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纳西州部分:我的新婚丈夫(伊莱)与我一起到崖山[Bluff Mtn.]的一个旅游度假屋度蜜月周。以防这是不被允许的,我不打算把具体小屋的名字说出来,*但是*……要我说,它的主题是浣熊,还挺摇滚的。崖山在鸽子谷[Pigeon Forge]里,在加特林堡外,属于大雾山脉。我当时住在新奥尔良,带了两把新摘的栀子花去。这是种带给大山的象征性的祭礼,为了感谢它能让我们在如此特殊的日子里来做客。没有仪式程序或者其他别的什么,我仅仅只是把它们放进一个带假鸟和鸟巢的木盒子里——这个盒子摆在小屋门廊的栏杆上——并送上感激和喜悦之情。
我们出门吃了顿饭,还随便买了点食品杂货。一回到小屋,就发现门廊处那个木质的带小鸟的盒子被砸了个粉碎。它肯定是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才会碎得如此彻彻底底。我们认为这可能是浣熊或者熊做的。接着我注意到,花没有了。也许是风吹走了。然而门廊上到处散落着的树叶就和我们离开时一样,这使得我心生犹豫。栀子不是什么超级轻的花,肯定比我看到的那些叶子要重。好奇盖过了其他情绪,我在门廊、楼梯和走道上到处搜寻。然后我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为了摘些金银花沿着车道走了一小段路。离门廊大约20英尺[约6米]的地方,我朝下瞥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我的栀子花就在那,所有的都在。它们被堆叠在一起,被压得像可丽饼一样平。上边没有鞋印,然而要把这堆花压成那样平,肯定需要不止一次的跺踩。我不知所措地离开了,想着大山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的礼物,接着为这个想法而自嘲。
第1晚:伊莱被像是什么大东西在猛撞小屋底下的支撑梁的声音给惊醒了。小屋悬在一侧的山坡上,因此前半部分由巨大的木柱撑起,离森林地面约有15英尺[约4.6米]。柱子被撞击得是如此厉害,以至于墙上的镜子都在震动,说实话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说每一次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另一声巨响就会接踵而至。他彻底清醒了,在又一次的让小屋摇晃的猛烈撞击后,他决定把我叫醒。显然原本他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在撞击声中醒来,这样一来他就能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然而现在他已经100%清醒了。他说当他把手伸向我时,最响的那下撞击声/拍击声从休息区与厨房之间的那块地方传来,位置就在床尾(这是座单间小屋)。他说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本巨大的书从高处掉了下来,但是他朝那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他确信这声巨响肯定来自于屋内。
他立刻拼命地尝试叫醒我,但他说我睡得很死,他甚至都以为我出事情了。他说他几乎看不出我有在呼吸。接着奇怪的金属叮当声从电视后面响起,就在房间对面我们床正对着的位置上。他说这声音仿佛要永远持续下去,但他怕到不敢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那边靠近大窗户,刚好要经过声响一开始传出来的地方。正是这种没完没了的噪音最终吵醒了我。我记得当时意识恢复得非常非常非常困难。我感觉自己简直是字面上地游着穿过黑暗才回到了身体里。我不停思考着这声音他妈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可能是哪个人之前预设的闹铃。真不错。等我终于清醒到可以动弹,并且可以起来找出接着砸烂那个烦人的噪音发生器的时候,那颤动的声音停止了。我呻吟了一声,倒回枕头上。伊莱开始跟我讲撞击声的事。我能看出我丈夫有多么的困扰,我相信他正在向我讲述的事情,但我是如此的困顿和缺乏实感,以至于努力了也根本没法做出任何的感性回应。正是这种疲劳乏力,让我在丈夫需要我的时候倒在他身上睡着了。当一个7年来我从未见过他害怕的男人被彻底吓坏了的时候,我就这么昏睡到了天亮。
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睡眠特别浅的人,特别是到了新地方的时候。然而,这次旅行期间,几乎每晚都是这样:脑袋刚贴到枕头我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那是一种非常深度的睡眠状态,可却并不安稳。清醒的过程更是糟糕。就像是每个晚上都陷入昏迷,再在早上慢慢地苏醒过来。可笑的是,这反倒让我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