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缓慢的在我脑中发散,开始整合所有了解的信息。
如果按照我之前所想,那必须有足够大的刺激我才会“醒来”,我不清楚被“它”抓到会不会醒来。目前我能想到的行程有这几种:
1.不去参加舞会。
2.去二楼留宿。
3.带水进舞会。
这是目前能办到所有能打破僵局的事了,望了望卫生间的洗漱台,时间可能不是太多了。
1可能有点拖延时间的意思,2更像是羊入虎口,危险系数极高,3的话……晚上可以试一试。
当明月升起,夜晚来临。我整理好衣服,打理好自己,脸上微微刺痛,将一瓶开过封的矿泉水放进外衣内部,我出了门。
一如昨晚,门外人山人海,我环视了一圈,看到了站在楼下张望的一个人,我笑了笑,走过去说道:“站着不动干嘛,新来的?”
他将头转过来,没有出声。
“看来是了”我笑了笑“舞会在大楼的背面。”
我指了指楼后“没去过的话可以早点去熟悉一下。”
他点了点头“好……好的”然后他转头向着舞厅的方向走了。
我在原地与一些出门的人聊起了天,每个人都很礼貌,我们随便聊一些话题,欢声笑语不断……
恰好时间,我走进了舞厅,一眼就看见一个人有些焦急的从楼梯上下来,混在人群慢慢离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那现在,该我上场表演了。
我拦住了一个在舞厅跳舞的人,“嗨哥们,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怔了一下,头下意识的向上看去,“额,我觉得……”
话没说完,我猛的掏出衣内的矿泉水,拧开后泼到他的脸上。
有水落地的声音,那个人看着模糊的脸逐渐显现出真容。
不同于上午没有“掩饰”自己的“我”,他的脸再洗去伪装后显现出的不是空白,而是一种浓郁的黑,深邃到不敢直视。
他的脸缓缓转向了我,他的全身都慢慢变成了漆黑,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不同于以往,这一次舞厅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满天的黑色淹没了我,我无视了那直击灵魂的恐惧,闭上了眼睛……
再一次睁开眼,眼前是明晃晃的白色,我适应了一下,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陌生的男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部还有刺痛吗?”
“我现在……很好,没有任何……不适。”
他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本笔记,拿出一支黑色碳素笔在写着什么。
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笔记本感觉有些眼熟。
“第二十四次治疗成功,效果良好,留院观察2个小时然后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笑“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大脑的问题需要治疗。”
“什么问题?”
“超忆症。”
霎时间,我回忆起一切了,超忆症,因为无法忘记,我每时每刻都在进行记忆,使我精神压力过大,需要进行特殊治疗。
那我之前所经历的都是我治疗过程中的映射,那个我只是一份即将被清除的记忆块。
我瞟了一眼他放下的笔记,上面写的是治疗记录,只看清了差不多两行“xx月xx日晚,已服用MED(Memory erasing drug)药剂,该药剂只能在夜晚患者睡觉时使用。”
“对了”医师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新研发的MED药剂效果十分不错。”
“他会对你想要删除的记忆块进行攻击 ,并且把它‘感染’自己的生力军从而加快记忆删除速度。”
我想到了舞会当中那些“黑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了除掉“我”而产生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有见到天敌的感觉。
那如果按这么说,关住我们的大楼其实是困住待清除的记忆,确切的说是我住那个单元门,其他单元是已经被清除后感染的“清理者”。
而那个跟我“昨天”行动一样的人会不会是被清除了,但却一直在复苏的我?
那些帮我伪装的化妆品就是我自身的保护机制所产生的“屏障”,但是却敌不过药物的猛攻。
下意识的分析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想站起来走走的我猛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我之前所经历的都是我精神的投影,那些黑影其实全都是我自己?那我为什么看不清呢?
那是因为,一个人如果不借助镜子是无法看见自己的,看不见也就看不清。
那么,在梦里你看不清的人,真的看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