“它”把你弄到了今天这番境地, 但你还是停不下来。弄“物质”现在好像参加黑弥撒1]但你还是停不下来, 哪怕“物质”已经不能让你兴奋起来。你, 像他们说的, “走到尽头”。你再也无法喝醉也无法清醒; 你无法兴奋也无法恢复正常。你在铁栅栏后面; 你在牢笼里, 只能看到四面的铁栅栏。你在地狱里最混乱的地方, 只有两种选择, 要不结束生命, 要不从头开始。你在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叫作“触底”的地方的十字路口, 虽然这个词有点误导性, 因为所有这里的人都同意那地方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无所支撑的地方: 你在某个高耸的东西的边缘, 身子前倾……
1[0,1] 撒旦崇拜者渎神的活动。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377
2024-11-28(四)00:04:33 ID: SCWs92C (PO主)
如果你在这些发言里找相似之处, 你会发现这些发言人的“物质”生涯似乎都终止于同一个悬崖边上。作为“物质”使用者, 你如今已经“走到尽头”。这是跳下去的地方。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你抹除自己的地图——刀片是最好的, 或者药物, 或者总有在你已经归银行所有的没有家人的家里的车库里安静地吸快要被银行收回的汽车的排气管中的废气这种选择。总之应该是某种有抽泣声而不是砰一声的做法。最好干净又安静, 且(既然你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是一场漫长且徒劳的对痛苦的逃避)无痛。当然, 在占每年自杀人数70%以上的酒鬼与瘾君子中, 有的人还是会尝试最后一次大胆的巴拉克拉瓦1]一般的姿态: 白旗小组有个长期组员是个叫路易丝·B.的突下巴女人, 赞助年代前1981年她想从市中心的汉考克大楼跳下去, 却在屋顶下面仅仅六层的地方就被一股上升的热气顶了上去, 结果翻着跟头被一头吹进了34楼某个套利公司的烟色玻璃窗里, 最后趴在了公司鲜亮的会议桌上, 只受了点需要缝针的外伤, 断了根锁骨, 这一意志上的自我毁灭经历加上之后的外在介入使得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得了狂犬病一般狂热的基督徒——狂犬病,口吐白沫的那种——所以通常没什么人理她, 然而她的匿名戒酒故事跟所有其他人的一模一样却更精彩, 也因此成为波士顿大都会区匿名戒酒会的神话故事。但你到了你“物质”生涯“尽头”那里时, 你可以拿起你的卢格尔手枪或者刀片抹除自己的地图——这可能在60岁, 也可以是27岁, 或者17岁——或者你可以拿起手边的黄页翻到最前面或者打开你互联网上的心理辅导机构文档, 在2:00打个口齿不清的电话, 向一个祖父母般的声音承认你碰到麻烦了, 要命的麻烦, 那声音会安慰你, 让你再坚持那么几小时, 天亮之前, 两个面貌慈祥、平静得有点古怪的人会出现在你家门口, 之后跟你谈好几个小时, 走的时候让你什么也不记得, 只有种感觉他们以前跟你一样, 曾经他们就在你现在的位置, 彻底完蛋, 但他们现在却不再像你那样完蛋了,至少看上去不像, 除非整件事是个骗局, 这个匿名戒酒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你坐在你家里还剩下的少数家具上, 在紫色的晨光下, 你意识到除了尝试匿名戒酒你已经真真实实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除了抹除自己的地图, 所以之后你花一整天时间把自己还剩下的所有“物质”统统消耗掉, 作为最后一次毫无快感的苦涩的告别放纵, 下定决心第二天你就吞下你所有的骄傲甚至你的常识, 去尝试一下这个“项目”的聚会, 最好的状况是一神普救派那种笑嘻嘻的狗屎, 最糟糕的则是那种传销一般的团体, 让你保持清醒的方式是叫你连着20小时到繁忙的马路中央隔离带去卖玻璃纸包装的假花。界定这两种选择的悬崖一般联系的, 即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叫作“触底”的可悲十字路口的, 是这个时候你觉得到马路中间卖花也并不那么糟糕, 与你在这个交点在经历的一切相比的话。而这, 从根本上团结着整个波士顿匿名戒酒会: 事实上, 这种绝望而可悲的来给我洗脑来剥削我吧只要能把我带出去的感情正是每个你遇到过的参加这个组织的人都曾到过的悬崖边, 它出现在当你能在大型聚会上停止眩晕, 能站起来, 伸出你湿漉漉的手去跟别的成员握手以后。某个你一直很害怕又被其吸引的看上去很硬朗的老头或者老太总会说, 没有人是在一帆风顺的时候“进门”的, 谁也不是来这里喝下午茶的。每个人,每个人“进门”时都两眼无神面孔苍白且一直耷拉到膝盖上, 随时有本已经翻烂了的枪械产品邮购目录放在家里, 准备好如果最后的陈词滥调和互相拥抱的求救也帮不上忙的时候解决自己。你不是一个人, 他们会说: 最初的绝望团结着这个宽敞冰冷的沙拉餐厅里的每一个灵魂。他们就像兴登堡号的幸存者。你来了一段时间以后, 每次会议都是一场重逢。
1] 巴拉克拉瓦( Balaclava), 克里米亚海港, 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的著名战场, 战况惨烈。
无标题无名氏No.64525415
2024-11-28(四)00:08:41 ID: SCWs92C (PO主)
>注释与勘误
131. 在波士顿小组定期的演讲例会之前, 通常有不公开的半小时的新人讨论会, 新来的人可以在温暖的受到支持的亲密氛围中分享他们的迷茫、脆弱与绝望。
132. 匿名戒酒小组中的“小组”一词总是大写, 因为波士顿匿名戒酒小组非常注重加入一个“小组”且让自己与这个更大的东西, 即这个“小组”感同身受。其他“承诺”“送出”等等也会大写。
133. 盖特利在潮湿的恩内特之家地下室里的小房间墙上每一个足够干燥、能用透明胶贴上东西的地方都贴满了过去和现在形形色色、小圈子才认识的名人照片, 因为病人总会把杂志扔进帝国垃圾转运公司的大垃圾箱, 所以照片丰富多样, 他通常会选择有点怪诞的名人的照片; 这是一种盖特利相当不正常的北岸童年经历带来的强迫性的习惯, 他那时候是个剪贴狂人。
134. 如果你是新来的, 也就是说刚来三天, 还在强制性的非惩罚性的禁闭状态——比如戴面纱的乔艾尔·范戴恩, 今天刚入院, 11月8日, 互依日, 布里格姆女子医院昨晚刚给她胃里冲了心得安<a>和硝化甘油的医生掀开面纱看了她的脸且深受震动以后, 对她产生了特别的关怀, 因此在乔艾尔苏醒以后, 他给帕特·蒙特西安打了电话, 她喝酒引发的瘫痪性中风也正是由这位医生七年前在同一个急诊室里治疗, 且给予了特别关怀的, 他还一直跟踪病情。这位医生是清醒的帕特·蒙特西安的朋友, 也是恩内特之家的荣誉董事会成员, 他周六晚上给帕特家里打了电话, 因此乔艾尔当时就得到了入院许可, 这样在互依日早上从布里格姆女子医院出院以后, 她真的跳过了十几个等候名单上的人, 在她自己察觉发生了什么之前, 乔艾尔就已被列入恩内特之家住院治疗的强化项目。回想起来, 她运气真好——如果你是这样的新人, 理论上完全不能离开工作人员视线, 尽管在实际执行中在你要去上女厕所而工作人员是男性的情况下, 这一规则会暂时失效, 反之亦然。
a 盐酸普萘洛尔, 怀斯阿尔斯特, 一种贝塔受体阻断性降压药。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1403
2024-11-28(四)17:45:34 ID: SCWs92C (PO主)
//“末世”游戏部分。>>No.64492312
//( ´_ゝ`)这种情况必然会越来越多的……
//637[1,1138]
无标题无名氏No.64531448
2024-11-28(四)17:48:37 ID: SCWs92C (PO主)
>//“应该是得伴之年11月11日”
像所有马萨诸塞州公共卫生局物质滥用服务部门认证的中途之家一样,恩内特之家“宵禁”的时间是23:30。从23:00到23:30, 夜班工作人员会点名然后像谁的妈妈一样等着所有病人回来。总有些人喜欢卡着时间回来, 玩一种因为十分微小的错误被“开除”的伎俩, 这样就不是他们的错了。今晚克莱奈特·H.和那个头脑极度不清醒的约兰达·W.穿着紫裙子涂着紫口红烫了头发踩着高跟鞋大概23:15的时候从“脚印”<246>回来, 互相说着今晚真高兴啊。赫斯特·瑟拉尔23:20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穿着她的仿狐狸皮草摇摇晃晃地回来, 她4:30就要起床去普罗维登养老院上早班, 所以有时候和盖特利一起吃早餐, 两人的脸经常很危险地接近他们面前的麦片。钱德勒·福斯和瘦得像鬼一样的阿普丽尔·科特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 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姿势都引起了众人的评论迫使盖特利不得不在日志上写下可能的“内部男女关系”。盖特利还得跟两个满脸皱纹的深发色前病人说晚安, 这两人已经陷在沙发里讨论了一晚上邪教。埃米尔·明蒂和内尔·冈瑟有时候还有加文·迪尔(盖特利跟他一起干过三个礼拜监狱劳动, 在康科德农场)每天晚上都会故意一起跑到前廊外抽烟, 一直到盖特利说两遍他要锁门以后才跑回来, 只为了做出某种蹩脚的反抗姿态。今晚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个没胡子的冷斯, 他几乎就在盖特利在钥匙圈上找锁门钥匙时呼的一声飞了进来, 和盖特利擦肩而过半个字没说直接奔往楼上三人间, 近期他经常这样, 盖特利必须记下, 另外现在已经23:30, 他无法解释准新人艾米·J.和令人烦恼的——布鲁斯·格林消失的原因。后来格林在23:36的时候敲大门——盖特利必须记下准确时间然后他可以决定是不是开门。
1] 原文为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