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迟，我们到月城了？”
轿车后座的少女睡眼惺忪，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湖水。
“还没有。绕了个路，休息一下。”
头戴毡帽的银发男子语气轻松。随后他打开车门，双脚踏上碎骨一般苍白的石滩，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长的烟斗，填上烟草。烟草在烟锅中诡异地闪烁了一下，开始枯萎焦黄。袅袅的白烟升起。
“这就是墨湖？”少女也跟着下了车，好奇地凝望着湖水和石滩。厚厚的云层挤在他们的头顶，稀薄的阳光软弱无力地垂下地面。墨湖永远没有晴天。
“墨湖的水并非原本就是黑色，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湖底生长的水草，你还记得吧。”银发男子抬脚，踩住一簇被潮水带上岸的，头发丝一般的细长物体。
“嗯。黑神的信徒崇拜它们，叫它们‘墨纹’，并认为这种水草可以承载邪神的力量。我听说那些邪教徒身上的纹身也是用墨纹的汁液刺的。既然如此，接触到墨纹的普通民众不也很容易被邪神污染么？”
“死去的墨纹没有任何力量，只是‘尸体’罢了。”银发男子移开鞋子，细长发丝一般的水草立刻在微弱的阳光下化成了灰。
“这水草生长在墨湖的湖底，那里，呵，很危险。只有黑神的信徒能够采集和保存活着的墨纹，据说他们还可以在某些得到邪神赐福的地方培育这种水草，但那很困难。”
少女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而后她弯下腰，在石滩上捡起了一颗碎骨般的白色石子，陈述般地问道：
“所以，这也是‘尸体’？”
“没错。小钰还不笨嘛。”
“……我明白了。所以接下来，是去哪？”
银发男子面带惬意地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升了个懒腰。此时少女才发现那些烟雾都没有逸散入空气中随风飘散，而是奇异地静止在男子的身边。虽然烟草已经燃烧殆尽，但烟雾似乎还在增多，已经逐渐膨胀到能将他们二人都笼罩起来的地步。浓雾中，她只能听到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传来：
“回一趟老家。嗯，我的老家。”
【梦魇：暗梦网络已激活99%】
【检测到神术反应：】
【红✓ 白✓ ■✓】
【神术分析系统异常】
【暗梦网络异常。正在重启（1/6）】
【重启失败】
【梦魇：确认 暗梦网络失能率已超过45%】
【梦魇已断开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