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得到了一个长假。在假期内,我想,我的行动是自由不受限的。”马修说。
“哦?”鲍耶说,“比安奇,你的意思是?”
“我想陪这孩子去一趟英国,核实他口中的消息。”
“啊?”我忍不住出声。
马修看向我,又看向鲍耶,“先生,请您相信我的专业性。”
鲍耶的眼珠转了转,他的视线扫过我,又扫过马修,然后嘴里吐出一连串法语。
马修点点头,随后把我推出门外。实验室隔音效果很好,我什么也听不见——事实上听见了也无所谓,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用这么防着我吧……”
我站在原地,有一些尴尬。我的手机进来时被收走了,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谈完。
在我把十个手指指纹的螺和斗都数了几个来回、对比左右手指甲的修剪整齐程度、并决定了回去重新修剪哪几对指甲之后,他们两人终于谈完了。马修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和你说。”
我很配合地点头。
接下来鲍耶和我说了一些很没营养的客套话,在食堂吃过饭,马修带我回了他家。我很老实地什么都不问。像这种经验丰富的警员,从他们嘴里套话难如登天。如果他真的想告诉我一些事,他就会自己说。
“明天我们可以去查阅一些档案,不过只有一些关于灵界的内容。这个是因为……”
“我懂。”我说,“不管怎么说,我是否值得信任都是个问题。”
“……你能看开就好。”
“这有什么。”我随意一摆手,“没事,换成是我也会戒备的。倒是你很让我意外,我去英国是被迫的,你到底为什么想跟我一起去英国?”
调查,监视,或者二者兼有。不管他会怎么说,我总是要问这么一句的。和一个旅伴一起踏上未知的旅程,好处是他应该比之前那几个靠谱很多,坏处是我会失去一些秘密。
“是因为奥利维亚女士?”
“不全是。”马修叹了口气,“一方面的原因罢了。”
“那我不问了。”我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要谢谢你。”我向他双手合十微微鞠躬,“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调查未知的信息。”
“没什么。”马修一转方向盘,“都是为公爵做事罢了。”他顿了顿,“谢谢你信任我。”
我微微一笑。
无所谓,不管他们想知道什么秘密,我都不关心。他和我同行,倒是增加了我的安全程度。不管怎么说,国际刑警都不会送无辜的平民去死吧。
就这样我们打包了几天行李。我去看了总部肯开放给我的资料,对目前的事帮助不大。我只知道了恶灵从几个世纪前就开始试图干预人类社会。但是——说真的这种大事我管得着吗?我只好放弃了档案这头。随后我打电话嘱咐叶简帮我照看一下家里,我可能会晚几天回来,然后再给爸妈打电话,胡编乱造解释一通。我正打算午睡,手机上接到了贺云笙的消息,告诉我她在我家暂住的这些天一切都好,只是今天我家水管漏了,刚找人修好。
我人在里昂,只能口头感谢她,然后约好等我回去之后请她吃饭。贺云笙连忙说不用。我只好说好吧我会给她带礼物的——尽量。毕竟我不知道会不会用得到放在我家的那张卢克雷齐娅手绘的灵界之门的入口。那是我的撒手锏,最后的逃生通道,如果有那一天,真希望贺云笙那时候不在我家里,不然我没法解释。
就这样,我和马修一起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我没出过国,这时候带马修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我们打着伞从机场出来,他自如地打车带我到预订的宾馆下榻。经过短暂的休息,我俩恢复了精力,我取出了用铝箔包着的镜子。这还是马修教我的,用金属隔绝灵体的探测。
“这里面真有鬼。”我严肃地对他说。“我来和她说话,你小心一些不要被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