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过去,没走一步,我的呼吸便更加紊乱一分,几步走下来,我的身体似乎虚弱到了只能呼吸的地步,我再也迈不开脚。
门缝里这时竟渗透进微弱的月光来,光束洒在我的鞋头,我只觉得脚冰冷到失去了知觉。
而正当这时,男人站起了身。光没有打到他的脸上,他也没有越过桌子,而是身体前倾——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许久,我终于在站立不住之前等到了他的开口:“时候要到了。我恶意善行,因此我在这里。你善意恶行,这便是你种下的因果。善恶相报,你我便在此相遇了。”
我抖抖嘴唇,想要质问他为什么我“善意恶行”,他又是什么人,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可我发不出声音。
男人的声音听着并不年轻,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和你只是同一个位置上的人,但你我必须相遇,彼此才能继续走下去。”
他这句话的声音在我耳朵里越变越小,门缝透进的月光上移,刚好照在了他的上半张脸上,我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闭着眼睛的。
再然后,整个空间似乎有了实体,一瞬间就坍塌了下来,男人和桌子都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朝着我砸了下来,我想要惊声尖叫,就在这一瞬间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像是溺水的人复又接触到空气,似重获新生,我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眼前是小陆掺杂着焦急、担忧和恐惧的脸庞:“妈的,你终于醒了,给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