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220
2024-12-03(二)15:22:44 ID: SCWs92C (PO主)
>警告
>//“哈尔·因坎旦萨的忧郁”部分,原文第988至1005页。第2[1,10]名在私人问卷。
>//不建议阅读。这条对任何800至1029页的文本都有效。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229
2024-12-03(二)15:24:16 ID: SCWs92C (PO主)
出于一个相当令人毛骨悚然的巧合, 事实上, 在我们房间里, 凯尔·邓普西·科伊尔和马里奥也在看父亲本人的某部老作品。马里奥已经穿上了裤子, 在用他特别的工具拉上拉链, 扣上扣子。科伊尔看起来受到了精神创伤。他坐在我床边, 两眼发直, 身体像滴液管上挂着什么一样微微颤抖。马里奥叫我名字跟我打招呼。雪还在窗外不停飞旋着。太阳的位置很难判断。网柱基本上已经被埋到差不多记分牌的位置了。风把雪堆到学校里所有直角的地方又把一堆堆雪捶打成奇怪的形状。窗外的整个景象有旧照片那种灰色的颗粒感。天空看着像生了病。马里奥非常耐心地摆弄他的工具。通常他要试好几次才能把工具的钳口套在拉链舌头上。科伊尔, 还戴着他的防窒息牙套, 盯着我们房间里的小屏幕。电影是父亲本人的《共犯! 》, 一部科斯格罗夫·瓦特演的短小情节剧, 此前或此后没人见过这个男孩。
“你醒得真早。”马里奥说, 从他裤子拉链中抬起头微笑。他把床铺得鼓鼓囊囊的。我笑了。“事实证明我不是唯一一个。”
“你看上去很难过。”我举起我的NASA杯子对着科伊尔。“意外之喜, K. D. C.。”
“闭桑你的凑嘴。”科伊尔说。我把杯子和牙刷放到衣柜上, 拉了拉杯垫。我拿起些衣服, 开始用味道区分能穿还是不能穿。
“凯尔说吉姆·特勒尔奇把奥托从他脸被粘住的窗户上拉下来的时候把他脸上一部分扯掉了,”马里奥说, “后来吉姆·特勒尔奇和肯克尔先生想把厕纸压在扯坏的地方, 你知道, 高个子保罗刮坏胡子时经常会把卷纸贴在伤口上, 但奥托的脸比一个刮胡子的伤口糟糕多了, 他们用掉了一整卷纸, 然后奥托脸上就全是厕纸, 厕纸也被粘住了, 奥托没法弄下来, 早餐的时候德林特对奥托大喊大叫说他怎么能让他们把厕纸贴上去, 而奥托跑到他和凯尔的房间里把门锁上了, 凯尔自从旋涡事故以后一直没有自己的钥匙。”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262
2024-12-03(二)15:27:21 ID: SCWs92C (PO主)
我帮马里奥穿上防盗锁背心, 把搭扣紧紧粘好。马里奥的胸口摸上去很脆弱, 我都能透过背心和运动衫感觉到他的心跳。科伊尔把牙套摘了出来。一根根白色的夜间口腔物质在他取出牙套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嘴与牙套之间。他看着马里奥。“告诉他最糟的部分。”
我紧紧盯着科伊尔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他手里恶心的牙套。“嘿哈尔,你电话有留言, 而且迈克·佩木利斯来过, 问你去哪儿了。”
“你还没告诉他最糟糕的部分。”科伊尔说。
“想也不要想把那玩意儿放在我床边任何地方, 凯尔, 谢谢。”
“我会拿着它远离一切东西的, 别担心。”
马里奥用他的工具把背包的长弧形拉链拉上了。“凯尔说他又有放屁问题了——”
“我听说了。”我说。“——凯尔说他醒来的时候奥托不见了, 而且奥托的床也不见了, 所以他打开灯——”
科伊尔拿着手里的口腔用具做了个手势:“该死的看啊。”
“——而他看到,”马里奥说, “奥托的床在接近他们房间天花板的位置。整个床架都被吊了起来, 固定在天花板上, 在夜里某个时间, 而凯尔一点也没听到也没醒过来。”
“直到放屁。”我说。
“真的够了,”科伊尔说, “那些马口铁罐头还有指责我动他东西是一回事。我要去横向艾丽丝那里换房间, 像特勒尔奇一样。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马里奥说:“他的床现在还在天花板上, 如果掉下来会直接砸穿地板掉到格雷厄姆和佩特罗波利斯房间里。”
“他现在就在里面, 被厕纸包成了木乃伊, 生着闷气, 他的床吊在半空中, 门锁着, 所以我连洗牙套的东西都不能拿。”科伊尔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283
2024-12-03(二)15:28:54 ID: SCWs92C (PO主)
我没听说特勒尔奇和特雷弗·阿克斯福德换房间的事情。一块巨大的雪块从我们窗户上方屋顶陡峭的部分往下掉, 经过窗户, 砸在下面的地上, 发出一声巨响。不知道为什么学期中出现换房间那么重大的事情而我却一无所知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初期的恐慌发作可能又要出现了。
马里奥的床头柜上有一管他骨盆烧伤用的药膏, 挤得很不均匀。马里奥看着我的脸。“你是因为跟魁北克球员打球可能取消才那么难过的吗? ”
“而整个夜晚最糟糕的是他最后把脸粘在窗户上了。”科伊尔厌恶地说。
“冻在。”我纠正他。
“但你听斯蒂斯的解释。”
“让我猜。”我说。
“有关床悬在空中。”
马里奥看看科伊尔。“你说固定在那儿。”
“我说<可能>是固定在那儿我是这么说的。我说唯一理性的可能性是螺栓。”
“让我猜。”我说。
“让他猜。”马里奥对科伊尔说。
“‘黑暗’觉得有鬼。”科伊尔站起来朝我们走来。他的两只眼睛在脸上的位置有点不对称, “斯蒂斯的解释, 他要我发誓保密但那是在床在天花板上之前的事了他说他觉得他被某种受益人或者守护鬼一样的住在且/或以普通物件的样子显灵的东西选中或挑选成为它们纠缠或附身的什么东西, 想教育‘黑暗’不要低估普通物件且必须把他的打法提高到某种超自然的水平,来帮助他的打法。”一只眼睛微微比另一只眼睛低一点, 且角度也不尽相同。
“或者伤害别人的打法。”我说。
“斯蒂斯精神上已经出了问题,”科伊尔说, 还在往我们这里走。我很小心地待在早晨口气的范围之外, “他一直盯着各种东西, 太阳穴上青筋凸出,试图对那些东西施加意志。他跟我赌20块钱他能站在椅子上同时把椅子举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我为他感到尴尬但他不让我中止打赌, 他站在那儿, 太阳穴青筋凸出。”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291
2024-12-03(二)15:30:00 ID: SCWs92C (PO主)
我也紧紧盯着那个口腔用具:“你们听说早餐是人造肉肠和鲜榨果汁吗? ”
马里奥又问了一遍我是不是很难过。
科伊尔说:“我下去过了。斯蒂斯的脸把整个房间的食欲全弄没了。然后德林特对着他大喊大叫,”他奇怪地看着我, “我不觉得这很好笑, 兄弟。”
马里奥往后倒在床上, 很娴熟地扭动着套上了他的背包肩带。
科伊尔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去找施蒂特, 或者腊斯克, 或者谁。或者横向艾丽丝。如果他们把他拖到某个地方, 是我的错吗? ”
“不可否认‘黑暗’这个秋天水平确实提高了。”
“机器上有机器留言, 哈尔。”我小心地拉着马里奥的双手把他拉起来的时候他说。
“说不定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他的水平才提高了呢? ”科伊尔说, “这还算有问题吗? ”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445
2024-12-03(二)15:43:35 ID: SCWs92C (PO主)
>//《共犯!》部分。原文这里没有间隔。
科斯格罗夫·瓦特是父亲本人用过的少数几名职业演员中的一个。父亲本人大部分时候喜欢用业余演员; 他想让他们用业余演员那种僵硬的自我意识很强的方式读马里奥或者迪斯尼·利思往演员应该看着的不管什么方向举着的提示板上的台词。一直到他职业生涯的最后, 父亲本人都认为这种呆板僵硬的非职业演员素质有助于消除现实主义的有害幻觉, 并提醒观众, 他们实际上是在观看演员的表演而不是真正的人的生活。像他最敬仰的那位法国巴黎导演布列松一样, 对用虚假的现实主义欺骗观众没有兴趣, 他说。这种显而易见的讽刺, 即要求非演员实现这种呆板机械的“我只是在这里演戏”的风格, 是父亲本人早期作品中少数能吸引学院评论家的特质。然而真正的事实是, 早期的父亲本人并不想让熟练或者可信的演技阻碍他在作品里表达的抽象概念和技术创新, 这在我看来更像布莱希特而不是布列松。概念与技术上的创新并不怎么吸引娱乐电影观众, 一种看待父亲本人晚年抛弃反合流主义的方式是, 他在最后几个项目中如此急切地想拍出一部能让普通美国观众认为具有娱乐性能转移注意力并对忘记自我<378>有帮助的电影, 以至于他让职业和非职业演员夸张地表现情感。从演员或者观众中得到情绪反应在我看来从来不是父亲本人的长处, 虽然我记得马里奥和我有过争论, 他说我没有看到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科斯格罗夫·瓦特是个职业演员, 但并不出色, 因此在父亲本人发掘他之前, 瓦特的事业主要是拍一些广播电视上的区域市场的广告。他播出最多的广告是在东海岸一家连锁内分泌诊所的广告里扮演“跳舞的内分泌腺”。他穿了一套圆鼓鼓的演出服, 戴着白色假发, 脚下穿着的不是球和锁链就是白色踢踏舞鞋, 取决于他演的是“之前”的内分泌腺还是“之后”的。父亲本人在我们家的索尼高清电视上看了其中一个广告以后大叫一声尤里卡然后亲自去了宾夕法尼亚州格兰里登, 瓦特和他母亲以及她的猫一起住在那儿,去请他。他在之后18个月几乎每部作品都用了科斯格罗夫·瓦特。瓦特于父亲本人有段时间就像德尼罗于斯科塞斯, 麦克拉克林于林奇, 或者艾伦于艾伦一样。直到瓦特的颞叶癫痫使得他在社交场合变得让人难以容忍之前,父亲本人甚至让瓦特、他母亲和猫一起住在恩菲尔德网球学校主隧道旁边后来变成助教宿舍的套间里, 妈妈们默许这一切但教导奥林、马里奥和我不许与瓦特单独待在一间房间里。
>//“麦克拉克林”的原文“McLachlin”是“MacLachlan”的错拼。
>//至于“艾伦”,当然是伍迪艾伦。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479
2024-12-03(二)15:47:17 ID: SCWs92C (PO主)
《共犯! 》里的角色是瓦特后期角色之一。这是一部简单又忧伤的作品, 很短, 电视电脑不费什么时间就回到了开头。父亲本人的电影一开场,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年轻公交车站男妓出现, 那么脆弱, 雌雄同体一般, 一头金发, 甚至眉毛和睫毛都是金色的, 他在某个灰狗车站的咖啡馆里被一个身材发福、一口灰牙、弯眉毛和显然有颞叶癫痫问题的放荡的老家伙搭讪。科斯格罗夫·瓦特扮演这个道德败坏的老家伙。他把男孩带回他高级但有点肮脏的合作公寓里, 这事实上正是父亲本人为奥和史上最漂亮的姑娘租下的那处以不同程度的肮脏布置的公寓, 他的晚期作品几乎都用了这处公寓作为内景。
这个忧伤而美丽的雅利安人长相的男孩许可了放荡的老家伙的引诱, 但条件是老男人要用安全套。这个男孩说话口齿不清, 但仍然把条件说得非常明确。要么“发生安全性行为”要么“不发生性行为”, 他说着条件, 拿起普通的箔纸包装的一个东西。丑陋的老家伙——此刻穿着便服系着杏色丝绸领巾, 抽着有罗斯福式白色长过滤嘴的香烟——觉得被冒犯了, 认为这年轻男妓认为他是多么道德败坏多么放荡的老家伙肯定有“那个病”, 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他认为。他的想法以各种动画思维泡泡呈现, 一种本人职业生涯中晚期希望观众同时能感受到影片具备自我意识的非幻觉性又具备极强娱乐性的表现方法。瓦特演的老家伙邪恶地狞笑着, 以他认为令人愉快的方式, 他表示同意地拿过那铝箔包装的东西, 又以他自认为性感的方式解下领巾……然而在思维泡泡里他对这个悲伤的金发男孩产生施虐狂般的暴怒触发了颞叶癫痫, 因为这个男孩认为他是健康隐患。显而易见的健康隐患, 无论口头上还是思维泡泡里, 都被称为“那个病”。比如:“这个小混蛋认为我看上去那么放荡我做这种事那么频繁我肯定有‘那个病’, 不是吗。”老家伙想, 他的思维泡泡因为愤怒变得边缘不规则了。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522
2024-12-03(二)15:52:00 ID: SCWs92C (PO主)
>//突然想放一张“罗斯福式白色长滤嘴香烟”的图片在这里。
>//感谢D.F.W Wiki ( ˇωˇ)人
无标题无名氏No.64578551
2024-12-03(二)15:55:09 ID: SCWs92C (PO主)
于是这个身材发福的老家伙此刻, 在电影开始才六分钟的时候, 第510条音轨, 抱起那个忧伤而漂亮的男孩, 以标准的(腰弯得过了头)同性恋方式, 把他放到他俗气的四柱床上: 年轻男妓尽责地进入弯下腰的同性恋的顺从姿势因为老家伙已经给他看了他在戴安全套。年轻男妓, 整个过程中都展现了左侧身体(弯着腰),从虚弱、皮肤惨白、肋骨凸显来看有几分漂亮,而老家伙的松弛屁股和凸出的男性乳房都因为常年放荡而变得恶心。性交场景在明亮的灯光下完成, 没有采用任何柔焦或者轻爵士乐作为背景来弱化冷淡疏离的氛围。
这个忧伤顺从的金发男孩有所不知的是, 老家伙去他铺满酒红色瓷砖的卫生间里用肉桂味漱口水漱口及往他发福的私处抹CK牌麝香味弗洛蒙的时候悄悄在手掌里藏了一个老式单刃剃须刀片, 当他兴奋地趴在男孩身上等待享受极度欢愉时已然把刀片锋利的一面放在了忧伤男孩的肛门旁, 每一次插入, 刀片锋利的一面都会划过安全套与勃起的阳具, 这丑陋的老家伙对血和阳具被刀片削过的疼痛毫不在意, 仍然弯腰插入, 他把被切碎的安全套像香肠的肠衣一样剥下来。年轻男妓, 以顺从的姿势弯着腰, 能感觉到安全套被撕掉, 然后是血, 然后像个被定罪的人一样开始挣扎, 试图把这个血淋淋的不戴安全套的发福老家伙从身上甩下去。然而男孩那么瘦那么脆弱, 老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用自己软绵绵发福的体重把他压住, 直到他表情扭曲发出呻吟进而到了高潮。显然有某种露骨的同性恋性爱场面的惯例, 那就是采取顺从的弯腰姿势的人在主导一方的阳具还在他身体内部的时候, 都要把脸避开摄影机, 父亲本人决定遵守这个惯例, 虽然某个自我意识很强的脚注字幕出现在屏幕下方, 相当恼人地指出整个场景是在遵守某种惯例。男妓一直到道德败坏的老同性恋把血淋淋的疲软的高潮后阳具从他体内抽出来以后才把痛苦的脸转向镜头, 把他有金色眉毛的脸转向左边, 面向观众发出无声的号叫, 他虚弱的胸往下倒在床上, 两只手臂伸在绸缎床单上, 被侵犯的屁股撅起, 露出了他的屁股缝和大腿上方的紫色斑块, 比任何淤青都要鲜艳, 上面有八条放射状的蜘蛛腿一样的东西, 老男人恐惧的思维泡泡显示, 毫无疑问是考波西肉瘤所特有的鲜艳八条腿淤青, 是“那种病”最常见的症状, 而男孩则哭了起来因为这个道德败坏的老同性恋使得他——男妓——成了杀人犯, 男孩折磨人的啜泣声让他还撅着的屁股在老家伙惊恐的面前晃动, 男孩对着黄绿色绸缎哭着, 一遍又一遍地尖叫着“杀人犯! 杀人犯! ”, 因此《共犯! 》总长度的三分之一都用于重复这个词——远远超过观众理解这个转折以及可能出现的后果与意义需要的时间。这正是马里奥和我争论的那种问题。在我看来, 虽然电影结尾部分, 两个人物都通过每个毛孔强烈地表达情绪,《共犯! 》本质上仍然是抽象且自我反思的; 我们最后感受和思考的并不是那些角色而是片子本身。当最后一个重复的画面终于暗到只剩轮廓且片尾字幕开始滚动, 老男人的脸不再因为恐惧而抽搐, 男孩也闭上了嘴, 影片真正的张力变成了一个问题: 父亲本人“是不是”出于某种原因逼迫我们看了长达500秒重复大叫“杀人犯! ”的呢? 也就是说, 这电影最后三分之一的静态重复在观众身上引发的困惑和之后的厌倦以及不耐烦然后忍无可忍最后近乎暴怒是出于某种理论上的审美目的, 还是父亲本人仅仅是一个水平糟糕的剪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