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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 文学


摘录《无尽的玩笑》No.64456511 只看PO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回应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776

2024-12-04(三)11:55:17 ID: SCWs92C (PO主)

现在是冷斯那双鞋头沾着草渍的蜥蜴皮乐福鞋。“唐我说什么好呢。”


盖特利挣扎着坐起来:“你他妈让<拿枪的加拿大佬>要你的命? ”


乔艾尔脱下了她的浴袍, 露出了里面某种黑色的和服一样的东西, 她把浴袍折成某种梯形垫子, 跪在盖特利肩膀旁边, 跨过他的手臂, 用她的掌根把垫子压在他手臂上。


“哎哟。”

“冷斯他真的流了很多血。”

“我怎样都没法解释这事, 唐。”

“你欠我尿液, 冷斯。”

“我觉得其中两个, 好像, 完了。”韦德·麦克达德穿着鞋带解开的高帮靴子, 喘着大气的声音里充满崇拜之意。

“我说他流了很多血。”

“你是说死了。”

“他们中一个人眼睛里有只鞋。”

“跟肯说可以把手放下来了上帝啊。”

“哦他妈的<上帝>啊。”

盖特利能感到自己的眼睛往中间靠拢又分开。

“他泡在自己血里你们看看。”

“这家伙需要救护车。”

又一个女性的声音说“上帝”, 盖特利的听觉有点颤音, 因为乔艾尔厉声叫她闭嘴。她往下靠近, 盖特利可以从面纱飘逸的边缘下面看到看上去是普通女性的下巴和没有化妆的下嘴唇。“我们应该打电话给谁? ”她问他。

“打给帕特的答录机和卡尔文。你要先拨9。叫他们快来。”

“我要吐了。”

“埃尔爹地! ”明蒂对着肯·E.大叫。

“叫她打给安妮和海军医院办公室然后做点什么有策略的事情。”

“他妈的这时候保安在哪里? 不是无辜的车被拖走时他们在哪里?”

“打电话给帕特。”盖特利说。

森林一般的鞋和光脚和小腿在他身边, 还有太高了看不到的脑袋。冷斯对着屋子里的什么人大叫:“打电话叫他妈的救护车啊。”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798

2024-12-04(三)11:58:27 ID: SCWs92C (PO主)

“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哥们儿。”


“他妈的叫<五辆>救护车还差不多。”


“操/他妈的。”


“嘘。”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别别,”盖特利吸了口气, 他想坐起来但决定还是躺着好一点, “别给我叫。”


“这是窄门小路? ”1]


“鼻子北事。”


“他说他<不要>。”


格林和明蒂的靴子, 特里特的紫色塑料淋浴拖鞋。有人用了克丽莱斯祛痘霜, 他闻得出来。


“兄弟, 我也算见过点世面, 但——”


有个男性在右后方尖叫。


“你最好别在我旁边走来走去。”盖特利咧嘴笑。


“操蛋了。”


“他不能带着枪伤去急诊室。”明蒂对冷斯说, 冷斯的鞋子总在移动, 让他处于每个人的北边。


“你们谁能去让那车熄火? ”


“我可什么都不想碰。”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832

2024-12-04(三)12:01:11 ID: SCWs92C (PO主)

>//接>>No.64460301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885

2024-12-04(三)12:05:36 ID: SCWs92C (PO主)

她的声音是那位无须订阅电台里那位夫人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确认了这点, 那个电台就是他听到奇怪的空洞的半带口音的声音的地方。


“保安! 不许动。”还好是海军医院那些前橄榄球运动员保安中的一个,他值班时一半时间都在山下“人生”俱乐部里, 然后整晚沿着小街上上下下,一边玩他的警棍一边唱着走调的海员歌曲, 他完全有资格跟他们一起“进”匿名戒酒会的“门”。


乔艾尔:“埃尔德迪——你对付他。”


“你说什么? ”


“是那个酒鬼。”盖特利说。


乔艾尔抬头看着应该是肯·E.的人:“你过去, 让你自己看起来显得收入高又体面。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们要在那些真正的人来以前把他弄进去。”


“我怎么解释那几个趴在车上的人? ”


“上帝啊肯他又不是什么发狂的巨人——你就用点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浪费时间了, 去吧。”


盖特利的嘴角已经咧到眼睛的高度:“你是电波里的夫人, 难怪我觉得认识你。”


埃尔德迪咯吱作响的鞋子和那个胖男人的对讲机和钥匙串。“谁还撑着?我是说停了? ”


“我是<保安>我说了<不许动>! ”


格林和冷斯弯下腰, 呼出的白气到处都是, 格林流着血的鼻子有跟冷斯一模一样的铜臭味。


“我知道我认识你。”盖特利对乔艾尔说, 她的面纱仍然神秘莫测。


“我能不能问你什么叫不许动。”


“把他的背先往这里放。”格林对冷斯说。


“我真不喜欢那么多血。”冷斯说。


很多只手滑到他背下; 肩膀上冒出没有颜色的火花。天空看起来如此立体你可以跃入其中。星星好像鼓起来了, 伸出了很多刺。乔艾尔温暖的腿与她的身体重量一起移动, 为了用布垫压住伤口。盖特利听到一种嘎吱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因为浴袍已经全部湿透了。他希望有人祝贺他没有吐。你能看出来有些星星离你很近有些则要远一点。盖特利一直以为是“大问号”的其实是“北斗七星”。


“我说停下不许动直到我找到人能报告情况。”保安已经喝醉了, 他的名字是悉尼或者斯坦利他总是戴着保安帽带着警棍在纯净至上超市买东西且会问盖特利过得怎样。他的鞋帮沿着脚内侧开裂了, 跟所有需要走很多路的胖子一样; 前橄榄球员的肥肉和大肚腩是盖特利每晚做仰卧起坐的最大动力之一。盖特利转过头, 在格林和乔艾尔身上吐了一点, 两人都假装没看见。


“对不起。他妈的我最恨这个了。”


乔艾尔·v. D.一只手插进盖特利的湿手臂下面, 那只手留下了一道温暖的尾迹, 然后她温柔地尽可能多地抓紧他的手腕。“好啊。”她轻轻说。


“天啊他腿上也全是血。”


“天啊我认识那么多喜欢你节目的人。”又吐了一点点。


“现在我们要很温柔地把他抬起来, 然后让他脚落地。”


“格林你能到南边来吗可以吗。”


“我说停下我要你们全部都停下来。”


冷斯和格林的鞋子凑在一起, 在盖特利两侧移动, 脸像鱼眼镜头一样对着他, 一边抬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 ”

无标题无名氏No.64586915

2024-12-04(三)12:09:35 ID: SCWs92C (PO主)

>注释与勘误


>249.
也许很重要的一点是唐·盖特利从来没有一次不打扫他母亲喝醉后的呕吐物或者失禁以后留下的东西, 不管他多生气多恶心或者自己是不是也不舒服: 一次也没有。

>250.
(他开的是一辆林肯, 这位亨德森, 来源不明且非常可疑。)

>251.
这些都出于保险原因, 盖特利几乎读不懂员工指南上有关保险那一页的东西, 而且对其十分害怕。

>252.
在楼上的卧室里抽烟是违反恩内特之家规定的——更多的是保险原因——“限制自由”一周据说是必需的, 且帕特自己对这条规定十分狂热, 然而盖特利虽然也恐惧保险那页纸上的东西, 总是在看到楼上有人抽烟的时候假装没看到, 因为他还是病人时有时会在睡觉时抽烟, 因为他太焦虑了, 现在有时他还会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违反了一次规定, 也就是在他地下室里的工作人员床上, 点了根烟且显然把烟抽完还掐灭了。

>253.
(恩内特之家收到的捐助衣服中盖特利穿得下的实在不多。)

>254.
盖特利清醒之后斩钉截铁地决定再也不跑。

>255.
新新英格兰的街头黑话, 指所有的枪。

>256.
(埃尔德迪的双手还举在空中, 拿着钥匙。)

无标题无名氏No.64593300

2024-12-04(三)23:37:10 ID: SCWs92C (PO主)

180[1,1138]

无标题无名氏No.64593401

2024-12-04(三)23:46:41 ID: SCWs92C (PO主)

>得伴成人纸尿裤之年11 月4日


谁也别想糊弄得了的迈克尔·佩木利斯通常从坎布里奇的拉丁风格英曼广场坐一班必要的公共汽车到中央广场, 然后坐一班完全不必要的公共汽车到戴维斯广场, 再坐地铁回到中央广场。这是为了摆脱那么一丁点的有人在盯梢的可能。在中央广场, 他会坐红线去公园街站, 他把拖车停在那里他付得起租金的地下车库里。这一天是秋天, 天气温和, 东面来的风中有种城市贸易的味道, 以及一点点山羊皮一般淡淡的落叶气味。天是湛蓝色; 阳光错综复杂地反射在市中心公园街附近的一座座商贸大楼的玻璃窗上。佩木利斯穿着条拉链部位由纽扣组成的裤子, 一件时髦的蓝色布里奥尼牌休闲西装,里面是恩菲尔德的T恤, 头上还戴着亮白色的海军帽, 马里奥·因坎旦萨管这帽子叫豪厄尔先生1]帽。帽子哪怕帽檐翻到脑后看上去还是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 里面还有一层可拆卸的内衬。内衬里面可以放得进可以携带的随便什么东西。此刻里面有150毫克的轻量德林, 刚刚交易完毕。他还穿着灰蓝色的牛津鞋, 没穿袜子, 真是个温和的秋日啊。街上真可谓熙熙攘攘。小贩们推着小车而不是用桶卖热椒盐卷饼和汤力水以及那些佩木利斯感觉不熟总叫他们再烤一遍的肉肠。你可以看到州议院、公园、法院和公共花园, 那之后是后湾红砖房冷色调的平滑外立面。丽亭酒店地下停车库里的回声——通常喊着停车——复杂得令人愉悦。联邦大道上往西的车不算多(意思是车还能动),一直到肯莫尔广场, 过了波士顿大学, 走上又长又缓的坡, 来到奥尔斯顿和恩菲尔德。当塔维斯和施蒂特以及球员和工作人员还有泰斯塔尔及阿特西姆的团队在冬天开始时把全天候“肺”在16—32号球场充起来以后,“肺”的圆顶从奥尔斯顿低处布赖顿大道和联邦大道分界的地方就能看见。





1] 1964—1967年间播出的美国电视剧《盖里甘的岛》(Gilligan's Island) 中的角色, 经典的美国精英阶层富人形象, 常戴海军帽。

无标题无名氏No.64593751

2024-12-05(四)00:21:25 ID: SCWs92C (PO主)

DMZ, 作为一种无比有效的药物, 通常被认为是类似甲氧基化的安非他明, 但佩木利斯从他又慢又折磨人的对药学网站MED.COM研究得出的结论来看, 这更像是抗胆碱能-致谵妄药物。比起麦斯卡林或MDA或DMA或TMA1]或MDMA或DOM或STP或可注射摄入的DMT(或伞房瑞威亚或曼陀罗的东莨菪碱, 或氟烷又或蟾蜍色胺(也叫“杰姬-O.”),2]或艾比内树3]或裸盖菇素以及赛乐特<56>更强劲;DMZ从化学上说更像麦角菌与蝇蕈素的混合体, 但与LSD-25区别很大, 因为它在带来视觉效果和大脑空间扩展上更弱一些, 却更像是创造了一种时间大脑以及近乎本体论式的感受, 还有一种受苯烷基胺控制的速度感, 摄入者认为自己与惯常的时间流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巨大的(且让他们欣快的, 这是类似蝇蕈的效果)改变。<57>这无比有效的DMZ是由山德士制药公司同一个幸运的化学家从一种叫飞塔威亚的霉菌衍生物中合成的, 这是种不为人知的霉菌, 只在其他霉菌上生长。这个化学家也是第一个碰巧发现LSD的人, 他是个相对年轻而毫无头绪的化学家,发现LSD只是因为捣鼓在黑麦上生长的麦角霉菌。DMZ的发现是在赞助年代之前1960年代的尾巴, 就在艾伦·沃茨博士考虑接受T.利里的邀请去利里在纽约州米尔布鲁克村的乌托邦LSD-25聚居地当“共鸣作家”的时候,现在这地方已经是加拿大领土。4]这种偶然合成的物质早已让那个山德士化学家提前退休, 并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看, 而无比有效的DMZ在地下化学专家里享有“最可怕的试管产品没有之一”的美誉。现在这是排在生越南鸦/片之后整个北美最难弄到的娱乐化合物, 鸦/片就算了吧。



DMZ有时候在波士顿化学圈被叫作“精神病夫人”, 名字由麻省理工学院学生电台WYYY-109里一位十分受欢迎的神一样的DJ而来, “调频频段里最伟大的人物”, 马里奥·因坎旦萨、恩菲尔德研究统计数据的大神和“末世”游戏高手奥蒂斯·P.洛德近乎虔诚地收听她的节目。


1] 三甲氧基苯丙胺(trimethoxyamphetamine) 的首字母缩写。

2] 伞房瑞威亚(Ololiuqui)是一种牵牛属植物, 其种子已知具有致幻性。氟烷是一种吸入式全身麻醉药。蟾蜍色胺对应的原文 Bufotenine是 bufotenin的替代拼写, 是蟾蜍皮肤中的活性成分, 有致幻作用。

3] 艾比内树(Ebene), 一种多年生植物, 分布于南美, 有致幻成分, 用于宗教仪式。


4] 艾伦·沃茨(Alan Watts, 1915--1973), 出生于英国的美籍哲学家、作家、演说家,因以西方人身份介绍东方思想而闻名。蒂莫西·利里(Timothy Leary、1920—1996)。美国心理学家、作家, 以对迷/幻药的研究而知名, 曾在米尔布鲁克的一座庄园进行实验研究。




>//MED.COM并非一个实际存在的网站。同时DMZ也不是实际存在的药物。

>//关于药物:

//麦斯卡林是仙人掌提取物,也叫“乌羽玉”;

//MDA指3,4-亚甲基二氧基苯丙胺,俗称“爱情药”;

//DMA可能指二甲基安非他命;

//MDMA指3,4-亚甲基二氧基甲基安非他命,俗称“摇/头丸”;

//DOM和STP可能都指2,5-二甲氧基-4-甲基苯乙胺,则STP意为“宁静、平和与和平”;

//DMT指二甲基色胺,是“死藤水”的主要成分,常用于宗教仪式。

无标题无名氏No.64593816

2024-12-05(四)00:28:08 ID: SCWs92C (PO主)

升起吊闸门让佩木利斯回到学校的从恩内特之家来上白班的孩子曾经在10月找过佩木利斯几次, 想达成一笔可能的交易。佩木利斯有十分严谨的规则, 不与任何从中途之家出发上山来的恩菲尔德雇员发生交易, 因为他知道里面很多人都在假释期, 也知道他们经常会接受不定期尿检, 而恩内特里面的那种人, 正是佩木利斯在社会背景和社交和做交易方面的天赋能让他摆脱的那种人, 对于这些没钱的雇员, 他最基本的态度是那种不愚蠢的谨慎, 像是说, 为什么要冒险呢。


东球场基本是空的, 佩木利斯进来的时候地上几乎没几个球。大多数人还在吃午餐。佩木利斯、特勒尔奇和沙赫特的三人宿舍在B区, 西楼靠北面后方的二楼, 因此就在食堂上面, 透过地板, 佩木利斯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以及刀叉的碰撞, 并且完全闻得出今天吃的是什么。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起电话, 打到因坎旦萨兄弟在生活行政楼的宿舍房间, 哈尔坐在窗边, 捧着河滨版的《哈姆雷特》, 他答应马里奥要读完然后帮他完成一部与这书有关的概念电影之类的项目, 他没有坐垫的船长椅一部分在一幅老旧的印刷画下面,那是一幅叫作《圆满娶寡嫂》的不那么重要且含蓄的亚历山大时代马赛克画的局部, 他吃着阿米诺帕尔®能量巧克力条, 漫不经心地等着, 电话机的天线已经拔了出来, 躺在椅子扶手上, 两本对开本巴朗SAT考前辅导书和一本赞助年代前1937年的《蒂尔登讲转球》和他的钥匙链都掉在他脚下的林地斯塔尔尼牌地毯上, 也以极漫不经心的姿态等着。哈尔故意等待电话响到第三声才接, 就像一个周六晚上在家的女孩一样。


“嗯喂。”

“便便来了。”佩木利斯清晰而经过数字压缩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重复。便便来了。”

“请犯罪。”是哈尔立刻的反应。

“看在上帝分上。”佩木利斯说话的时候电话夹在下巴下面, 正小心翼翼把豪厄尔先生帽子内衬里的东西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