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信任的态度,我以一种对话般的口吻在笔记里向先前的两个我交代了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班上没有王明这个同学,彦书同学也并没有死去,一切都如常运作着。按照笔记里的世界观,这显然意味着前两个我的反抗都失败了,而他们唯一的转机就是接下来的林天安能够继承他们的意志,接过他们的不安。
既然我已经让自己信任了他们,那么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可如果我信任他们,我就得如实告知,实际上我并不相信笔记里的一切,只是为了续写在伪装扮演,那么这份信任就会消失,我也就没有必要如实相告。
一个怪圈。
算了,还是不想那么多。
继续沿着时间线一直记录到我今天去参加签售会却发现作者失踪的事情后,再回过头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钟了——阅读跟写作对时间的杀伤力就是有这么大。
下次得定个闹钟才行。免得因为醉心其中而忘记了其它的行程。
把图书跟笔记本收起,我按照制订好的每日训练方案锻炼了一番,随后沐浴更衣,在十点钟左右便上床睡觉,为下一天准备好充足的精力。但在进入梦乡之前,脑海里还有几个今日份的遗留思绪要浮出水面来冒泡——
这样的作息习惯我已经保持了两年,具体为什么开始坚持的原因,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在心智尚浅的年纪受了同龄人的刺激,于是发愤图强要练出一副强健的身体——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大抵是达到了,但达成目标之后我也很难就此停步,放弃就意味着要对抗习惯的惯性,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放弃一个坚持许久的习惯是相当痛苦的,比坚持下去要痛苦得多——那种落差感会让人陷入一整天的焦虑跟烦躁之中。这种痛苦的存在不会没有理由,它如此强大而难以对抗,也许就是每个人过去的自己对抗未来的自己的一种手段。
一种阻止自己产生变化的手段,一种保证自我连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