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唤醒,我才有些羞耻地发现,自己昨天不仅忘记了锻炼身体,还在没洗澡的情况下就躺床上睡觉了。于是乎我蹑手蹑脚下到浴室洗了个澡,洗到一半又不想因为洗澡浪费时间,于是顺带着把牙也刷了。
可到把漱口水吐出来后,又担心身上会有牙膏的味道,不由得又抹了一回沐浴露多洗了一次身体,反而还多浪费了一点时间,不由得懊恼地擦起了身体。
一边用白色毛巾擦拭头发,我看到全身镜里湿漉漉冒着蒸汽的自己,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某种像是认可或者鼓励之类的情绪从镜子另一头传了过来,可接受到之后再看镜子里的我,却不再感觉有什么不同在其中。
于是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会忘记锻炼身体跟洗澡这个流程——它们是我保持自我不被外力扭曲的手段,而当我明白了那本笔记的真相,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异常来自何处,并最终完成自我连续的保证后,这一道枷锁就解开了。
现在开始,这具身体,包括习惯在内,就完全属于我了。
想通这一点,打乱作息所产生的烦躁被一扫而空,我出门来到学校,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等待着江丽的到来,准备向她要出更多关于南梦老师的信息,联系方式,找到与对方接触的其它办法。
因为出门迟了一些,所以我没等得太久,就听到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与书包接触的声响,可询问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有点让我意外:并不如猜测的一般,南梦老师没有遭遇什么超日常的事故,也没有被现实主义一侧的事故加害,而是——
“她自杀了,但是没成功,被抢救过来了,现在就在市医院里。”
江丽的语气听上去相当低沉,脸色也没有往日看起来那么有活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这么看来,莫非她得知南梦老师自杀的时间,是在昨晚吗?
“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又不是我家里面死人了,天安同学不用突然变得很客气……我就是,昨天晚上要做很多事情,有点睡不够……”
“好吧,那你还这么早来学校?”
“因为在家里也睡不了多久,反而会因为要起床上学睡得不安分……还不如早点过来学校睡呢……”
“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还是多睡一会吧,不打扰你了。”
虽然有点不甘心,没能问出更多细节,比如南梦老师自杀的原因,又或者为什么还留在擎南,但结果还是不忍心的成分居多一些,况且知道南梦老师目前在市医院,就已经足够了。
真是帮大忙了,亲爱的后桌。